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动》天时之翼

48、他的好友请求39

　　陆繁星上楼的时候，听宿管阿姨吐槽没吃上饭，就把炒粉送她了。
　　回到宿舍后游魂似的到书桌前继续写卷子。
　　直到随手放在键盘上的手机忽然亮屏，她漠然的目光扫向屏幕上弹出的微信。

　　三秒后屏幕自动黑屏。
　　她抿了抿唇，拿起手机解锁。

　　陈敏：【在食堂遇到秦凯……】
　　消息过长就被省略了。
　　陆繁星短暂地看了眼，视线就不由自主地下移到白泽的头像上。

　　数分钟前。

　　她直接挑破两人间毫无关系的这层薄纱后，白泽沉默了半晌。
　　随后用清冷的声音问：“你认真的？”

　　陆繁星重重地闭上眼，左滑隐藏掉白泽的对话。
　　面对白泽，她当时回：“我说的是事实。”
　　记不清之后白泽说了什么。

　　她猛地睁眼，进微信通讯录找到白泽。
　　脑海中回想起白泽下车的情形。
　　陆繁星心一横，删了他的微信。

　　白泽的微信从通讯录消失的瞬间，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二天清早。

　　陆繁星吃完早饭正要戴耳机听听力，秦凯突然发微信：【我上午十一点考完，方便一起吃午饭吗？】
　　秦凯：【有件事想和你说。】

　　上午十点五十。
　　陆繁星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左转后找到秦凯在的考场，就在外面走廊的护栏边上等他。
　　铃声准时在十一点响起。

　　她分别看了下考场前后门，手上隔着纸袋摸里面的奶茶。
　　确认手感是温热的，陆繁星拿出一杯，准备一见面就给秦凯。

　　走廊上陆陆续续有出考场的学生经过。

　　陆繁星紧盯对面考场的前门，很快涌出的人群中就出现了秦凯。
　　对方也看到了她，正笑着招手。
　　她越过路人快步走过去，边递上热乎的奶茶，“给学长。”

　　秦凯眼前一亮，接了奶茶发现是温热的手感后惊喜道：“谢谢你！”

　　陆繁星唇角微微上扬，“学长想吃什--”

　　“小学妹！”

　　走廊上寥寥数人，陆繁星一眼就认出数米外的人正是王玉，白泽的室友。
　　眼看着王玉朝她走来，陆繁星捏紧了奶茶袋。

　　隔着几步距离，她小声道：“学长--”

　　王玉点头，视线扫向她身边秦凯手上的奶茶，又看向她手里同色的袋子问：“没有我的份吗？”

　　陆繁星从前面背靠着护栏的白泽脸上收回视线，默默递出奶茶袋。

　　“谢谢小学妹了！”王玉嬉皮笑脸地大口喝奶茶，又问：“一起吃午饭吧？”

　　“我们有事，就不打扰学长了。”
　　陆繁星答非所问，转身下楼的瞬间，眼角余光不经意瞄到朝她看来的白泽。

　　“怎么不走了？小心脚下。”秦凯出手扶住她手臂。

　　陆繁星摇头说：“没什么。”

　　去食堂的路上，陆繁星时不时回应秦凯一句。
　　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只是控制不住地去想在教学楼的时候，白泽看她的冷眼。
　　和第一次在清吧门口见面的时候别无二致。

　　等她回神的时候，已经坐在餐桌前，餐盘里是她喜欢的糖醋排骨。

　　“今天的汤也是排骨汤，趁热喝。”

　　“谢谢学长！”陆繁星急忙起身双手接过秦凯递来的汤碗。
　　她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终于想起和秦凯见面的原因。
　　闷头喝了口漂着葱花的热汤，陆繁星问：“学长要和我说什么？”

　　秦凯闻声放下夹起的排骨。
　　不是没发现她一直在走神，只是觉得不在意，就不会想起陆繁星走神的原因，是白泽。
　　勾唇苦笑了下，秦凯不疾不徐地说：“昨天回学校后听说下学期的交换生名额放出了两个，我去确认过。”

　　陆繁星云里雾里地点点头，“学长有交换生的名额不是吗？”

　　秦凯以笑回应。
　　又补充道：“你有兴趣申请吗？我们可以一起去德国。”

　　“我……”陆繁星一时哑然。

　　“不用担心要准备什么，我都能帮你准备！”秦凯看出她眼底的雀跃和犹豫，乘胜追击道：“你不用担心出国后，一切有我在你身边！”

　　注视秦凯无比认真的神情，陆繁星再怎么迟钝，也明白了。
　　她几度张口，最后说出：“谢谢学长。”
　　避开秦凯看来的视线，她说不出连下学期学费都还没凑齐的事。

　　心中苦涩的秦凯喝了勺没滋没味的汤，“出国确实要好好考虑，我等你想好。”

　　“我--”陆繁星欲言又止，心里憋闷极了。

　　默默吃完饭还了餐具，踏上下楼的电梯，她仰头对秦凯说：“我没什么要考虑的，只是没打算申请交换生。”

　　“因为什么？”他皱眉追问，不相信她真的不想要交换生的名额。

　　陆繁星装作漫不经心地回：“我想先工作一段时间。”

