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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恸声哭亦绝 ...


  •   热烈而激昂的校运会终落下帷幕,冬日的寒冷也渐渐浮于空中。
      “怎么感觉前几天还不怎么冷的,今天一下变得这么冷?”走在小区里的苏亦尘有几分哆嗦地对顾晚言说。
      “降温不就是这么突然,我记得去冬有天上午大太阳天还穿短袖躲阳光呢呢,下午天阴了就得穿厚衣服盖被子了——你现在穿了几件?”顾晚言看着他不住地发抖,关切地问道。
      “就两件啊,难不成穿三件也太夸张了吧?”苏亦尘答道,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顾晚言见状只得伸手摸了摸苏亦尘的两件衣服:“穿这么薄的做什么?你看你两件加起来还没我外套厚。”说着让苏亦尘也感触了一下他的衣服。
      “哪有那么夸张嘛……”苏亦尘虽然知道自己穿的少了些,但仍觉得顾晚言说得有些许夸张的成分。
      “不行,你跟我回去换衣服去。”顾晚言说着就要拉上人往回走。
      “诶诶诶,再回去要来不急去集训了啊!”苏亦尘反手扯住了顾晚言的衣角。
      “那你穿这么少冻坏了怎么整?”顾晚言虽然知道苏亦尘说的是事情但也不免有些愤怒。
      “少点少点呗,以前又不是没冻过,我哪就那么容易生病啦?”苏亦尘虽然也觉得寒风刺骨,可也关心着集训的事。
      “那你穿我的外套。”顾晚言见劝说无果只得拿出planB。
      “嗯?那你不冷啊?”苏亦尘手上已经被塞了一件极为厚实的外套。
      “我里面穿的也比你这件厚多了,你有了这一件儿就够暖和了,再把你的外套给我。”顾晚言说着走到人身后为其脱下这件足够薄的外套。
      “刚好,我穿着两件还觉得热呢,正好一件给你,你也不冷了,走吧。”穿戴完后顾晚言说道。
      “不行,你这个拉链为什么这么难拉……”可一旁的苏亦尘还在尝试着拉拉链。
      “我来帮你吧。”顾晚言走到他身前蹲下,苏亦尘的手便很自觉地收了回去,乖巧地等待着顾晚言帮自己。
      “笨,这双层的外套你怎么拿里面这一层的链去开另一层的锁?”顾晚言看着苏亦尘死活整不上的链子没忍住笑了。
      “啊?我又不知道是两层的……”苏亦尘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是这个原因。
      “好啦,走吧。”顾晚言把拉链拉到最顶上,又为苏亦尘理了理衣领。

      “感觉手好冰。”刚走了几步顾晚言又小声说道。
      “为啥,只有手冷吗?”走在前面的苏亦尘听到他的话立刻停下了脚步。
      “可能是帮你穿衣服拉拉链太久了吧,没事。”顾晚言回答道。
      “手给我。”苏亦尘说着已经抓住了他的手。
      “?”顾晚言一时没明白他要做什么。
      “我手热,给你捂捂就不冷啦。”苏亦尘已经握上了顾晚言的双手——冰冷刺骨,仿佛万年不化的冰河。
      “为什么你的手永远这么暖和。”手里仿佛握住了一把跳动着的火苗,寒意也消下了几分。
      “身体特性,不管。”苏亦尘随口回答道——这个问题小时候便被父母与朋友问了无数遍了,不过他倒也一直不知道缘由。
      “够暖和了,走吧。”顾晚言感受到手掌已经被溢出的暖意包裹,看了眼时间催促道。
      苏亦尘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朝前走去。

      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虽是周日但或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一路走来街道上竟只有寥寥几辆车,故而两人行程顺利,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这是哪儿啊……”下车后两人都有些懵。
      “你们俩来了!”可不等二人仔细研究,耳畔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到底是啥地方啊,我感觉以前从来没来过。”看到阮书颜后两人疑惑的心终于稳定了几分。
      “说叫什么教育基地吧,接你们的司机没有告诉你们吗?”
      “没有诶,我们确认他是学校安排的人后就直接上车了也没问。”顾晚言答道。
      “先不管那么多了,先去那边找后勤核实身份分配宿舍吧。”阮书颜终止了话题。

      “华高一班顾晚言、苏亦尘。你们宿舍在教室宿舍207,东边那栋楼,今天下午开始进行集训,到时候会有老师进行通知,先放下东西休息一下吧。”后勤处的老师很快为他们核实了信息。
      “我们先回宿舍啦,等会儿收拾好东西再聊。”走到门口处顾晚言对着坐在沙发上的阮书颜说。
      “你说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地儿啊?怎么感觉学校不像学校,基地不像基地的。”观察着周遭的环境,苏亦尘很是纳闷。
      “可能是改建的吧,或者就是那种学校旁边附加一个教学基地的?搞不清。”顾晚言同样是毫无头绪。
      “不管了,先看看这几天居住的环境如何!”说罢苏亦尘加快了脚上的步伐,快速朝向宿舍楼走去。

