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与茶叶》一直是晴天

9、第七章

　　打上最后的落款，存盘，再最后仔细的重头至尾的看一遍，放心的按下右角上的红叉关闭文件。刘婕看看手表10点，思寻查晔坐的这班火车应该已经开了。分开已经七天了，她和查晔因为御典的工作一直分处两头，这次回来应该好好弥补离开前的糟糕晚餐让感情升温下。
　　想到那日的晚餐，刘婕哀叹着倒在舒软的老板椅里。原设想定情日的晚餐有情调有特色留下深刻印象，但最后的事态发展只符合了最后一条。上菜后才发现那家名为“鲜的冲动”的餐厅做什么菜都拿虾呀蟹做汤底，而且店里还来了一只长得像咖啡猫的猫。刘婕是喜欢猫的，一见就开心的逗着玩，但查晔却脸色发白，原来猫是过敏源，如果扑过来和他亲密接触会引发哮喘也不定。晚餐以刘婕把那些吃不完的特色菜打包，查晔白饭配青菜随便填了点肚子匆匆结束。怕过敏，回家路上别说牵手，两人一起走都隔着两尺远。刘婕耷拉着脸觉得这真一团糟。查晔却没太放心上样子，还安慰她――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想整我。
　　什么话嘛？！现在想起刘婕都不由翘嘴巴。唉――她喜欢吃海鲜，他不能吃海鲜，她喜欢猫怕狗，他却喜欢狗不能碰猫，她读书是学校里跑得最快的女生，他看来是学校里跑得最慢的一个，她选择了一个禁忌多多似乎和她截然相反的人来谈恋爱。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手机有节奏的叫声打断了思绪。
　　“嗨――今天穿的漂亮吗？合适接待领导吗？总公司来人直接到你那里去了。”梁志敏玩笑的说来但隐隐掩不住话里的严肃。
　　“啊？”刘婕还不在状态。
　　“总公司的人一下飞机就和我通电话核对了地址，现在，直接往你们这里过来了。”梁志敏眼中闪过一丝阴利，“是公司设计部的主任，直接决定发布会的事宜，你们要留心做好准备。”揉揉太阳穴不再多言的挂下电话。叶辰扬竟不先来他这里转下就直奔广告公司？突击检查工作？
　　突击检查工作？还好有内线通风报信！刘婕等不及走出办公室的门就喊，“手里的事先停停，一小时紧急大扫除，有人要过来。”
　　“什么时候查晔回来一趟这么隆重了？”朱丽丽嚼着口香糖调侃，死心后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分处，现在想起这个名字已回归正常，不再有划过心房的颤动。
　　“是御典企业设计部的领导。”刘婕没好气，指指朱丽丽面前堆的老高的一堆图库，“十分钟全部归位，然后去楼下挑些花来换掉那全是根的步步高。”
　　“YES，SIR。”朱丽丽爽快答应，比起留下来拖地板擦桌子当然是买花轻松点，“我会记得不要选香水百合的。”

