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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杀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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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峨推开女巫，跑到巫咸面前跪下，抓住巫咸的衣角，央求道：“大人！巫咸大人！他不能杀！求您了！！”
“巫峨！！”张一曲喊道：“不要求她！！死就死……”
“你闭嘴！”巫峨回头瞪了眼张一曲，抬头看着巫咸，眼泪从眼角滑到脸颊，他摇头，说：“大人，求您了，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巫峨，不要求他！！”张一曲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林绍贤，心中觉得委屈，他撇了撇嘴，对巫咸喊道：“我告诉你们，你们会失败的！！！你们死定了！！！”
“张一曲，你闭嘴！！”巫峨抹了把眼泪，对巫咸说道：“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是跟着我来的，他不能死在这！”
张一曲怒道：“你个老东西！活该你被灭门……唔！！”
张一曲话还没说完，一名巫师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接把他扇倒在地。
张一曲爬起来，吐出一口血沫子，抬头看过去，正对上林绍贤的目光。林绍贤躲开目光，看向巫峨。
巫峨狠狠磕了三个响头，对巫咸道：“老祖宗，他不是这里的人，所以他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他也没能力威胁到我们，他就是个笨蛋……”
“你骂谁笨蛋呢！”张一曲骂道：“我就告诉你吧，历史是不可改变的！”
林绍贤捏了捏眉心，无奈摇头。
张一曲继续放着狠话，狠戳巫咸的脊梁骨，“你永远不可能战胜大儒！”
巫峨和张一曲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巫咸看向林绍贤，问：“你觉得呢，他能不能杀？”
巫峨看向林绍贤，希望林绍贤能说服巫咸。
但林绍贤却说：“留不留，看巫咸大人您的意思。”
“林哥！！”巫峨喊道：“你不能这样！”
张一曲双眼立马湿润了起来，他莫名有种被背叛的刺痛感。他撇着嘴，望着林绍贤，失望的情绪已经完全盖住了愤怒。张一曲只觉得浑身无力，连骂人的力气也消耗殆尽了。
巫咸很满意林绍贤的回答，他抽出匕首，扔在巫峨脚下，说：“去，杀了他。”
巫峨看着匕首，深吸了几口气，颤抖着手拿起匕首，缓缓站起来。
所有巫师的目光，都集中在巫峨身上。
巫峨转身看向张一曲，呼吸急促。
张一曲吸了吸鼻子，说：“来啊，大鹅，我不怪你。”
巫峨抹了把眼泪，突然转身，匕首挥向巫咸的脖颈。
就在此时，一只手抓住巫峨的手腕，巫峨侧头看过去，抓住他的竟是林绍贤。
巫咸不能死，林绍贤好不容易得到巫咸的信任。一代君王一代臣，那几个老巫师都不是省油的灯，好不容易快要搞定巫咸了，不能让机会错失。
他拿走匕首，甩开巫峨的手，对巫咸说道：“人可以死，但不能死在祭台上。”
巫咸问林绍贤：“你有什么想法？”
林绍贤说：“如巫峨所说，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死在这里的祭台上有违天道。天神应该不会允许人破坏时间秩序吧。”
林绍贤的这个观点确实是巫咸疏漏的地方。巫咸问林绍贤，“你有什么好方法？”
张一曲和巫峨同时目光闪烁，盯着林绍贤。
林绍贤看了眼两人，见两人像两只可怜巴巴的狗一样盯着自己，忙移开目光，对巫咸说：“杀了，扔沟了。”
巫咸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说：“行啊。”
巫峨近乎绝望地盯着林绍贤，吼道：“一曲都是为了来救你，来救我们！！”
“你觉得现在道德绑架我有用么？巫峨，是你带我这的，现在跟我说什么为了我。”林绍贤有些失控，但这不像他，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对自己有很清醒地认真，巫咸也足够了解他，他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表现地激动，他随即淡然下来，对巫峨说：“你一直在冲动和后悔之间徘徊，事情没法收场了才幡然醒悟。巫峨，事情是回不去了。”
林绍贤余光看了眼巫咸，见巫咸没有多疑，便把匕首递给巫咸。
巫咸没有接刀，他盯着林绍贤，说：“你去杀了他。”
林绍贤摇头，说：“我不去，人别死我手上。”
