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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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清明，点衬着寥寥人家，在它照不到的地方，一男一女争无声对峙。
“再说一遍，我们已经结束了！”林昭朝男人投去不满眼神，自认为凶神恶煞的看着对方。
秦正言拇指摩挲着她纤细手腕，探到手心时用力捏住，“他怎么对你的，嗯？”
看似平淡地好奇地语气，实则字句下是波涛汹涌的浪潮，即将席卷上岸掠夺林昭岌岌可危的氧气。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信儿，连别人的闺房趣事都乐的打听，林昭心里吐槽，又为了让自己挣脱桎梏，面无羞涩地把他们两个的事描绘了一番，用词美妙，情节跌宕起伏。
“陈昱平这个人做起事来不像外表那么粗鲁，他对我还挺……唔”
林昭正为自己编的精彩绝伦的故事沾沾自喜，蓦地被堵住唇舌。
生涩又急切，像是要把她吞之入腹。
“你疯了！”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他，林昭蹭掉唇上晶莹，不可置信看着低着头的男人，怒火和不知名的酸痛溢起，齐齐扎向心脏。
秦正言被推开，踉跄一下，听到她的怒气抖着肩膀舔了舔唇，“他有我厉害吗？”
幼稚！林昭真是气炸了，二十二十的男人怎么跟个小孩一样！
整个人被气的发抖，她就不明白了，秦愫和他又不是因为爱情才在一起，用得着他来吃醋，除非他……他喜欢秦愫。
想到这里，怒火不降反升，她叉着腰，学着秦正言那副“流氓”语气，“那你可差太多了。”
不再理会蔫吧成一团枯叶的男人，林昭在心里念了几遍道德经转头走人。
搞什么，他竟然喜欢秦愫。
要不要找机会告诉他秦愫已经有了心上人。
可他前段时间还说自己喜欢婉宁。
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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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欢而散后林昭没有返回篝火晚会，，派人知会了陈昱平一声，一个人来到柴房静坐。
“事情不顺利？”江清月倚着墙面，见她无精打采，顺口问了一句。
林昭低头拨弄地上杂草，也不知听没听见，嗯了一句。
“怎么，”江清月蹲下，学着她的样子用杂草编织小动物，嘴里问询不停，“能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很少，陈昱平他怎么你了？”
一根完整无损的干草被折的四不像，本光滑的表面布满褶皱，林昭手动两下直接断裂，耐心全无，“他能怎么着我，连和他是假睡都不知道。”
第一次阻拦陈昱平去柴房的时候，林昭一股脑清空积分买了许多道具，其中有一个是“催眠喷雾”，可修改人的记忆。
所以她利用这个喷雾以假象迷惑陈昱平，俘获他的心。
系统之事林昭不好解释，毕竟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它是如何产生。
她告诉江清月自己下江南时遇到过一神秘道士，教会了她占卜指数不说还有一些其他的“旁门左道。”
神秘道士这类的借口纯属扯淡，林昭没想让她相信，只不过随口敷衍了几句，没想到对方恍然大悟点头，说她真幸运。
十分坦然地接受了她从湘琴变成李四又变成秦愫的样貌。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林昭摸清了江清月的性子，虽然第一眼她给人的感觉是高冷不好接近，宛如山川间清冷的月亮，实际上她是一只呆萌兔子。
除了长相外，哪里都傻里傻气的。
林昭简单抛了几个钩子，她就迫不及待主动咬钩，把自己来这里做什么的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听着只有细节，它忍不住吐槽，恐怕江清月的上级都不知道这么细。
“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报仇？”接过对方编织精美的小兔子，林昭突然问出口。
江清月眼眸闪了闪，随后轻轻叹气，“杀不了了。”
“为何？”林昭疑惑，她来军营的目的是找到杀害自己夫君的凶手，且已经寻找到可疑对象，怎么突然就杀不了了。
柴房内针落可闻，其他少女安静坐在角落，放缓呼吸减少存在感。
倒不是因为害怕林昭，只是在这里待了许久摸索出来的生存之道。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夫君并没有死。”角落里的沈颜乐开口，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柴房也丝毫没有打击她乐观心态，甚至更加活泼，带着幸灾乐祸，“她看见她死去的夫君和仇人把酒言欢了。”