　　叶辰扬眼光轻扫打量整个空间。红白黑？很强烈而引人的装饰色彩，但现在更吸引他的是整个空间窗明几净感觉。每一本书都在书架应有的位置上，每支笔全在笔筒里，水晶烟灰缸和桌面干净的烁烁闪亮，椅子不论是坐着人还是空着的都摆放的规规整整。大白天，进门玄关背景墙上的色灯全亮着，聚光下一丝灰尘不染的公司标识与皎白带露水的马碲莲相应。嗯，不仅是马碲莲上面带着水，地面桌面也有着几丝还未褪去的湿迹。
　　棕色镂花纹的皮鞋，白色紧包着长腿的休闲裤，松松垮垮带些麻质的浅绿印花衬衫，朱丽丽饶有兴趣慢慢抬眼对上一声不响倚在门口的这位，暗吞一口口水，粉颊、琼鼻、凤目、花瓣唇，配着两撇英气如窄刀的双眉，真是如画的美男！而且还是时下风头正健的中性美！
　　“你好，我找刘婕。”叶辰扬熟练的嘴角上牵10度展示一抹似有若无的叶式招牌笑容，“我是御典企业的，我叫叶辰扬。”
　　原来不但不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还是上得了杂志封面的帅哥！朱丽丽一边微烫着脸颊招呼一边后悔刚没抽空补个装梳一下头发。
　　尤物。从厕所里钻出来报怨打扰她办大事的刘婕看到坐在沙发上这位，脑子里就猛蹿出这么一个词。眼前的人斜搁着二郎腿，大热天喝热茶却不见半点急躁，微翘的小指带着一个云纹尾戒似有风情万种，棕黄的头发齐齐往后梳，发际线在光洁额头形成个的美人尖，最古怪是那双眼睛的双眼皮竟是双得和上眼线平行的，斜眼看人时显得份外撩人……咳，刘婕虽然一直脸皮不薄但这样被当事人发现自己暗中窥探这么久还是会面上一烫的。
　　“你好。”叶辰扬优雅伸出手，腕上一寸宽密密麻麻刻满经文的手镯银光闪闪。
　　“您好。我是刘婕。这是我们的平面设计师朱丽丽，里边玻璃间里面是我们的机房，机房的几位虽然先去吃饭了去但机器正在渲染御典企业的LOGO的……”
　　“那个西瓜能吃吗？”叶辰扬注意力在藏在机房桌子底下的西瓜上。
　　“茶太烫，早饭吃得太干，好想来点甜甜的水果。”叶辰扬眨巴眨巴眼睛解释。
　　刘婕和朱丽丽都有跌破眼睛的感觉，原来御典的设计部主任不但年青，长得帅，风雅动人，而且还会……弱智的扮可爱。
　　“御典这次开业的的活动由我直接负责。”叶辰扬指指桌上的西瓜，如主人般大方的示意大家不要客气，“听说你们已经在进行代言人的筛选工作。我要看一下报上来的所有资料。然后你们结合实际需要出一份整个活动的详尽策划案。”
　　“代言人的寻找工作似乎已经接近了尾声，已经有两个正式确定了。”刘婕将手上的文件夹往前推了推，“活动的全案也早已经做好。”
　　“模特的气质直接与秋冬的新品发布内容直接挂钩。所有的时尚杂志都有可能登出我们模特带着新款珠宝的照片。你们以什么准则来核定谁是最合适最新款珠宝的人？”吐出西瓜籽叶辰扬毫不掩饰嘴角的讥讽，“而且我们需要的是一份完全量身定做的方案，不是哪个店开张都能用的酒会。别说我上头这位从来要求比天高，全由你们去，我都觉得交差不了。”
　　“我们公司本次方案的负责人正从S市回来，估计时间应该马上就会到了。”刘婕又将文件夹往前推了推，“而且我们的活动就是按照御典企业性质再配合本次展示会做的……”
　　“你们知道这次新品展示有几款新品？知道都是些怎样的风格？能做到舞台效果都配合主题吗？”吃着西瓜却一点不碍着叶辰扬连珠炮似的质疑。
　　“我们是很认真的态度，花了很长时间做了整个方案的。”刘婕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看着对面那位不以为然吃西瓜的人，很想一把打了那西瓜然后把方案往手上一塞，大吼一声，看――
　　“看也不看又怎么知道不是？”一身黑的查晔慢步踱进来，先声夺人引去了所有人的眼光，除了他没人欣赏到叶辰扬一脸被西瓜噎着的表情。
　　“查晔，叶主任其实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应该理解他焦虑的心情。”有种出口鸟气的快感，不过刘婕知道这出场的话太重赶快圆场。
　　“查晔。本次活动方案的总策划。”查晔伸出手介绍自己。
　　怎么叫扎叶？感觉像特别和他过不去似的。叶辰扬肚里嘀咕行动上不敢不配合，使足力回握一下，嘿嘿，算是让他担心这么久又被吓一跳的赚头。
　　有暗流，刘婕想。有电波，朱丽丽想。
　　两个一米八个子的帅哥杵在那里，握手握到人类好奇极限的边缘才放开，不能怪她们两个要多想。
　　“都吃过了吗？”查晔看看两个瞪着她的美女，一说吃饭面上立刻泛起控诉因某人某事还未进餐的痛苦，若无其事的把痛得发麻的手插在裤袋里，“不如一起吃饭的时候慢慢谈。”
　　“我们去好点的地方吃行不？听说这里有不少的特色菜。”叶辰扬一边暗甩着用力过度的手，一边一脸嬉皮笑脸提意，现在他是合作单位领导他怕谁。

