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临近月末，江城一连下了一周的细雨，几乎每天出门天都是灰雾雾的，遇上这种天气，彷佛在每个人的头顶也都添了一朵小乌云。
LZ律所办公室。
据最新气候报导，江城即将迎来一股新的冷空气，预计开始新一轮的降温。
江城地处南方，冬天总是格外的漫长，三月的天严格意义上来说，已是春末，可这几日的气温依旧宛如寒冬，办公室内中央空调无限运转，呼呼地输送着暖气。
温柠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揉着眼睛看了眼电脑右下角，已经是12点48分了，她起身撑了个懒腰，起身欲给同事乔南发微信，就见对方先一秒发了信息过来。
【我回来了，快过来吧。】
半个小时前，乔南邀她一块去楼下吃午餐，但她手头还有点事没忙完，便打算点个外卖凑合凑合，乔南闻言便说她去楼下打包顺便帮她带一份。
温柠拿起杯子转身去茶水间接了杯水，一边喝一边朝休息区走去。
远远的就瞧见乔南从电梯间出来，透明玻璃感应门察觉到来人，自动开启，乔南一手提着一个外卖袋从外面走来。
温柠立即凑过去看，好奇道：“点了什么好吃的。”
“还能什么，减肥餐呗。”乔南揭开外卖盒，拿出一次性筷子，幽怨道：“都说每逢佳节胖三斤，我这回春节在家可胖了不止三斤，我都怀疑我上辈子是头牛，这辈子就合该来吃草。”
“别这么说。”温柠笑了笑，放下杯子，坐在高教椅上，打趣道：“我们可没牛那么值钱，我们是牛马。”
“啊—”乔南侧过头，阴森森睨了温柠一眼：“你这么说，我更生气了。”
温柠哈哈一笑，旋即坐下解外卖绳结，乔南给她打包了一份炸酱面，一揭开便能闻到香味，上面还铺着一层肉酱，温柠拿起筷子将面拌匀。
肉酱裹着面条，呈现出诱人的色泽，一口下肚，温柠满足的眯了眯眼。
乔南拿起叉子戳了块鸡胸肉入嘴，开始和她聊起最近律所发生的大事：“听说了吗，邹律的老公带着森益的单子要来我们律所，这可是个大客户啊，森益去年光净利润就有九位数。”
温嫤偏过头，“按理说这样的大公司不都有专门的法务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去年森益不是出了桩负面新闻了，据说就是法务惹下的事端，没处理得当，当时邹律便出面了，眼下他们正在物色合适的律所，恰好又有邹律这层关系在，不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才选择了我们律所。”乔南话音一转，又开始好奇起邹律的这位老公究竟是何方神圣：“不过说起来，邹律去年忽然闪婚，律所的人只知道她领了证，还不知道她老公长什么样了，据说两人还是老同学。”
温柠对于她的八卦能力很是惊叹：“这你也知道，邹律平时可是从来不在办公室聊私生活的。”
“我也是听别人谈论才知道的。”乔南灵光一现，忽然想到一人，“就华越的沈央，认识吗，她是邹律的师妹。”
温柠摇了摇头，虽说江城出名的律所就那么几个，工作上也偶有来往，但这个名字，她想了想，没有记忆。
“我和她有些交情...”乔南还欲说些什么，却见温柠放在桌上的手机蓦地响起，温柠低头一看，见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思索了一瞬，对乔南说：“我去旁边接个电话。”
乔南摆手：“去吧，去吧。”
温柠握着手机起身寻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随即按下了接听。
“你好。”电话接通的瞬间，对面率先出声：“我是褚晏清。”
自前些天两人加了微信后，除了一开始的客气寒暄，便没了下文，今天贸然接到这通电话，温柠还有些懵。
“噢，是你呀。”温柠问：“有事吗？”
对面迟疑两秒，似是在纠结，但最后还是开了口：“想请问温小姐近日有空吗？”
温柠不明所以，以为对方是想着约她出去，可对于他那天的提议，她还没下定决心要不要结婚。
“怎么了？”
那边很块给出回复：“有个事，想找您帮忙。”
声音有些低沉，语气带点祈求的意思，这种口气会出现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温柠猜想对方是不是遇到难题了，她对褚晏清并不反感，相反还有点好感，尽管并不确定会不会在一起，但做不成男女朋友，也能做朋友。
