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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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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帝十年十月三十日，天空灰蒙蒙的，寒风能吹透人们的衣衫，赵将军一行人已经来到了章城城门外，战士们身着铠甲，金属泛着寒光，在这个初冬的清晨，更添一丝肃穆。
赵望轩此时正站在他的马车旁边，赵将军正在与孟郡正道别。
银子望着城门的方向：“杨少爷不会睡过了吧。”
话音还没落就见杨旭的身影出现在了城门口。
他今日一身利落的短打，与他长至耳际的短发相衬的很是和谐。
“赵兄，我来了。”
今日的杨旭格外的沉稳，都有些不像他的。
“今日一别怕是很难再见了。”赵望轩朝着杨旭微微一笑，雪白俊美的脸上更多了些人气。
“唉，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还是颇有不舍啊。”赵望轩算是杨旭穿越过来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了，也是第一个他觉得可以信任的人了，也许是原身本身就对赵望轩有深厚的感情，也或许跟当初的那个梦境有关，但是不管怎样，离别之际心里还是不好受的。
“无妨，他日来京，一定要来找我。”赵望轩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杨旭是他的重要线索，此番来到章城并没有从他的口中探到什么东西，或许是他的重生，让原本的世界发生了变化，杨旭的失忆让他措手不及，许多疑问只能等回京之后再慢慢调查了。
“嗯！一定会的！”
杨旭深深地给了赵望轩一个拥抱，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手里还揣着暖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还是一边的银子有眼力，手疾眼快地把暖炉接走，这边赵望轩才轻轻地回抱了一下杨旭。
一边的赵将军余光瞟见两人这不舍的姿态颇是感慨，自己的小儿子终于不再是一个对谁都淡淡的人了。
短暂的道别结束了，杨旭站在寒风中目送赵将军带着一行士兵骑着马，还有赵望轩的马车渐行渐远，阴沉的天空始终没有放晴的趋势。
“下雪了！”
远处传来一声惊叹。
杨旭抬头看去，一点小小的雪花落到了他的眼皮上，凉凉的，雪花越来越多，远处的人影也在这蒙蒙的雪中渐渐消失，再也看不见。
杨旭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赶往地下堡垒。
——
“老大，咱们的冬衣、冬被都买好了，食物也买了很多，全都悄悄分批运了过来，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陈羽见杨旭来了，跟他汇报到。
“嗯，不错，咱们准备好所有过冬的食物以防万一。”杨旭最近心绪不宁，总觉得要出事。
“为什么啊，米面什么的还好，这些菜啊什么的放久了就不新鲜了。”黄非不解的问道。
“我也说不上来，直觉吧。”
“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屯着也就屯着了，你啊，还是好好研究你的毒丸子去吧！”韩宁弹了弹黄非的脑门，俩人又开始了日常的打闹。
“老大，是出什么事了吗？”陈羽感受到了杨旭的不对劲。
“其实也没什么事，总之先把我之前安排的事都准备好，后续有行动我会提前跟你们说的。”
“好。”
——
“你听说了没啊？”
“啥？”
“就是杨记钱庄！”
“哦~听说了听说了，你说说这算什么事儿啊，原本衣食无忧的日子，愣是让他走到这个地步。”
“哎谁说不是呢！我还听说啊，杨家已经闹翻天了！”
“还不知道那个二房现在多趾高气昂呢！”
“大房的日子可不好过咯！”
“没想到啊，杨府竟能闹到手足相残这个地步。”
大酒楼今天的生意依旧火爆，没有因为外面的寒冷而消减半分的热闹，只不过今日酒楼里许多人都在谈论着一件事——杨记钱庄的大少爷被扫地出门了！
这件事吧还得从十一月五日的时候说起。
据说五日那天大中午的钱庄突然就关门了，你说也不是月休的日子，早上还开着门，中午就突然关了，原本过来取钱的、存钱的人可不就好奇？于是不少人都停留下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着也得给个说法不是。
人还在外面等说法就听见这钱庄里面噼里啪啦的响，像是在打杂什么东西，还有人的惊呼声和劝架声，闹得鸡飞狗跳的，然后就见杨旭杨大少爷被杨老爷举着拐杖就打出了门来，后面跟着大夫人哭着劝，愣是没劝住，杨旭也是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棍子。
“你个老东西敢这么打我！我没你这样的爹！”杨旭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杨老爷的鼻子骂道。
