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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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士兵慢悠悠向林昭走来，逼得她步步后退，直到沾上冰凉潮湿的墙面时才停下动作。
一味地反抗或顺从都是不对的，打晕他们几个对林昭来说是小意思，但弄出的动静难免吸引旁人，那就不是她所能承受住的了。
林昭和江清月对上视线，快速在脑中寻找缓兵之计，未待二人想出对策，远处哨楼传来声响，喊他们回去操练。
“真不是好时候。”一士兵往地面吐了口痰，恋恋不舍暼了她们一眼，左右拧了拧裤腰带跟着其他人离开了草屋。
随着木门吱呀合拢，二人的心也随之落地。“你现在明白我的话了吧？”江清月的声音依旧是冷清的，却能听出尽力克制的颤抖。
林昭在识海里打开系统商店，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帮助到自己，商品玲琅满目，却都是专治心理疾病的道具，她的眼神来回搜索，许是上天垂怜还真让她找到一个。
“一味困在这里不是正解，我必须出去。”林昭买下那个道具，转头对江清月嘱咐：“我知你身怀武艺，也有目的在身，但心地善良身怀天下，所以在照顾好她们的同时照顾好自己。”
江清月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只呆呆地看着她，全然没了刚才那副清冷样子。
林昭点开道具，很快易容成为刚才最后离开的那位男子，这并不是什么神奇道具可以随意变换脸型，而是一种催眠术，通过一种香味侵蚀人的神智，伪装成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江姐姐，你看我现在是谁？”这种道具最开始在每个人的眼里都不太一样，所以需要测试和统一。
“一名男子。”江清月睫毛轻颤，满眼不可置信，一股晶莹涌在眼角，似落非落，“一名已经死去的男子。”
见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恐怕是见到了心上人，林昭无奈叹气，至少能证明她认不出自己了不是。
安抚了她一下，表明自己是林昭后江清月才恢复神智，问她是如何做到这种迷惑人之术。
“有机会以后再解释。”林昭往地上铺了些稻草，让还在昏迷的女子睡得舒服些，嘴上不停，说着她接下来的计划。
待林昭把事情交代完毕，她走到门口，一改淑女形象，狂踢木门，嘴里大喊：“干什么呢，长没长眼睛，里面还有人呢！”
这一嗓子声很大，很快就来了士兵开门，在与他对上视线的下一秒，林昭开始“哭诉”：“大哥，小弟几天没见到女人了，刚才跟几个兄弟来这里享受，我这边衣服刚褪下他们就出去操练，还把我锁在了这里。”
道具随着林昭的话开始生效，一瞬间在那名士兵的眼中林昭变成了他很是关照的弟弟，看了眼在角落衣衫凌乱双眼通红的江清月，明白发生了什么，拍拍他的肩说享受到了就行，大家都是兄弟别计较那么多。
就这样林昭跟随名叫“王哥”的士兵走出了茅草屋，临走前和暗影中的江清月默契对视一眼。
出了草屋林昭才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军营，哨楼众多，面积极大，每一处都有人巡逻，往远处看是两人高的围墙，怪不得江清月说过完一关又一关。
“李兄，头儿吩咐给你的上京城布防图你拿到没有。”两人并肩走着，路过操练场地时王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正打量四周环境的林昭脚步微顿，眼球骨碌碌转了几圈，随后痛苦拍头摆出无能姿态：“王哥不是我说，小弟真的尽力了，想了很多办法从长公主府中盗取布防图，却总是失败。”
布防图一般放在镇国大将军手中，因沈清云随父离京，暂交给长公主婉宁保管，这件事是人尽皆知，算不得秘密，以至于长公主府每晚都有黑衣人夜袭盗取机密。
所幸的是林昭早就把它放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哪怕她现在是失踪状态，也不会有人发现。
王哥听了他的解释很是诧异，拧着眉说你在公主府安插了卧底不是说已经取得了婉宁的信任，布防图马上到手吗？
吃到了大瓜的林昭不知道说什么好，心虚扯了扯嘴角，转移了话题。