“什么事？”
褚晏清似乎有点难启齿，沉默过后才开口：“是这样，奶奶最近心情不好，之前一直催着我去相亲，这几天更是下了通牒，让我下周带女朋友去见她。”
温柠扯了扯嘴角，万万没想到是这事，于是直白问道：“所以你是想要我假扮你女朋友？”
对面沉默几秒，声音极低的应道：“嗯。”
温柠有些犹豫。
“可以吗？”
出神之际又听见听筒内传来一句略带蛊惑的声音，温柠瞬间联想到那日男人立于窗前转身看向她的目光。
一时之间竟让她想不到该用什么理由来拒绝他。
休息区的窗户是块巨大的落地窗，站在这儿能眺望到远处的江面，温柠抬眸，意外发现外面又下起了雨，雨点劈里啪啦砸了下来，城市像被一层化不开的雾笼罩着。
温柠短暂思忖着，并没立即答应下来，“我考虑一下。”
沉默的时间太久，久到褚晏清以为她在思考着该如何回绝，却没想到，她只是说考虑考虑，对面话音一落，他便立刻接了话。
“行，那我等你回复。”磁性的声音透着温和，尾调却微微上扬。
“好。”
接完电话，温柠歪着头，对着屏幕前的电话号码端凝了半响，紧接着将它添加至新的联系人，随后才慢吞吞走回原先位置，而这时乔南已经走了，只剩她一人。
温柠拿起筷子正要接着用餐，下一秒，却无奈地叹了口气。
啊，面坨了。
褚晏清挂完电话，嘴角还噙着笑，一旁要好的男医生见了忍不住打听：“哟，这么开心，女朋友？”
褚晏清摇头，将手机揣回兜里，“还不是。”
如果可以，希望以后会是。
对方一听，八卦分子瞬间来了，谁不知道褚晏清可是科室里的一枝花，不仅长的好，家世背景也没得说。
这些年，院里不乏有人出面给他介绍女朋友，更有为自家女儿牵桥搭线的，可褚晏清硬是一一拒绝了。
问他，就说最近没有恋爱的打算。
难得见他身边出现别的异性，那说话的语气，他听着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周耀脚一蹬，滑着凳子就靠过进来，一副看我发现了什么的表情，打趣道：“怎么回事，是喜欢的女孩子？还没追到手？”
褚晏清没接话，只淡淡的乜了他一眼。
“不会吧。”周耀满脸诧异，顶着这样一张脸，居然还吃爱情的苦，不过他到底谈了几年恋爱，在感情方面自认有些经验，他想起褚晏清一直以来给人的表现，只觉此人帅是帅，就是略微有些直男，女孩子嘛，还是喜欢暖一点会说话的。
想到这，他抬手戳了戳褚晏清手臂，问：“要不我给你支点招？”
褚晏清闻言，沉着脸毫不犹豫拒绝了：“不用了。”
他可没忘记，去年他惹女朋友生气，两人冷战到整个办公室都知道这件事情。
“欸，不是，我…那。”周耀显然也想到了自己曾经的表现，还想替自己辩解几分，恋爱嘛，谁什么闹别扭的时候，怎奈褚晏清毫无留情给了他一个背影，转身就走。
这厢，温柠自回到办公区，便开始思考，她到底该不该答应，毕竟是假扮女友，倘若有一天被拆穿了呢。
律所的工位分为两大区域，像她们这种级别是没有独立办公室的。
乔南的工位就在她旁边，她见温柠单手撑着下巴，直直盯着电脑出神，而温柠的电脑，此时已经完全黑了。
她抬手朝她眼睛晃了晃，“想什么呢。”
温柠转了转办公椅，继而面对着乔南，她双手环胸，抿了抿唇，好半天才开口：“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人让你去假扮他的女朋友，你会答应吗？”
闻言，乔南开玩笑地问：“有钱吗？”
“没有。”
“那不去。”
“好吧。”
乔南毕竟是个律师，她顿时从简短的语言中提取到了关键的信息以及话外之音，“一般来说，当人提出一个问题时，往往代表着她眼下真有这个困境。”
她话音一转，低声说：“所以，有人找你了？”
温柠点点头，乔南从她的言辞和神情从看到了纠结，她倒是不太在意，这年头谁还没被催过婚，无奈的时候，她也想过，要不花钱雇个男友吧，总之应付过去就行了。
她拍了拍温柠肩膀，作为朋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你觉得自己答应下来，能给他解决掉此刻的燃眉之急，或者他真的很需要你，而你作为朋友，这个举措只是举手之劳而你，于你并没有什么损失，那答应也无妨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