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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4 章 ...

  •   在杨锦天跟杨昭联系的时候,温晴和温故在学校附近吃饭。

      地点是温晴定的,吃面条。

      不比温晴不挑食,温故的口味还是很挑的,左挑右拣选了一碗肉糜面。

      温晴今天选了糖醋排骨面。

      “我说,你对糖醋排骨异常的钟情啊。”
      温故夹着一些面,在嘴巴面前吹了吹,随后吃了几口。
      温晴没有理哥哥,而是趁着等面的功夫,在发呆。
      见妹妹没有回答自己,温故轻轻地叩着她那块区域。

      “啊?你说什么?”
      温故无奈:“我说你,最近对糖醋排骨,异常喜欢。”
      温晴从小不爱吃这些黏黏糊糊的菜。即便不挑食,但是见到这些,她都是避而远之。不比哥哥,她基本都吃,但因为有过敏原,所以基本都是选择性吃东西。
      “打脸了呗。”温晴谢过服务员,从筷子筒拿出一双筷子开始吃面,“以前觉得这些东西不好吃,现在觉得很好吃。”

      “你还会被打脸啊。”温故笑了,“我倒是越来越不懂你了。”
      或许是从小被家里重点观察,明明是龙凤胎哥哥的温故,却像比她大了几岁。
      说到这,温故的电话响了。
      温晴看到他笑脸相接,嘴里全是甜蜜。

      “小诗?”
      “……”
      “嗯,下课啦?”
      “……”
      “那就好,你周末平时还要去医院忙,很辛苦。”
      “……”
      “不用担心,我在温晴这,明天回去。”
      “……”
      “怕什么,温晴是自己人。”
      “……”
      “其实我们也不应该怕的,我想咱们爸妈会通情达理。”
      “……”
      大概是秦诗在那边撒娇了,温故在哄:“好啦,回头我们等你毕业,就一起去见爸妈,嗯?”
      “……”
      “好好好,我帮你跟温晴说,好吧。”
      “……”
      “我在吃中午饭呢,吃面条。”
      “……”
      “哎哟,你吃啥饺子啊,又没跟我一起吃。”
      “……”

      温晴从温故的语气里,像是明白了一些事儿。
      原来一个固定的食物或者时间,会是特别的。
      就好比爸妈平时会在某个时间约会,哥哥会在某个时间跟嫂子吃个饺子,或者……
      她面前的糖醋排骨。

      她用筷子扒拉着糖醋排骨,开始对着面吃了起来。
      面汤因为糖醋排骨的缘故有一些甜,这种甜,却让她想起了杨锦天。
      杨锦天也是坐在自己的对面,他坐得很稳。
      不像哥哥吃的慢吞吞,他在另外一头三下两下就吃完了。
      记忆就像回马灯,一帧一帧的刻画在了温晴的眼前。
      可回忆还没有变成回马灯,温故直接打破了她的幻想。

      “温晴,你下午一个人有时间吗?”
      “怎么了?”
      “给你嫂子买点礼物。我都好久没见她了……”
      “你多久没见到她了?”
      温故数了数:“两个月。”
      “两个月就这样?那我这两个星期可怎么活?”
      温晴自言自语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温故直接回应:“你到时候就会明白,两秒都是一种煎熬。”
      两秒……两百毫秒……
      温故又提醒温晴:“你电话响了。”

      温晴看了一眼电话,电话上面显示:【杨锦天】。
      她起身离开面馆在一旁接电话,问:“有事吗?”
      杨锦天知道这是一个不情之请,但他还是问了:“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是不是有个当医生的亲戚?”
      “嗯。”温晴直接回应,“我爸爸。”
      “你爸爸,管什么科?”
      “有什么事吗?你是不是生病了?”

