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座无虚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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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是送给你的第一份思念。
十岁的铃木秋树因为冬天的到来，妈妈准备带她去俄罗斯的摩尔曼斯克旅游，这也导致她将要和藤井野岭分开几天。
“藤井同学。”铃木秋树的脸被藤井野岭捏了捏，浙江不常下雪，但很冷，铃木秋树半张脸都被红色围巾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藤井野岭里面穿着毛衣，外边穿着棉袄，戴着蓝色帽子，身子显得有点大，又戴着毛绒绒的手套，口袋里还有一双手套，那是给秋树准备的东西。
“哦...我还想和你明天一起去游乐园呢。”藤井野岭失望地说。
“等我回来，我们再去游乐园。”铃木秋树双手捧着藤井野岭的脸，蹭了蹭她冻得泛红的脸颊，感受到暖意的藤井野岭抱住了铃木秋树。
拥抱是人们无声表达想念的声音。
而再见是人们常说的语言。
铃木秋树飞往摩尔曼斯克的飞机是在明天下午，她们要在凌晨便出发去北京的机场，铃木秋树答应藤井野岭会给她带特产的，可藤井野岭只是望着铃木秋树不说话。
过了许久。
藤井野岭说：“我在院子里栽了柳树，夏天好乘凉”
“这次不会烧掉了吧。”
藤井野岭朝铃木秋树吐舌头说：“那次是意外，才不会再犯蠢事了。”
藤井野岭拉着铃木秋树的手去看院里新种的柳树，没有种多久，还没有铃木秋树膝盖高，但以后这棵树会比她们要高许多。
藤井野岭说这棵树长大后，她就要爬上去。
“摔倒可不要哭。”铃木秋树打趣她，藤井野岭说她才不会哭呢，她很坚强，铃木同学要是伤心难过，可以依赖我。
“在摩尔曼斯克那边可不要因为见不到我，半夜偷偷哭鼻子，你不要真哭，想我可以看看我送给你的燕子。”
藤井野岭说的燕子不是真燕子，而是初次相遇，她送给铃木秋树木头制燕子徽章。
“燕子是藤井同学的化身吗？那我去到哪里都会带着呢。”
“我不相信，铃木同学比我想象的还要花言巧语。”
“才不是花言巧语，是真的。”年纪小的孩子最忌为谎言，她们好像很较真，铃木秋树一直是老实听话的孩子，对说谎更加敏感。
妈妈从小教育她，说谎是人渣，坏蛋才会做的事情，铃木秋树答应过妈妈不会说谎。
她赶忙握住藤井野岭的手说：“我不会骗藤井同学，不会骗你的，假设我骗你，就让天上的神仙劈死我。”
“呸呸呸，铃木你在说什么啊！”藤井野岭隔着围巾拍铃木秋树的嘴。
“不准用毒誓许下这么肯定的承诺，人都是会说谎的，铃木你怎么能保证自己以后不会骗我？”
“妈妈说，说谎是人渣，坏蛋才会干的事情，我不想当坏蛋。”
藤井野岭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妈妈说对了一半，但好人也会说谎，但好人们给谎言取了一个好听的前称，叫善意的谎言。”
铃木秋树云里雾里地点头，不解地问：“为什么说谎还有善意的。”
“我怎么知道啊，笨蛋秋树，那些都是长大之后才知道的事情，我们小孩子就不要想这么多了。”
院子里原本有一个泳池，但被藤井野岭改造成小湖，把下方的砖瓦全拆了，方便种树，方便不用天天浇水，藤井野岭这时问铃木秋树想不想试试给树浇水。
铃木秋树只给花浇过水。
“花和树是一样的吗？”
“那当然一样啦。”
铃木秋树在妈妈给她手机发消息提醒她该回来，才看见太阳走到城市建筑的背后，黄昏染浸了天空，铃木秋树在门外和藤井野岭再一次拥抱。
互相说再见后就要回家了，这一次回家是两个星期的不能再见，铃木秋树说了再见，藤井野岭张了张嘴，视线从铃木秋树的围巾又移到湿润的地面。
“到了之后，记得给我拍照。”藤井野岭说。
“我会等你回来。”
铃木秋树同样望着藤井野岭，藤井野铃向后退去，身影渐行渐远，铃木秋树猛地慌了神，伸手去抓住野岭的手腕，她抓到了地面的冰霜。
积雪覆盖了保安室门口，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外面成为了冬天的世界，铃木秋树缓慢地睁开眼睛，怀里还抱着练习本。
保安室里面结了冰霜，铃木秋树把练习本塞回书包内，拿上棒球棍，手一碰到门把手，铃木秋树被这刺骨进皮肉中的寒冷冻到。
得有零下的温度了吧，握住门把手，按下后，背着铃木秋树背着斜挎包离开了学校，铃木秋树身上穿的不是应对冬季的衣服。
她的家在哪里？铃木秋树真希望能够回家换一件厚实的衣服，但她忘记了家的地址，如果这个地方有个熟人出现就好了。
铃木秋树已经走到市区，市区同学校一样安静，但跳动的太阳穴告诉她这里有别的生物。
遥看着路上横七竖八倒着的尸体，多被雪盖住，马路的情况比街道的情况还要差劲，铃木秋树无论往哪走，总能看见几具尸体。
目前看到的尸体都不像在仓库中的尸体要干瘦，反而有点肉，口中也没有散发着香味的花。
铃木秋树走着，停在了一具成年女性尸体旁边，尸体呈大字地躺在雪地，雪花还未覆盖，铃木秋树用双手掰开了尸体的嘴巴，凑近了看，她看见属于花的根，尸体脖子上深入的伤口处是用刀具武器砍死的。
即便是尸体，也不能乱动别人的遗体，这是不礼貌没有教养的行为，大脑告诉她。
但她有点事情想要确认....抱歉了，在黄泉之下拜托不要在意。
铃木秋树怀揣着歉意朝尸体磕了一个头，就上手去触碰尸体的眼睛，黏腻的液体沾到手上，又撩开尸体的衣服，按了几下尸斑，便收回手。
有人拿走了。
铃木秋树把尸体拖到墙边，四处张望，也没有能够盖住她的布料，离得近的便利店，门被锁死，铃木秋树也不打算破门而入。
唉.....