　　1点，已不是酒店最忙的时间。当他们四个慢步踏上猩红的地毯时一溜的迎宾、前台、服务生都不约而同的向他们行注目礼，笑容是从没见过的灿烂姿态是从没有过的殷勤，还有眼神里多点格外的东西。
　　“我就是穿再贵再好看的衣服，也没同时被这么多人死盯着看过。”朱丽丽低声在刘婕耳朵边嘀咕。刘婕亦有同感，穿得好当然没有身边这位好来得更让人嫉妒。查晔已经够让人感觉到压力了，那个叶辰扬更是一脸无辜招蜂引蝶。前面两位对身旁的注目和窃语恍若无觉悠然的迈着长腿，看似各管各行，但可能是身高相当一扬一敛气质互补的原因流淌着一种合谐。
　　“这里不错，可以看到湖看到荷花。”叶辰扬走到大厅最末角的位置才停下，倒像他是主他们是客一样绅士的拉开椅子回首招呼。
　　可以看到一角风景故然好，但这位置对夏日的中午来说是不是有些空调不足？朱丽丽想。
　　“开了窗更觉得空气新鲜荷香阵阵啊。”叶辰扬边说着就把窗打开，一时热浪阵阵涌入，朱丽丽再次有要跌倒的感觉。

　　刘婕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手里的文件夹，朱丽丽斯文的按着裙摆正坐在她左方，查晔在她右边靠着椅背若有所思的玩着桌上的筷架，叶辰扬从包里拿出了支细长的烟点上眯狭着眼颇享受的样子，在菜谱上指指点点也不知道要了些什么。刘婕庆幸查晔正好坐在上风处，加上又开着窗不用受最为讨厌的烟熏之苦。想到了查晔便又忍不住斜睨着眼暗暗打量，他一身黑色的样子可真酷，衬着怎么也晒不黑的皮肤和墨幽幽的瞳色效果绝佳，可怜他们分开一个星期还没好好说上话……都怪那个叫叶辰扬的！想着气愤刘婕抬眼瞪前面的家伙，但叶辰扬似所觉明明在点菜却突然抬起头看她，搞得她表情一时转不过来面部抽筋。

