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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陵城,慕家老宅。
      十几个人齐聚在别墅一楼的客厅里,原本宽敞的组合式沙发,这会儿堪堪能容纳下屋内的全部人口。
      这些人大都姓慕,是慕家的各路旁支。其中那个众星捧月般坐在人群正中央的男人,正是陵越集团的董事长,慕春林,也是慕锡川的父亲。
      慕春林如今已年过半百,但眉宇间依旧带有几分英气,一眼看去就知道身份地位不凡。
      陵越集团当初就是他一手创办的,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历经无数坎坷波折,一路发展壮大,到如今的商业帝国雏形,辉煌无限。
      只是这份辉煌,却在三十年后,被他的儿子慕锡川亲手打破。
      六年前,慕锡川大学毕业后进了陵越总部工作,初露锋芒便被不少业内人士看好,加之他又是慕春林唯一承认过的亲儿子,也是陵越集团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大家都笃定,未来陵越一定会被交到他的手上。
      随着慕锡川一天天成长起来,集团内部越来越多的骨干力量主动归顺于他,哪怕慕春林还在位,每每遇上重大决策,集团高层甚至股东们,都会先去询问慕锡川的意见。
      眼见着自己大权不保,慕春林干脆以退为进,以身体不好为由,主动提出退居二线。
      同时在慕锡川的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监视着公司的运营状况,也暗中形成一股力量与其抗衡。
      慕春林知道,虽然儿子是亲的,但慕锡川一直因为母亲的死对他这个老子耿耿于怀,说恨之入骨都不为过。若是让那小子一朝得了势,他的日子就再不可能好过。
      他压制了慕锡川这么些年,这下换成慕锡川当了上位者,慕春林不得不提前为自己留条后路。
      几个女人凑到一处拉家常,男人们则互相倾诉着公司经营中的种种心酸,又打听彼此最近看好了什么新领域,也想跟风捞上一笔。
      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一个大概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绕过众人,走到慕春林的面前蹲下,忿忿道:“大伯,前段时间慕锡....我哥,他弄了块地皮,您听说了吧?说是要搞房地产开发来着。结果他直接把项目交给了总部的人去做,绕开了我们碧湖地产,哪有这个道理?陵越集团的地产项目自古以来都是我们碧湖地产负责的,这可是您亲自定下的规矩,现在他却趁着您休养在家,就擅自把这规矩给打破了,让我们碧湖的人还怎么活?这事儿您可得替我做主啊!”
      说话的年轻人正是慕锡川口中的那个堂弟,慕宸赫。
      慕春林了解慕宸赫的德行,一定是他私底下搞了什么小动作被慕锡川发现了,否则以慕锡川的性格,应该懒得去动他的那块小蛋糕。
      “是不是你最近做了什么事,惹阿川不高兴了?”
      慕春林一针见血,扎得慕宸赫有些心虚,但他还是无理辩三分:“怎么会呢!大伯,我以前确实干过不少不靠谱的事儿,可我对您的衷心日月可鉴啊!您绝对不能见死不救!碧湖地产要是垮了,受牵连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您不也....”
      “你这是在威胁我?”慕春林轻飘飘地看了眼慕宸赫,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见状,慕宸赫赶紧又换上一副谄媚模样:“我哪敢威胁大伯您啊?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公司的未来着想嘛,要是您能劝动我哥手下留情,咱爷儿俩以后也就不用为讨生活犯愁了。”
      眼看着慕春林脸色越来越难看,慕宸赫的亲爹慕各生赶忙过来帮腔:“是啊,大哥,你就帮帮宸赫吧,这孩子最近为了公司的事忙里忙外,茶饭不思,我看着都心疼。宸赫心好,就是说话从来不知道过脑子,没个长进!”
      慕宸赫瞥了他爸一眼,赶紧点头哈腰地附和道:“我的错,我的错,都怪我这张嘴没个把门的。”
      虽然慕春林并不想跟慕锡川正面交锋,但碧湖地产归根结底是他实权掌控的产业,这种时候站出来帮慕宸赫一把,也是在为自己牟利。
      权衡一番后,他摆摆手:“知道了,等阿川来的,我问问他。”
      别墅内维持着热闹和谐的气氛,直到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慕锡川出现在门口,身边还跟着盛装打扮过的许烛。
      见他回来,几乎是瞬间,别墅内所有人同时闭上了嘴巴,四周顷刻间安静下来。
      慕锡川连鞋子都没换,直接踩着地板走了进来,环顾四周后,忽然轻笑一声:“怎么都不说话了?是我打扰你们大家欢聚了?”
