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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座无虚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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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秋树在昨晚,其实睡的并不安稳,吃了一颗安眠药才睡过去,她的脑子出现了另一道声音,一直在告诉她。
好过分啊铃木秋树,你怎么可以欺骗重要的人,不,不是,这不是欺骗,有些事情瞒着,对谁都好不是吗?难道不是吗?
铃木秋树对学业没有很大的追求,钢琴课也只是妈妈喜欢听,才去学习,授课老师说她很有天赋,天赋?她不在乎,能让妈妈高兴就行,铃木秋树从小的学习能力都让人极度羡慕,理科,文科还是艺术类的,甚至是职场,只要她想,就能做得很好。
她的适应能力很快,不只是妈妈这么说过,老师说过。
话语都被雾霾掩盖,去想的每一秒,她又踩着过去的水坑。
铃木秋树拍了拍脑袋,不去留学这件事,她思考了很久,久到都恍惚,不敢去看她去和妈妈提出不想去留学的请求,妈妈的表情。
铃木秋树试探性问过小岭想去国外留学吗,她说不打算去,留在国内才能让乐队更好地发展,铃木秋树没有回她,害怕小岭知道。
铃木秋树说不出,假如她有勇气握住小岭的手,小岭一向不会拒绝自己,铃木秋树明白,即使是不愿意的要求,小岭也会去做,可这样是正确的吗?无视小岭真正的意愿,就因为小岭同样爱着她?这是爱,为什么自己心中如此苦涩呢。
高三,临近毕业,铃木秋树会跑到园艺社的场地,帮她们插花,插花的社员都是些学妹,知道铃木秋树快要毕业了,纷纷表示好羡慕啊,真想快点毕业。
“....”
毕业的时间就应该慢一些。
铃木秋树一直瞒着小岭,她每回看向小岭的眼睛时,有意掩藏的事情在这一瞬间变得漏洞百出,铃木秋树觉得自己很蠢,蠢得花的荆棘划伤她的手,也没有知觉。
学校课程一如既往,铃木秋树帮小岭写好了笔记,以及今天的作业,白菊里蹦蹦跳跳过来,手熟练地搭在铃木秋树的肩膀。
“钢琴大猫老师——”
“老地方不见不散呀,虽然野岭今晚估计是不会过来了,但是我们还是要练习的,不然要被藤井同学说了,呜呜呜呜。”白菊里在假哭。
“啊,钢琴大猫老师,你还可以继续排练吗?哎!不能排练也没关系,反正野岭没来也不会知道的。”
白菊里担心藤井野岭的同时,也担忧着钢琴大猫老师,藤井同学和钢琴大猫老师几乎是形影不离,她们两这次闹矛盾,野岭那边还好,钢琴大猫老师这边是挺危险的。
钢琴大猫老师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以及一些事情,况且,白菊里回想起往日野岭和钢琴大猫老师的相处日常,哦,说是两个人疑似都暗恋对方都不为过。
这次钢琴大猫老师做的事情还是自己伤害到野岭的心了,哎,她昨晚肯定没好睡,野岭更不用说了,今天请假大概率是通宵,需要补觉了。
想到这里,白菊里真心觉得自己真是一位心里想着朋友的合格好友啊,哦!兼无敌超会控场的主唱。
“白菊里同学?”铃木秋树还坐在位置上,看着白菊里从另一个姿势摆到另一个姿势,时不时从嘴里发出唉,哎呀各种语气词。
铃木秋树就明白白菊里同学又开始了,只好拿上挎肩包,说:“白菊里同学,走吧,她们应该在排练房等我们了。”
白菊里听见铃木秋树的声音才回神:“哦,哦,抱歉,刚刚我在想别的事情哈哈哈,我们快过去吧,钢琴大猫老师。”
铃木秋树习以为常了。
今天的雨下了一整天,现在为止,依旧在下雨,铃木秋树是坐白菊里家的车过去。
她们要去的乐队排练房有一点远,接近郊区,是白菊里建的私人排练房,平日都练习四个小时,但今天贝斯手不在,今天也就练习两小时就可以回家了。
往来没有多少车辆,这个地方只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便利店,其余店铺都是些杂货店,杂货店门口围坐着几个阿姨边打麻将,边聊天,在一个路灯下几个女童在踢足球玩,这个地方要比市区安静,同时也较为暗。
光源都是靠街道的一个个的路灯,照亮街区。
不像市区,各式各样的灯光颜色照耀着这座城市,吸引着迷途者。
这次排练,白菊里的状态很好,简直是超常发挥,铃木秋树也停下连弹两小时的手,有点酸,她转了转手腕,但没有贝斯手,还是不行的。
白菊里大喊着:“没有无敌贝斯手在的话,即使我唱的再好,也无济于事!回来吧,我们的贝斯手!”
