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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一卷:太子府篇八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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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成婚也有一段时日了,怎得还未有喜事传来?”郭氏不依不饶,“若是太子妃身体不方便,殿下也可以纳妾为王上添几个王孙呀。”
“郭妃娘娘若急着抱王孙,给三弟多纳几房小妾也是极好的。”公子昭憋着笑意,“政光也想要侄儿呢。”
郭氏挖苦不成,还被公子昭摆了一道,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也不再说话了。
“郭氏此言有理,储荣觉得如何?”
太子承身形一顿:“父王若满意,可为儿臣择一佳人,只是纳了妾,太子妃会吃味吧。”
“无事,不日前,乔家小姐乔顺意及了笄,寡人看不错,如此,为太子侧妃吧。”
一场宴会下来,大家都心怀鬼胎,元炽同郭氏很快就离开了,太子承和公子昭则一同出宫,还没到宫门,元秉叫住了太子承:“殿下。”
太子承狐疑地转身看向元秉:“公主所为何事。”
元秉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乔家小姐是我故交,王上将她赐婚给殿下是她的福气,可顺意福薄,殿下要是对顺意无感,可否请求王上推了这婚事?”
“殿下已经应下,若再去推拒,王上恐怕会对殿下不满。”公子昭皱眉。
元秉还想说什么,太子承先一步道:“公主放心,孤会对乔小姐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顺意她生性天真,在太子府定会扰殿下烦恼,再者……再者她早有心上人。”元秉着了急,“殿下,请成全。”
元秉的话是不是胡诌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元秉深知乔顺意进了府,不会过得很好,毕竟太子承的习性,宫中谁人不晓?
“元秉,休要胡闹了,王上已经定了,莫要再给殿下生事端了。”公子昭难得露出严厉的姿态。
元秉沮丧离去后,公子昭才放松下来:“王上真会赐婚,非要给殿下纳什么侧妃,这乔家并非什么大贵族,许是为了安抚郭氏母子吧。”
马车边,公子昭向太子承道别,刚踏上车,又好像想起什么,折返了回来:“等一下,梁归女官也道个别吧。总闷着不出声,真真像远月女官毫无趣味。”
我回头,正瞥见公子昭明媚笑容,无事,不过一句招呼而已,我刚想说话,余光无意发现太子承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公子昭身上,那若有所思的样子,让我一时半会不敢应答。
“无事,应了吧。”
太子承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他收回视线,单手撑在车帘下闭目养神。
“再见……昭公子。”我木讷地答了一句,转身迅速上了车,丝毫不敢逗留。
一路相对无言,气氛极其诡异我下了车,与太子承打了照面便逃似的回了居所。
最近的太子府人来人往,我知道是乔氏要进门的原因,为此,我还特意去瞧了眼刘氏,她只是在自己居所绣着女红,恍若未闻,按理说,太子侧妃进门,太子妃是要张罗一切事宜的,可为何太子承似乎并没有交给她?刘氏怎么说也是太子妃,被别人听了去,就是给刘氏难堪。
或许是太子承又借着让刘氏不操劳的理由,削了她在太子府的权力。
我想到刘氏怯弱的样子,不知哪来的勇气,寻上了太子承。得到进门的允许后,我开门见山地问他:“殿下,奴多嘴问一句,乔小姐进门的事情,是交给了哪位去办?”
太子承保持着他一贯作态,有一下没一下地翻阅文书,头也不抬:“梁归,孤给你权力,不是让你来质问孤的。”
太子承何其聪明的一个人,一下就猜到了我的来意,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冲动归冲动了,但我总要善后:“奴不是这个意思,奴以为,太子妃贤良淑德,并非……”
“出去。”
太子承冷冷地盯着我。
我话头一滞,闭嘴不再说,低低喏一声就退了出去。
没想到我一出去就碰到了远月,她揣着一些物事,正好看见我狼狈地从书房里出来:“怎么了,殿下骂你了吗。”
“没有。”我叹气,“不过是提了一嘴太子妃的事,他就不高兴了,让我出去,我想,大概是说不上一点话了。”
“原来是这样……梁归,殿下其实很不喜欢有人对他的做法指手画脚,本来太子妃和殿下关系就……你现在一提,殿下没有把你砍了就不错了。以后,太子妃的事,还是不要再说了,否则,性命不保,知道吗。”
“太子妃嫁进太子府就是找罪受,明明是正妻,还跟个下人一样。”
远月受了惊一般捂住我的嘴:“哎,我的好妹妹,殿下还在书房呢,再说了,即使太子妃多不如意,也不是下人。”
我噤声,远月还有事情要做,没说几句就走了,我怅然若失地回去,却发现伽兰在等我,她一见到我,就问我关于太子侧妃的事。
“梁归,这新进门的侧妃是谁呀。”
“乔家小姐乔顺意。”我有气无力地坐在塌上,一身乏累。
“乔氏?王上为什么给殿下纳侧妃?”伽兰倒上一杯茶递给我,“你也累了吧,这几日府上事多,大家都忙,我一洒扫的,根本捞不到一点活干。”
“洒扫还不好吗,又不用吃那人的冷脸。”我一口气喝光茶水,这才上下打量起伽兰。她面上还有些忧愁,我皱眉:“伽兰,你不会想升个职什么的吧,我没什么实权,只有挨软刀子硬刀子的苦,你求我不如去问问远月,她如今虽然不在殿下身边做事,却也是有话语权的。”
伽兰侧头犹豫了一会,才摇头:“也不是想升职,只是……”
“只是什么?”
伽兰没有回答我的话,长长叹气:“没什么,好好休息吧,过几日侧妃要来了。”
她走得很快,我虽疑虑她心中所想,可她本人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强求,今日无事,我便睡了过去。
乔顺意嫁进太子府的规模很大,我没有去看,而是和远月换了班,去照料刘氏。
太子娶侧妃,而太子妃抱恙不能参加。太子承让远月去替我,无非是那日我惹得他不高兴了。但落得个轻松,我何乐而不为呢。
刘氏穿着素净的里衣,却只在外随便套了件外衣,如此单薄,她坐在铜镜前,缓缓梳着头,青丝如瀑,苍白的脸上尽显疲态。
“太子妃殿下,这么穿会风寒的,奴替您穿上一件衣裳吧。”
“不必,殿下唤你来,是想监视我吧。”刘氏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