“旭儿别这么说你爹，他还在气头上呢！”大夫人这边安抚一下杨旭，又去拉杨老爷：“老爷你莫生气了！旭儿只是不懂事，别气坏了身子！”
“你个小兔崽子，你是想气死我吗？”杨老爷面目狰狞像是被气狠了，拐杖拄着地呼呼的喘气：“你今天从这里走出去，就别想回了！别想在从我手里拿一分钱！”
杨旭听见杨老爷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又接话道：“呸！谁稀罕！”
说完掉头就走了。
围观的人群在这个时候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杨旭冲进人群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老爷啊！”二夫人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人却迟迟才到，她瞄着大夫人不好看的脸，想笑却不敢，假模假样的上去搀扶杨老爷的另一边。
“老爷！家丑不可外扬啊！咱们先回去，回去再说。”
这边杨家人都走了，人群还迟迟未散。
杨记钱庄在章城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不少人眼红他挣得多，但是平日里也只能去给他们送钱，这下有热闹可看，都想知道个来龙去脉。
“我知道，听说啊，是这个杨大少爷嫉妒他弟弟比他聪明，悄悄的找人把他弟弟绑出了城，差点给打死，还好杨老爷带人去的及时，不然可就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了！”
“真有这事？但是这杨二少爷不是庶出的吗？”
“庶出的又怎么了？二夫人惦记这家产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又加上大少爷心思不在这上面可不就让二房钻了空子。”
“要我说啊，就是这杨老爷太偏心了，你没见着二少爷这个月天天在钱庄里帮着管事。”
“还真不是，听说这账房先生原本是给大少爷的，但是大少爷天天出去鬼混，还拿二少爷过来挡着，这才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这边讨论的热火朝天，杨旭却是已经绕了个圈回到了杨府，他总觉得事情有变，于是悄悄潜了回去，收拾了所有之前的东西才走。
那边杨老爷一进大门就表演了变脸绝活，让二夫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云啊，不碍事，你让升儿安心管事就行。”
二夫人一听这话，也不管什么表情管理了，嘴角的笑也是压不住了，答道：“哎！”
“小芝，这些年苦了你了。”杨老爷拉过大夫人的手，轻抚几下似是想到了什么事。
“不辛苦......”大夫人揩了揩眼泪，想到杨旭更是伤心。
“杜信，去道上把今天发生的事传出去，把杨旭策反了血煞邦欲杀害亲弟夺权的事也一并传出去，记得把自己摘干净，从今往后咱们杨记钱庄与血煞邦和江湖上的事便再也不沾半点了。”
“是，老爷。”杜信跟了杨老爷一辈子，如今也是不惑之年的人了，在杨府上做着总管事的位置。
“小芝啊，从今往后便再也不必提心吊胆了！”
那边二夫人回到别院见到卧床的扬升，嘴角的笑也挂不住了，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升儿啊！咱们娘俩可算是熬到头了，老爷已经明确表明了要跟杨旭断绝关系了，这杨记钱庄以后就是你的！可怜我儿受这么大的苦！”
二夫人伏在床边，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个不停，扬升看着也心疼，奈何自己浑身被打得没一处好地方，动弹不得。
“娘，我没事，只不过卧床几日就好了，不碍事的。”
“还说不碍事，大夫都说了，那杨旭下的可是死手！娘现在都害怕，害怕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总感觉这事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大夫人仗着自己早来几年对我们母子百般苛待，那个杨旭也是，失忆之前跟他娘更是耀武扬威的，你难道都忘了他之前都是怎么欺负你的了吗？”
“娘，你先别生气了，我都记得，以后日子就好过了，以后就好了。”
“哎，娘命苦，还好有你啊！”说完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扬升也是没办法，只能把头凑过去给二夫人靠着，心里确实还有许多的疑惑。
“升儿你放心吧，如今老爷跟杨旭断绝了关系，娘一定把他送进大狱，不然都对不起你这一身伤！”
“娘，我真没事，咱们安安稳稳的就行。”
“明日我就去找老爷，看他什么时候把杨旭划出族谱。”
扬升见二夫人铁了心也就不劝了，他吃了药精神不济，也没脑子去思考这几天发生的事，总感觉像做梦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