林绍贤表现地自私自利，这才像他。
但巫咸不会放过他，林绍贤只有杀了张一曲，才真正和她们站在一条线上，因为林绍贤再也回不去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
巫咸说：“你需要立威。”
林绍贤暗骂了句老东西，对张一曲身后的女巫歪了下头，走到悬崖边。
张一曲被女巫抓着胳膊，拽到林绍贤身边。
林绍贤摸出仅剩地半截烟屁股塞进嘴里，他很紧张，不是为了表现给巫咸看。他虽然做足了准备，但真的要把匕首插进张一曲体内，不是做好了心理建设就能完全做到的。
此时的张一曲还对林绍贤抱有期待，他问林绍贤：“你真的要杀我么？”
“林哥！你不能杀他！！”巫峨大喊着要冲过来，被蛇发女巫按在地上。
林绍贤侧头，吐出一口烟，把烟塞进张一曲嘴里，说：“你也看见了，我不得不杀你。”
张一曲侧过头避开烟，他很害怕，身体轻微地颤抖着，脸上出了一层细密地汗，几缕头发黏在脸颊上，看上去很可怜，但他眼神坚定，依旧不肯服输。他认为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死了也不能服软。
只是他还有疑问，他问林绍贤：“你为什么要亲我？”
“不为什么。”林绍贤对张一曲说：“补药喝多了，不能拿自己人开刀。”
张一曲嘴唇轻微颤抖，泪水瞬时涌了上来淹没瞳孔，他极力地睁开眼睛，不让泪水留下来。
“你不应该过来。”林绍贤叹了口气，表现出惋惜，这是给巫咸看的，他不能真的无动于衷，因为他是个人。巫咸知道，每个人在面对选择的时候，都会挣扎，如果没有这种心理活动，要么是十足十的大恶人，要么就是在表演。很显然，林绍贤不是一个大恶人，只是自私而已。林绍贤闭了闭眼，咽了口唾沫，捏住张一曲的下巴，说：“不要怪我，你站错队了。”
“王八蛋。”张一曲吸了吸鼻子，说：“我看错你了。”
林绍贤不由分说，将匕首插进张一曲的心口内，匕首尽数没入，只剩下一个刀柄。
张一曲没想到林绍贤真的会动手，且如此干脆利落。他张开嘴，想呼喊，却什么也喊不出来，只感觉心跳开始逐渐缓慢。他还不想死，不想死在这里，他伸手想要抓住林绍贤的衣服，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双手绵软无力，整个身体瘫软了下去。
林绍贤想去扶，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张一曲抓住他的手腕，将紫檀手串从他的手腕拽了下来，接着，应声倒地。张一曲的的心脏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威胁，在最后强有力的震动了下，但无法挽救了，心脏骤然收缩，停止跳动。
林绍贤拔出匕首，匕首带着鲜血撒在冲过来的巫峨的脸上。
巫峨停在原地，惊得失语，脑袋里一片空白。
林绍贤看向巫咸，一副“这下你满意了”的表情。
巫咸笑了笑，说：“你既是我同族了，这种事就是分内的事。”
林绍贤道：“是。”
林绍贤回头看了眼张一曲的尸体，抬脚将张一曲踹下悬崖。悬崖下是密密麻麻的树，张一曲被树杈连番刮蹭，衣服被撕成数条，身体撞在树上后，脊椎从中断裂，又往下摔下去，虽然有了树的缓冲，但胳膊和腿也因为撞在树上从中断裂，整个人像一堆破布一样摔下去百米后，趴在一根粗大的树干上。
林绍贤在身上擦了擦匕首，走向巫咸。
巫峨拉住林绍贤的手，难以置信地问：“你真的杀了他。”
林绍贤说：“不然呢。”
巫峨满脸鼻涕眼泪，他一把揪住林绍贤的衣领，怒道说：“你怎么下得了手！！”
林绍贤眉头紧蹙，他觉得巫峨实在有点双标，他说：“他带着人来灭你的门，我帮你杀他，你怪我？”
巫峨喊道：“但你不能杀他！”
林绍贤问：“为什么？”
巫峨道：“你杀了人，你就要背上因果！而且……而且他不应该死在这！”
“那要怪你。”林绍贤没好气道：“一切祸根都是因为你。”
林绍贤抽回手，撂下巫峨，走到巫咸身前，握住匕首，将刀柄那头递给巫咸。
他的手轻微颤抖，表面仍旧保持淡然。
这是巫咸心目中的林绍贤，虽然害怕，但仍旧会做出利己的选择。
巫咸没有接匕首，他看向巫蛾。巫峨抹了把眼泪鼻涕，跑到悬崖边，翻身从悬崖上爬了下去。
蛇发女巫要去抓巫峨，巫咸抬手制止。巫峨对她来说已经没有用处了，而且，她们有规矩，不杀同门。
而张一曲的死，像是宴会的插曲，女巫们回到村落，继续喝酒跳舞。修筑雕像的巫觋们更加卖力雕刻，石像以林绍贤为原型雕刻，只是多了更多夸张的成分，双眼炯炯有神，脖颈细长，肩膀宽得像双开门冰箱，和史丹利几乎一模一样。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林绍贤马上就要离开这了。
他心不在焉，起身要离开宴会。
巫咸问他：“不再喝点？”
“不了。”林绍贤抹了把脸，说：“我想先休息了。”
巫咸没多留林绍贤，他认为林绍贤是杀人后心有余悸，他给林绍贤留了单独的机会。
黑豹跟着林绍贤回到屋里，林绍贤拿起《神农百草经》走向藏书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