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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   仿佛是笃定季星河不会问出口,闻人钰肆无忌惮地勾唇直视季星河,眼神里带了点挑衅,还有灼灼的心照不宣的热切。

      周围的起哄声似乎隔了很远,闻人钰身上属于少年人的张扬在这一瞬间有些动人。

      季星河曾自嘲是个哑炮,他讨厌麻烦,不喜欢纠缠,所以不跟孙香挑明自己的性向,面对闻人钰的问题选择回复简短的恶心两字。

      可能是周围的起哄声太躁动,也可能是闻人钰的表情让他很不爽,季星河掐着他的后脖子,侧身挡住了闻人钰的光,也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他压着闻人钰凑到自己的耳边:“你说,我听着。”

      太近了,近得闻人钰只要稍微抬一下头,嘴唇就能触到那片薄薄的耳骨,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副野腔无调的懒散模样顿时散了。

      “……哥”闻人钰顿住,那四个字在唇舌间跃跃欲试,理智却告诉他这不是最好的时机。

      季星河用眼尾扫他一眼,嗤笑一声,仿佛在嘲他临阵脱逃,不过尔尔。

      看垃圾的眼神。

      后颈那只手微凉有力,全然的掌控意味,是火也是硝石,闻人钰的心跳破了速,热血上涌也下流。

      他凑得更近了,说话时唇峰擦过季星河的皮肤,但因为话语更胜一筹而让那人忽略了这种冒犯。

      季星河被这答非所问的露骨言论惊了一下,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谁啊谁啊?”

      “快说。”

      ……

      人声如潮水般涌入季星河的双耳,他很快恢复平静,摇了下头。

      闻人钰在一片倒彩声里抽了支笔歪七扭八地写下“嘴硬的男人”几个字,贴在脸上干脆利落地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友圈,还艾特了季星河。

      他确实没说喜欢谁,这样的表白太过草率,他在那声哥后面胆大包天地接了“我?了”三个字,热血退却之后心里只剩“完了”一声叹息。

      冲动果然是魔鬼。

      后面别人的公主抱青蛙跳破音唱全都过耳目不过心,直到闻人钰的玻璃瓶对准了季星河,起哄声又起。

      问题回归原点,闻人钰没有顺着问喜欢谁,他往季星河身边坐了坐问:“生气了吗?”

      “切~”

      “你又干什么了?”童稚欣已经见怪不怪。

      季星河在虚伪的摇头和略显矫情的点头中果断点了头。

      闻人钰死心了,后半段寸步不离地灌可乐发朋友圈。

      等到散场,门外的风雨停了只余阵阵随风而来的清冽寒意,闻人钰拄着拐杖跟在一言不发的季星河身后。

      童稚欣在后面笑得直不起身:“星河这辈子的气都生在小钰上了,之前我还以为他顶多当人是空气。”就像刘东阳,季星河刚入社那会儿话少长得帅不装逼,女生议论他的长相,刘东阳酸溜溜地开过几次玩笑。

      季星河就单“嗯”一声,也不知道是嗯自己长得帅还是懒得搭理。刘东阳讨了几次没趣也就偃旗息鼓了,大概也因为季星河高且不瘦弱,刘东阳怕起了冲突挨揍。他没少在追星女生那接小白脸之类的话,收获白眼还以为自己挺幽默。

      木屋里的光像鸟巢里点了蜡烛,照得墙壁和雪白的被子枕头像天空边沿的云朵软绵绵的。

      美中不足的是有一股潮味,季星河开了门等闻人钰坐下,转身要往门外走。

      手一下被勾住,季星河偏头问:“干什么?”

      闻人钰仰头眼巴巴地看着他,另一只手上还拿着拐杖:“别走,我错了。”

      季星河几乎要叹气,那会儿他自己也有点儿冲动,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懊恼,他跟一个耳朵扎两眼,嘴唇也扎个洞的网络喷子较什么劲,再计较显得他太在意又玩不起。

      怎么回回在闻人钰这儿掉链子。

      “放开,我去打水,玩游戏没什么对错。”季星河把事儿往游戏上一推,退回了安全区。

      经久不衰的真心话大冒险果然好用,难怪年轻男女都爱这一套,进可攻退可守,还能甩锅。

      闻人钰没撒手先是问:“打完水还回来吗?”

      季星河看了眼门口被透出去的光照亮的一片地,湿漉漉的沾着枯叶。

      “不回来,站屋顶上放哨。”

      被堵习惯了,闻人钰听到这话表情明显放松了不少,手还是握着,暖烘烘的。

      “还不撒开?”季星河放下水壶要去撸他的手。

      “星河……晚上”我说的话是真的,闻人钰及时刹住了车松了手,“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外面。”

      季星河拎着水打开门差点踩在拖鞋上,小木屋棕色的地板上排开一堆东西,闻人钰拉了条椅子坐后面跟摆地摊一样。

      白色的床单被套已经被换成了米白色的纯棉料,因为晒过有一股阳光和洗涤剂的味道。

      便携烧水壶、口杯,搁在小小的桌板上,还有一次性毛巾、拖鞋、电驱蚊液,闻人钰正拿着消毒湿巾擦手。

      季星河总算知道他箱子里装的什么东西,一些速食和几瓶纯净水还没拿出来。闻人钰擦完手把箱子合上,弯腰跟仓鼠似的把用不着的东西往回收嘴上说:“床单味道不太好,山上雾多湿度高,就换了一下。”