从和王哥的简单交谈中，林昭得出这是一个未被皇室承认的军队，且有谋权篡位之心。
无论是作为什么身份，林昭都不希望有危害国家和百姓安全之事发生，所以她的待办清单上多加了一条：捣毁军营。
这件事可以在解救女子时顺道去做，她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找到自己替代的“李兄”，取而代之。
凭借心理学中的套话技巧，林昭很快总结出了“李兄”的特点。
“兄弟，你看我是不是长了点儿个？”林昭嘴里叼着根野草，晃晃悠悠来到几个落单人中间，突如起来问了一句。
那几个人斜着眼瞅他半天，最后嬉笑怒骂说有病吧，二十好几了长个毛个儿。
操练场上有几人还在练习，其中一壮汉单手举起三个麻袋，看的林昭连连鼓掌。“兄弟真棒啊，你看看李小弟能不能练成你这样？”
壮汉眼神金贵的没分出一半，说就他这骨瘦如柴的小身板，还是回娘胎里再造吧。
食堂内，林昭端着碗白花花的米饭坐到人群中，听着他们闲聊军中事务，偶尔说出自己见解，被一人指出探花郎就是不一样。
由此，经过了林昭几次试探，她收集到了关于李兄的人物信息，这种手法在心理学中叫套话，利用错误的信息从别人口中换取正确的消息。
她顶替的人名为李四，是岭南一山村考出来的探花，因被官家子弟冒名顶替，伤心欲绝下加入军营，准备复仇。
身材矮小，相貌丑陋，嘴角的痦子是标准，腰间总爱挂着一铃铛，说是老母亲给求得护身符。
按照这样的信息，她很快在隔壁连中找到李四，趁他落单时打晕绑走，扔在了无人接近的林子里。
李四在军营的人缘并不友好，许是觉得自己肚子墨水多，不愿于粗人为伍，总一人待着，这对林昭来说不是件好事。
为了加深与他们的关系，林昭在守夜时拿出塔罗牌，装作看不到其他人好奇的眼光，自己算起来。
“嗯，我明天可能有艳遇。”她抽出恋人牌，笑的猥琐，余光瞥见用讶异眼神看她的其他值班者，浑身一哆嗦，强硬地问干什么。
一共是三人值班，除了林昭，剩下的两位都是性格外向的话多的人，晃着手里的刀，用刀剑指指她大张旗鼓摆在地上的塔罗牌，问这是什么东西。
夜晚的军营篝火并不旺，许是因为害怕被官家发现，除了哨楼外，所有篝火全部熄灭，微弱光亮下，林昭嘴角勾起得逞之笑，用不耐烦的语气说一群土包子，这可是上京城最流行的塔罗牌，比钦天监的占星不知道准了几倍。
值夜班本就无聊，听到世间还有如此神奇之物，两个人摩拳擦掌说能不能帮他们算一卦。
林昭摆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颇有种看不起人的傲气，又咂咂嘴晃了晃头，最后勉为其难开口说帮你们这几个没文化的算算吧，可别说我没拿你们当兄弟。
就这样，林昭很快和二人打成一片，其中一位就是王哥，另一位叫梁年，和王哥都是从梁家村出来的兄弟。
梁家村，那不就是春林的家乡？林昭眼神闪了闪，说真羡慕你们出门在外有老乡作伴，不像他，背井离乡数载，也不知情妹妹还在不在等他。
说罢双手握拳捶腿，牙关紧锁，真是一副窝囊男的懊悔样。
“你也别太伤心，一个情妹妹没了，咱这不还有其他情妹妹。”梁年安慰般拍拍他的肩，嘴里吐出让林昭听了犯呕的荤话。
“不！”林昭粗着嗓子吼了一句，像一个痴情汉一样说只要他老家的情妹妹。”
男人心，心连心，王哥和梁年相视一笑，在他旁边坐下，说你小子是不是又想要女人了？前几天那几个还不够？就非得要自己那个情妹妹？
“这样。”王哥大手一挥，揽住他的肩膀，颇讲义气：“说说你那情妹妹的特点，我跟头儿说说去你们那边弄点妹子，顺道把你日思夜想的情妹妹带回来，你也别害羞，梁年这小子就是用这招把春林骗过来的。”
本来沉浸在自己为什么不挑个干净男人的懊悔中的林昭，听见春林的名字，自动启动了脑子里的警报器，想起那日在醉仙楼听到的谈话，声音和脸全对上了。
“算了吧。”她耸着肩，边说边摇头，一幅忍痛割爱的表情：“我也没为她守身，又怎么要求她呢，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①
他们当兵的都是粗鄙之人，最是听不得酸诗，不再管他渣男装痴汉，骂骂咧咧去下面巡逻了。
夜风微凉，吹在林昭白嫩肌肤上宛如刮刀，她挺起脊背，看到二人走远后目光望向角落处黑暗的茅草屋，眼中、心中泛着心疼。
同样都是人，怎么还分玩物和主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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