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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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医院大楼前找了块空旷无人的地，褚晏清没明白温柠为什么会忽然来医院，还提出要请他吃饭，“你想聊什么？”
话落，温柠咬了咬嘴唇，“我其实是想跟你说...”
她话音一顿，低着头嗯了半天，在褚晏清的注视下，终于延续了后半句：“我们要不要试一试？”
她思虑再三，决定做出二十七年以来最勇敢的决定。
管她呢，犹记得某位在婚姻上有过经验的女士曾经说过。
结婚，是件需要冲动的事情。
既然褚晏清已经越过了九十九步走到了她跟前，那她就大着胆子往前走上一步。
又不是所有人的婚姻都会像温父温母那样，惨败收场。
她相信自己，也相信褚晏清。
“你说什么？”褚晏清目光一滞，像是没听清。
温柠抬起头，撞进他晦暗的眼睛：“当初不是你说要不要和你结婚吗，我说我考虑考虑，还有昨天那手镯的事情，我不是拒绝，只是单纯觉得这东西太贵重了，我回去之后也想了一下，觉得我们...嗯...也许...可以尝试着在一起。”
温柠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褚晏清好半响都没有回应。
温柠盯着他，眨了眨眼，见他一直没说话，心里头不由得一惊：“你不会这么快就反悔了？”
“没。”褚晏清只是觉得这些话来地太突然，像上帝随意扔了颗糖果，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砸到了他头上，他喉结滚动，盯着她：“你想好了吗？”
“嗯，我想了五小时48分零几秒。”温柠勾起一抹微笑，抱臂歪着头问：“够认真了吗，褚医生？”
褚晏清被她这副神情逗笑，又问：“那你喜欢我吗？”
“啊！”温柠没想到他这么问，但她也不扭捏，大方承认道：“一点点吧。”
闻言，褚晏清心底像是有什么在翻涌，唇角渐渐染上笑意。
“要是你明天有时间的话，我们就去把证领了？”
“有时间。”褚晏清很快就回。
“行。”温柠点了点头，紧接着捂嘴打了个哈欠，临到中途来了趟省医，眼下困极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
褚晏清：“不吃饭了？”
“当务之急，我的脑子比胃更重要，我还是先回去睡一觉吧。”温柠说着，转身就要走，就被褚晏清喊住。
“等等。”
温柠顿住：“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褚晏清看着她，脸色很认真：“我只是想确认一遍，你真的想好了吗？”
因着困意，温柠一脸打了两个哈欠，瞳仁被沁出的眼泪浸润，眼尾处染上一层淡淡的红，眸色迷离地看着褚晏清：“那你会让我后悔吗？”
“不会。”褚晏清回答的很笃定。
温柠没说话，转身朝他挥了挥手：“那就明天见。”
回科室的路上，褚晏清只感觉脚步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一朵浮云之上，周耀伸了个懒腰，看见他这么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还以为见鬼了，他揉了揉眼睛，褚晏清嘴角依旧噙着笑。
他陡然想起了前些天褚晏清似乎是说自己在追人，瞧着样子，难道成了？进展这么快？
温柠回到家后，什么也没管，倒头就睡着了。
今天省医心外科的同事竟都统一产生了一个错觉——褚医生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
于是，温柠和褚晏清第五次见面，便约在了民政局门口。
大脑清醒之后，已经是六个小时以后了，夜幕将近，华灯初上，城市霓虹灯光相继亮起，鳞次栉比的高楼里灯火万家。
褚晏清在微信里提醒她明天领证记得准备好相关证件。
她时隔三个小时，回了个好。
对面秒回过来一道消息【醒了？】
【嗯。】
【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知道有家私房菜很不错。】
温柠握着手机打字【行啊。】
接到褚晏清电话时，江哲才从台球厅出来，他看了眼来电，睁大了眼睛：“哟，稀奇啊，今天怎么突然兄弟打电话了？”
“我发了个地址到你手机，稍后让春山里送几份招牌菜到这个这个地址。”
江哲颇为无奈地笑了出来：“大哥，春山里不外送。”
“我送我老婆。”
这次，轮到江哲惊掉了下巴：“不是，你再说一遍，给谁？”
