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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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江澄已经把一楼大部分珠宝店都参观了一遍。
她的目的是找到合适崇礼身份的一枚钻戒。
只是这款钻戒有些难找。
江澄沮丧地走在地面，高跟鞋叩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突然，她的视线被面前的品牌LOGO吸引。
是市面上某高端品牌，广告打得很响，邀请的明星也都是国际一线，属于价格和名声都非常靠前的品牌。
非常符合崇家二公子的身份。
捕捉到合适的客户，江澄还没踏入店门口，就有服务员上前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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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百货内，崇即被一群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人簇拥而下，超大吊顶的水晶灯灯光璀璨，照射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锋利又沉稳的表情，让随行的调研人员时刻保持紧张。
一旁的陈泽懒散的身子，在宽大的卫衣里没个正形，他靠在下滑扶手上，眉眼冲着一层商铺里的人，挤眉弄眼。
工作人员瞧见，及时汇报：“这家是卡莱尔旗下分支的珠宝品牌，主打高端路线，吸引的都是高质量客户。”
崇即随之看去。
照片里的人被眼前鲜活的景象所替代，江澄一身红衣，在白炽灯编造的珠光宝气中格外亮眼。她的无名指被套上一枚戒指，周围服务人员亲切的在询问意见。
“这是想结婚想疯了吧。”陈泽调侃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崇即收回目光，不悦地撇了一眼他。
陈泽站直身子，“行，知道了，我不惹她。”
电梯缓慢下行，一行人路过方才的珠宝店。
江澄对外面的事情一五所知，她拿出手机，询问店员能不能拍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江澄低着头，摆弄手机，找寻最佳视角。
她的侧脸秀丽精致，低头时认真的眉眼都在发光，崇即面前浮现昨晚她纠结的面庞，是那么逼真，和此刻认真挑选戒指的脸完全无法重叠。
对于她，崇即实在是捉摸不透了。
一行人走过珠宝店，江澄把戒指退回，抱歉的找寻借口。
*
春日的天气多变，意外的是周一难得有好天气，江澄今天醒的早，到达公司时，还有充裕的时间吃早饭。
她端着饭盘，还没坐下，就有同事发来亲切的问候。
“小澄，恭喜你啊，昨天看到你发的动态里，是要结婚了吗？”
昨天傍晚，江澄就把戒指的照片发了朋友圈，没有多余的文字，只是一张配图，大家的热情空前高涨，点赞和评论数都数不过来。
江澄抿唇，扯出不太自然的笑容，“嗯，快了吧。”
“哈哈哈，美女在市面上总是不太流通的。”
江澄尴尬地在位置上坐下，拨弄筷子，掩饰自己的心虚。
饭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快速到来，又快速离去，和江澄相熟的人，看到她都会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热情的问候她有关昨晚朋友圈的两句。
江澄的脸快成煮熟的虾了，但为了找出发短信的人，她不得不佯装坚强。
周围有同事在她旁边坐下，且队伍越来越庞大。江澄目光数过去，发现都是平时联络频繁的同事，她握紧筷子，心里做好被调侃的准备。
采购的丁宁最先打开话题，她嘴里嘟囔着，刚才在地铁站看到江澄的身影，问为什么男友没有接送过她。
江澄解释；“我坐地铁更方便。”
这倒不是假话，江澄买的房子地段很好，比起一大早开车，还是地铁更为便捷。
丁宁笑笑：“可惜见不到你男朋友啦，一定是某个富二代吧，不然买不起那么贵的钻戒。”
江澄：“......”
糟糕，光顾着找合适崇礼身份的戒指，忘记同事们也是潮流中心的人。
假装装富的江澄，不自然的尬笑。
人事的庄闻博见状打趣：“江澄你知道吗，你可为公司做大贡献了。”
江澄：“怎么说？”
庄闻博：“因为你拉低了公司的平均初婚年龄啊，要知道我们公司的女性平均结婚年龄可是在28以上。”
江澄：“......”
大家笑作一团，场面格外和谐，吸引了不少周围人的目光。
江澄的注意力，被口袋里的手机振动打断。
她掏出手机，对方破防的短信准时发来。
——你就那么想结婚吗？崇礼根本就不爱你。
对方果然就在23楼之上，甚至就在这个食堂。
江澄的目光在周围梭寻，熟悉的面孔太多，夹杂着少许生面孔，她的眼睛都看不过来。
*
回到办公室，江澄坐在电脑前发呆。
她的脑子嗡嗡的，似乱线一样理不清楚。
电脑里，内部沟通工具，弹出闪烁图标，江澄点开，发现是业务部的文员催她审核OA申请单的消息。
江澄竖起背脊，立刻恢复到工作状态。
OA上，文员申请了一项活动策划，根据流程，她需要根据合同金额，审批是否符合预算及超标范围，再提交意见。
江澄的工作做的很足，台账里清楚记录着合同相关的所有事宜，她飞快地编辑具体内容，告知下一个审批人，策划相关的财务数据。
意见通过。
她的审批上方，出现了崇礼的名字。
是了，崇礼是业务二部的经理，部门下所有的申请都会经过他手。
不管他在不在公司，肯定有安排好的助手帮他处理。
她又将鼠标上滑，移动到申请栏一列。
是和奶茶联名的策划活动案。
崇礼曾经在饭桌上发泄，公司最近的业务越来越不好做，原本事好集团属于实体大户，铺广研发都占据大头，作为业务部门，自然享有最高的经费使用权限，但崇即上任以来，重心逐渐转移到科技研发上。
他需要在有限的资金范围内，将产品推广，还要自发努力提高市场份额。
办公室内白炽灯大眼，江澄坐在电脑前，控制鼠标划过文件中每一项客户的名字。
豪吉，优享，百达万家，畅丝奶业，久久福餐饮，喔哒哒奶茶...
