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出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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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特卿没有告诉你吗？好吧，卿总是考虑的很多，那是摩根，我的王姐。”
入夜，桂妮维亚与阿尔托莉雅谈起一天的见闻，阿尔托莉雅沉吟片刻，表情复杂地说。
炉火静静燃烧，偶尔有松花爆裂，啪地一声响，散出树木油脂温和的香气，桂妮维亚坐在炉边，慢慢地喝着红茶，听到这句，她惊讶地回头：“我听说过，她就是不列颠的妖精妃……？”
“嗯，摩根一直对我继位这件事耿耿于怀，所以对我非常仇恨——但她恨的唯有我一人，不会对你造成危险，今天的事，也许是她一时兴起。”
但她确实从没见过摩根对普通人有兴趣……这个芭万·希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真让人遗憾，假如她能放下仇恨，帮助您治理国家，说不定不列颠会变得更好。”
“她没法放下。”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对摩根来说，她的继位是父王与岛屿对摩根的双重背叛，她们的矛盾或许只有在她回归阿瓦隆那日才能消弭。
“为什么呢？”
王后一如既往地对她的一切都很好奇，小到饮食口味、生活习惯，大到执政方针、圆桌关系，平时她不会介意将这些内容与她分享，毕竟她们是“夫妻”，她也承诺过会爱她如爱所有一切，但唯独这件事，唯独拔出选定之剑后的终焉，她从未想过与任何人分享，而且——
“桂妮已经非常了解我了，我却一点都不了解你，”她避而不答，借机问出了自己已久的疑惑，“也让我问一些问题吧？”
“诶？”
王这是——虽然很明显是在转移话题，但也确实是对她表现出好奇了啊！
桂妮维亚借喝茶的动作平复了一下心情，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还要故作谦虚地回复：“我只是个普通的女性，关于我的事都没什么价值呢……”
“不，能原谅、包容我的行为，你真的很好，”阿尔托莉雅走到桂妮维亚身边，牵起她的手，引她在窗边落座，“我永远无法报答你的宽容，但至少我也想多关心你一些——桂妮，我可以提问吗？”
桂妮维亚不由莞尔，语气很轻，生怕自己会打碎一片梦境：“……我怎么会拒绝呢？”
＊＊＊
不列颠并非总是这么平静。
秋粮已足，某日，桂妮维亚方从郊外归来，见贝狄威尔早在城门等候，她大为讶异，毕竟这位骑士平时的工作相当于王的执事，很少会在工作时间离开王宫。
“有急事吗？”
“蛮族来犯，”骑士言简意赅地回答，拉住桂妮坐骑的缰绳，“王有要事宣布，失礼了，殿下。”
匆匆赶到王宫，正厅中，阿尔托莉雅穿着全套铠甲，肃立在王座前，骑士们也都一身戎装，大厅中静得落针可闻。
桂妮维亚本想在角落暂候，没想到王却向她颔首示意：“来我身边，王后。”
她愣了一下，随后步伐稳重地向王走去，裙裾在地毯上摩擦出沙沙的轻响，短短的一段路，无人抬头直视她，骑士们只是微微低头，表达对王后的尊重。
……这种感觉并不好，桂妮维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喜爱农人信赖的目光，她接受骑士不杂轻视的探究，因为这都是他们对她这个人最真实的反应，在对视时，她不是“王后”，不是掌权者，而是桂妮维亚的本真，但当他们低下头时——她就只是不列颠的王后了。
这样的场景重复过多少次，又将再重复几回？阿尔托莉雅就是在这样的日常中，仅仅被当作“王”，孤独的行进吗？
场面并不容许桂妮维亚思考太久，王，阿尔托莉雅安抚性地握住她的手，向众人宣布：“在我出征这段时间，卡美洛城守军但听王后调遣，留驻的骑士要辅佐王后，如同辅佐我。”
“向您效忠。”
“为您效忠。”
……这是何等的信任。
桂妮维亚用仅有她与她能听见的声音回应：“必不辜负您的期待。”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出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