闻言，林昭查看当事人脸色，江清月认真编着小兔子，前几步都编的像模像样，在林昭视线转移到她身上的那一刻，指尖一抖，干草拦腰折断。
“你要是离开，尽量带走……”既然任务完不成，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林昭提出先带走几个少女，在外面与她接应，谁知刚一开口，被利落打断。
“我不走，”她语气坚决，隐隐在拗着什么劲，“我要把这里炸为平地！”
第一次见江清月情绪波动如此之大，林昭乐得拍手说一定助其一臂之力。
三人围在一起聊天，不聊别的只是分享军营中打探的消息。
“军营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为何如此神秘。”沈颜乐把玩着草编兔子，好奇发问。
这也是林昭想搞清的问题，预言说梁安叛，上京陷。如果梁安指地方，那么叛军就是这个在梁安城管辖范围内的军营。
如果梁安指的是人，那么就是秦正岐。
如果，这是秦正岐的军队……
这个猜想林昭不是没想过，可没有证据。
秦正岐一直待在上京，为宁帝占卜天命，怎么可能分神去筹建军队，还不被人发现呢？
看来还是得去陈昱平那里探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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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陈昱平相处了半个月，林昭发现他虽然喜爱美女，却十分精明，只谈情说爱不问世间万事。
林昭试过很多次，甚至在亲密无间的时刻悄悄试探都被他一句你不用明白堵回去。
这让她很挫败，她浪费道具又不是真的要和他谈情说爱，更何况，喷雾所剩无几。
又一次试探无果，林昭气愤离开帐篷精心，看见偷摸去往柴房的梁年，厉声喝住。
“梁大哥，这么晚了，去那里做什么呀。”她装作一无所知，甜甜询问。
做亏心事被抓包的感受并不舒坦，梁年捂着要跳出来的心脏，嘿嘿一笑，“不做什么，就是看风景。”
林昭营造的娇纵人设很成功，至少陈昱平下了死命令，谁也不能让她发现柴房里关着其他女人。
“原来是这样，”她向前走几步，姣好面容暴露在月色下，宛如含苞待放的夜昙花。
她看见梁年咽了咽口水，做了一个大胆决定。
“梁大哥，我最近遇到了些难事，你可不可以帮帮我。”说着，纤纤玉手顺着男人粗糙大手像个蛇蝎子样缓慢向上。
男人不珍惜是他天生的劣根性，女人可以利用这一点大做文章。
在用膳时，林昭故意摔筷摔碗，从陈昱平最初的耐心劝阻到后面掐脖锁喉她都没有屈服，眼角通红挂着晶莹泪珠，红唇紧紧咬在一起，无人不为此怜惜。
陈昱平因为威严被冒犯，气的掀翻桌子大步离席，每一步都按照林昭所想。
士兵的目光或可怜或幸灾乐祸或看热闹，林昭不在意，弱弱倒在地上掩面抽泣。
心理学有一种说法叫欲擒故纵，指的是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通过故意抑脂自己的兴趣和热情，以诱导对方产生反作用力，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1]
林昭故意当着他的下属面闹脾气甩脸色，让陈昱平感到丢脸生气，自己摆出柔弱伤心姿态，待夜深人静去找他认错，说一些诉忠心的情话，大部分人都会心软消气，甚至与你更进一步。
有句话林昭说腻了：冤家路窄。
她不明白，秦正言到底要做些什么。
“疼不疼。”他伸出手，试图抚摸其脖子上的红痕，丝毫不掩眼底心疼。
林昭打掉他的手，搞不明白他在发什么神经。
放在以前，她可能会为了维持秦愫人设与他假惺惺相伴，可现在迫在眉睫，暗处多双眼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如果被陈昱平知道她和秦正言来往密切，所有的一切又都会全部崩塌。
她纳闷了，怎么秦正言总要来打扰她的计划。
心里对一个人的看法会在情绪上体现出来，林昭未在隐忍，直言警告，“秦大人，我很喜欢陈将领，希望你大发慈悲，成全了我们两个。”
少女眼神真诚，提到心上人时闪过羞涩，与平日里的态度全然不同。
这一幕刺痛了秦正言的眼，他深吸口气，顽强问出最后一句，“他能做到的我也能，我甚至不需要……”
“好了。”不给他表忠心的机会，林昭弯了弯嘴角勉强一笑，随后毫不留情擦肩而过。
“我不信，你不是那样的人。”秦正言拉住她的袖子，不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
强压下心中怒火，林昭头也没回，讥讽出声，“秦大人，咱们成亲才几个月，你怎么可能完全了解我的为人。”
秦正言的眉头紧锁，对她说的话表示不理解，什么才认识几个月，他们不是已经认识了十一年吗？
心中一惊，林昭收回迈出的步子，眉毛缩在一起，让他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不是认识了十一年吗，在青花春日宴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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