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保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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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高楼林立，车流不断。
带着不同噱头的各种店铺开在这最繁华的地方。
一家打着“经典法甜”名头的甜品店开了好几个月，味道经过本土化改良，名气越来越大，价格也不低。这家店的蛋糕在都市已经成为一张“轻奢”名片，来的人络绎不绝。
半开放式厨房里的外国面孔让人们更相信这家店是本市可以找到的最“正宗”的法甜。
关于这家店，还有一个传播不那么广泛的消息。
这家店有个长相帅气的店长，偶尔会被人遇到，他会为没有目标的客人挑选合适的甜品。
装修精致的甜品店里，店员制服上有着两个名字，化名叫利安的店员边为客人介绍甜品的层次口感，边维持店内秩序。
人实在太多了，门口快速购买热门产品的队伍都排了很长一条。
利安保持微笑钻出人群，好不容易喘口气，不禁用的幽怨眼神看向店长。
保罗店长在展示柜一旁的收银台后帮忙，利安走到收银台后说：“店长，你今天不给我们尊贵的客人们介绍甜品吗？”
“今天我负责展示柜。”保罗说，“等会我还要去调研客户口味，很忙的。”
实质上，保罗是在光明正大地偷懒了，收银台已有三个人，加上保罗就是四个了。
保罗偷不了多少懒，帮忙把后厨新上的贝果端给店员后，又去安置展示柜里的甜品。
他透过展示柜的透明玻璃，看见人来人往中，有个人停在展示柜前。他正弯腰放新的蛋糕，只能通过米黄色西装半裙知道这是位女士。
“这边马上好，您说想要那种蛋糕？我们店的招牌是树莓慕斯和苹果派。”保罗说。
“有巧克力味的切片吗？另外我想问下你们店能不能定制蛋糕？”那个女士往旁边走了两步，像是在观察展示柜里可人的甜品。
保罗感觉她的声音有点熟悉，把蛋糕放好后，起身看了眼那个女士。
女士依然低着头不急不缓看着这些甜品，她上半身是丝质衬衫，和半裙配套的外套搭在手上。她的头发染成棕色，长长的，低扎在脑后。
不知道为什么，她脸上戴着口罩，把脸遮住了大半。
保罗莫名心悸，有个名字快要脱口而出，尤其是她抬眼看向自己时，保罗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保罗带着透明脸罩，谁都能看见保罗的脸。她看见保罗后，被定在当场。她张嘴要说什么，视线挪在保罗胸口的金色铭牌上。
“保罗？”她不太肯定地念出这个名字。
保罗神情一怔，指甲发颤，喉结滚动两下后，说：“罗蕙…”
“嗯？”女士微微皱眉。
“我是何继风。”
保罗，也就是何继风，他都惊异自己认出了口罩下的罗蕙，如果喊错了人，既冒犯了别人，他也会陷入自我怀疑。
明明他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
可在重重命运下，现在他甚至来不及审视自己就和她再次见面。
他确信罗蕙有点忘了他，不然刚刚不会用那么疏离而不确定的口吻念出他的铭牌。
真令他崩溃，他想象过两人见面时，罗蕙也许会大吃一惊，然后问他过得怎么样，又或者因为当年分开的事情而不愿见到他，匆匆避开。
然而罗蕙只单单不那么记得他，痛苦的情绪差点把他再见到她的喜悦淹没。
何继风试图抓住点什么，“对了，要，要巧克力的切片吗？店里有榛子巧克力和柠檬巧克力的切块。”
“榛子巧克力。”罗蕙朝他点头，“谢谢。”
何继风慌张低头一看，展览柜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巧克力的蛋糕了。他又急忙告诉罗蕙。
“巧克力蛋糕要等一会才补上，很快的。”
“马上就有。”何继风补充道，“请等一下。”
罗蕙安抚他说：“我不着急。”
“你在那边等吗？这边人多有点挤。等下蛋糕好了，我给你拿过去。”何继风说。
罗蕙说了声“好”，便往旁边走去，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重逢，她看起来比何继风镇定的多，其实已经忘记刚刚要问的订制蛋糕了。
还是何继风莫名其妙把她送到店门外后，又提起这事。
“哪个？你是不是问蛋糕定制？”何继风声音发涩，“我们店里是不接蛋糕定制的，但是我可以帮你做一个蛋糕。”
说完，何继风又赶紧补充：“你要是介意的话就算了，不过我做的话和店里用的材料是一样的。”
“因为这个店是我开的…”
罗蕙从包里拿出罗玉珍的图纸，“这样类型的蛋糕，可以吗？这个是珍珍的生日蛋糕，她想要这种样式的。”
“可以。”
何继风一口答应下来，然后接过图纸看，“七星瓢虫？”
罗蕙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珍珍希望蛋糕里面有树莓酱和蓝莓酱的夹心。”
“当然可以，店里的果酱都是按我的配方制作出的。”
何继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说：“加个联系方式吧，这算我私人接的单。”
“好。”罗蕙和他加上好友，亮面的白色高跟鞋在光滑的瓷砖地面上踩出两声轻响，“那，你先忙？”
何继风想象中的窘迫、质问、仇视和尴尬都未发生，旧事也没第一时间被翻出来，甚至没来得及询问彼此的近况。两人还算体面的加上彼此的联系方式，这也是；两人认识后六年来，头一回有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罗蕙稍微打量何继风，白色衬衫和黑色围裙里是变得宽阔不再单薄的肩背，面容也褪去了当时的懵懂青涩，整个人十分挺拔，她觉得何继风后来应该还长了点身高。
她特意和何继风保持了点距离，能够看见何继风大部分身体，这是她同人谈话惯用的方式，为了避免对方在身高上给自己带来心理上的压迫，也能让她更加清醒的判断谈话的局势。
习惯是罗蕙后来养成的，何继风不知道，罗蕙远离了他，他只觉得难过，面上还要尽可能保持友好的笑容。
他一定是疯了，他回来后，一开始只是想再看看罗蕙，
遇上了、看到了、说话了。
然后呢？
他现在想问罗蕙，问她现在是不是单身，问她现在的何继风能不能追求她。
他所抱怨憎恨的事物都因为灵魂飘飘然而模糊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保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