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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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被带离会场，两人在隔壁阳台，开展了一场不太愉悦的对话。
夜晚的风大，棕树的枝叶枝桠摇乱晃，一道道不稳定的光线阴影，印刻在崇即不太高兴的脸上。
他的声音从讲台上的清冷，变成了生硬。
“如果不能妥善处置你的追求者，我建议你可以告诉他，你有男朋友。”
他的情绪就如沿海的风，随时随地捉摸不透。
江澄拧着眉，一字一句道：“我比你更清楚自己的身份，大哥！”
整整一天，她都没有跟崇即说过一句话，江澄不知道他态度转变的原因，明明就在昨天，甚至在这个阳台的楼顶，两人沟通还算融洽。
可能，作为弟媳，她的搭讪不太合理。
也可能，作为员工，她的行为确实不符。
但这都不能表示崇即就是斤斤计较，不通情理的人。
也更不能说明今天态度的转变是因为她被搭讪。
她看着他，对着对方突然且莫名的情绪转换，不由得生气。
“能知道你对我态度转变的原因吗？”
崇即眸光闪烁，聚焦的瞳孔有片刻迟疑。
“崇礼的失踪，让你很难过吗？”
江澄眉头紧皱，疑惑的眼神来来回回。
“怎么突然说这个？”
崇即：“你拿我照片当做报复崇礼的筹码，这样让他回心转意了吗？”
听到这段问话，江澄先是不解，然后很快理清头绪，对方和Viki肯定是认识的人，并且交情很深，才能拿到那么私密的照片，那么对于自己曾对Viki抱怨过的话，肯定也一直不差的落到他的耳朵里。
所以，他才会认为自己是因为报复，才会要那些照片。
被误解的江澄没有解释的打算，她勾着唇，冷笑。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江澄，“我更想知道，被弟弟的女朋友利用，还告诉她不要害怕闲言碎语，这样的大哥是怎么想？”
江澄快速反攻，一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方。
“要我说吗？说出来以后可就没那么能坦然面对我了。”
“江澄。”崇即叫她，眉锋皱起凌厉的弧度，“不要咄咄逼人。”
切。
江澄才不在乎。
“你不敢说，也不敢让我说是不是？”
她步步紧逼，一寸留有余地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崇即被逼的心烦。
被李维尔提点后，他确实有认真审视自己的心。
面对江澄，他无法控制自己。
哪怕对方逾矩的行为，甚至有意识的勾引，都让他感觉对方来者不善。
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江澄躺她床上时，他可以说服自己是因为走错。
江澄对他说出结婚时，他可以说服是因为执念。
甚至在陈嘉怡告诉她，崇礼出轨时，他居然有卑劣的庆幸。
但她拿自己照片，当做威胁崇礼的筹码，他无法说服。
崇礼是男友，是隔在两人之间五年的鸿沟。
“崇礼对于你来说，是什么？”
江澄就这么看着对方，微笑让她的脸庞戴上一层假面。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男朋友，是未婚夫了。”
不给对方反击的余地，江澄发出结束的信号，“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我要去找同事了。”
*
接下来的两天，她再也没见到崇即。
从会场结束后，她和同事分割两波，一边去另一个峰会，江澄则是跟着李维尔去分公司突击审查。
分公司里，李维尔交待给她一项重要任务。
整理财报，找出财务数据作假的部分。
面对李维尔的任务，江澄似乎不能完全胜任。
江澄：“总监你看过我的履历，你的这些要求的这些我做不到，而且公司有专门的审计啊。”
李维尔抬头，认真审视她，“审计是审计的活，你的是你的活，从最难点突破的成长最快最有效。”
他完全履行崇即交代给他的任务，把江澄当成一名合格的接班人培养。
“江澄，有志者事竟成，没做过的事情不要说做不到。”
面对李维尔强硬的态度，江澄点头，争取努力消化。
在分公司的几天，江澄都被安排在财务室旁边的会议室，隔壁聊天声，打趣声此起彼伏，她这里静悄悄的，永远只有纸张翻动的响动。
总监永远在忙，崇即不见身影。
沿海城市天气多变，刚来时的阴天，变成连绵的雨天。
一直到现在，淅沥沥的小雨一直下个不停。
空气中黏糊的湿气，令江澄有些心烦，她翻了翻了报表，烦闷的情绪一直挥散不去。
午餐期间，整栋办公楼突然安静下来，一波又一波的人涌去食堂吃饭，走廊空荡荡的，整个世界都按下了暂停键。
江澄站在窗台边，发现雨居然停了。
厂房大门处，一辆低调的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停在办公大楼下。
崇即的身影出现在楼下。
随后的，还有几位总部的员工。
他一身黑衣黑裤，脸上无明显的情绪袒露，整个人散发出自内而外的疏离气场。
周边，有厂区员工迎接他的到来。
江澄收回视线，转头朝楼梯口的贩卖机走去。
贩卖机在楼道最外侧，江澄只想买一个面包，垫垫肚子。
楼道外，长长的走廊上传来一阵皮鞋砸地的脚步声，江澄回望过去，一个臃肿的略微肥胖的身影，正朝自己方向走来，路过时，擦到自己的身子。
对方很气恼，当即破口大骂。
但当看到江澄的脸，又把吐到嘴边的话，收了回来。
“江小姐？”
江澄不认识面前的人，她没有表态，只是淡淡的看着对方。
面前的人叫张强，是分公司工厂的厂长，属于工作30年的资深员工。
他满脸堆着笑容说：“江小姐我们见过的，我是张强这里的厂长，两年前在一场宴会上，崇礼先生像您举荐了我。”
江澄立刻记起。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江澄再也没有主动参与过那些宴会，唯一一次是陪崇礼参加一个庆功宴。
江澄记得那是一场私人宴会，邀请的对象里，有位事好的厂长，崇礼向她介绍，说这位厂长是他第一份工作时的领导，是人生路上很重要的一个里程碑。
江澄把那位厂长和面前的人划上等号。
江澄主动打招呼，“你好。”