      杨锦天在一旁抽烟,勉强笑了一下:“不是我,是我舅妈。我舅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姐呢,就想找个地方,让她去休养……”
      “那你找对人了。我爸爸是外科,负责心血管之类的。刚好我又住广东,广东蛮适合阿姨去疗养的。”
      “你住广东哪里?”
      温晴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把自己家地址说了出来。
      杨锦天被她这个举动逗笑:“我不是问你家地址,问的是地点。广州?还是深圳?还是佛山?”
      “深圳。”温晴说道,“我爸妈都在深圳有单位。”
      “那这样,你能不能问问你爸爸,是否有疗养院之类的。我姐要过去看一看……”

      说起疗养院,她的表舅钟祯目前就在疗养院上班。
      钟祯原是温少卿的下属,如今已经自立门户。
      “那我先给你我表舅的联系方式吧。我爸平时很忙,平时周三才在家。”
      杨锦天低沉回应:“麻烦你了。”
      杨锦天也没想过她会答应。
      又或者,他根本也没想过温晴会答应。

      “没事。”
      温晴把手机窗口缩小,找出钟祯的电话,截图,发给了杨锦天。
      “我表舅,叫钟祯。”
      “嗯。”杨锦天看了一眼,“那我跟他联系一下。”
      “今天周日,你晚上六点多联系他吧,他刚好下班。”
      “好。”
      “杨老师?”温晴发现杨锦天的情绪不好,“你怎么啦?”

      杨锦天的情绪确实不好。
      这一种感觉就像十五岁的时候,父母躺在冰冷的棺材里。
      那一天,是他最阴暗的一天。
      然而周围的杨家人非常安静,只剩下了低沉的哀思,没有过多的表情。
      如今很多年过去了,这记忆依旧没有忘。
      除了杨昭,杨锦天跟谁都不是很亲。

      听他不说话,温晴换了一句说辞:“杨锦天。”
      “嗯,我在。”
      温晴直接点题:“你要是有什么话,就说吧。”
      杨锦天发现,温晴能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
      就连他初恋女友,在他遇到这种情况,她都是自顾自地。
      “没了,我得赶紧帮我姐联系,先谢谢了。”
      “没事,以后你遇到问题,随时找我。”
      杨锦天露出浅浅笑意:“那你记得好好写作业哦。”
      “嗯。”

      温晴收好电话,情绪恢复如常,开始吃面。
      温故已经吃好在擦嘴了:“我有的时候,真的觉得你不像我们家里人。”
      温故慢慢打哈欠,开始做出慵懒状。
      “为什么?”
      “就是不像。”
      温晴也这么觉得。
      或许是自己从小住医院,看过太多的人情世故,所以温晴的性子跟温丛两家的人都不是很像。
      但在父母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爱撒娇的小女孩。

      “大概是,我的人生阅历,比你丰富。”
      温晴这句话一出,反倒是引起温故的兴趣。
      “我的小妹妹,开始长大了。”
      温故捏着妹妹的脸,温晴却说:“你就比我大了十五分钟,有什么好骄傲的。”
      温故却说:“当然骄傲了,我是哥哥。”
      温晴说:“那我还不愿意当妹妹呢。”
      “你还是当吧,若是当姐姐,我不就是第二个表舅了?”

      说到表舅钟祯,那可是他们家的食物链最底层。
      这会儿钟祯刚休息,就收到了一条来自北京的短信。
      信上的大概内容,是有人推荐他,加上一些所谓的细节告诉了钟祯。
      钟祯看了半晌,他坐在一旁打开了饭盒,一边看一边想着怎么回复。
      因为信上的内容实在太官方了。