      依旧没人敢出声。
      慕春林清了清嗓子,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沉寂:“就你来得最晚,大家都饿着肚子等你开饭呢。”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到餐桌的主位上坐了下来。
      慕锡川紧挨着慕老爷子坐下,胳膊搭在桌沿上,真诚发问:“我又不是厨子,等我开什么饭?”
      “你....”
      知道他这是在故意抬杠,慕春林捺着性子没去理会,喊保姆:“小付,可以上菜了。”
      “好嘞,慕先生。”
      饭菜很快上齐,看着慕锡川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众人才纷纷拿起筷子,静悄悄地去吃面前盘子里的食物。
      没吃两口,慕春林就放下了筷子,状似不经意地对慕锡川提起:“阿川,听说你最近得了块地,打算搞酒店开发?”
      “嗯。”慕锡川头也没抬地应道。
      慕春林:“把这个项目交给碧湖地产做吧。”
      闻言,慕锡川的视线终于离开了餐桌,落到慕春林身上:“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慕春林再次清了清嗓子,道:“陵越的地产项目一直是碧湖地产负责的,碧湖的员工肯定要比你手底下的人更擅长这个领域,也更适合接手开发。况且,你手里那么多项目都在盈利,就别握着酒店开发这么点儿蝇头小利不放了。”
      “是啊,阿川,你爸说的没错。”慕各生见缝插针道,“像陵越这么大规模的企业,你一个人怎么管得过来呢?那么多大项目都需要你挂心,这种微不足道的小项目还是交给宸赫打理吧,也好让他替你分忧。毕竟你们是手足血亲,兄弟同心才好其利断金嘛。”
      算盘打得倒是响,只可惜慕锡川并不是那种会给人留情面的人:“替我分忧?可我怎么听说,你儿子负责的碧湖地产近期一直都在亏损呢?我倒是有心想让他来分忧,就怕他没这个能力啊。”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公司持续亏损的事,慕宸赫心虚不已,始终没敢抬头跟慕锡川对视。
      慕春林对此并不知情,一听说公司亏损,皱紧眉头问慕锡川:“什么意思?碧湖地产为什么一直在亏损?”
      慕锡川的视线在那对父子间逡巡,笑得玩味:“是啊,为什么一直在亏损呢?你有管别人闲事的工夫,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产业吧,老爷子。”
      知道这个话题聊不下去了,慕春林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许烛,问他:“你们两个的婚期定在了什么时候?”
      慕锡川皱了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
      慕春林瞪圆了眼睛:“不想结婚,那你跟许家订婚做什么?”
      慕锡川不屑道:“我不过就是跟许总谈个合作,你还指望我把自己也搭进去啊?”