“很好很好。”李强似有急事，挠了挠头发，说：“江小姐，我现在还有点急事，等我回来再跟您详说。”
江澄点点头，对方匆匆走过。楼梯间都是厚重的脚步声，快要坍塌。
江澄又买了一瓶速溶咖啡，回去时路过窗户，看到李强厚重的身影带着喘气站在崇礼身边。
两人不知道交谈什么，随后一起进入大楼。
厂房共四层，最高层便是厂长办公室，财务室，会议室。对方要来谈事，目的地必然是这里的会议室。
江澄立即回到自己的小会议室。
拧开瓶盖，江澄喝了一口咖啡，咖啡因带来的悸动迅速涌上心头，一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
她又翻了两页财务数据，听见乌泱的一群人上楼的声音。
李强的声音最先传入耳朵，“崇总，来我办公室说吧。”
江澄眉心一跳，李强明显不怀好意。
按照职位划分，崇即远在厂长之上，轮不到用到李强办公室说话，可李强却这么说了，按他30年的资历不会不明白这话代表什么意思。
江澄竖起耳朵，听见总监的声音在调节。
“还是在会议室吧，那里大，说话也方便。”
没人参与这场纷争，江澄只听见隔壁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而后重重关上。
说话的音量被隔绝，江澄再也听不到任何情况。
这场谈话占据了整个午休时间，临近上班点，对面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人群陆续出来。
他们要参观厂房的行程，钻进她的耳朵里。
江澄被遗忘在顶楼的会议室。
天空又下起了小雨。
*
第二天，雨势越来越大，距离工厂五分钟的距离，开始堵车。
必经的桥下，水面淹到膝盖，的士绕行，比预计的时间晚到一个小时。
到了公司，江澄开始马不停蹄的工作，面对李维尔交代的任务，她还有很大一截没有完成。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江澄全身心灌注在工作里，丝毫没有分心。
直到肚子传来强烈的饥饿声，她才迫不得已结束今天的工作。
好在，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
江澄忍着饥饿，把汇总好的数据发送到李维尔的邮箱，关闭电脑。
她步行到楼下，发现今天的工厂过分安静。
往常办公楼总有一些加班的身影，哪怕工厂内，也有三班倒的工人。
现在，整个厂内，一盏灯，一个人都没有。
空地上堆满沙袋。
雨越下越大，伞下，江澄裤腿已被淋湿。
手机列表里，召唤的的士迟迟没人接单，公交站牌旁，一辆路过的车都没有。
此时，已经离下班那会儿过去半小时。
厂区被吞噬在黑夜里，微明的路灯成为摆设，狂风鸣叫，雨水倾盆，砸在江澄身上，她快被淹没在这里。
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江澄不得不重新折返回公司。
举着伞，艰难回到公司门口，保安室里的人正在瞌睡。
敲了敲门板，保安被惊醒。
看到江澄的身影，保安被惊吓了一番。
“今天都停产了，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停产？今天周五呀。
江澄不确定的说：“难道公司周五就放假吗？”
“不是啊。”保安解释，“今天上午临时通知，全市停工，停产，停学，公司自然就放假了。”
江澄第一次听到三停政策，她一直呆在小会议室里，并没有人来通知她。
看到一脸茫然的江澄，保安的脸色开始焦急。
做他们这一行，有自己的职责范畴，除了确保厂区安全外，还要肩负巡查功能。现在对方困在公司，明显自己的职责没有到位。
“你是哪个部门的，怎么下午巡查时没有看到你。”
江澄：“我是总部来的财务，平时在四楼的小会议室里工作。”
听过江澄属于总部的员工，保安头都大了，“四楼我去看过啊，你怎么...唉，你自己有车没，现在公交停运，的士也不运营了。”
江澄垂着脸，摇了摇头。
“那要不你联系下你的家人，让他们过来接你？”
江澄想了想，点头，“我知道了。”
她重新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继续工作，打算等雨小一点再想办法。
时间来到十点半，雨势终于有减小的迹象，手机里打车软件依旧没人接单，江澄观望了下天气，最后决定步行回家。
从这到酒店，步行半小时就能到达。。
江澄毅然决然地迈进雨里。
*
酒店里，崇即刚结束完一场会议。
原定在工厂进行的会议，因为停工，被安排到酒店内，所有参会员工结束工作后，就在酒店休息。
嘱咐完Linda确认员工休息的房间，崇即躁郁的心开始频频活跃起来。
总有一种说不上的不踏实感。
他来到酒店前台，手指不安地敲击桌面，“609的人在不在房间内。”
工作人员举起电话，按下内部通讯号。很快，他得到了回复。
“您好，609房间内的电话无人接听。”
崇即：“再打。”
“......”
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答案。
崇即掏出手机，对着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
手机在背包里频频发出振动的响声，江澄举着雨伞，顶着巨风，完全感知不到。
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被迫前行的身上。
风太大了。
她感觉自己被风顶着，根本使不上力气。
到处都是风声肆虐的声音，摇摆的树枝，招牌吱呀作响，被灌入的风的街道凄惨呜鸣。
不安从心头涌起。
感知到危险，江澄猛然抬头，路口招牌被风卷起，从头顶落下。
她被风控制的身体，已经躲避不急。
江澄闭着眼，等待重物砸落的一刻。
突然，一股温热袭来，她的身子被人紧紧抱着，她被控制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被迫蹲下。
紧接着重物落地的声音，江澄抬头，看到崇即满身的血。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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