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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解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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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与珈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出房间后下楼,拿起手机回复了群消息,接着打了个电话。
“牧医生,我们见一面吧……”陈与珈语气坚定,“……我不是在询问你有没有空,一个小时后在**酒店,是关于喻灼哥的事。”
挂了电话,陈与珈抬头望向喻灼房间的方向,随后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一切,拿上掉落在玄关的钥匙,才离开公寓。
其实陈与珈是有国际驾照的,只是他从没和喻灼提过。而且团队向来不让艺人自己驾车出行,一来二去,喻灼便下意识地以为他没有Z国驾照。
在驱车前往赴约地点的路上,陈与珈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尽管他向喻灼承诺过要保持冷静,可一想到不久前这人竟想强迫喻灼,他就忍不住怒火中烧,拳头都攥紧了。
这家酒店正是昨晚他们团队聚餐的地方,安保方面无需担忧。陈与珈一路订了个包间,在里面静静等待。差不多过了两个小时,包间的门才被人推开。
牧洵接到电话时正在查房,之后还有坐诊安排。没想到突然接到陈与珈的电话让他赴约,可事关喻灼,他不敢大意,于是立刻联系正在调休的同事替他值班,并承诺把自己当天两倍的薪水赔给同事。
一番交接,再加上堵车,而陈与珈发的位置离医院又远,这才导致牧洵没能及时赶到。
在医院时,陈与珈给牧洵的第一印象就是年轻且不稳重。但此时,陈与珈坐在圆桌前,深邃的眼眸黑沉如夜,姿态随意又放松,看到他进来,还慢悠悠地喝了口酒。
牧洵没有回应陈与珈,他观察力敏锐,一眼就看出陈与珈身上的衣服明显小了一号。几乎是瞬间,他就猜到陈与珈是从哪儿来的。不过下一秒,他并未从陈与珈身上闻到很明显的喻灼信息素味道,便明白两人或许并未发生什么。
“你找我有什么事?”牧洵生硬地移开视线问道。
陈与珈可不管牧洵那奇怪的表情,直截了当地说:“喻灼过去的事被人放到网上恶意歪曲了,现在传得到处都是,你不会不知道吧,牧医生。”
牧洵身体一僵,他一整天都没看手机:“你说什么?”
陈与珈打开手机,把页面展示在牧洵面前:“热搜虽然在撤,但不断有人点击讨论,根本压不住。”
牧洵看完整个词条,又点开源头微博,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点开评论区,里面全是对喻灼的责骂。
“幸好哥没有账号,如果有,情况可能更糟糕。”陈与珈说道。
“这是在歪曲事实,明明是——”牧洵气愤地放下手机。当年他虽没在场,但后来也了解到喻灼入狱的经过。而且,他在一高待的时间虽不长,可也清楚关于喻灼的谣言是如何传开的。
大家都喜欢完美无瑕的天使,却也热衷于诋毁有缺点的恶魔,流言蜚语总是比好事传得更快、更能引起人们的兴奋,无论是当年的一高,还是如今网络上的键盘侠们,都是如此。
“哥都和我讲过。”陈与珈直接说道,“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帮忙把事实说清楚,不用刻意修饰,就说真实情况。”
牧洵愣了一下,满脸难以置信:“他把以前的事都告诉你了?!”
陈与珈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想到喻灼曾说过自己omega的身份是被牧洵发现的,还有牧洵欺骗、利用喻灼的过往,再加上前几天他甚至想强迫喻灼,于是看到牧洵那难以置信的表情,陈与珈心里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住。
陈与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牧洵,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觉得喻灼哥的往事难以启齿,还是觉得你做的那些事让他说出来难堪?”
听了这话,牧洵自嘲地笑了一声,眼神落寞:“是我对不起他。”
陈与珈拿起车钥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身形高大的alpha:“该怎么做我已经说了,要是你怕影响自己的事业,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说完,陈与珈抬脚离开。然而,在即将踏出房门时,牧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叫陈与珈是吧,我劝你不要让喻灼失望,不然……我是不会死心的。”
陈与珈淡淡一笑:“放心,牧医生。”
……
陈与珈回到喻灼的公寓时,天色已晚。他轻手轻脚地开门,一转身,却发现喻灼在玄关处站着,手里拿着亮着屏幕的手机。
“吓我一跳——”陈与珈夸张地捂着心口,“搞得我像个小偷似的。”
喻灼穿着休闲的居家服,眼神明亮,看样子是睡醒很久了,但他还是听了陈与珈的话没有出门。他缓缓走近,看着陈与珈换鞋、脱外套。
“你干什么去了?”
