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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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会计刁难
孔耀庸是个小公司小职员，第一次到一个金州城高档写字楼办事，也怪这家知名大集团公司的后勤服务搞得太好了，一楼全屏的玻璃墙擦得太明亮了，跟玻璃墙不存在一样，他竟然是没有看到，往进走的时候，低头想心事，加上一直写材料有点近视，一头就撞在又厚又硬的玻璃墙上，他穿越了，从2024年的6月穿越到了23年前的2001年的7月，也从省城金州穿到了兰原县城。
一步一脚走在多么熟悉的楼道里，一级一台地爬上亲切的楼梯上，他此刻的心情是难以言表的。这里曾经有他七八年的青春时光，人一生不过也就十个左右的七八年光景。那时的一幂幂一段段情景，就像演电影一样在他脑海中飞速掠过。不思量，太难忘，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不觉就已上到了兰原县农林局三楼办公地点，进了正对楼梯口的东北头局大办公室开着的门里。两间的局大办公室，局办公室搞内勤的夏金兰在，办公室没有别人。夏金兰还是那样的年轻与漂亮，黑色黛眉与还算合适的唇红映衬下，依然那样的白粉底搽面太重，像画京剧脸谱一样粉打得有点太厚，还是那样有点怪怪的感觉。穿着一身豆青色的女式小西装，夏金兰就是偏爱豆青色，春秋穿着的风雨衣也是豆青色的。虽然年纪还要比他大上几岁，但也算是兰原县农林局的一款美女了。
“是孔主任来啦。什么时候高升到金州去呢？”夏金兰人长得还是不错的，但说话鼻音有些重，是不是感冒了，声音还是那样的轻柔绵软，透出一点妩媚，既有点惊讶也有点打听地问他。
“时间长了来看看你们。秦局长和张主任今天在吗？”他一边笑着答非所问的应付曾经同事的寒喧，一边也打问秦优进和局办公室张主任现在的下落。
“看秦局长办公室的门开着，张主任上班时我头里碰见了。两个人都在吧，没有听见说要出去的。”夏金兰根据今天上班时观察到的情况，和颜悦色地回答他的提出的问题后，接着又追问道，孔主任是不是要走了？找秦局长和张主任来办手续了？
“你说是就算是吧。我过去看你一下，你们忙吧。”他不想把自己来办调动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全县城的人皆知，也不想在这里无谓地纠缠，浪费太多的时间，就告别办公室的夏金兰出了局里的大办公室。
他出了局大办公室，马上想到还是先找秦优进，他不但知道而且十分熟悉干部调动的整个程序和环节，他调动的手续迟早都要从秦优进局长的手下过的，必须得他签字才能盖兰原县农林局的公章，还得盖局长的私人印章，这是绕不过去的，虽然他想尽量避开秦优进，但还是没有办法。
多么熟悉的楼道和办公室，多么亲切的环境和气氛，要离开这里时，他还真有点舍不得了。他向南沿楼道走到三楼中间，东面秦优进局长的办公室门前，门虚掩着。他敲了几下门，听门里面影影约约传出来请进的回应声，他推开门就进去了。
秦优进局长的办公室里，已经是大变样了，三面墙壁上，都挂着书法作品的玻璃镜框，东面是窗户，西面墙壁窄，挂着小一些的书法作品的玻璃镜框，南北两面墙壁上挂着很长很大的书法作品的玻璃镜框。奇怪的是这些书法作品都是红纸上写的黑字，看落款处，是现任兰原县政府一把手的行草书法作品。又长又大的玻璃镜框几乎挂满了三面墙壁，使本来就小的房间，整个立体空间显得很拥挤，很狭小，很压抑。这样的布局，有弄巧成拙之嫌，它使房间里没有了艺术的感觉和气氛。
“秦局长你好。今天来办个调动手续。”他陪着笑脸，站在房间中间，办公桌前对秦优进局长说道。说完了他把金州市人事换开成兰原县劳动人事局的介绍信函，从身上掏出来打开，向前走两步，双手捧着递到了秦优进面前的桌上。
秦优进局长从进来就没有让他坐，也没有招呼给他倒茶。这时一直看着他，也没有立即去接他的那张介绍信函，他就顺手放到了这办公桌中央上。秦优进低头快速地扫视了一眼，抬起头来，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对他说道，你先拿上了这个，到办公室去找张主任办理。这样就算秦优进打发了他，秦优进提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听筒，打起了电话。听说得话，好像是秦优进打电话，叫司机要出去了。