铃木秋树配合地笑笑,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她回头看去,是吾斯曼老师,吾斯曼老师脱掉了学校的教师服,换上了休闲裤和白衬衫以及普通的外套,平日散着的淡紫色长发,现在被扎了起来,挂在耳垂的五角星耳环很是漂亮。
女人俯下身,重力压在铃木秋树背上,右手拿着的鼓棒去戳铃木秋树的脸,询问: “秋树同学,在想什么呢?”
“没有在想什么哦。”铃木秋树抓住鼓棒,按了下去。
“哦,我刚刚看你弹琴的时候,眼神就心不在焉的,还没有和好吗。”
“没有绝交。”
“哈哈哈哈,你们小孩子真可爱。”
这时,手机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一看,是藤井野岭打电话过来了,铃木秋树欣喜地示意大家小声,打开了免提。
拨通后,铃木秋树听到对方还有点带着哭腔的声音,她耐心哄着,听到小岭又说了声对不起。
“我没有怪过小岭。”铃木秋树毫不犹豫地出声,从昨天到现在,她从来没有觉得小岭有哪里做错了。
“我明晚会回来参加排练的,我们还有一场演出。”藤井野岭的嗓子有些哑了,好像下了什么决心。
“演出结束后,我有话和你说,很重要!你一定要来听。”
白菊里凑过来说:“诶,小野岭,你也有事情要和铃木同学说啊,好巧啊!钢琴大猫老师也有事情要和你说。”
藤井野岭:“啊?什么事情,白菊里,你想干什么。”
白菊里神神秘秘地说:“等后天演出结束,钢琴大猫老师自己说吧,这次你缺勤没来,我可给你记着了,野岭明天来学校吧,救命啊!我数学作业全靠你了。”
白菊里说完被队里的电吉他手章琴林狠敲了下脑袋,发出哀嚎。
“完了,我现在被打傻了,小琴林我要咬死你!”白菊里说干就干,直直地咬住章琴林的手不撒手,章琴林一脸无语地抓着白菊里的脸扯。
“秋树同学在和野岭说话呢,你过去湊什么热闹。”
藤井野岭被她整笑:“你又要抄啊,那秋树又要怪我了。”
铃木秋树问:“不怪,但白菊里同学的数学需要自己想,怎么总是依赖小岭,小岭今天吃饭了吗。”
藤井野岭回:“煮泡面吃了,不用担心我,秋树。”
“怎么就吃这些?我晚上给你带点好吃的,你别睡,我现在就来。”
“秋树....你干嘛?”
“回家呀。”
排练结束了,铃木秋树跟其她成员说再见后,准备先去便利店买水喝,买了瓶矿泉水,走在街道上,一辆正常行驶的吉普车在路上失去控制车轮子在地面划出痕迹,猛然向铃木秋树冲去,却被一辆突然出现的轿车撞飞。
轿车明显是超速行驶,硬是让吉普车翻滚几圈,轿车与吉普车相撞也不好受,冒起黑烟。
车身凹陷了进去,没了声音,不过几秒钟,铃木秋树从愣神中,从挎肩包拿手机拨打120的同时,又有十几辆轿车争先恐后发生车祸。
平时都没有这么多车辆,最多的都是些三轮车,电动车。
顿时整片居民楼亮起灯,打开窗张望,让安静的区域因意外热闹起来,铃木秋树已经打完120,她紧接着报了警。
铃木秋树不敢靠近这辆轿车,害怕轿车突然爆炸,只能保持距离看轿车里面的人,但这辆轿车的玻璃有防窥作用,铃木秋树从外面看过去,什么也看不见。
“你怎么样了?还好吗,我打120了,再坚持一下等医护人员来。”
灰暗的车窗中闪烁着紫蓝色的光亮,随后降了点缝隙,一只沾满血的手中拿着一块暗沉的圆珠,从里面抛了出来。
滚落地面,铃木秋树握了握手,上前企图将车门打开,但车门被锁死死的。
“你好?还有意识吗,请你把门开开,我救你出来。”
“带....带走,快....”声音是一个女人拼命在嗓子眼挤出来的字眼,里面的女人疑似没有力气继续再多说几句话,车里又恢复了死寂。
铃木秋树快速地往身后退去,她闻到越发浓烈的焦糊味,就在她往后退的刹那间,这辆车猛地发生了爆炸,掀开了车顶,而车里面没有尸体,就连断肢也没有,铃木秋树被车辆爆炸的冲击力吓到,坐在了地上。
