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种植续命[星际]》棉花汤

22、要救你

　　洁尔夫的名字他不陌生，游戏里造成大量星球污染源的罪魁祸首。

　　他应该死了，甚至死的比卡特将军更久。

　　“你刚刚一直在骗我？”洛原进入防备模式，“不对，你和刚才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

　　“呵呵，我很久没有在别人脸上看到这副表情了。”他笑着舔了舔牙齿，“刚刚和你说话的人确实是奥托那家伙。”

　　洛原眉头紧锁。

　　他再次打量老头，说话的态度、表情都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狂热，原本平静的眼眸现在变得猩红。

　　一个人不可能转变这么快，那怕是演员也需要酝酿情绪。

　　这是……

　　洛原一顿：“……双重人格？”

　　“Bingo！”他走近洛原，“想知道原因吗？”

　　“不想。”

　　“不，你想。”他露出一种近乎狂热的表情，“只要你把你之前的种子给我，我需要研究，我需要更多领域的奇幻之物来完成我的实验。”

　　“你怎么知道种子？”

　　“当然是因为我能看见，你任何经历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洁尔夫眼睛闪出狡诈，“如果你可以，我可以和奥托商量，给你一张图纸。”

　　“不可能。”洛原不动声色退一步，“你一直在说图纸，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东西？那可不是什么东西，是伟大的研究。”洁尔夫仰头一脸舒爽，“这可是……别人触摸不到的奇迹。”

　　洛原不感兴趣：“我不需要。”

　　洁尔夫伸展的手臂僵了僵，又露出那副狂热的神情：“是吗？里面还有你父母的心血，你父亲一生的研究，你也不感兴趣吗？”

　　洛原抬起眼睛。

　　洁尔夫被他的表情拉远了思绪，真像年轻时候在拼搏的样子。

　　真怀念。

　　“我骄傲他们的奉献，但我没有打算走研究的道路，那些图纸对我而言没什么作用。”

　　洁尔夫还是第一次听见人说对图纸不感兴趣，见洛原要走，他也转过身来：“你不想知道他们怎么死的吗？”

　　“你可是你父母唯一的念想，我想除了你没有人会记得他们，你就不想知道死亡真相？”

　　洛原脚步停住，转身：“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洁尔夫笑着说，“别看我与世隔绝藏在乌托邦里，外面的风声还能落在我的耳朵里。”

　　洛原看着他：“你会说？”

　　“别这么看着我，孩子，我好歹也算你的爷爷，也算你的亲人，怎么会不说，只不过事情真的相非常复杂，谜题需要你自己解开。”

　　“要我做什么？”

　　洁尔夫嘿嘿笑：“我喜欢聪明的孩子，你放心，我会让奥托帮我们做担保。”

　　洛原虽然有怀疑，但直觉告诉他洁尔夫没有骗人。

　　洁尔夫从手上链条取下一枚耳钉，走到洛原耳边毫不犹豫给他按了进去：“戴上他，有时间我会联系你。”

　　洛原刺痛的睫毛一颤，耳朵的血滴在肩膀：“现在不能说？”

　　“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你需要去救一下你的同伴。”洁尔夫笑着，“晚一点，可能就没命了。”

　　秦陨。

　　洛原望着房子的方向。

　　“你做了什么？”

　　“去吧，再不去这位联邦将军就没命了。”洁尔夫摆手，“我们来日方长。”

　　洛原跑回房子，客厅里的布置变得整齐，完全没有之前的脏乱。

　　地下室传来叮叮哐哐的声响，还伴随着碰撞，秦陨倒在角落，手臂以及脸全是抓痕，还没走近都感觉他身上灼热的气息。

　　“你怎么了？”

　　“……离我远点。”秦陨盯着他，“离开这里。”

　　说完话他的身体幅度弯曲，整个人都在角落里抽搐，秦陨伸出手指在皮肤上抓挠，原本流血的伤疤变更深了。

　　耳边动了一下。

　　“屋子里很多百年的药物，有些是闻都不能闻的，他应该不小心打开某个瓶子。”

　　洛原问：“怎么解？”

　　“去橱柜里看他打开的瓶子编号是多少。”

　　洛原提起倒在地上的煤油灯，照在墙壁，在最深处的位置有一块被摁开的密室门。

　　洛原钻了进去，里面铺天盖地都是灰尘，架子上全是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些凌乱的纸张，从年代来看是百年前的单据。

　　地上躺着一个空瓶，上面有触摸没多久的清晰指印。

　　洛原拿着桌上的镊子夹起来：“6138GH。”

　　耳机传来洁尔夫的声音：“啊……真是倒霉，那可是无解之毒。”

　　“意思是他会死？”

　　“别生气嘛，6138GH是百年前我们手下一位研究员秘密研究的水水，本意是拿来追求喜欢女孩子用的，据说闻一下就会变得像没了水的鱼一样，不过没用上，因为没过多久他就死了……”

　　洛原打断：“我没兴趣听你讲故事。”

　　“不懂尊老爱幼，你要救他也不是不行，就是怕你不愿意，要是晚了一点，指不定就……”

　　洛原再次打断：“重点。”

　　洁尔夫哼了一下：“它是关于情的，自然需要情来解，怎么解需要你自己理解。”