　　虽然有些插曲，但中餐还是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朱丽丽是表现欲望强烈又缺根筋的人，饭桌上叽叽喳喳不停；叶辰扬的交际能力大约是天生的，聊的话题都不知不觉由他控制；刘婕即不敢得罪这叶主任，也觉得他的话题很有意思，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腔听得津津有味；只有查晔慢调斯礼吃着东西不说话，如果很仔细看似乎还隐隐藏着点脾气。
　　“听你这么说，工作还真辛苦。”朱丽丽暗庆这次来的是让人如沐春风的二把手，“特别还要要面对一个没有道理可讲，凡事立求完美，刻苛尖损的顶头上司。”
　　“嗯。”叶辰扬轻呷了口红酒点点头，继续不快不慢怨深入骨的诉控，“YEAR这家伙真的完全不讲道理，他要怎样就只有按他的要求去做一条路。我是被压迫的最多的那一个了。他说，这女人你去打发，我就要出面去应酬；他说，你留下来督场，我就算没凳子站着也要把四小时的演出看完；他说，想休假调节一下就去瑞士的别墅度假，我任劳任怨担了三个月的责任……其实呢？他骗了所有的人，虚晃一枪躲起来去泡女人。”
　　“来，尝尝这个别生气了。”刘婕盛碗汤递过去安慰受害人，有点体会什么叫我见尤怜了，对叶辰扬早没了开始的疏远而换成了更多的同情，“看来你们的首席真不怎么样，梁总监也说是个只知道花钱泡妞的草包。”
　　“还有别的人也说？”叶辰扬有点意外，皱皱眉语气淡了下来，“跑市场的什么时候有资格对我们头评头评脚了？”
　　刘婕见叶辰扬刚还表情丰富的一张脸突然冷了，暗叫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不是我歧视做市场工作的，只是他们真的和我们没多大联系。”叶辰扬自觉语气有些不妥解释，“就算是一起在总部，设计师办公和搞市场的也不在一栋楼。要和YEAR接触更没机会了。他不用走正门因为有自己专属直达停车场的电梯，中餐也不去食堂，是由专门由厨师定做定时送到办公室。刚进来的小设计师都没机会接触，何况是做市场的？哼！完全没有机会了解又有什么资格评价？”
　　“就算不是认识，也能从别人的评价中对这人略之一二。”查晔慢悠悠喝了口茶，“比如和叶主任这么聊起，我们也大致知道你们的总监是什么样性格的人了。”
　　刘婕欲晕。查晔这……这不是存心对着干嘛……挖空心思想怎么缓和下饭桌上僵僵的局面，当事人却筷子一放起身上洗手间去了。
　　“不好意思。”叶辰扬一口干了杯里的酒，擦擦嘴绅士的招呼一声也站了起来。目标似乎是同一处……
　　“他们两个是不是要去厕所干架？”朱丽丽大胆而痴痴看着叶辰扬挺拔的背影目送。
　　“特地跑厕所去打架？”刘婕想丽丽总是他们中间最幽默的那个，“嗯……如果真打起来你觉得谁会赢？”
　　“嘻，茶叶那样子经打吗？”
　　“哼。暴力决定胜利？依我刚的观察，这方圆百里之内要想找个镇得住叶辰扬的人，只怕只有查晔。”
　　“你这论调整个就是陷在恋爱中盲目崇拜者。”
　　已经被看穿了？刘婕面上一红。“你不懂。看到他们两个走在一起。我有种模模糊糊说不清楚的感觉。觉得查晔是最特别的那个。”