他没有调走之前，他还是秦优进局长的下属，他还得听领导的安排不是。他就非常知趣地拿起桌上的那张介绍信函，边往办公室门外走，边按原趋势对折介绍信函装进衣服口袋里。从秦优进局长的办公室出来，走在楼道里，向北往回走。当他经过西边局计财室的门时，门虚掩着，好像局霍会计和老乡出纳老张都在里面说话。当他来到局大办公室门口时，局大办公室门经常是大开着的，他顺便瞅了一眼，里面好像坐着因贪污被撤职成局一般干部的原副局长老朱。
他不好耽误时间，就过了局大办公室门，到楼道北面的顶头，向左一拐，办公室门大开着，他进了局办公室张主任的办公室，这其实就是他以前的办公室了。朱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他从兰原县农林局办公室走后，局办公室他的助手小张就接了他的班，当了局办公室主任。江山易主，改朝换代了。
“孔主任来了，好久不见。”兰原县农林局办公室现任的小张主任，还是和夏金兰一样，没有改口叫他应当叫的称呼孔站长，其实准确的是孔副站长才对，这时睽着惊奇的一双大眼睛，从办公桌后面起身来，走出来。
“张主任，秦局长让我来找你办一下我的调动手续。”他微笑着，对兰原县农林局办公室张主任说道。他边说边从身上掏出县劳动人事局换开的介绍信函，交给了局办公室小张主任手里。
“霍会计他那里还有你的一个手续要办。那个手续办完了我才能给你换开这局里的介绍信。”局办公室张主任睁着一双大眼睛，仔细而快速地看完了他给的介绍信后，抬起头来，好像早已胸有成竹地对他说，虽然是若有所思的表情，但也遮掩不了他早已严阵已待时刻终于到来的不经意流露，明眼人是能看得出来的，感觉得到的。
他立时感觉到当头一棒，似乎晕厥了过去，还好是极其短暂那么一瞬间而亦。似一盆冰冷的凉水，从头浇到了脚底，透心的寒冷，使他喘不上气来，心里直打颤直发抖。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事情，眼看水到渠成的工作调动，从他脚下顿时裂开了一条大峡谷，离他唰地就远远而去了。
接过局办公室张主任犹犹豫豫递过来的县劳动人事局换开的介绍信，他神情显得可怜而悲戚，凝重而无奈，脚上沉重得像灌了铅一样，没有了从容，乱了脚步，不自觉得歪歪斜斜走出了这间办公室。他也见过些世面的，立即就回过神儿来。在楼道里他边走，边迅速地整理收拾好了心情，就怕局机关办公室的人们，看见什么异常来，笑话他。
出了局办公室张主任的办公室门，路过局大办公室时，他都没有再有心思偷瞧一眼，就已觉得老朱等人的眼光像锋芒一样，刺得他不敢再转头看一下。从北面楼梯口往南，沿楼道没过两间办公室，就到了局计财室办公室门口了。
他敲门进了局计财室霍会计和老乡局出纳老张的办公室，正好霍会计和老乡局出纳老张都在，相对坐着拿笔写写画画地忙手上的一些工作。“孔主任来了，多会来的？好这里啥？请坐。”局计财室霍会计看了他一眼，只是边皮笑肉不笑，笑中藏刀，职业性一笑，稍纵既逝的一笑，边说来了来了好，又低头忙他的手里的活儿。“上午才来，好这里。”老乡局出纳老张笑着热情地站起来和他打招呼，给他让坐。
“霍会计你好，我今天来办调动。办公室张主任说我这里还有什么手续先要办吗？”他陪着笑脸面向局霍会计又解释又问地说道。心想不知这老小子，又整出个什么妖蛾来陷害他，还得小心谨慎地来应付化解才行。不想他这一世的英名，一世的从容淡定，一世的精明，就这样要毁坏在这老东西手里了。
“这是你借下的三千元的欠条，楼下门市部半年的房租费你也没有交。”局霍会计很廉价的笑脸这时很值钱，很难得了，他一本正经，公事公办，执法如山，铁面无私，毫不留情地说道。虽然他都未曾说出要求让他还借款钱和欠租费的字语，但分明就是要他还借款，还租费吗。霍会计这个口口声声的好好人，这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什么多年一齐工作的同事，什么友情同事情，全都招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他在局里办公室担任主任期间，霍会计就对他不服气，认为他一个农林局的会计，比你办公室主任牛逼，你管不着他，局长下来就他霍会计最歪，最有权威，全局干部职工你们的工资，财务大权由他掌握，好像这钱是他霍会计给兰原县农林局全局干部职工们发的。就是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神经病，老傻怂一个，有其父必有其子，和他已死去的精神病儿子一个德性。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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