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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一卷:太子府篇六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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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了一跳,忘了行礼,太子承怎么会在这里?方才的话,他全都听见了吗。
“既然这样,不如吧你送去他府上算了。”
“奴知错,奴甘愿受罚。”我朝太子承跪下,“只是奴只想侍奉殿下,绝无二心。”
“绝无二心?孤等着。”
我注视太子承远去,揉揉发痛的膝盖。公子昭知道太子承在那里才故意问我那些话的,可恶,被他摆了一道。
我愤愤起身,心想还不如去公子昭府上,起码比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太子府好。可惜现在不行,为了保命,我还是继续待在这里吧。
得知钟公爵去世时,我一点都不惊讶,许是元炽杀人灭口了,但我万万没想到,太子承带我穿过一条狭长的地道后,我看见了奄奄一息被关在囚牢里的钟公爵。
太子承似笑非笑地看着钟公爵:“钟应,事到如今,你还不招吗。”
钟应抬起头发凌乱,伤痕遍布的脑袋,我这才发现他已失去了一只眼珠子,果然,太子承酷爱废去别人的五官和四肢,只是那只眼珠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挂在钟应空洞洞的眼眶外,格外骇人。
“我没什么可说的。”钟应声音沙哑。
“倘若,”太子承上前,手穿过囚牢铁门的空隙,竟抚上他摇摇欲坠的眼珠,将它强行塞了回去,血顺着毫无血色的肌肤滴落,地上一片殷红,“来人,请钟公爵好好看看,钟大小姐。”
“你把瑞瑞怎么样了?”钟应惊惧。
五大三粗的几个暗卫从暗处带上一个衣冠不凡,看上去就养尊处优的少女,少女又惊又怕,脸上挂满泪珠,一见到狼狈的父亲,更是害怕得大哭。
“钟小姐在这里,钟公爵,可以开口了吧。”太子承收回沾了血的手,掏出锦帕嫌恶般擦拭。
钟应踌躇不决,太子承示意暗卫放开钟瑞,钟瑞一下子失去了支撑,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他接过暗卫呈上的匕首,饶有趣味地把玩着:“钟应,你说,你女儿这么漂亮,花了脸可不太好吧。”
言语间,太子承面对钟瑞俯下身去,闪烁着寒光的匕首逼近钟瑞的脸,钟应急了:“太子殿下,有话我说,别伤害瑞瑞。”
“你知道吗。”太子承一手钳制住钟瑞不安分的双手,握着匕首恶趣味地挑起钟瑞的脸,钟瑞不敢乱动,太子承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主,紧接着,他的匕首徐徐划开钟瑞的脸,刀口深长,钟瑞痛得失声。“孤不喜欢太犹豫的奴隶。”
血滴在太子承素白的袖口上,如曼陀罗花般美丽却又触目惊心。我看见太子承墨竹一样的瞳孔里闪烁兴奋的光,他本就是这样的人,我知道的。
“殿下,是那元炽逼我的。”钟应哆哆嗦嗦,“他要我在朝堂上逼迫其他大臣参与夺嫡,您也知道,元炽远在旬地,都城的消息传过去也比较费力,他怕有人从中作梗,就让我随时汇报情况……”
“说重点。”太子承盘坐在铺了纱的地上,钟瑞被重新架了起来。
“元炽想借殿下和昭公子为王位争夺的时候趁机兵变,打个措手不及。”钟应声音低下几分,而太子承没有说话,沉默地盯着钟应,那眼神我看着都发怵,更不用说瑟瑟发抖的钟应了。
气氛陷入诡异的寂静,半晌,太子承悠悠道:“既然钟公爵说钟小姐爱慕元炽已久,那么,孤成全你。”
“说起来,离元炽诞辰也不远了。”太子承起身,“孤,姑且送个大礼给他吧。”
那日后,我听闻太子承遣人送了一只奢华无比的檀木盒去旬地,珠石镶嵌之手笔,寥寥数语描绘不出来,我好奇里面装了些什么,却不敢问太子承,钟瑞被关在太子府内,不过是一座僻静小院,平素有人看管,我也不能入内。
伽兰被提拔到了太子承身边当差,不过仅是个洒扫婢女,我在太子承的院子里看见她时,异常欣喜:“伽兰,你怎么在这里?”
“太子殿下说我和你是一块进府的,所以让我离你近点。”伽兰放下扫帚,“听说你在殿下身边很得力啊,太好了,可算有出路了。”
我讪讪一笑,在太子承身边得什么力,无非是只看了些杀人场面罢了。但我哪敢告诉伽兰?还没等我和伽兰寒暄几句,就有人通知让我同太子承出府了。
与之同行的还有公子昭,他愁眉苦脸的,太子承慢悠悠喝着茶,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