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吹来五月的风》wangzhenquan0532

39、日照交接

　　“曲经理，今天下午三点，在日照山海天宾馆会合。”第二天上午7点，孟总给曲远打来电话。进入海之恋以来，这是孟总第一次给曲远打电话。
　　“好的，孟总！”孟总的电话言简意赅，曲远的回答也极为简短。
　　“刚才孟总说了，他今天下午三点在日照山海天宾馆等我。”曲远想了想说，“孟总可能要亲自带我过去办理交接。”
　　“那我一会去车站送你吧。”
　　“嗯。”
　　李木子给曲远收拾完行李后，她走进里屋，拿出一个男式包，递给他，“这个给你。”
　　“哇，鳄鱼包！”他惊讶地叫出了声。这款鳄鱼包跟雷经理那个是同款，上次在利群看好了，标价1000多元，他觉得有些贵，一直舍不得买。
　　“太贵了！他说着，把她搂在怀里，“谢谢！”
　　“好了。”她推了他一下，“咱们该走了，别耽误了。”
　　两人打车来到四方长途站。曲远把行李放好，跟李木子依偎在一起。客车开始启动了，曲远跳上车，隔着车窗，朝李木子拼命挥手。
　　经过长途颠簸，客车顺利抵达日照汽车站，曲远提着行李，走出车站。他来到车站旁边的商店，买了一张日照地图，又买了4盒泰山，打车来到山海天宾馆。孟总的司机小李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看到曲远来了，他热情地帮曲远把行李拿进606房间。曲远掏出两盒泰山塞给小李，小李推让一番，赶紧收起来，殷勤地领着曲远来到孟总住的818房间。这是一个大床间，住宿标准明显比606高不少。
　　“孟总！”曲远赶紧跟孟总打招呼。
　　“曲经理，快坐。”孟总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我们一会去经营部办交接。”
　　孟总与曲远走出宾馆，小李把奥迪车开过来，这辆车是海之恋给孟总配的专车，车上的空间比较大，坐着很舒服，难怪人说，豪车是身份的象征。上车后，孟总接了个电话，集团市场部的副总许宏调研山东市场，跟孟总约好今晚在日照一起吃晚饭。小李熟练地开着车，往前驶去。日照同青岛一样，也是一个风光优美的海滨城市，崭新的道路四通八达，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充满了生机和活力。10分钟后，奥迪车到达日照经营部。日照经营部位于海曲花园小区，前任经理闫军焦急地站在楼下等候，看到孟总一行，他快步迎了上来。
　　“曲经理，这是我花2000元办理的健身卡，你拿过去用吧，没事时可以去健身。”交接完经理宿舍后，闫军掏出一□□身卡，偷偷地塞给曲远。
　　“谢谢闫经理。”曲远随手把健身卡放进包里。
　　回到办公室后，闫军把日照经营部前期的申请和单据递给孟总签字，孟总看完一页单子，刚要签字，想了想，又把单子推给曲远，“曲经理，你现在是日照经营部经理，这些单据，虽然闫经理签完字了，但按道理讲，你也应该签一下字。”
　　“好的！”曲远接过单子后，觉得有些头大，由于事发突然，他根本来不及思考，也没法拒绝，但他隐隐地感觉，既然闫军已经签过字了，自己今天刚来，还没正式就任，就来补这个签字，终归有些不妥。可孟总发话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在一张张单子上签字。签完字，曲远把票据递给孟总，孟总签字时，曲远这才发现，闫军脸色铁青，看来自己已经无意中得罪了闫军。
　　孟总签完字，让曲远主持经营部全体人员的见面会。等大家逐个做完自我介绍后，曲远简单谈了两点：首先是感谢，感谢闫经理在日照的三年，打下了非常好的市场基础，留下了一支能征善战的铁军；其次是希望，希望跟大家一起努力，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共同把日照的工作做好。。曲远扫视会场四周，大多数员工都认真做着笔记，只有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摆弄着手机，显得心不在焉。
　　开完会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小李把孟总一行送到东海大酒店，就去车站接许宏去了。孟总对酒店的布局很熟悉，他径直走到一楼大厅样品区点菜。孟总点菜的工夫，闫军找了个借口，又从曲远手里把那□□身卡要了回去。点完菜后，孟总轻车熟路地来到二楼海云间，海云间是一个单间，可以容纳20人就坐，从南面、北面、西面的窗户，都能看到外面的街景。此时，小李已经接回许宏，大家依序落座。
