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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新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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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望轩手中动作一顿，沉思片刻还是开口道：“虽然父亲不希望我插手偶，但是这件事情我还是想查下去。”赵望轩抬眼看着杨旭，狭长的丹凤眼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似是审视又像在询问。
“我肯定是支持你的，”杨旭立马放下碗筷表态，“咱们俩强强联合，定能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杨旭，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经历这些事情你应该也看出来了，王伯之死和绑架这两件事都与京中势力牵扯很深，你最好不要牵扯太深。”
“嗐，我这远在章城的无名小卒，京里的大人哪有空管我。”据杨旭这几天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肯定是对京里的势力一无所知，就如他说的天高皇帝远，就古代的信息传播速度，下达个指令就得十天半个月的，他想跑早就跑没影了，“这不是还有你吗，二公子？你肯定知道的比我多，这种势力之间的纠葛就靠你了！我来当你的得力助手。”
杨旭的眼神特别真挚，圆圆的杏眼配上长长了一点点的海胆头有种憨憨的感觉，像大狗狗一样。
“好，那我们明日城外施粥之后再去一趟案发现场看看。”
“没问题！”
杨旭从赵望轩那里出来之后天色已经黑了，西北的夜晚格外冷，月光洒在沙土地上泛着冷光。由于宵禁，整个街道上没有一点人影，他悄默声的回到了杨记钱庄自己的院子里，除了招财和来福还醒着在等他回来，其他人都睡了，整个杨府安安静静的，还能听到虫鸣阵阵。
“少爷你可回来了，晚上老爷有事找你。”来福端来洗脚水一边给杨旭脱鞋一边说道。
“老爷有说是什么事儿吗？”杨旭还是不怎么习惯让别人伺候着洗脚，一边说话一边把自己的脚解救出来，自己拖鞋拖袜。
“少爷我来就行！”
“没事没事，你说你的，我自己来。”来福本来反应就慢，没有招财那么机灵，现在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显得很是可怜。
“老爷也没跟我们说，就是说让您回来之后去找他，但是现在天这么晚了，老爷应该已经睡了，刚才见您回来，招财过去老爷的院子里瞧去了，应当一会儿就回来了。”
正说着招财就回来了，一路小跑的，额头上都冒了汗。
“少爷等急了吧，老爷已经睡下了，那边的下人给了个这个，说是老爷给的。”招财拿出一沓纸放到了案几上。
杨旭洗完脚盘腿坐上了床，摆摆手让来福把水拿去倒了，那旁边的手巾擦擦手才拿过那些纸，打眼一看就是一阵眼花，这个杨老爷写的字是真的小啊，让刚学会没多久的杨旭看着头就疼，就着本就昏暗的烛光愣是看得他5.0的眼睛模糊了，看一会儿歇一会，看了两张就不行了，他决定还是明天一早再看吧。
收好纸条子，吩咐来福和招财也去睡了，杨旭这才安稳地睡上觉。
——
第二天一早，杨旭又加入了跟扬升一起的学习，只不过他这许久不来已经不知道掌柜的交到哪里了，又加上前些日子杨老爷把钱庄交给了扬升管理，杨旭更是没兴趣听这些算数的事情了，自己在老师面前光明正大的摸鱼。
扬升现在也没功夫管杨旭在干什么，他自从知道自己要接管杨记钱庄连续三天都没睡着觉，左思右想辗转反侧，想了三天也没想出来为什么这个担子就落自己头上了，为了不让自己这一大家子百十口子人喝西北风，他现在是牟足了劲地学，没日没夜，晚上睡觉的时候说的梦话都是钱庄的营收，心疼得二夫人不行。
但是二夫人也没话可说，毕竟这天大的好事已经落在自己儿子头上了，在说什么都显得像是得了便宜又卖乖，这两天也是跟在扬升后面给他补身体补脑，督促扬升好好休息，愣是没作什么妖，让杨府安静了不少。
杨旭这边发着呆想起来昨晚没看完的东西，直接掏出来就看了起来，本想着没啥重要的事，结果这一看不得了，这个杨老爷是要整一出大的啊。
原来是怎么回事，杨老爷之前就想着让杨旭和扬升分管地下杀手组织和明面的钱庄，这样其实跟分家了也没什么两样了，但是杨老爷这个人做事一惯谨慎，原本是打算直接在名义上进行一个切割，现在又觉得不太妥当，要杨旭跟他演一场父子反目的戏，把地下的杀手组织翻到明面上，然后做出父子反目的戏码，让明面上和江湖上都知道两者再无干系这件事。
杨旭脑子里转了又转，也不知道杨老爷这么着急脱开干系是什么原因，但是应该不能是坑自己亲儿子吧？说好的自己能从钱庄拿分红这件事不能是假的啊，自己这马甲也没掉啊。
