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让我选择》悦竹研

27、为什么做这个决定

　　“没什么，没听见就算了。”刘琦很平常的表情，没什么打大的变化，可却在偷偷观察陈阳。
　　“你是说，你不去研究生了是吗？为什么？”陈阳一下子严肃起来，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刘琦。
　　有点像审问犯人的感觉。刘琦想着。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去了。认真想过好久了，才决定的。”
　　“我不懂你？为什么？你先别吃了。说完再吃。我记得你是因为喜欢才读研究生的吧！现在，是因为又不喜欢了？你是因为……你的家人吗还是别的什么？”
　　“你就当，我是不喜欢了吧！而且我可以和你呆在一起更长时间了，不开心吗？而且我很开心，你为什么看起来不太开心了。”刘琦偶尔抬头看他，眼神闪躲。
　　“你觉得是这样吗？我不相信。你的表情也告诉我不是这样，你撒谎了。”陈阳笃定的和他讲。
　　“不太重要吧！还是对你来说比较重要？”刘琦喝着水抬头看他。
　　“我妈妈的医生很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前天我打给他了。他告诉我，你经常打电话问我妈妈的事情，还说……还说你给我妈妈垫付了医药费。你很多钱吗？为什么给一个不亲不近的人付医药费……”陈阳眼里含着泪水，尽力克制不让它流下来。
　　刘琦眼神不再闪躲了，看着他道，“我们不是亲人，也不近吗？我帮你，是想让你好好读书，好好高考，没什么别的。而且，以后你不打算还我钱了吗？”刘琦站起来收拾东西。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去读研了？是为了……”陈阳没问出口，又不想让刘琦看见自己哭。“我先回房间了，东西留着我一会儿收拾。”陈阳转身很利落的走了。
　　刘琦想叫住他却又没开口，他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说什么好一点。骗人的话，能不说还是尽量不说。刘琦一直这样想的，也一直这样践行的。
　　其实，刘琦看见了陈阳好像是哭了，但他不想让他看见他就装看不见好了。
　　陈阳回到房间就把门关上了，倚着门坐在地上。
　　自己一个人，他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他知道刘琦帮自己垫付了医药费的时候就想找刘琦说了，道歉，拒绝，感谢……
　　还没来得及开口，刘琦就先告诉了他自己退学的事了。
　　自己又用什么身份去和他说，让他不要放弃自己的学业，他甚至不敢问刘琦是不是为了他才放弃继续学习的。
　　刘琦会给他什么答案呢？有人会为了朋友放弃自己的学业，前途，自己喜欢的事情吗？
　　陈阳怀疑，好奇但是不敢问。
　　如果是为了陈阳，陈阳甚至想去阻止他这个念头，拿自己的前途威胁他，用自己的高考来劝他回去上学。
　　可是，所有这些的前提是，刘琦是为了他才这样的。矛盾的是，他不敢去验证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不是呢，还能做朋友吗？如果是呢，仅仅是因为朋友吗？牺牲自己到这个地步。
　　陈阳没办法做决定，没办法思考下去。好像进入了一个死胡同，走不出去，无路可走。
　　他哭的很伤心，无论是因为妈妈的病还是为了刘琦。
　　就这样，陈阳哭了半个小时还多，刘琦在他离开后就把桌子什么收拾了。刘琦看他情绪不好，也没想打扰他。
　　可是他为什么还没出来啊？刘琦想着，擦着手上的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陈阳房间门口。
　　迟疑了很久还是敲了门。
　　“你睡着了吗？是不是还没洗漱？给你准备了一杯热牛奶，出来喝吗？”
　　陈阳哭累了，迷迷糊糊的有了点睡意，快睡着了。
　　刘琦的敲门声把他弄醒了。

　　“哦，你等一下。我开门。”陈阳有点头蒙，没多想，就揉了揉眼睛就开了门。
　　刘琦把牛奶递到他手里，“你眼睛怎么了，哭了吗？”
　　陈阳反应过来了，别过头去用手拍了拍脸。“没什么，我睡着了，眼睛不舒服。”

　　刘琦推开门，让陈阳坐在床上，“喝完就睡吧！看你今天心情不太好，碗筷什么的我都弄好了。明天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或者，你需要我送你去学校吗？”刘琦单膝跪在床边。
　　陈阳原本已经调整好情绪了，可是面对他一连串的关心突然就感到有点委屈了。
　　“没事。”他一边说着，泪水却从眼眶流了下来，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你别哭了，因为什么能告诉我吗？”
　　“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陈阳裹着被子背对着刘琦，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
　　“是因为我不去读研究生了吗？我是因为家人的原因想早点去挣钱而已。不是多大的牺牲，我自愿的。如果你是为了这个才伤心的，没有必要。”
　　刘琦看他还是没有转过身来看他的意思，就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刘琦轻轻关上了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刘琦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伤心了。刘琦告诉陈阳真实的原因，为了陈阳，他一定不会同意的。这个借口也不算是谎话，他是真的把陈阳当家人了。
　　陈阳听他说完更睡不着了。他想相信，却又觉得不可信。
　　如果真是因为家人，为什么一开始不说，这个原因就没必要瞒着他了。
　　还有，为什么要给他妈妈垫付医药费，他从来没有从刘琦嘴里听到过他说有什么很重要的亲人。
　　陈阳就这样翻来覆去想了很久，半夜了才睡去，不过也睡的不安稳。
　　他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看见刘琦在照顾他妈妈，很开心的在一起说话聊天。
　　还听见刘琦对常祈说，“其实，我当时是为了多陪陪陈阳才没去读研的。我读研的学校离这里有点远，没办法经常回来看他。而且，他特别喜欢吃我做的饭，我怕我走了他会想我。耽误了他高考不成我的罪过了。”刘琦笑的很爽朗，好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刘琦，你过来。”陈阳在病房门口叫他，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声音喊他。可是，无论是妈妈还是刘琦都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
　　陈阳走了过去，站在刘琦面前，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刘琦看不见他，听不见他说话。
　　陈阳有点害怕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时间，他也没办法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被吓醒了。呼吸急促，好不容易睁开眼睛，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两点。
　　他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陈阳清晰的记得那个梦。
　　奇怪的是，第二天早上刘琦叫他起床的时候，他只记得自己昨晚做梦了。
　　可是，关于那个梦的内容，他一点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