      “嗯……这房间好像和我们学校的没啥区别嘛!”扫视了一圈儿后的苏亦尘说道。
      “那还挺好的,没给你变成个莫名其妙的小寝室。”
      “不行不行,坐车坐这么久腰都酸了,我先躺一会儿。”苏亦尘说罢已经躺在了床上。
      “外套什么的先脱下来啊,你这把床都搞脏了。”顾晚言看着仍像小孩子时期一般行事的苏亦尘笑着说。
      “哎呀不会的,你的外套最干净了。”苏亦尘随口反驳了一句。
      “行,那你先把睡衣穿上行不行?”顾晚言知道他不喜欢妥协,只得自己先让一步。
      “哦,知道了。”说着苏亦尘起身开始翻找自己的行李箱。
      “你先换衣服,我去检查一下浴室的水。”看到苏亦尘要换衣服,顾晚言先提出要去查看淋浴的情况。
      苏亦尘看着顾晚言走进浴室,迅速换下身上的衣服,之后便蜷在被窝里,等着顾晚言“检查浴室”归来。
      顾晚言打开了花洒,水很快便变得滚热,心里估摸着苏亦尘也该换好衣服了,于是关上花洒走出了浴室。
      “怎么样,浴室的水有问题吗?”顾晚言一出来便看见苏亦尘已经换好了衣服躺在被子里。
      “没问题,往左拧是热。”
      “嗯嗯,知道啦。”苏亦尘愉快地回答着,“你要不要换衣服?”
      “当然,你就在床上坐着就好了,我很快就换完。”顾晚言说罢拿起衣服就要去更衣室。
      “诶诶,你就在床上换吧,那边冷,我去就行了。”说罢不等顾晚言反驳,已经从床上跳下来,走到顾晚言身后把他推向卧室。
      顾晚言笑着摇了摇头,迅速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好了,你回来吧。”
      “刚刚有提到在哪吃饭的事儿吗?”苏亦尘坐回到床上后问道。
      “没有听说……不过我想先试试是不是可以订外卖。”顾晚言回答道。
      “诶?周围有没有超市啊?”苏亦尘突然想到一个点子,“反正宿舍有厨房,如果有的话我可以做饭啊!”
      “你别做饭了,在这儿的时间学还不够你学的,还想着做饭呢。”顾晚言打断了他的想法。
      “嘁,偏不信有那么多事。”苏亦尘不屑地撇了撇嘴。
      “吃这个烧烤如何?”顾晚言并没顺着苏亦尘的话继续往下说,直接点开了手机。
      “可以呀,但是你确定能送过来吗?”苏亦尘立马回答道,但转念一想这偏僻的地方应该没什么配送的可能……
      “有啊,你吃我就点了。”顾晚言淡淡地接过话。
      室内终于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吹出的暖风声。
      完成操作后顾晚言才发觉不对,抬头看到苏亦尘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上,眼睛也空洞无光,顿时有几分诧异。
      “怎么了?”顾晚言走到他床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就这么轻轻地一拍,苏亦尘脸颊瞬时滑落两行泪珠。
      “怎么哭了?”温热的泪珠滴在他手上时才发觉。
      这是苏亦尘一贯的问题,偶尔突然好端端的便开始落泪,以前有过几次,但去医院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不过鉴于不怎么频发又没什么破坏性的缘故,便一直搁着没管。
      顾晚言的声音温和地敲在苏亦尘的耳朵里,如同三月的初阳化开冰河,泪似泉涌。
      “怎么了,跟我说说吗?”顾晚言像以前苏亦尘复发那般,轻轻地将人搂在怀里,缓缓地拍着他的肩膀。
      苏亦尘听到他的问题,使劲摇了摇头,而后哭得更加厉害了。
      “没事的,不想说就不说,哭出来就好了。”顾晚言柔声安慰着颤个不停的人儿。
      过了许久,或许是因为哭的累了,亦或是悲伤的情绪压下去了,苏亦尘终于停下了哭泣。
      “我又哭了……”苏亦尘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事儿的,哭了就不难受了,烤串到了,拿上来咱俩吃饭好不好?”顾晚言依旧轻声地哄着怀里的人,生怕他再一次痛苦。
      “我跟你一起去……”苏亦尘好像害怕眼前的人去而不返,立刻加上了自己。
      “好,我拉你起来。”顾晚言答应了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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