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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入赘(番外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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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沈星又尝试了几次,想把玉镯拿下来,结果是手上被磨出了红印。
但拓注意到了,劝道:“算喽,脱不下来就不脱了嘛,既然是送你地,你就戴得起。”
沈星泄气地一甩手:“哪有男人带这种玉镯的?太女气了吧。”
但拓抽空瞟了一眼,翡翠手镯莹润光滑,这种样式的镯子找遍三边坡,确实没有一个男人会戴。但意外地,他竟觉得这镯子很衬沈星,白玉般的人儿就该配白玉。
“你戴着不女气,好看。”
但拓夸人的语气太缱绻,沈星似被烫到一样,不敢侧头看但拓,低声抱怨:“拓子哥,你惯爱哄我,坏的都能说成是好的。”
“唉,”但拓叹了口气,忍不住笑,伸手揉了把沈星的头,“小憨狗,我骗你干啥子?我说真嘞,好看。”
有了但拓这句话,沈星终于不再纠结镯子,他洋洋自得道:“奥,那就戴着吧。”
但拓无奈地摇摇头,又问:“阿星,接下来我们去哪?回达班?”
“先不急,我们回集市上看看吧,我想再买点烟花。”
“那行撒。”
俩人驱车回到之前的集市,沈星负责选烟花种类,但拓负责把烟花搬车上。在把一堆东西装车后,沈星和但拓终于在傍晚时分踏上了回达班的路。
夕阳的余晖渐渐染红了半边天,顺着光线看去,沈星忽然在达班空地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留着寸头,身上红色的坎袖与夕阳的光交辉相映。
沈星自然认得这个人是兰波,可问题是,兰波怎么会出现在达班?
但拓也注意到了这个不速之客,他边停车边问:“他怎么会来达班?阿星,你让他来地?”
“没有,我也不知道。”
沈星赶紧解了安全带下车,走进达班后,才发现空地上不仅站着兰波,屋檐下还站着猜叔、细狗等人。
双方似乎在对峙,气氛并不融洽。
倒是貌巴最先发现了他们,朝他们喊:“阿星,窝哥,你们回来喽。”
话一出,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尤其是兰波,一脸惊喜地转过身,喊了句“星哥”就朝沈星跑了过来,可还没近身,就被但拓伸手挡了一下,语气不好地质问:“你来达班干啥子?”
兰波有些急切但又不得不解释:“是阿爸让我过来的,咋个喽?”
“艾梭长官?”这一刻,沈星大脑飞速运转,猜测麻牛镇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至于让兰波特意来一趟达班。
还没等沈星思考个所以然来,猜叔的声音不咸不淡地传来:“沈星,跟我上楼。”
偏是这毫无起伏的声线让沈星冒了一身冷汗,他咽了口口水,只得跟了上去。
自他回来后,猜叔甚少对他不苟言笑。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星真是越发好奇了。
上楼后,俩个人对着坐,猜叔一边添水沏茶,一边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沈星,你还真是招人喜欢,外面那孩子可是冲你来的。”
沈星皱眉,有点听不懂猜叔的话:“猜叔,这是什么意思?”
猜叔抿了一口茶后,将一个盖着布的东西推到沈星面前,示意道:“打开看看。”
沈星闻言照做,伸手将布掀开后,发现是一座金灿灿的佛像,看着很是眼熟。
沈星惊诧道:“这是之前那个……”
“不。”猜叔开口打断沈星,“不是之前那个,这是一个真的金佛。”
沈星更诧异了:“麻牛镇最近做什么对不起达班的事情了吗?要送一个纯金的金佛过来赔罪?”
猜叔慢悠悠地解释:“我想艾梭的意思是,用金佛作条件,换那孩子留在达班。”
“什…什么?”
“据说那孩子已经被艾梭撤掉了孤儿队队长的职务,而这时,他却带着一个如此贵重的金佛上了达班的门。沈星,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以金佛为彩礼,入赘达班呗。
可沈星仍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猜叔摊手:“无论事实如何,沈星,既然那孩子是冲你来的,他的去留自然由你决定。不过我要提醒你,达班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其实这笔买卖与达班而言很划算,收留一个人就能白得一个金佛,可这也意味着,沈星身边又要多一个跟屁虫。
本来就僧多肉少,哪还容得下兰波?
但年长者不会自降身价与一群小辈争风吃醋,所以他将选择权交给了沈星,他想沈星能听懂他的言下之意。
“我……”沈星面露难色,他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发展成这个样子,他站起身道:“猜叔,我去问问兰波的意思,我不信他能离开孤儿队。”
没等沈星出门,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喊道:“星哥,我是自愿的!”
门口跟着上来的细狗,对上猜叔瞪过来的眼神,慌张地解释:“猜叔,这孩子力气忒大喽,拓子哥也不帮个忙撒,我一个人根本就拦不住他嘛。”
当然,没人指望坐轮椅的貌巴帮忙。
而后上楼的但拓,双手抱胸依靠在墙上,他就没想拦人。人都送上门了,他能拦住一次,还能次次都拦得住?
屋里,兰波带着恳求的目光看着沈星说:“星哥,我答应过你嘞,这辈子只跟你,你就留下我嘛?”
沈星退后一步,厉声道:“兰波,我从未要求过你什么,你太冲动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西图昂他们怎么办?回你的麻牛镇去!达班,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我不走。这条路是我自个求阿爸求来地,我不走。”兰波垂着头,语气低落:“星哥,我没得退路喽。”
“咋可能没退路?走,跟我走,我去跟艾梭长官说。”说着,沈星拉着兰波的手臂就要走,然而兰波就跟座小山一样,沈星拉了半天,纹丝不动。
“算喽。”
靠着墙沉默半天的但拓开了口,说了和之前差不多的话:“算喽,拉不走就拉不走了嘛,既然是送你地,你就留得起。”
窗边站着的猜叔见此,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道:“但拓,你就惯着他吧。”话落,他背过了身去,算作了一种默认。
而被人遗忘许久的貌巴,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上不了楼,却仍气势汹汹地高喊:“不行,我不同意!”
只是楼上,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