陈与珈起身,瞥了一眼喻灼手里的手机,猜测喻灼应该已经知道了,他不是那种会轻易回避问题的人。
“帮你处理那些消息了。”
喻灼面无表情地把手机屏幕递到陈与珈面前:“这些文章是你让营销号发的吧。”
陈与珈装模作样地仔细看了一眼,佯装震惊:“是吗?”
说着,陈与珈就想绕过喻灼往屋里走,试图避开这个话题,却被喻灼拦住了。
“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消息,”喻灼压低声音,隐隐带着怒火,“陈与珈,你给我讲清楚,要是真的也就算了,要是假的,这就是恶意诽谤!”
陈与珈又看了一眼喻灼的手机,只见上面最高的词条写着——
「喻灼霸凌者赌博家暴欠债百万」
“是真的。”陈与珈拉了一下喻灼伸出的胳膊,把他抱在怀里,垂眸,眼神有些沉,“我让人查的。现在这种情况,只澄清没用,得用更大的黑料盖过去,不然可信度太低了。再说,这人本来就是故意歪曲事实,既然他这么做了,就得承担被反噬的后果。”
“所以你还去找牧洵了?”
牧洵本来没有微博,可他替喻灼发声的微博也上了热搜,虽然有很多骂声,但也有一些人跟着澄清。喻灼通过这些人的微博内容,甚至猜出了他们是谁。
“对。”陈与珈回答。
喻灼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与珈,下次别这样了,他毕竟是医生,我不想欠他的。”
医生最重要的就是医德,沾染一点黑料都可能对职业生涯不利,可牧洵还是听了陈与珈的话,为喻灼这个人人喊打的黑料发声了,这份人情对喻灼来说太重了。
“哥。”
陈与珈双手捧着喻灼的下巴,低头深深注视着他的眼睛:“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爱内耗呢。你之前跟我说你们俩谁也不欠谁的,可这种事哪能算得清呢?要是像你这样一桩桩细算下去,是根本没有等价关系的。你放心,我和牧洵说了,发不发声明是他的事,是他自愿的,不是什么恩情。再说……”
陈与珈笑了笑,眉眼弯弯:“你们不会真打算老死不相往来吧,哥,我知道你放下了,可每个人都不一样,你不能三言两语就让别人放下,别人也有选择的权利。”
喻灼听得有些发愣,笑着把陈与珈推开:“你小子,还帮牧洵说话了。”
“那咋了。”陈与珈一脸骄傲,“我告诉你,哥,我今天看到他的时候,真想揍他一顿。不过我是谁啊?我是陈与珈,大度着呢,硬是忍住了,不和他这个早就成过去式的情敌计较。”
喻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带着陈与珈走到客厅。整个房子被他收拾得格外整洁,喻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坐到沙发上对陈与珈说:“对了,我明天就要飞韩国了,你有什么愿望,说说看,说不定我能满足你。”
陈与珈心里“咯噔”一下,他原以为喻灼醒来后只关注自己的热搜,没想到连下一步的工作都安排好了。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在国内还有将近一个月的行程,瞬间就难过的不行。
“啊,这么早,哥,你都不休息吗?”陈与珈感觉特别委屈,他在外面忙了一整天,回来就听到这个对他来说堪比世界末日的噩耗。
喻灼有些不解:“有什么好休息的?这几天我一首编舞都没写,你们never的活动告一段落了,我得继续忙我的事业。”
“不行!”陈与珈无法接受喻灼如此潇洒,扑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他,大声道,“不行,你不许走!!!”
喻灼看着陈与珈这副模样,有些头疼。以前在H国,自从never火了之后,他们每年聚少离多都习惯了。陈与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黏人了?往常他有外务的时候,总是给喻灼发自己的行程消息,也不在乎喻灼是否回复。
“行了。”喻灼摸着陈与珈的后脑勺,无奈地说,“不是说你有什么心愿我满足你一下,不就一个月,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是你没手机还是我没手机。”
陈与珈趴在喻灼的肩头,粉色的头发在喻灼颈侧蹭来蹭去,弄得他下颌痒痒的。然后,陈与珈沉默了。
他趴在这个位置,只要一垂眼就能看到喻灼的腺体。尽管有阻隔贴覆盖着,但还是有丝丝缕缕的信息素从缝隙中逸出,让陈与珈猛地想起昨晚自己冲动时的情景。
说他能控制好自己对喻灼的感情是假的,只是他不清楚喻灼的底线在哪里,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他怕自己一旦向前一步,喻灼就会突然把他推开,而且会退得远远的。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