      慕春林看不惯他那个态度,提醒道:“许宗瑞要是知道你这订婚是假的,在耍他们家玩,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慕锡川不禁嗤笑:“放过我?我慕锡川是怎么走到今天的,老爷子你应该最清楚了,我可不是被谁一步一步放过来的。”言语间,眼神逐渐透出狠厉。
      “当然,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敢在我背后动手脚的人。”
      “我还是那句话,想要在陵城平安无事地度日,就好好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别总惦记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伸手依次指了指慕春林、慕各生和慕宸赫,“你们三位,共勉。”
      说完,慕锡川端起碗埋头吃饭,徒留那三人隔着餐桌面面相觑,敢怒不敢言。
      然而慕家人之间的这一番较量,却狠狠扎了许烛的心。
      她当然心知肚明自己跟慕锡川的订婚只是为了项目合作,两家企业对外宣称强强联手,方便把声势做大,双方股价也会随之上涨。
      可亲耳听见慕锡川在家人面前说出实情,还是用那种极为不屑的语气,全然不顾她的面子,许烛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戳完第四十七下面前的那块牛排后,许烛突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悄悄拍下一张照片。
      照片中,她跟慕锡川的胳膊紧紧挨靠在一起,高级西装配上定制礼服裙,气氛暧昧至极。不用说也能让人对他们的关系浮想联翩。
      拍完照片,她又翻出了姜临夏的电话号码,对着那串数字反复看了几遍,一个决定在许烛心中逐渐成型。
      姜临夏,你霸占了阿川这么多年,现在也该还给我了。
      看着慕锡川慢条斯理地动筷子,慕春林顿了顿,再次开口:“阿川,宸赫的能力的确不如你,但他这些年在陵越也不容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知道你是因为以前的旧事对他们家有芥蒂,但你妈妈毕竟都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况且,也无法证明当年的事跟宸赫妈妈有直接关系。这么多年宸赫妈妈都不敢踏足慕家一步,多大的罪过也赎的差不多了,都是一家人,你就不要再计较了吧。”
      闻言,慕锡川忽然放下筷子,蹭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慕春林,眼神冰冷得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般:“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我妈,你不配。还有,计不计较是我的事,不需要别人来教,你还是看好自己的烂摊子吧。”
      慕春林:“你什么意思?”
      慕锡川扯扯嘴角,笑得意味深长:“你觉得现在的陵越,还有多少是你的人?”
      说完,将手中的餐刀一把插进红丝绒蛋糕里,丢下一句“没一个合胃口的”,转身出了老宅的大门。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别墅的大门就已经开了又关,速度之快,连许烛的那句“阿川”也没来得及喊出口。
      面对一屋子慕家人无声的注视,她这会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处境十分微妙。
      过了好半天,慕各生才第一个回过神来,伸手指着大门的方向,声音有些激动道:“真是反了他了!当儿子的居然骑到老子头上来了!哥,这你都能忍?”
      慕春林被他甩了脸色,正愁没处发泄呢,冷声怒道:“坐下!吃你的饭!”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慕宸赫:“对了,宸赫,刚刚阿川说的碧湖地产亏损,是怎么回事?”
      --
      第二天上午十点,姜临夏按照许烛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家咖啡馆。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女人朝自己招手示意:“这里,姜小姐。”
      姜临夏径直走了过去,并没有纠结她是如何认出自己的,毕竟真心想要调查一个人很容易,在如今这个信息时代,没有人有隐私。
      许烛把咖啡推到姜临夏的面前:“这家的蓝山咖啡我很喜欢,跟我在牙买加喝的味道很像,你尝尝看。”
      姜临夏开门见山:“不必了,许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很忙,咱们就别把时间浪费在寒暄上了。”她并不关心咖啡是不是正宗,也没心情听许烛在那儿炫耀自己渊博的见闻。
      “好啊。”许烛讪讪收回手,拿起一旁的手机,翻出昨晚偷拍的那张照片递给姜临夏,“我说阿川是我的未婚夫,空口无凭,你可能不信,那你看看这张照片呢?你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应该能认出这只手是谁的吧?”
      姜临夏的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映入眼帘的是两只紧紧挨在一起的胳膊。
      照片虽然没有拍到人脸,但男人手腕上的那枚袖扣她认得,那是她用自己赚到的第一笔钱买下,送给慕锡川的礼物。
      袖扣是姜临夏托人定制的,表面还有一个她亲手刻上去的字母X,是慕锡川的锡,也是姜临夏的夏,这样独特的袖扣绝不可能再有第二副。
      难怪从昨晚到现在,慕锡川连个消息都没有,原来是在陪自己的未婚妻。
      姜临夏没说话,但许烛知道她认出了慕锡川的手臂,于是乘胜追击,讲起了自己和慕锡川之间的过往。
      “我跟阿川从小一起长大,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感情一直都很好的,我也很爱他,之所以四年前我们会分开,让你趁虚而入,只是因为那时我要出国读书,迫不得已罢了。男人嘛,忍受不了寂寞,就只能随便找个女人排解一下,可以理解。不过既然现在我回来了,而且我跟阿川也已经订婚了,许小姐最好还是识趣些,离开阿川,之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
      见姜临夏一直没反应,许烛有些不耐烦,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姜临夏,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姜临夏忽然抬起头,问她:“是哪天?”