有很多家店铺都没有锁，但里面比外面还要空，充电宝也没有，铃木秋树也尝试在几家店铺充电，但都没有电。
铃木秋树的手被冻得僵硬，手擦着胳膊奋力地搓搓搓，带来一丝温热，她路过了一家咖啡店，铃木秋树进到咖啡店里，关上门，寒意就进不来。
铃木秋树走向柜台，柜台上的东西全都落在地上。
是咖啡豆，铃木秋树捡了一颗吃，一颗吃完又吃一颗，不一会儿地上的咖啡豆被铃木秋树吃完了。
好吃。
铃木秋树在柜台搜到了一双黑色手套，铃木秋树戴在了手上，后厨的门框框作响，铃木秋树手握紧棒球棍，走过去，开门的刹那，抬脚猛踹上去。
门里的生物腹部被一脚踹中，在地上连滚几圈，脸上的嘴流着口水，两颗眼球吊在外边，赤裸的身子都被树根缠绕，胸膛的大嘴深处一只眼睛凝视着铃木秋树。
再看清楚铃木秋树后，动用着四肢谨慎地往后退，后厨所有的空间都爬满狰狞的蛆虫，在听到门打开的声音，视线都朝门口聚集，正架着一口锅煮得沸腾，退到锅前，胸膛的嘴向铃木秋树低吼。
铃木秋树看着生物胸膛里的眼睛。
在铃木秋树眼前，一只，又一只，污浊着她的眼睛，犹如一群蚂蚁进入眼睛里，再钻进她的脑子，密密麻麻，爬满她的身躯。
铃木秋树张开嘴，口水滴落到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听到声音，那生物就突然间应激了，两张嘴发出的声音让房间的蛆虫顿时全都爆炸，墙上蛆虫的尸体化成液体流了下来。
铃木秋树此时握紧了门把手，它依旧站在那口锅前，身体竟有了明显的颤抖。
昨天才饱腹的肚子开始灼烧起，但并没有昨日那般疼痛，是铃木秋树能够忍受的范围。
吃了它，
吃了它，
饿，饿，饿，
我好饿啊。
自己的脑子乍然地响起陌生女孩的声音，是我的脑子在说话吗？铃木秋树此刻陷入与大脑抢夺道德与生存的抢夺中。
人类，是不会吃这种东西吧，我不是人类吗，如果我吃了它，我还是人吗。
蛆虫尸体化成的液体流到了门外，散发着和铃木秋树昨日，吃下去的那朵绿花，同样的香味。
“抱，歉。”铃木秋树咽下口水，关上门，转身走了，从咖啡店离开后，去寻找开门的服装店。
那道兀然出现的声音依旧缠着她，说她是小岭呀，为什么要忘记我啊，又有一道充满怒气的声音说：说谎，她说谎。
是因为那朵吃下去的花，才会出现的吗？
铃木秋树扶着额头，出现的声音没有让她觉得不适，例如出现头晕头疼的症状，甚至更加有了力气，她叹出一口气。
原地做了十个俯卧撑，很轻松，又做了十个。
“秋树你简直太厉害了，做了二十个俯卧撑，要不要再做一百个呀，哈哈哈哈哈”那道声音又在脑子里响起来，还嘲讽她。
铃木秋树恼红了脸，呆愣在原地。
“你，不，要，乱，说。”铃木秋树坚持地将话说全，这是她目前说得最长的一句话，铃木秋树从包里拿了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水。
再捡起被她放在地上的棒球棍，不对....她这才注意这道声音知道些什么。
“秋，树？”她重复了一遍。
“对呀，对呀，这是你的名字，想知道更多吗?”
“不，想。”
知道名字就够了，铃木秋树继续前进，女孩的声音还在说话，她说：“吃掉一些人又不代表不是人类，这是你的超能力哦，是不是很酷呢！”
铃木秋树不想搭理她，她有预感，如果她理了，绝对会更加烦，况且，她已经知道【小岭】表达的意思了。
“以前人饿了，也会吃掉同类！怎么到你这就不能吃了？！哪里的道理啊。”
这条街上并非没有怪物，但都被铃木秋树灵活地躲过去了，要比想象的要迟钝许多。
“哎呀，你怎么不吃啊，急死我了！”
铃木秋树找到很多开着门的服装店，但里面的衣服都脏了，每一件衣服里都住着白花花的虫子，好恶心呀。
不过，只要坚持不懈地寻找，总会有个结果。
幸运的铃木秋树走进了狭窄的小路，在这里面，找到了一家服装店，推开门，是摆放整齐的衣架，每一件衣服都很干净。
铃木秋树在看到的一瞬间，迅速地蹲了下去，蹲下去的一瞬间，一把箭疾驰飞过铃木秋树头顶。
铃木秋树感觉到一阵风从自己头顶飞过，假设她再慢一点，就得命丧当场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座无虚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