      “嗯。”闻人钰还不能蹲,季星河见他弓着腰行动不便,蹲下去帮他一起收。

      一时间房间内只有呼吸声和两人放东西的轻微窸窣声,两双手偶尔在途中擦到,有时候是衣服的布料,有时候是温热的皮肤。

      季星河起初觉得没什么,蹭到的次数多了忍不住怀疑闻人钰小脑发育不良,闻人钰再一次把手背往季星河手里送的时候被一把抓住。

      季星河不轻不重地握着他的手指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迫使闻人钰绷紧身体,抬眸等一个解释。

      闻人钰敢做不敢当,手臂被季星河抻直,衣袖缩上去一截,露出一大节手腕,身体也往前倾,就是没抬头,藏在黑发里的耳朵尖却红了。

      之前季星河没认真瞧过他,从前光看他的神奇的行径以为他脸皮奇厚,现在离得近,那点几不可见的粉色在橙色灯光里特别显眼,有点儿荧光的效果,又因为头发染了黑,被那么一衬,明晃晃的。

      闻人钰只有被追的经验,没有追过人,但雄性动物的本能在那,他又不想学别人的招追季星河,不想要自己身上有丝毫别人的影子,想要独一份。

      所以他就把自己往季星河那里送,他推己及人,自己爱看季星河就把自己扒了给季星河看,季星河喜欢喝粥就给他煮。

      粥没喝,扒了效果有点但不明显,他又禁不得激,只要季星河用上点命令管制的言语动作闻人钰就抑制不住心跳和翘上天的尾巴。

      比如刚刚被扣着后脖子,比如现在被制着手,肾上腺素不值钱地横冲直撞。

      闻人钰知道自己追人追得的没什么水平。

      但好歹这回是忍住了,闻人钰深深吸了口气,把乱七八糟的念头全咽进肚子里:“哥,我手冷。”

      季星河沉默了半晌,那么多天的肢体接触下来,冷不冷闻人钰自己心里有数,初秋到深秋,体温就没比季星河低过。

      眼见那耳朵尖又红了一点,季星河哼笑一下:“别感冒了。”摸不准他这是算什么。

      小木屋没有单独的浴室,在公共浴室洗漱完闻人钰自觉爬到了床里侧,被子盖到胸口,半躺着玩手机。

      “关灯了?”季星河伸长手搭在开关上问。

      “好。”闻人钰按熄屏幕自觉往下钻,只露出一个头。

      窗帘拉得严丝合缝,闭上眼山上静谧得像落入虚空,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季星河没有丝毫睡意,正当他以为今晚自己要一个人熬穿看日出时,睡在里侧的人轻手轻脚地翻了个身然后咕哝道:“艹,好疼。”

      季星河没出声,又过了片刻闻人钰用手机屏幕的光照了一下,摸着被面跨过季星河给自己倒了杯水。

      闻人钰的胃还没好透,晚上灌了太多汽水效果奇佳,又疼了起来,夜凉水烫一时喝不进嘴,又不想一个人坐着。他拿着水杯和小马扎,挪到床边悄悄挨着季星河的胳膊,分散了一点儿注意力。

      小木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闻人钰明知道什么都看不见,还是往季星河的方向看,心里想着真是浪费,那么冷的天就该把他哥搂怀里睡,互相取暖。

      等到水晾到能入口,他慢慢地喝完一杯,又亲手轻脚地爬回里面。

      一杯水下肚好了一点,肚子里还是隐隐做痛,闻人钰睡不着,朝着季星河的方向自言自语:“都怪那个破卤味,不然可能手都牵上了。”

      过了半小时,闻人钰爬起来坐回老位置又喝了一杯,这回是渴的,他平时吃得淡,烤串料重,还有季星河躺在他边上,闻人钰有点儿心猿意马,凉一凉冷静一下。

      水喝了一半,季星河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有点哑,有点……温柔:“药呢?”

      闻人钰一僵,想到季星河应该是刚醒,说:“没带。”

      晕车药带了胃药没带。

      季星河催促道:“喝快点盖被子。”

      闻人钰这会儿已经不疼了,捕捉到他哥那点儿难得的柔情,骨头缝又痒了。

      他钻进被窝,黏糊地喊了声:“哥。”

      “嗯。”

      “哥,我手冷,可以帮我揉一揉肚子吗?”闻人钰没报什么希望,但直觉季星河会答应,无厘头没由来的。

      也许是季星河带他染头发,让他贴晕车贴,跟他睡一张床,连那种话也没翻脸,季星河在不知不觉中纵容他。

      “可以吗哥,你看我手真的凉。”闻人钰在被窝里摸到季星河的手背贴了一下又收回去,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但多贴一会儿就说不准了。

      山顶只有十来度,闻人钰冷静十来分钟手上效果显著,别处不得而知。

      “算了,睡着了就不疼了。”没有等到回应闻人钰拱了拱被子躺平,也不打算纠缠,真摸了他也不用睡了,而且那么近,难免小闻人钰出点状况把事搞砸。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有点儿动静都格外明显,季星河的手顶着被子穿过去,先是触到了一块凸出的胯骨,然后是T恤的下摆。

      闻人钰大气都不敢出,手别说冷,测一测该高烧了。

      要命的是季星河修长灵活的手指挑开了那件贴着肉的T恤,慢腾腾地滑进去把掌心贴在了闻人钰的小腹上。

      闻人钰的体温高,对比起来季星河的手其实有点凉,但不妨手下的身体绷紧了腹部,引得全身的血液沸腾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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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正文完结噜,番外码字中,打滚求收藏么么哒~ 【预收文《穿成救世主但抑制剂告急》:s级alpha陆机,直到动手杀beta岂浊前都在惋惜那张令他意动的冷脸。不料这beta着实难杀,陆机屡战屡败,还把自己搭了进去。易感期时被岂浊按着,陆机脊背紧绷,alpha用于标记的尖牙被那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宝子可去专栏看全文案。】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