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流年》司徒千幽

18、第 18 章

　　「小白哉，那个孩子没事吧？」打完架的海燕回头一看，发现白哉正在替银发孩子处理伤势，便扯开嗓门问。

　　「没事，伤得不算重。」白哉一边用着冶疗鬼道，一边应道，他的语调总是冷冷淡淡的，像缺乏喜怒哀乐的平淡也像踏在危险薄冰上的清脆。

　　「是吗？这就好！」海燕大咧咧的说，完全没想过亲自去确认一下，夜一倚在墙上，问：「为甚么你会被那斑男人打呀，小子！」

　　「没什么，就是前几天和他们抢过食物而己。」银发孩子眯着眼睛回答，他看起来自在得很，一点也没被人救了的感谢和与陌生人相处的不自在。

　　「是吗？小心些呀！」海燕说。

　　「好了。」白哉打断他们的话，他包好最后一处伤口，将剩下的药交给银发孩子说：「三天换一次药，小心不要让伤口碰水，瘀血我替你揉散了一些，剩下的你自己解决。」说完后白哉看了看银发孩子，想了想，走到一直在看戏的蒲原那儿，从他怀中拿过一袋柿饼，丢给银发孩子说：「在伤好前就先吃这些吧。」

　　银发孩子接住后愕了愕，他看着白哉认真地问：「你有家人吗？」

　　海燕一听，立马上前抱住白哉向后跳，口中叫着：「哎呀，你这个小子别拐白哉，要拐也是我来拐，你别抢！」

　　「哦，要拐也是我来拐？海燕你想拐走白哉小弟吗？」夜一调笑着说。

　　「放我下来。」海燕尚未回答，被他抱着的白哉就先不干了，从海燕怀中挣扎着跳出来。

　　「哈，白哉小弟不愿让你拐耶！」夜一大笑，然后她问：「回去了吗？」

　　「嗯。」白哉首先应道。

　　「好了！」海燕也没所谓的说。

　　「那就回去了。」蒲原总结，脸上还是带着那种不紧不慢的笑。

　　「喂！」银发孩子对白哉叫道，待白哉看向他，他接着说：「我叫市丸银，记住了哦！」

　　白哉点了点头，离开了。待他回志波家换过衣服后，他便回朽木大宅了。

　　「白哉，回来了吗？」一回到家，白哉就碰见苍纯，他脸上出现了很淡的一丝笑，乖巧的应了声：「我回来了。」他过早被扼杀的天真与单纯，本来就只剩下面对苍纯时的那一点。

　　接下来的日子就如同往日一般平淡，每天都在学习中度过，他已经大致完成了复仇，有几个长老因为撑不住心理压力而选择了自杀，信田长老也发现了不妥，只是他就奇怪的保持沉默，也没作出甚么行动。

　　他和夜一蒲原的联系没有减少，只是夜一近来多了一个坏习惯，就是将蒲原做的一些奇怪的药用在他身上，让白哉烦不胜烦之余也让白哉深感丢脸，于是他学习爷爷，练成了一张朴克脸。

　　而夜一在多次挑逗白哉变脸无效之余，又有一个新来的属下，就把白哉的教育丢给蒲原。不过她偶尔也会带着碎蜂来找白哉，让他们两个互相切磋。

　　另外就是，海燕入读了真央。白哉写下这句后，叹了口气，放下笔，关上日记本。看了看时间，换上练功服，走到道场。等了片刻后，苍纯来到，白哉走上前去向苍纯请安：「父亲大人好。」语气恭敬却自然。

　　「白哉，别这么拘谨。」苍纯温和一笑，说：「开始了。」

　　父子俩打完一场后，各自回房换下衣服，然后在大厅**，银岭坐在大厅，看着走进来的儿子和孙子，素来威严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慈祥。谁说贵族家中一定无亲情？

　　三人在大厅中聊聊天，白哉坐在下座泡茶，银岭和苍纯就说着些队务，以及朽木家如何发展之类的事，间中考一考白哉，但主要是向他解说。白哉也听得很认真，商业的事他因为罗伦斯而有所了解，但队务他除了记忆中的知识就真的很陌生了。