　　秦凯盯着她认真的模样半晌才开口：“你最近考试也上班？”
　　见她点头，秦凯哑口无言。

　　出了食堂。
　　陆繁星不打算回宿舍，准备直接去图书馆待到下午开考前。
　　和秦凯说了之后，他居然也要去图书馆。

　　“你一直都忙，难得见你一面。”秦凯毫不遮掩地说：“我想多和你相处。”

　　陆繁星转念一想，笑着说：“那下午学长几点考完，晚饭我请你。”

　　“四点五十！你呢？”

　　“四点半。”陆繁星莞尔一笑，“那我考完去考场外等学长。”

　　“好。”秦凯愉快地应下。

　　图书馆内座无虚席，就连外面常年积灰的石凳也坐满了学生。
　　两人只好改道去附近的校内咖啡馆。
　　接过秦凯递来的一杯拿铁，陆繁星笑道：“谢谢学长。”

　　秦凯回以一笑，坐下后忍不住问：“你几号考完？我是十号。”

　　陆繁星咽下温温热热的拿铁，抿唇说：“我比学长晚两天。”

　　秦凯递给她一包没拆过的纸巾，边说：“十二号，那你考完就回家吗？”

　　“我暂时不回家。”陆繁星完全没有要回家的打算，但她不能和任何人说。
　　为免秦凯追问，她补充道：“我大概在学校待到公司放年假。”

　　没料到她是这个打算，秦凯想了想，就提议：“是年三十那几天吗？我刚好来学校这边一趟，到时候可以顺路一起回家。”

　　陆繁星轻轻摇了摇头，双手捧着拿铁说：“谢谢学长，我事先和家里说好了，他们会来接我。”

　　“也好。那我放心了。”说罢，秦凯失落地叹了口气。

　　下午考完试，陆繁星在宿舍群里说不和她们吃晚饭后，群里直接炸锅。
　　白露：【！！！】
　　白露：【不和我们一起和谁一起？】
　　赵一凤：【闺女大了开始藏事儿了……】
　　陈敏：【放学来学校后门！】

　　陆繁星：【晚上回去细说。】

　　在秦凯的考场外等他时，很不凑巧的，又看到对面楼下走廊上经过的白泽。
　　陆繁星的目光不由地追随他，直到白泽消失在转角。

　　晚饭时，秦凯再次提起让她考虑申请交换生。

　　他不理解，陆繁星也理解他的不理解。
　　只好挑明道：“我没有想过去国外。”

　　秦凯想起中午的时候，陆繁星眼里明显存在过的雀跃。
　　不禁问：“真的吗？”

　　“嗯。”匆匆吃了饭，陆繁星起身说：“我赶时间去公司，就先走了，学长慢慢吃。”

　　“等等！”
　　秦凯几步跟上，“我要去校外，顺路走吧。”

　　陆繁星对他说的“顺路”半信半疑。
　　在秦凯跟着上了公交的时候，半信就没了。
　　她扭头不解道：“学长这么晚要去哪儿？”

　　秦凯注视她毫不掩饰地说：“这么晚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发现他眼里翻涌的情愫，陆繁星直说：“学长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她侧头面向车窗外不断后移的街景，“我是一个很无趣的人。”

　　“繁星，我--”

　　“学长！”陆繁星出声打断：“我对你没有不该有的想法。”

　　之后一路沉默。
　　公交到站后，陆繁星走出几步，又回头指向路对面的站台说：“学长可以到对面搭返程的公交。”
　　顿了顿，又说：“谢谢学长送我。很晚了，明天还要考试，学长早点回学校吧。”

　　乘上上行电梯的时候，陆繁星还在担心秦凯回没回。
　　她犹豫再三，还是发了条微信。

　　秦凯：【不用担心我，我在写字楼旁边的书店坐坐。】

　　为什么他不像白泽那样，在她把话说开的时候，就不再往来？

　　叮----
　　思绪被打断，陆繁星把乱糟糟的思绪甩出脑袋走出电梯。

　　她刚踏进公司大门准备打卡。

　　前台瞪大眼冲陆繁星说：“就等你了！快去一号会议室！”

　　“等我？”她匆忙打了卡。
　　边往会议室赶，边想起元旦假前的那一晚。
　　刘丹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隔着一扇磨砂玻璃门，陆繁星右手颤抖着敲响。

　　下一刻门朝内敞开，她第一眼就看到会议桌后冷脸的女老板。

　　“进。”

　　陆繁星长呼一口气，迈进会议室。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压抑又沉闷，每个人神色各异。
　　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她默默站在门边。

　　“你偷我们组直播数据干什么？”

　　对面会议桌后的同事扔来一份文件“啪”地掉在陆繁星脚边。
　　她大脑飞速运转，视线落在地上的文件夹上。
　　陆繁星弯腰捡起来放桌上说：“不是我。”

　　“不是你！？”同事怒道：“公司大门的监控拍得清清楚楚，是你把文件夹放前台的还说不是你！”

　　陆繁星疑惑地点了点头，就是因为大门有监控，她才放前台的。

　　“承认了！你偷什么？”

　　“我只是把文件夹放在前台。”陆繁星无奈道：“你们既然看了大门的监控，为什么不看公司其它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