《银零风起》财神麒麟

12、孤应无援或落叶归根（中）

　　随着残花掉落……
　　是呆楞无望的风清，哑口无言的修二，
　　以及面露怒色的银零……
　　唰……啪啦……哐……
　　新上的茶具被银零挥手拍落，风清不解？大人为何生气？
　　修二则是蹲下去，看着地上的碎片，咬着手指甲，欲哭无泪！
　　“老板娘现在是摔的爽了，等回过神来，还是要从修二的月银里扣，呜呜呜……”
　　“反正都是修二扛……”
　　银零觉着自己很是生气，怒其不争的气。
　　“愚不可及，这种蠢蛋就应该自取灭亡！”
　　冷冰冰带着气声的语句，让跪着和蹲着的都哆嗦了一下。
　　修二更是屁都不敢放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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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清咬着嘴唇，无视修二要抽风的眼神示意，
　　“大人，是什么意思？”
　　“是说师兄和师姐他们做的都是无谓的挣扎吗？
　　紫红的好似闪过丝丝雷电的眼神，盯着风清
　　风清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盯出窍了！
　　“小道士？你跟我在装什么疯，买什么傻？”
　　银零抬手从桌上吸过残花，就这么举到风清的眼前。
　　“你不要告诉我，现在你还不知道你师姐是个什么东西？”
　　“嗯？”
　　风清看着举到眼前的残花，枯萎破败，犹如干枝，有些不敢直视，语句不由得放的很轻，
　　“是，是妖……”
　　“清一观，二师姐，是修炼成形的凌霄花妖……”
　　…………
　　眼里那颗始终在闪烁的泪珠，在承认现实的那一刻滑过苍白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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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没错，按照你们人类的算法，刚刚化形等于成年之际吧。”
　　“刚成年就要噶掉。”
　　修二看着这残花断枝，一点不得劲，忍不住插嘴，越想越不得劲，翻了一个白眼看向别处。

　　风清擦了把脸，终于说出来自己不敢直视的话，心里反而坦然了一些。
　　“大人，师姐就是我的师姐，我不管她是妖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银零看着修二的别扭劲倒是觉得好笑，自己在气什么？管它谁死谁活？
　　闪着雷丝的眼睛，又慢慢恢复成幽深的样子
　　“师姐？”
　　“好大的狗脸！区区一句师姐，就要了她的小命？”
　　“嗨呀呀，轻漫，你可真不值钱！”
　　银零，开始玩起了手中的残花，又看着死犟的风清。
　　“小道士，让我来告诉你，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从树到人要使用的时间，大概是你们人类搭上几辈子也达不到的，其中的千难万难更不能用时间计量。”
　　“无妄深林的妖，无一不是杀出一条血路出来的。”
　　“你口中温柔善良的师姐，也是无妄深林血腥的杀戮者之一！”
　　“妖族天生天长，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现在区然为你们区区人类，选择了献祭？”
　　“一个三千年的妖，妄图以己之力担负十几万人的性命？她以为她是什么？天使吗？”
　　风清嘴巴张了又张，不可置信的吐露出两个字，
　　“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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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零很是居高临下的欣赏着风清颤抖的下巴，慌张失落的眼睛，
　　“是呢，用自己千年的小命，给你们弱小的人类，以命换命争取时间呢！”
　　“带着无妄森林根源的妖族，在出了深林之后，会自动获得一项保命技能，命在旦夕之时，可以以生之根源为誓，召唤无妄深林最高法则——深之禁忌，绝对守护。”
　　“可以以自身为锚点，深林的天地法则之力，将会在妖周边形成一个绝对安全的领域，法则之力附在妖的本体，只要妖不死，法则之力就会一直都在。”
　　“代价就是：生命力！”
　　“天地法则会抽取妖的生命力，被抽取的生命力是不可逆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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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法则覆盖的范围越大，生命力就消失的越快……”
　　银零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壶酒，酒香让人的脑袋昏沉，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感觉。
　　“老板娘，你别又喝醉咯！”
　　“来给修二喝两口？”
　　银零躲过修二的爪子，给了修二一个你在抢一个试试的眼神。
　　“呵呵，你喝，你喝”
　　修二不敢，修二害怕，修二等会就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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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清突然暴起，双手锤地，双目涨红，
　　嘴里念念叨叨……
　　“不可逆？不可逆？”
　　“呵，修二，你看，人间的饭吃多了，脑子会进水的。”
　　“这种蠢蛋需要救吗？”
　　修二还没回答，风清就先猛的抱住银零的大腿，修二目瞪口呆！
　　“要救，大人要救，救师姐，救师姐！”
　　“撒开，你给我撒开，你个小白脸”
　　“我不，我不，我就不……”
　　“你给狐撒开……”
　　…………
　　银零被这两个推的东倒西歪，一脚把两个都踢出去……
　　拂了拂散乱的衣袍。
　　“救？”
　　“只怕救那个蠢妖是假，救你们弱小人类是真吧。”
　　风清被踢出去，又不要脸的跪回来，
　　“先救师姐！其他的人类，我们可以跟随大人进去，我们也会救人，是，我们人类是很弱小，但是不能因为弱小就失去活下去的机会，众生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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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哈哈哈哈哈，平等？”
　　“平等本狐早就挂墙上了。”
　　修二不理臭道士的长篇大论，小子就是来抢狐饭碗，赶走！
　　“小道士？你所谓的活着是活在我们妖族血肉之上吗？”
　　“你以为，秘境里的那些人现在是靠谁活着？靠一只小妖献祭生命，还是靠你这个小道士在这里厚脸皮叫本大人无畏的去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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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争论到此刻安静下来……
　　风清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清漫是妖，这里的全是妖？凭什么要他们牺牲自己去救人类？
　　师父教他问心无愧，不要强求！
　　可是有活着的希望就在眼前，妖族能力强大，只要出手，人类的惨祸至少有机会可以解决。
　　要他放弃，他做不到，他也做不到问心无愧，他甚至连自己的师姐都救不了？
　　师姐一个妖都换不了几十万人的命？他自己又值几个人的命？
　　风清为自己上一刻大义凛然的誓言感到羞愧！

　　银零的酒壶喝完了，一滴都不剩了，还真是烦躁的一天，慢悠悠又很冷清的声音传来。
　　“虚伪的小道士？等着吧，等着你的好师姐，耗尽一切，天地法则消散所有人都会死在里面，包括那只愚蠢的妖。”
　　“哦，你们脆皮人类说不定还有下一世呢？那只愚蠢的妖就不一定了。”
　　风清本就惨白的脸再次掉了一个色，看着跟灰白差不多了，
　　“师姐？师姐会怎么样！”
　　银零翘起二郎腿，酒后有点犯困，
　　“怎么样啊？大概是？”
　　“献祭本体，献祭灵魂，神魂俱灭。”
　　“深林都懒得回收当肥料了，那就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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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清挺直的背脊突颓废了下来，像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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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零有点好笑，
　　“怎么样？满意你听到的吗？救世主？”
　　风清孤闷的声音突然低低笑了起来，带着哽咽和破碎……
　　“呵呵呵……哈哈哈……”
　　“救世主？我……何德何能当哪门子的救世主？”
　　雨越下越大，屋内的温度好像也渐渐流失，越来越冷……
　　未关上的窗户吱吱的响起，依旧是那张桌子，地上跪着一个低沉到头都要垂到地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