　　洛原皱眉，是不是跟春/药一样？需要身体之间……

　　外面又传来嘶吼，洛原回过神出去关好了门，再走到秦陨面前。

　　他没谈过恋爱，别说怎么和女□□流或者接触，就是男性都没有。

　　一方面是工作性质特殊；另一方面是他觉得麻烦。

　　现在摆在他面前只有一个做法，就是救秦陨，如果不救，等于这一路救助都是在白费力气，到时候离开洗脱罪名，去找原生父母死亡真相都会遥不可及。

　　他想着已经本能靠近了秦陨，秦陨的手推着他，咬牙切齿的表情似乎很抗拒。

　　管不了这么多了。

　　洛原伸手捧起秦陨的脸颊，脸颊侧过去的一瞬间又被推了开。

　　“滚开。”

　　洛原的手重新捧了上去：“要救你。”

　　轻飘飘的语气带着一点点抖，洛原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好，也不能保证角度会不会让秦陨好受，已经顾不上了。

　　唇碰上去一瞬间，比上次的感觉更软，秦陨灼烫体温开始将洛原包裹，从轻软辗转间突然变得强硬。

　　秦陨很快掌控主权，也在洛原的唇间找到肆虐夺取，理智抛之脑后，没有什么在这一刻可以停下。

　　呼吸起伏、交替。

　　整个地下室都散发着热度。

　　秦陨松开了他，眼神变回沉静，在对视之间许久，缓缓开口：“为什么这么做？”

　　“你不能死。”

　　洛原还以为要做那一步。

　　秦陨轻轻闭眼，不敢想洛原已经为他做到这个份上。

　　他对自己是喜欢吧？

　　否则不会做到这个份上。

　　“你不能后悔。”秦陨沙哑地说，“永远都不能。”

　　说完话，一头栽在了洛原身上。

　　“秦陨？”

　　没反应。

　　洛原扛起他走出地下室，顺带拿走了书包，把人带到了一楼的沙发上。

　　望着他满身伤痕，洛原只能塞给他吃止痛药和喂水，接着摸出手表查看附近的路线，之前显示这边还有水流，现在变得实打实的山石。

　　看来得返回对面才能打水给秦陨清洗了。

　　他背起秦陨往外走，没有卡特将军亲人和洁尔夫的麻烦，桥安全，路也安全，还有鸟鸣交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洛原体力也有限，背着秦陨到河边已经到了极限，他脱掉秦陨的上衣，把他里面血浸透的内衫毛巾轻轻给他擦拭。

　　大大小小的伤痕变得青紫，手臂上的刀伤想必是他割来控制自己的，指甲里还能找到自己的皮肉。

　　洛原擦完上半身给他穿上外面的衣服，虽然也抓破了一些，至少还能遮体。

　　裤子上的手突然被按住，洛原抬头对他的目光撞在一起。

　　秦陨音色沉闷：“你想做什么？”

　　“给你洗澡。”洛原说，“不然汗水会进入你的伤口。”

　　秦陨长睫毛轻颤：“不用。”

　　就算明目张胆证明喜欢他，但帮他洗澡未免是太早了，只是接过吻还没到可以赤诚相待的地步。

　　“行。”

　　洛原走开了。

　　秦陨抬起眼睛，洛原正在喝水，下颚线流畅，似乎察觉了一样，那双清亮的眼睛睨了过来，正好有风吹，额前的碎发飘过眼眸，莫名带着一股肆意感。

　　秦陨撇开闭上眼，稳住胸口地躁动。

　　片刻后，一瓶水扔在他手里。

　　“渴了？看了这么久。”洛原说，“这是新开的一瓶，喝吧。”

　　“……”

　　秦陨面不改色接过喝了大半。

　　【终于连上了宿主，416发起了好几次坐标，这次终于成功了！】
　　【宿主我找了很多报纸，你需要随时调动给你看，还有宿主，416连接上以后查了一下周围，发现附近没有危险隐患，可以安全通行。】

　　“之后再看吧。”洛原说，“你能找到离开雨林的路线吗？”

　　【可以！416马上开始寻找可以脱离的路线。】

　　“辛苦了。”

　　洛原收好背包，上前扶起秦陨：“你的情况不太好，先休养一晚上。”

　　秦陨摇头：“没必要，我还没到走不动的地步。”

　　“别扛了。”洛原扶着他，“身体重要。”

　　“……”

　　身体重要。

　　已经关心自己到这种地步了吗？

　　秦陨耳尖泛红。

　　他们返回最开始的山洞，里面还躺在之前没带走的背包，洛原把里面的水和食物拿出来，然后发现了从地下室的笔记。

　　洛原拿出来：“我单独拿个书包给你装，你明天自己背，方便好带走。”

　　秦陨接过书包拿出笔记，翻了翻之前阅读的折角，上面是一些瓶瓶罐罐的设计，还标着尺寸。

　　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洛原：“我感觉这里不对劲。”

　　“那里不对？”洛原往火里丢柴，抬头发现秦陨正在看着自己，“嗯？”

　　“我在地下室就感觉到一种不真实，不对，应该是我进入雨林就不对劲。”秦陨一脸认真，“让我想起我以前在课本上的温室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