燃烧中的熊熊大火倒映在铃木秋树眼中,在地上的圆珠又闪烁了一下,铃木秋树起身走到那颗圆珠旁,圆珠并没有特别的地方,就像是二元店里,几毛钱就能买到的玩具。
铃木秋树弯下腰捡起这颗圆珠,再捡起的一刻,铃木秋树感受到了强烈的反胃感,大大小小的尖叫声,野兽的哀嚎在脑中不断冲撞,让铃木秋树不适,眼疾手快地放在了包里,打算等警察到了,交给警察,被放进包里的圆珠闪烁着紫蓝色的光。
铃木秋树忍着难受又打了一次电话,再度说明后续情况。
此时周边有很多人围上来,有个小孩还拿着一盆水往起火的轿车上泼,大人这才反应过来,齐齐回家接水,往车泼水,火势逐渐小了些。
救护车和警方一起到了,出车祸有四十余人,都被抬上救护车,紧急送往医院,除了起火的那辆轿车。
铃木秋树去局里做了口供,很快就被放出来,期间,铃木秋树打开包,想把那颗圆珠交给警方。
但那颗暗沉的圆珠不翼而飞了,铃木秋树想张嘴的心又闭上了,怎么会不见呢....
铃木秋树出警局后,那些声音已经消失了,她打了一辆车,去小岭最近常吃的饭店,跟饭店买了一个保温箱,两碗荤菜,一碗素菜,海带汤,一碗米饭。
这家饭店离别墅区有九公里远,铃木秋树打算走回去,就当是散心,铃木秋树打开微信,给藤井野岭发消息。
一棵树:“我去了你常去的那家店,买了夜宵,我们一起吃吧。”
饿到打滚:“最喜欢你了!!我小改了一下新歌的歌词,刚发给白菊里,白菊里说我真没良心,又要重新背。”
一棵树:“哈哈哈哈,改了哪里的呀?我大概九点到。”
饿到打滚:“哦,我就改了有点烫嘴的那部分嘛,我在家里等你呀。”
铃木秋树忍不住地加快脚步,她想,小岭现在会不会趴在窗台望向大门。
但又苦恼,该怎么和妈妈开口呢?啊,等寒假的时候再和妈妈开口说留学的事情吧。
铃木秋树还是晚了一些,走到小岭家门口时,时间走到九点半,小岭没有在窗台,但铃木秋树按响门铃,屋内的人立马就开了门。
“等你好久了。”她撒娇地挽上铃木秋树的胳膊,嗅着属于铃木秋树身上熟悉的栀子花香。
“抱歉呀,运气不好,路上遇到的都是红灯。”
“菜有点凉了,我先去热一下再吃。”铃木秋树进屋,关上了门。
吃完夜宵,铃木秋树坐在客厅里拿出今天要给小岭的笔记和作业,因为今天数学老师教了新课,铃木秋树讲到了晚上十二点,小岭靠在铃木秋树怀里。
“好困。”
一切都是这样正常。
“洗完澡再睡觉。”
这样的温馨。
“那我们一起洗”
可我为什么会。
“好呀。”
铃木秋树抱着小岭进到浴室里,开了暖气,小岭脱衣服的时候,铃木秋树去她的卧室里找新衣服。
小学,国中的时候,两个小孩常常互相找对方玩,她经常在小岭家过夜,因此小岭衣柜里也有她的衣物。
今晚要在小岭家里留宿了。
两个人窝在浴缸里,雾气弥漫整个浴室,泡在温暖的水中,小岭靠在她的肩旁。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困倦笼罩了她的意识,小岭问她。
浴室的雾气很浓郁,铃木秋树竟有些看不清小岭此时的脸,小岭?小岭,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们从小到大都是在一起,一直,一直,没有分开过,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小岭,小岭?小岭?
我的名字叫什么?
铃木秋树抬手想要捧起小岭的脸,但她不敢触碰。
这时,铃木秋树脑海中疯狂闪烁着一场又一场的演出,一次又一次的排练,沉闷的贝斯声几乎要搅乱她的脑子,变成一团浆糊。
从进门开始,她就看不清小岭的脸,女孩抱住自己身体,尽力回忆她是谁。
铃木秋树绝望地说:“我是真心的爱着你。”
世界被污染了,所有生物都被污染了,旧文明的人类正遭受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