江澄注意到，近年内，崇礼签订的客户越来越新兴，逐渐偏向于年轻人市场。
江澄记起，刚毕业那年的夏天，因为工作的事，李淑萍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以致于家庭日都无法待下去。
回去路上，崇礼一直在为两人的关系讲和。
“澄澄，你也知道，我母亲她是一个非常好强的人，你没听她的话去想去的部门，她当然不高兴了。”
彼时，在李淑萍提供的岗位里，她选择了毫不相关的财务岗。
江澄坐在副驾，言语冷静，“那你怎么不听你妈妈的话，换一个对你更有助力的未婚妻呢？”
江澄说话有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夫，自暴自弃且胡乱对话。崇礼气得咬牙，他睬紧油门，“我妈从来没说过要换你。”
江澄：“不要再试图劝和我们的关系人，有些人天生就不对付。”
崇礼彻底没话了，油门踩到底，车在盘山公路上极速前行。
多日的冷战并没有消耗崇礼对她的热情，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像对待路边的野猫，想起来时给予她充分的爱，想不起时各做各的。
和解的那天是周五，江澄在回家的必经路段遇到了崇即，他开着新买的跑车，红色，耀眼，不可一世。
他依在车门，满面春风，“早说给你安排车了，非得走这500米吗？”
江澄：“连500米都不想走的话，你可以尽早安排上轮椅。”
面对女友的回怼，崇礼一点也不生气，他仰着头，眼里都是宠溺的笑容。
“你怎么那么可爱呢。”
江澄觉得他有病，还病的不轻。
明明自己态度恶劣，换来的却是他加倍的喜欢。
崇礼低着头，把江澄所有的小表情纳入眼底，笑意越来越深。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头发。
“带你去吃饭，顺便坐坐我的新车。”
红色的轿跑，连座椅都是红色，从上到下无处不彰显着自己的得意。
江澄撩眼，“李淑萍给你买的？”
毕竟这配色，很难不让她想起，过年时她穿的红色套装，就连珠宝都是红宝石，明亮耀眼，闪得不能直视。
“怎么就不能是我自己赚的呢？”
崇礼笑着坐回驾驶位，“最近事好的市场份额提升了百分之二，我的待遇自然也跟着上涨。”
事好的工资向来不吝啬，坐到崇礼的位置，除了分红，还有不菲的绩效。
江澄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她真心觉得，崇礼在钻研业务这方面是真的下了功夫。
“那你很优秀，市面上固定的产品在大众心里的定位都差不多，能开拓百分之二，你一定下了很多功夫吧。”
崇礼的心窝被捧得发热，他偏头看她，“也没什么，全国份量都固定，只能抢占别人的份额，我和广告部还有产品部不知道喝了多少顿酒，磨合了多少次，才有这次的业绩。”
跑车停在十字路口，四面超大显示屏居然有两个都在播放事好新产品的广告。
是和著名奶茶的联名合作，还连续上了好几天热搜。
江澄偏头，看见崇礼脸上满足的笑。
餐厅里，崇即开了一瓶酒，“介意来一杯吗？”
江澄点头，表示不介意。
酒水沿着酒壁缓缓流下，乙醇弥漫的餐厅，缓缓悠扬的大提琴，在崇礼的背后形成一堆春风得意背景色。
“下周我要去H市出差，那边年轻人多，顺便调研调研。”
江澄：“那你小心。”
“遵命。”崇礼摆出敬礼的手势，眼睛柔得能掐出水，“有女朋友的关心我肯定会多多小心的。”
江澄挪开视线，偏头不语。
两人之间的关系，崇礼更容易接受，也更早的进入角色。
她和崇礼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老宅，为了公布两人的关系，老宅宴请了许多宾客，主角便是他们两个。
十八岁的江澄，还是很期待的，毕竟两人曾书信交流过三年，还在刚上大学时，对方送上及时的问候。
被人推出来时，她的心小频率的快速起伏，一双眼不敢看对方。
宴席间，推杯换盏，宾客都在祝福她。
只是，为什么大家的目光没有那么善意，而是像在看笑话。
很快，她梳理出原因。
大家祝福时，说的对象是崇礼，不是崇即。
崇礼在大家的欢迎中出现，没有一点心虚，大大方方的朝她伸手。
“你好，未来女朋友，我是崇礼。”
他在笑，脸上是坦荡的，对未来充满期待的神气。
江澄的心在那一刻跌到谷底。
如果说跟她书信交流的是崇即，那么去大学找她的是谁？
为什么要在她叫错名字时，承认呢？
宾客被他营造出的气氛弄得哄堂大笑，就连不苟言笑的董事长脸上也挂着淡笑。
旁边的父母，推搡着手臂，暗示她快点接话。
江澄不得不伸出手，不敢打碎友好的画面。
“我是江澄。”
自此以后，江澄和崇礼的名字被捆绑在一起，他们出席了大大小小的宴会，就在大家意有深长的眼神中，江澄拼接出了缘故。
——原来她最初的订婚对象真的是崇即。
——原来她是崇礼步入大众眼里的入场票。
——崇礼是后妈生的。
渐渐的，江澄拒绝了所有的宴会，开始埋起头过日子，在安排好的工作岗位日复一日。
两人的联系越来越少，崇礼越来越优秀，她却渐渐淡出视线。
电脑突然黑屏，江澄迷茫的脸出现在面前。
她回过神来，拉出单子，翻看过崇礼以及他部门签订的所有合同。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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