　　水流在掌心打个转，从掌边及指缝中渗落，穆查晔不紧不慢再将手翻转让筷子粗的水流由上而下的打湿手背，然后微张开手掌，一根根指头揉捏着清洗过去，才到食指，一只带着银镯的手硬切了进来，水流落在镯子上银光迸溅。
　　“生气了？”叶辰扬见捣乱对象眼皮都未抬下只是停着不动，有些无趣的缩回手开了边上另一个笼头。
　　穆查晔不语只专心继续洗手。
　　“别生气，开开玩笑。”叶辰扬嘿嘿干笑，“我承认是想耍耍你，但你先耍我在前是不是？你一个人在这里玩，抛下我一个人应付一堆眼里只有珠宝的白痴女，唠唠叨叨每句话都要说两遍的史老太婆，还有今年刚来的那两个自我感觉无所不能的新人。”
　　“你和我说说，是哪一次现场他们没给你留位要你站了？”
　　“嘿……三个月没见，回忆不免有点点偏差……”叶辰扬发誓他看到某人眼里有凌光一闪，“我保证这种玩笑我就今天，第一次，而且就此一次。别人有说什么，绝对和我没有关系。我也就当你面才说说。”叶辰扬装可怜的认真举手表态，“晔～～”
　　“公共场合请不要发出这种声音！”穆查晔没好气的拿水弹那张越凑越近乎的脸。
　　叶辰扬乖乖闭上嘴，见查晔要擦手，利落的抢先拿了毛巾递上。
　　“我弄的？”正羡慕这家伙无论什么季节都比自己白两分，看到查晔右手虎口处隐隐的青淤。穆查晔虽没回答，但叶辰扬对自己飙控赛车的手劲心里有数，更觉不好意思。可惜厕所里没白旗，不能让他挥着表示无条件投降服从的诚意，“对不起……”
　　“没什么。只要你后面少给我出下马威的难题就行。”穆查晔抢先堵上生怕又听到什么肉麻话，想了想又补充句，“还有，既然当Gay就别去招惹女人了。”
　　“以前你会说，若是那个女人能真让你改了性趣倒是个好事。”叶辰扬嘟囔。晔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两个里的一个？这么想心里便有些不舒服，只是嘴上却只能装得不在乎，“看来，不远的将来能看到有个人把你管得死死的。”
　　“不可能。”穆查晔淡淡说，“如果她多管我，我就拿钱砸到她闭嘴。”说到后来不由想到刘婕被钱砸晕时一脸幸福模样，嘴角就有了笑。
　　“你竟然喜欢上了一个财迷？”这回叶辰扬是真的惊讶了，打量穆查晔上下下下的着装，“你这幅样子是因为所有的钱全给了她？”
　　“不是。三个月前刚从银行里换了钱出来就不舒服发作了一次。醒过来信用卡和刚换的30万现人民币都给抢了。”
　　穆查晔说的波澜不惊，叶辰扬被吓的后怕的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缓不过来，如果那个抢了钱的人再狠一点……“你这样还要留在这里？”
　　“别的东西都没掉，家里也还剩点零钱可以用。”穆查晔笑笑早料到辰扬的大惊小怪，“其实原没打算离开这么久，如果不是越来越好玩。”

　　刘婕见两人同时出来轻轻吁了口气，被丽丽一搅，她还真担心出什么事呢，现在看来两人应该都沟通的愉快。查晔脸上没这么拒绝了。叶辰扬还是一张笑脸，不过笑的有点若有所思。
　　一双茶褐色的大眼睛先不由自主的看晔然后再才拐到他。是她喽？不过是一个略有姿色，尚懂打扮，普通凹凸，莽头莽脑的家伙。可以比他更亲近晔吗？叶辰扬嘴角弯的更厉害了，露出左颊浅浅的酒窝，“我和查先生刚才随便沟通了一下。查先生果然是我们这个方案最合适的负责人选。为了方便的沟通，我决定先住在查先生那里。”
　　“过来时也没带什么行李，查先生一会儿可以陪我去这里的商场看看吧？”
　　查晔不可置否的冷哼一声。这家伙，里面才警告过，一出来就又自作主张欺到他头上来了。

　　进商场时只说添一些必须品。但一楼二楼三楼的走下来刘婕手上添了好多单子。漱口水，剃须刀，洁面膏也就算了，红酒，唱片，水晶杯这些是必须品？内裤买了一打，拖鞋两件皮鞋两件衬衣四件便裤四件背心四件T恤四件，现在，叶大少爷与和满脸兴奋的丽丽在睡衣柜台挑真丝睡衣。看到单子上的单价和金额刘婕就觉得手发烫，把她卖了也估计就值这么点钱，一万二的酒，一万八一套的杯子，四位数起步的衣服，刘婕觉得自己要大大重新评估一下一个珠宝设计师的收入，这波忙完就鼓励查晔好好往这方面深造发展一下，钱途明媚呀。
　　“笑什么呢？”叶辰扬幽幽地在刘婕耳朵边问，随便将刚开睡衣的单子递给她。
　　“没……”刘婕被走路没声的叶辰扬吓了一跳，怎好意思说刚出神是因为在幻想和查晔疯狂购物的豪爽情景，“我觉得已经差不多，查晔也还在车里等……”
　　就因为晔死活不肯做陪，所以才要逛更久点让他等个过瘾，叶辰扬心里想。“你也来看看？喜欢什么？挑好了我请客。”恶作剧的环着刘婕的腰把她往女装区推，或者这个脸蛋红彤彤的女人就此放弃晔看上了他……想到这里叶辰扬笑颜如花。看似温柔体贴的一对羡煞了远远注意他们的导购员们。