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啥，就觉得这事也能干，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毕竟白拿人家一支还算可以的队伍，给人办点事也是应该的。
熬到下课回到自己房里拿起笔墨纸砚，挥毫写下了四个大字：“都听爹的”。杨旭毛笔字写的还不是很习惯，写不了蝇头小字，只能往大里写，又加上这个“爹”字笔画确实多，写的比其他三个字又更大了些，显得格外滑稽，为了保留自己一点颜面没让来福和招财看自己写，杨旭写完直接折好给了招财，让招财送到杨老爷手里亲启，着重强调了“亲启”这两个字。
下午本来是林先生的课，杨旭昨天跟赵望轩约好了，于是放了林先生的鸽子，让来福和招财招呼好林先生，自己就溜走出城去找赵望轩了。
殊不知，他一走招财就把他不上课出城去玩的事告诉了杨老爷，杨老爷没说啥就随他去了。
杨旭这边出城很顺利，毕竟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杨记钱庄与另一家徐记钱庄分庭抗礼掌握了几乎全章城百分之八十的银钱往来，连孟郡正也不能说动就动的。
杨旭来了之后就茫茫干着干那，愣是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活蹦乱跳的，看的银子心里都打鼓，这杨旭的身子不会是铁打的吧。
赵望轩见他来了也没多说什么，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施粥结束的时候比往常早一点，晶晶母女还是最后一个过来的，让她们拿走最后两份之后四人便一同前往了桦树林那边。
秋季的桦树林已经开始落叶了，地上铺了浅浅的一层枯叶，树上是斑斓的彩色，正午的阳光照射下成为了西北土地为数不多的亮色。
来到王伯帐篷处，里面的尸体早已搬走，帐篷周围也满是脚印，就算落下了什么线索也是很难找到了。
这时候杨旭突发奇想，根据自己的经验，王伯这里是抛尸的地点，张晓庆则死在了河边，那么根据在案发现场的痕迹，这个张晓庆杀人的时候是很慌乱的，可能并没有抛尸这个意识，而张晓庆的死既然是自杀......那么很有可能另有其人把王伯的尸体搬回了帐篷，然后抹去了一些遗留在现场的证据。
杨旭带着一行人前往张晓庆尸体发现的河边，路上对着赵望轩说了自己的猜测。
“那么这个第三人，大概就是幕后操纵全局的那个人，或者是那个人派来监视张晓旭杀人的手下。”
“很大可能是这样的，让一个少年去杀人一听就不靠谱，那位大人肯定也是怕有什么差池的。”杨旭开始翻找周边的树叶堆。
“假设那个监视的人全程跟着张晓庆，观看了杀人的全程，那么就算有什么证据也都被清理了。”
“我觉得不一定，他一定会留下证明张晓庆杀了王伯的证据。”
“你是说那把砸死王伯的凶器？”赵望轩没等杨旭回答便自顾自说到：“对啊，杀死王伯的是一个钝器，而凶手自杀用的是刀具，现在钝器没有找到，刀具倒是留在了凶手尸体身边。”
“你说那个人会不会根本没有看到张晓庆杀人的那一幕，而是先看到了王伯的尸体，处理了尸体之后又去找的张晓庆然后让他“自杀”？”杨旭合理猜测，找线索他在行，断案这种事确实不是他的长处。
“很有可能，那么现在就要先找到那个钝器在哪里，我先传信给父亲。”
“先别着急，咱们回想一下，那个钝器会是个什么东西。”杨旭拿了根树枝子在地上画了个圈，“王伯的后脑勺上肉眼可见是个椭圆形的伤口。”画了个椭圆。
“在右上方是一个比较深的出血点，看起来像是有楞的长条形物件。”赵望轩拿过元宝递来的棍子在右上角圈了一下。
“那么这个人是从右往左挥的武器，我感觉是棍子。”
“我觉得也是，张晓庆能拿到的棍子可能是随手捡的，那么伤口上应该不会这么凭证，树皮的痕迹也没有，那么大概是从家里带的桌椅腿之类的武器。”
“可能当时他也没想真把王伯杀死吧。”
“人都死了，说这个也没用了。”赵望轩语气平淡道。
“哎，我就感叹一下而已。”杨旭拿棍子戳了戳一点也不雅观地蹲在自己旁边的赵望轩，“我觉得张晓庆肯定是没有带刀的，不然他直接用刀捅多快啊，你觉得呢？”
“有道理，如果按照我们的假设，张晓庆自杀的时候跟那个人是有过对话或者面对面过，那么那把刀应该就是那个人递给张晓庆的。”
“能去仵作那里把刀拿来采个指纹吗？”
“可以。仵作那边应当是已经做过指纹采集了，只是还没排查出人。”
“太高端了吧。”杨旭小声感叹道，他都不知道原来古代也能通过指纹采集找凶手了，真后悔没在穿越前多看点电视剧小说什么的，这突然穿越竟然显得自己像个路人了。
“你在说什么？”赵望轩没听清杨旭的话。
“没什么没什么，那啥，你赶紧记下来，到时候一起跟将军说。”
“对，银子你记一下。”
在旁边开小差的银子求助地看向元宝，元宝给她打了个手势让她放心。
“元宝还是你靠谱。”银子跟元宝蹲在一边说悄悄话，“公子跟杨少爷说的太深奥了，我的小脑瓜子都成浆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