“你嫂子。”褚晏清淡然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当初开春山里时，褚晏清还投了一比钱，只是他鲜少过来，对盈利这些更是从不过问，骤然听闻这则消息，江哲直接回了一联连串的问题过去：“你什么时候结婚的，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一点风声也没听着，没想到你居然玩闪婚啊，话说是哪家姑娘啊，我认识吗？”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段，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段无情的挂断声。
一个小时后，温柠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菜品不禁陷入了沉思，除了六点精致的佳肴外，还有一道点心再加一盅甜品。
她扶额抽了抽嘴角，掏出手机给褚晏清发信息。
【这未免有点太多了吧】
褚晏清点进图片一看，显然也有些意外，不知道江哲会让人送这么多。
【第一次就当试菜了，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总不能再叫人拿回去，温柠无奈一笑，随后坐下来专心享受美食。
翌日一早，温柠穿了条黑色的西装裤，上身穿着件宽松的衬衫，化了个精致的妆容，从抽屉里找出身份证和户口本便提前出了门。
到那时，却见褚晏清早已站在台阶下等候，她不免想起初次见面时，她提前赶去餐厅，没成想，褚晏清去的比她还早。
“你不会一早便在这等着了吧？”温柠好奇地问，他们约的是上午十点，可眼下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没有。”褚晏清低眉看着她，相较于平日的生物钟，他今日一反常态，早早便醒了，大脑分泌出的多巴胺让他无法再重新入睡，索性起来处理会工作上的事情。
等候区的人算不上很多，褚晏清一早取了号，下一个便是他们。
两人坐在大厅的银色椅凳上，温柠左右环顾着四周，左边俨然是对热恋中的情侣，男方一口一个宝宝甜甜的喊着，又是递水又是给她整理发丝，期间女方举着手机不停地自拍，拍完后男人更是竖起大拇指连连夸赞。
而不远处，身穿白色抹胸礼服的女生满脸笑容地挽着男人的手，跟拍对着新人框框按着快门。
看看她们，再看看自己，怎么莫名有种画风不协调的感觉，是不是表现的也太过...平淡了。
蓦地，大厅播报声响起一个号码，褚晏清定定看向她：“走吧，到我们了。”
接下来，温柠全程照着程序走，填资料，签字，拍照，再到工作人员将证件递到她们手里。
直到出了登记大厅，两人手里都多了一个红彤彤的小本子，温柠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真的结婚了。
从民政局出来时，天气正当好，冷暖合宜，褚晏清住的地方离这很近，他今天没开车，温柠便说送他回去，拉开车门时，副驾驶还放着她日常背的那款包，男人停了上前的动作，温柠见状立即将包放去了后座。
车里放着柠檬味车载香薰，味道清新冷冽。
褚晏清摊开手中的结婚证，照片拍的很好看，算起来也是两人第一张合照，红底背景里，两个容貌上乘的人靠得很近，面对镜头时微微一笑，画面便定格在了这一帧。
难以置信，29年以来做的最冲动的决定在这一刻竟然得到了满意的回应。
温柠系上安全带，侧眸望向褚晏清，朝他问了个地址，随后导航。
褚晏清住的那一块，是江城市中心，近些年随着经济的发展，那一片的地区的房价早已被炒成了天价。
“对了，我们领证实在太仓促，你父母知道了，会…”会不会介意，温柠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褚晏清斩钉截铁地回复不会。
“嗯？”温柠微愣。
褚晏清随即解释道：“我父母她们一心想我快点结婚，且她们对儿媳并没要求，只依着我喜欢便好。”
温柠只好笑笑：“那就好。”
车辆在路口转了弯，过了两个红绿灯便到了小区楼下，然而褚晏清没急着下车，而是笑着邀请她：“要上去看看吗？”
经褚晏清这么一说，温柠倒是问起了结婚后的事：“之后，我要搬过来一起住吗？”
褚晏清侧过头看向她，认真分析道：“这离你上班的地方不远，周围都很便利，如果你愿意的话，我随时帮你搬，当然如果你想继续住在现在这栋公寓，我也可以搬过去。”
言下之意就是说，不管怎样，以后两人都要住一起了。
温柠暂时还没考虑过同居的事情，褚晏清看出她的纠结，顺势结束了这个话题：“不急，上去看看也行。”
“好。”
褚晏清家很大，三室一厅的格局，南北通透，一间主卧一间次卧，另一房间被用作了书房，平时方便处理工作，装修风格很洁简，客厅卧室看起来没一件多余的家具，只是房子大了，这么瞧着倒有些冷清。
褚晏清带着她前前后后参观完一遍，随后回到吧台，取出干净的杯子给她接了杯水递给去。
“谢谢。”温柠伸手接过，抿了一小口，旋即将其放在了台面，室内顿时变得安静起来，她蜷着指节默默摩挲着杯壁。
半响，他才缓缓出声，用商量的语气口吻说着蛊惑人心的话：“柠柠，过来住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