　　被呯呯嘭嘭的声音吵醒，眯着眼可见窗口隐隐透进红云，想来远处夕阳正在坠下。
　　“动作挺快，我还以为你们会逛到星星月亮出来呢。”穆查晔打个哈欠坐直些身子看着大包小包购物归来的三个人。
　　“你怎么招呼不打就自己回来睡觉了？”叶辰扬气唬唬，这家伙知不知道莫明其妙的失踪是很让人担心的？
　　是不爽没整到他吧？但他怎么可能傻傻坐在车里等三个多小时？“不好意思啊，人有点不舒服就早点回来了。”穆查晔笑笑敷衍的解释，“反正有两个人陪你了，她们也知道这里地址。”
　　“人不舒服？发烧了？”刘婕嘴上说着手已探到查晔额上。
　　同样也关心的叶辰扬看得一愣，晔默默享受着被关怀，他是真的不一样了。
　　“谢谢你们陪我，现在我想梳洗一下，整理整理东西……”
　　“当然。”刘婕听出辰扬欲言又止尾音的意思，“我们两也觉得有点累回去休息一下。”走到门口想想又补充句，“这里别的地方也没什么好吃的，不如一会儿来我家吃饭吧？我家就在前面的35幢402。”

　　两个女人一走，屋里不知怎么就立刻清静了下来。
　　“现在起，我们俩谁也别玩谁了。”叶辰扬洗把脸看看自顾躺在床看电视的穆查晔无奈讲和，“看在我这一堆东西里有一半是送你的，你就既往不咎吧。”
　　“拿我的卡买东西送我？”穆查晔关上电视机不以为然。
　　“你怎么知道？”叶辰扬没料到这么快就拆了台，“嗯……一般做儿子买东西给老爸都是用老爸给的钱的。”
　　“你什么都懒得带的过来还会不怕麻烦去申请办卡？想想也肯定会‘随便’拿我办好的那张卡用。”穆查晔见叶辰扬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推理的一点没错。不过他也不懊恼，这张卡办着就是为办事出差共用的。而且刚叶辰扬一句爸爸不由让他回想到13岁的他遇到10岁叶辰扬的时候。
　　北海道的雪很漂亮，但下雪天气里只着一件脏起了得光亮有着破洞的棉袄又是怎么样滋味？他第一次看到叶辰扬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打扮，手上脸上全是青青紫紫的冻疮，头发枯草般披着，没人发现他的美丽，除了他。他在叶辰扬抢了半个干面包被五个人劈头盖脸揍时捡了他，领养了他。想到被领养的大哥叫爸爸为“爸爸”，便也要叶辰扬如此叫他，只小三岁的叶辰扬又怎么肯，就此争争吵吵落下了一个大笑话。后来叶辰扬偶尔也会开玩笑的称呼他“我爸爸”，不过这个笑话好久不开了。
　　叶辰扬一时顺语玩笑对方，心中也是一暖。那个雪地里穿着一身裘皮大衣苍白却绯红着两颊咳嗽的小少爷他怎么会忘记？那双黝黑不可测的眼光注视着他的时候，他的命运就此改变了。他一直暗暗发誓这辈子永远陪随于他。
　　打开那瓶刚购的二十年陈红酒在Riedel的水晶杯斟上少许。“尝尝？我想这个酒也许还能入入你的口。”叶辰扬把酒递晔，然后靠坐再床边也为自己也倒上少许。
　　“干杯。”“干杯。”两人有默契的同时说。
　　屋里已暗得只见些轮廓。黑衣的穆查晔融在夜色里舒散着身子，叶辰扬望着斜搁在床边那白晰脚踝，觉得这样的光线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