　　孟总首先开始带酒，他的酒量很大，一下子带了8杯啤酒。曲远坐在副陪位置上，自然也不能少喝酒，他跟着带了6杯啤酒。众人酒兴正酣，进入乱战状态。曲远觉得天旋地转，站也站不稳，他赶紧跑到卫生间又呕又吐，听说吐酒对身体不好，曲远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幸亏及时吐酒，这才觉得好受了许多。
　　吃过晚饭，已是22:30分。小李开车拉着孟总、许宏、曲远、闫军等人离去。看着汽车快速前行，曲远觉得头重脚轻，他的心头掠过一丝迷惘。人生真是无奈，做直销员的时候，就盼着当直销队队长，当上队长了，又盼着当销售主管，当上销售主管了，又盼着当经营部经理。职位的变化，对应的是更高层级的领导与更多的酒场，跟朋友、同事喝酒，可以随便喝，怎么舒服怎么来，但跟领导喝酒，规矩就多了，不能喝也得喝。
　　“孟总，许总，前面就是红太阳KTV ，正好顺路，咱们去唱会儿歌吧？”在一个路口等车时，闫军低声说。
　　孟总没说话，许宏的脸上却写满了期待，闫军心领神会，指挥小李在前面一个十字路口右拐，在一条步行街上停下车。闫军头前带路，孟总与许宏紧随其后。曲远指挥小李把车停好后，看到闫军一行已经走远。曲远赶紧追过去，这才发现，这是一个丁字路口，往左、往右都可以走，不知道他们是往左去了，还是往右走了？
　　“闫经理，从丁字路口往哪拐？”曲远一时拿不定主意，他摸出手机，拨通闫军的电话。
　　“往左拐，再往右走！”闫军快速地说完，没等曲远说话，就挂掉了电话。
　　曲远往左走了几步，走到头，再往右一拐，来到一条商业街上，面前就是红太阳KTV，门头上方那五彩的牌匾，在黑夜里显得异常醒目。曲远推开门，大厅里灯火通明，闫军要了一个包间，昏暗的灯光下，紫红色的沙发，朱红色的地毯，使得包厢散发着魅惑的气息。服务员送来两打啤酒，上了一个水果托盘。闫军又出去一趟，带进来5个穿着超短裙、蕾丝袜、抹着浓妆的女孩。
　　许宏迫不及待地点好歌，扯着喉咙，卖力地吼唱：“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心中怨恨难道要继续不断逃？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一个高个子女孩，打开一瓶啤酒，给许宏递过去。孟总看样子不大喜欢唱歌，但他酷爱喝酒，他接过一个圆脸女孩递过来的啤酒，大口大口地喝着。闫军与小李每人抱着一个女孩，依偎在沙发上窃窃私语。剩下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长得比较清秀，站在曲远身边。曲远以前也进过KTV，但跟领导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中，他觉得面红耳赤，很不自在，就悄然离开包间，女孩见状也跟了过来。
　　“你老家是哪里的？”曲远随口问。
　　“我是五莲的。”
　　“五莲山挺有名！”曲远赞叹道。
　　“嗯，去五莲山玩的人不少。”
　　“你叫什么名字？”一说出口，曲远就有些后悔，他猜想在KTV打工的女孩，也许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叫我阿莲吧。”女孩笑着说。
　　“阿莲？”曲远听后，脑海中不自觉地闪过戴军演唱的《阿莲》。
　　“曲经理，孟总让你进去唱歌。”这时候，小李过来拽了他一下。
　　曲远赶忙站起身，与小李一起回到包间。尽管不喜欢KTV的这种氛围，但他深知，如果太过于清高，就会被领导和同事们视作另类。曲远刚坐下，阿莲打开一瓶啤酒，塞到曲远手里。曲远喝了一口，觉得啤酒有些苦，可能是今晚喝的太多了，再好的啤酒，也喝不出什么滋味了。曲远只得逢场作戏，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唱了一首《心太软》，又与阿莲跳了一支舞。一曲终了，曲远想松开手，由于阿莲贴的太近，不小心碰到了阿莲的胸部，曲远像触了电一样赶紧缩回手。
　　曲远坐下来，圆脸女孩把一瓶啤酒塞到孟总手里，孟总边喝酒，便跟许宏聊天。孟总虽然身居高位，是海之恋的一位封疆大吏，但对总部来的许宏却是赔着一万个小心，唯恐得罪了这个钦差大臣。若是论职位，许宏比孟总低不少，但没办法，谁让人家在总部，手握督查、考核大权呢？
　　都说熬夜对身体健康不利，但许宏却乐此不疲，他在高个女孩的陪伴下，时不时地引吭高歌。凌晨一点多，狂欢终于结束了，许宏心满意足地上了车，跟孟总有说有笑地离开红太阳。回到宾馆后，曲远又累又困，也没顾上洗澡，倒头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