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流年》司徒千幽

13、第 13 章

　　「这样说，你是由赫尔提亚那儿来的？」

　　「是的，我在赫尔提亚买了香料后，便把…」

　　坐在椅子上的贵族妇人也许因劳累而较少出声，也正因如此，罗伦斯才插得上话。看了看那位年轻的贵族，白哉有些感慨，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高傲过，但是，除了别人的敌意，高傲什么都不能带给你。你可以不屑鄙视，但无须表明心机。就像司马云扬对他说的那样，一个真正的贵族绝不会让人轻易察觉他的高傲和不屑。不过，虽然他觉得自己收俭了很多，但罗伦斯还是说他太高傲了。白哉又翻了一页，火光把他的脸染出一片红霞。

　　在白哉翻页的同时，那对贵族夫妇也回房间休息了。而罗伦斯把椅子放好后，走到白哉身边坐下，白哉开口问：「收获好吗？」

　　「嗯，算是与一个葡萄园领主搭上关系了。要是在平时，我这些旅行商人根本无法与对方说话呢！」罗伦斯笑着说，看来心情颇好。

　　「话说回来，那个汇兑体制真了不起，这就能在没有现金的情况下完成交易了，我在静灵廷从没听过类似的机制。」白哉想起刚才听到的内容，淡淡的衷心赞扬。

　　「你只听一次就明白了呀！」罗伦斯有点被打击，他当年是苦思了一星期，才算明白当中的奥妙，白哉竟然只听一次就明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而躲在白哉袖子中的青蛇与罗伦斯有着同样的感受，这孩子到现在还是蚊香眼呢！

　　此时，在大厅中的一个商人模样的人走过来与他们搭话，这个自称是新手旅行商人的男子向罗伦斯提出了一笔交易。

　　「他说的交易如何？」吃过晚饭后，白哉坐在床上借着烛光看书，忽然想起交易的事，于是随口问了句。

　　在大厅中向罗伦斯搭话的旅行商人提了一个发财的机会，那就是目前的某一种银币，在不久后会提高含银量，也就是提高币值，那样的话，只要事先买入大量该种银币，便能借差额发财了。

　　「那个呀！」罗伦斯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先警告一下汝，他在说谎。」白哉自书中抬起头，冷冷的警告了一下罗伦斯，他看了看罗伦斯的表情，又接着说：「不过，说谎的时候，目的永远重于内容就是了！」然后把罗伦斯「精彩」的表情收进心中，带着捉弄成功的心满意足低下头看书，他不是在作惡作劇哦！

　　复仇一定要杀了仇敌才会心生快慰吗？，不少人在得知大仇得报的第一反应也许是狂喜，但随后的反应却多半是无限的惆怅或是迷惘呀！那些人将一生都献给了复仇，可在他们达到了报仇的目的后他们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这样的人生，不是很可悲吗？。

　　我是这样想的，但我并没有对白哉说，因为我只是个旁观者，一夕之间失去母亲的人不是我。作为一个无关的人，我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不曾有过切身的体验和疼痛，光说漂亮的话又谁不会？而这样的话有可能打动真实受了伤害的人吗？

　　因此我不会叫白哉放弃复仇，因为说了也没用，他不会听。白哉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固执……

　　青青(青蛇)

　　「你呀，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年才明白这个道理吗？」罗伦斯十分无奈，他叹了口气，走到另一张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外表不过十二、三岁的白哉，罗伦斯不由得真心的感谢白哉不是人类。

　　「那汝会？」白哉放下书，调整了一下坐姿，等着罗伦斯的答案。

　　「那个呀！」罗伦斯神秘一笑：「先睡吧！」然后就吹熄了蜡烛，白哉有点不满，但也没多说甚么，只是在心中琢磨着要怎样报复回来。而罗伦斯则在被子里偷笑，他终于板回一城了。

　　第二天，罗伦斯较白哉早起来，看向邻床时白哉还在睡，而相较平时冷冰冰又不近人情的摸样，此时以一种蜷缩起来的姿势缩在床上的少年，就像是一只乖顺无害的小动物，比如还是幼儿期的小小的一团的猫。只是，这个少年，即使睡着了，他也不会像外表一样温顺！在他和白哉一起旅行的不久，他便因为想要叫醒白哉而差点死于非命。他刚走近两步，上一刻仍在睡眠中的少年一把跃起，下一刻，一把剑已架在了罗伦斯颈上。

　　少年尚未睡醒，眼中有些许迷茫，但更多的，是浓厚的戎备。僵持了一会，少年睡醒了，他将剑自罗伦斯颈上取下，低低的说了声：「抱歉。」这件事除了告欣罗伦斯不要在他睡着时走近外，也告欣了罗伦斯，白哉跟他是不一样的！这让罗伦斯有些心疼，到底要有怎样的经历，才能有这样的警觉心和本能？

　　没让罗伦斯再想下去，白哉醒了，他舒展开身体，然后自床上起来，动手整理床。真是，良好的家教呀。罗伦斯感叹，他待白哉整理好后道；「好了，今天要赶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