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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江湖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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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汴州城外约摸十里处,有一片小树林,树林旁紧邻着一条小道,小道上有一个废弃的茶棚,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周围杂草长得正盛。茶棚内的几张桌椅长凳也一同被遗弃于此,在风吹雨淋下早已变得破旧不堪。虽说这茶棚如今已不能遮风挡雨,但在炎热日头里赶路的三两行人,偶尔也会在这乘会儿凉、歇会儿脚。
七月的天酷暑难消,这片树林便成了来往行人避暑乘凉的暂歇处。
不消片刻,两位身穿粗布短衫、手持大刀的粗犷汉子匆匆走来。他们一把擦去额头上的涔涔汗水,快步走进这废弃的茶棚。其中一人想也不想,直直往那长凳上跨步一坐,只听得“咯吱”一声响,那长凳便轰然散塌在地。
“哎哟,老子的……”大汉正咒骂着站起身来,突然听到一声嗤笑,“谁在这儿?!”他立马大喝一声,另一名汉子也收起笑话同伴的神情,环顾四周,却未见半个人影。两人随即围着茶棚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发现他人踪迹,便匆匆离去。
殊不知,发出笑声之人正悠哉地倚在茶棚外的一棵大树上。只见一位身着靛青布衫、束着高马尾的少年,双手怀抱一柄青锋剑,正姿态慵懒地背靠树干休憩。
慕容瑾原本独自在树上闭目小憩,不一会儿,忽然听到下方传来动静,便稍稍睁开双目往下睨了那么一眼。他正巧看到这粗汉坐倒在地的滑稽场面,忍不住嗤笑出声,心想:“这破旧腐朽的木凳,哪个蠢人会直接坐上去?”接着,他挑眉瞧着这两人围着茶棚瞎转一圈后快速离开,便觉无趣,松了松肩膀继续合眼歇息。
尽管此时日头正盛,这片树林却意外成了难得的一隅避暑之地。偶尔吹来的几缕微风轻拂起少年额前的碎发,树叶轻颤间夹带着丝丝凉意,耳边不时传来的蝉鸣声也催人昏昏欲睡。
慕容瑾本想继续小憩,突然一阵清香夹杂在微风中飘散入他的鼻尖。他睁开眼镜,发现不知何时,树下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素衣白裳,未点珠钗的乌发自然垂至腰间,发丝随风摇曳,轻风裹挟着她的香气向他席卷而来。
苏苓儿此次是瞒着师傅独自出谷。出谷后,她便沿着小路一直朝南走,正值烈日当头,她看到远处隐约有一个凉棚,便快步赶来,没成想走近一看,原是一处废弃的茶棚,四周杂草丛生,里边的木凳也已倒塌。
于是,她便在树荫下躲凉。正当她抬眼望向树上时,发现树干上已然坐躺着一位少年,树叶晃动间的斑驳光影洒在他俊朗的面容上。此时,两人目光相交,微风拂动少年两侧的额发,露出他清俊的面容和略带不羁的眉眼。她心中不禁感叹:“这少年好生风流肆意”。
而慕容瑾在对上白衣女子的双眸后,心中一震:“这世上竟有如此出尘的女子,美得好似天仙。”正当他怔然间,女子轻拂衣裳,朝他微微颔首后便施展轻功离开了。
他遗憾地想:“还未来得及与她交谈,问一问她的姓名呢!”
另一边,苏苓儿看到树上少年后,心想既然对方先来到此处,不便打扰,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于是起身施展轻功快速离开。不料,赶了一段路后,她遇上了两名粗犷的大汉,两人背着大刀阔步而行,身上的粗布衫已被汗水浸湿。
本来各自行路,相安无事,不料她经过两人身旁时,其中一人瞥见她身上的“香叶谷”令牌后,双眼一亮,朝另一人大喊:“大哥,她是香叶谷之人!”
“好啊!真是天赐良机。”两人迅速交换一个眼神后,瞬间拔出大刀,二话不说径直向苏苓儿砍去。
苏苓儿心中一惊,莫非这二人与谷中有何恩怨不成?她未来得及细想,对方已经气势汹汹地拔刀砍来,她只得一边与二人缠斗,一边问道:“你们是何人,与我香叶谷有何恩怨?”
其中一人桀桀大笑:“江湖上谁人不知香叶谷藏有数不尽的天灵地宝,可惜谷外布有迷魂阵,只有谷中人才知晓解阵之法。听闻至今从未有过外人踏足,怪只怪女娃娃你今日落单,撞上了我们兄弟二人……”
原来这两人便是先前出现在废弃茶棚的粗汉,他们平素干的是掠宝勾当,此番前往汴州城,是因为听闻有人携带《南朝藏宝图》来到此地,他们决定进城探查一番。未曾想半路竟遇到一名出自香叶谷之人,而且看对方只是一位纤弱女子,遂起了歹意,想要借机从她身上夺取破阵之法。
虽说苏苓儿武功不算低,但她毕竟初涉江湖,远不如对方二人配合默契。眼见即将落于下风,突然一道剑意破风而来,同时响起一道清朗有力的声音:“姑娘,在下来助你一臂之力”。
她闻声望去,是他?原来是先前匆匆一面的树上少年。“多谢少侠相助”,苏苓儿趁两人分神之际,一招“平地飞燕”,配合少年的剑招,合力将这二人打伤。
两名大汉对视一眼,意识到形势不利,立马捂住伤处仓皇逃走。
苏苓儿凝视着那两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想了想最终决定放弃追赶。既然自己安然无恙,她便不再追究,避免多生事端,况且她也非嗜杀之人,认为此番给对方一个教训便已足够。
她转向青衣少侠,持剑行礼以示感谢:“方才多亏少侠拔剑相助,我是香叶谷弟子苏苓儿,敢问少侠如何称呼?”
“姑娘不必如此多礼,在下慕容瑾,一名无门无派的普通江湖人士。”青衣少年温声回礼道。
慕容瑾望着眼前的苏苓儿,按捺心中欣喜,向她提议道:“苏姑娘是否打算前往汴州城?如若姑娘不介意,我们不妨结伴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苏苓儿略作思索便答应了。一来,她觉得感激慕容瑾方才的仗义相助,觉得此人行事坦荡磊落;二来,结伴同行还能问一问对方江湖之事,她顿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在接下来的行路中,两人逐渐熟络起来。慕容瑾给她讲述了许多江湖趣闻,诸如少年侠士联手惩奸除恶、骑马挥剑的快意恩仇……少年口中的这些故事,让苏苓儿对那神秘的江湖世界更加心驰神往。
不知不觉间,暮色降临,两人也终于抵达了汴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