      钟祯一向是个豁达的人,如今看到这样的内容,他都有点打怵。
      钟祯没有多想,而是给外甥女打了一个电话。
      “我说,你从哪里找来的奇怪?”
      还没等温晴说话,钟祯就开始叨叨了。
      “舅舅……”温晴和温故走在路上,“怎么了?”
      “你是不是把我推荐给谁了?”钟祯吃着饭,“我正吃着饭呢,一个短信发过来,发的短信,那叫那个官方,你让我怎么回?”
      温晴调侃:“那您觉得,他会是我什么人?”
      钟祯皱眉:“反正我不管,这个看着就难相处,而且这个客人我看着就不知道怎么跟他交流。”
      温晴却说:“舅舅,你必须帮我。”
      钟祯觉得奇怪:“你从来不求我的,这一次是不是又看上哪一套书籍了?”
      “张恨水。”温晴随便说了一个人名,“您帮我一下吧,就当助人为乐?”
      钟祯一向疼爱这个外甥女,他说:“行吧,那人叫杨锦天,是不是你朋友?”
      “嗯。”
      “行,我回头跟他联系一下。”
      “谢谢舅舅,那张恨水一整套,你帮我买了呀。”
      钟祯像是有点委屈,开始泛起小孩样:“好啦好啦,谁叫我没孩子……”

      钟祯把电话挂了之后,又给杨锦天打了一个电话。
      “您好,我是钟祯。”
      杨锦天听到电话那一头的语气很是慵懒:“嗯,我是杨锦天。”
      “不知道杨先生跟我们家晴晴……是什么关系呢?我这个地方可不好找。”
      什么关系……
      男朋友?还没开始。
      好朋友?不太像。
      “我是她朋友,就是知道她家里有人是医生,想来问问。”
      钟祯从电话那一头觉得这个男人语气很严峻,不带一点点温度,有一种寒冷能一下子把他吹到南极。

      “我明白了。我看你短信说,上面是舅妈的问题,对吗?”
      “对的。”杨锦天说道,“我回头将我姐姐的联络方式给您,她知道具体细节。”
      钟祯却说:“不过你们身为家属,一定要上心,因为老人家有些比较固执。”

      “知道。”
      “那就好。你们若是方便,我们改天线上预约一个时间,我这个手机也是我的微信联络方式。如果你想加公众号也可以……”
      钟祯本想继续说下去,但是对方沉重的呼吸声,让他不得不停下了。
      钟祯不知道温晴从哪里认识的怪咖。
      全程下来,杨锦天语气平淡,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还带着一丝冷漠。
      “对了,我能冒昧问你一句吗?”
      “您说。”杨锦天打起精神,“您说吧,我在的。”
      “你和我们家温晴,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

      “哦,她是我们学校的研究生……”
      “这样。”钟祯没有过多怀疑,“那我明白了。她这个学校,确实蛮好。不过北京的气候,不太适合她……”
      “怎么了呢?”
      “是这样的,北京的环境质量你也知道。所以我们家的人其实是不同意温晴去你们学校的,我不知道你们朋友里有没有人抽烟,如果有的,请他一定在她面前不要抽烟,一点都不要。她从小就是个药罐子,被父母和哥哥以及家里长辈宠大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

      说出这段话的钟祯,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一样。
      他像是在暗中提醒杨锦天什么,又好像在提醒他注意身体。
      “怪不得。”杨锦天回应,“怪不得我看她哥哥,不抽烟的。”
      “你还见到小故了?温故这个人,平时跟我跟多了,性格有点直。”
      杨锦天并没有跟温故说过话,所以他也不好判定对方的性格。
      望着手里的烟,杨锦天把它掐灭在了一旁揉烂的纸团里。
      “那就这样吧,我还得继续上班,先不说了。你如果有事,欢迎来联系我,不过六点以后。”

      杨锦天觉得,温家人还挺乐于助人的。
      那种乐于助人是发自肺腑的。
      电话那一头的钟祯,并没有过多询问他很多事情。
      既然是自己外甥女的朋友,钟祯也是全程信任。
      这一点,在杨家完全没有。
      其实不是没有,而是那种非常疏远,又模糊不清的关系。
      杨家像是从来不会麻烦别人,一切一切,基本都是自己做的。
      想到这,杨锦天叹了好几口气。
      杨锦天联系了杨昭,将最新动态发给她后,就靠在床上睡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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