　　聊得差不多了，银岭就教白哉下棋，下棋可以训练缜密的谋略思维，通常来说大家族在小孩启蒙教育时都会教一些，白哉也学过一点，只是现在要更深入的学习。

　　为了更大的收获，一定要学会舍弃、进攻过猛，疏与防守，容易后院起火，导致失败、一路猛进，不懂得适度退守，容易孤军深入，遭到对方的歼灭、过于贪图实利，轻视外势，容易产生作战不利的局面，取胜就会变的很难、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因贪而败的惨痛教训比比皆是，这些全都是能在围棋中学到的东西。

　　而且围棋充满辨证思维，特别讲究大局观，不计一日之短长，不争一处之得失。遭遇挫折不可气馁；暂时优势，不能轻敌，始终要胸怀全局，着眼未来，“风物长宜放眼量”，笑到最后，方见胜负，所以围棋是大家族的必修料之一。

　　在银岭与白哉下棋，苍纯就在一旁看着，不知下觉中，他留意起白哉的手。白哉的手很漂亮，十指圆润而修长有力，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很整齐，白皙又干净。看到那样的手，会以为这样的少年就是优雅尊贵的生活，用那双手弹琴下棋写字绘画。

　　可是若果你真正的握住这双手，就会发现那双手并没有看起来那样漂亮，皮肤白皙幼滑，但是不是柔若无骨，甚至称不上柔软，十指上有着弹琴练剑时留下的薄薄的硬茧，手上也有很多深浅不一的伤痕，看不出来但是能摸得到。这是一双握掼剑的手，也是一双能杀人的手。

　　苍纯暗自叹了口气，他的白哉大得太快了，如果说海燕长大是因为家变，那白哉长大就是因为丧母。如果晴还在的话…苍纯不禁这样想。

　　白哉很有天赋，也很努力，还未入学便已经找到斩魄刀。千本樱，名字好听，始解更是华丽，只是那华丽之中却带著樱花的凄美与无尽的杀意。白哉很少朋友，夜一、蒲原再加上海燕，就是他的全部朋友了。想放他出去，但又害怕他被人骗或是利用，就这样拖到了现在。

　　但是，白哉从没抱怨过，稍微就有些为他心疼。

　　白哉很少朋友，但难道他真的不在乎吗？他是死神，而死神与人一样，都渴望温暖，所以在夜阑人静时，白哉会不自觉的怀念起罗伦斯，怀念那段相濡以沫的日子，怀念晚上睡眠时身侧那温暖的体温…

　　甚么时候去看看罗伦斯和青青吧，白哉抚着月光石想。

　　然后，白哉看了看时间，把饺子自锅中拿出来，然后再把其它的菜遂个取出来，没错白哉是在做饭！因为今天是苍纯去完远征回来的日子，所以白哉决定亲自下厨，给苍纯一个惊喜。君子不入庖厨？算了，朽木银岭都「只眼开，只眼闭。」没说甚么了，我们就别管了吧！

　　白哉煮完饭后，就洗手更衣，再取出他亲手酿造出来的樱花酒，抱着酒到大厅，看到爷爷银岭，请安后再坐到下座。

　　朽木银岭看了一眼孙子，再看了一眼樱花酒，心中很不是味儿，苍纯那小子甚么时候给他酿过酒了？白哉也未给他酿过酒呀！不过，银岭心中颇是欣慰的看着白哉的表情，虽然脸上还是淡淡的，但那双幽静眸子透出来的喜悦却骗不了人。

　　自朽木晴死后，银岭就很担心白哉，因为自那之后，白哉就一直在强逼自己长大，甚至有那一阵子，他一度以为白哉舍弃了感情，因为他太冷静了！幸好，经过这些年，白哉总算是走出来了。他的实力也强了很多，比苍纯当年还强，心计手段也很不错，就是御下之道还要学习一下…

　　银岭正在想着，但管家却突然走进来，把一份东西交给他，银岭接过一看，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苍纯！他立刻站起身，向白哉叫道：「立刻去藏书室看书！」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