      许烛没懂:“什么哪天?”
      “你们订婚,是哪天?”
      “八月四号啊,怎么了?”
      八月四号....姜临夏努力回忆着,那天是她进组的第二天,一整天都在外面录节目,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偶然刷到过一条关于陵越集团总裁订婚的热搜。
      当时那条热搜很快就消失了,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晚上又旁敲侧击地向慕锡川求证,他也并没承认。
      姜临夏也觉得这热搜有些离谱,他一个如此抗拒婚姻的人,怎么可能突然跑去订婚呢?便没再纠结下去。
      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慕锡川也只是让她别胡思乱想,却并没有否认订婚的事。
      怪不得他会这么好心地把自己送去宁城录节目,原来是嫌她在这里碍事。或许,也是想把这当作是对她的补偿吧,反正慕锡川那个人一向财大气粗。
      所以,那天一大早慕锡川在机场接到的电话,还有前阵子夜里十点钟把他从床上叫走的那通电话,应该都是许烛打来的。
      这样想来,一切也就都说得通了。
      姜临夏忽然觉得好笑,慕锡川想甩开她,明明可以直说的,反正他们最初在一起就不是奔着结婚去的。
      况且,都在一个床上睡了这么多年了,慕锡川难道还不明白吗,她虽然爱他,但始终不会舍弃尊严,只要他提出分开,姜临夏是绝不会纠缠的。
      许烛拿不准她在想什么,为了能让姜临夏知难而退,她只好重拳出击,专捡些刺耳的话来说。
      “姜临夏,你应该知道的,像我和阿川这样的家世,是不可能随随便便找个人结婚的,就算他愿意,慕老爷子也不可能同意的。所以,不论你们在一起多久,也不管他对你说过多少甜言蜜语,那都不过是在床上哄女人的鬼话罢了。最终阿川总要回归正道的,你觉得在慕家和你之间,他会怎么选?我劝你还是自己先放手吧,别到时候闹得太难看,对谁都不好。”
      都说哀莫大于心死,刚刚把前因后果都想通了,这会儿姜临夏反倒有种释然的感觉,她如同一个局外人般看着许烛:“你说你和慕锡川是青梅竹马,感情很好,既然这么好,又怎么会给了我趁虚而入的机会呢?而且,你在国外的这四年里,连慕锡川的面都没见过一次,你是觉得在他心里你不值那张机票钱,还是说,他想你想到连床都下不了了?”
      许烛听出了她话中的讽刺,一时间却又无法反驳,只能道:“姜临夏,你阴阳怪气也没用,阿川是不可能为了你和我家闹翻,更不可能放弃整个慕家。只要有我爸和慕伯伯在,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进慕家的门。”
      姜临夏笑笑:“你知道一个女人最无能的表现是什么吗?就是搞不定想搞的男人,只好背后偷偷找女人说事。”
      她起身走到桌旁,垂眸看着许烛:“我不关心你和慕锡川之间协商过什么,这是你们的事,我不好奇也不想知道。但请你以后还是少出现在我面前,我很忙,没空陪你玩抢男人的游戏,也不稀罕玩儿。”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馆。
      看着姜临夏一脸嚣张地走远,许烛气得浑身发抖:“姜临夏,你给我等着!”
      明明是她想给姜临夏来个下马威的,却没想到被人家反杀了,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
      离开咖啡馆后,姜临夏发动车子,漫无目的地沿街往前开着。
      其实已经有一小段时间了,她能感觉到慕锡川有事瞒着自己。虽然她习惯了不去过问慕锡川的私事,可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总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的。
      就像慕锡川总能从她的只言片语里听出细微的情绪变化一样,她也能捕捉到慕锡川的改变,哪怕只是些存在于细枝末节中的改变。
      直到昨晚接到许烛的电话,姜临夏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活得多么像一个笑话。
      慕锡川明知道她有多想结婚,却一边骗她说自己不婚,一边又转过头去跟别人订了婚。原来他所谓的不婚,只是不跟她结婚罢了。
      虽然很残酷,但姜临夏却不得不承认,刚刚许烛有句话说的很对:像慕锡川这样的家世,是不可能随随便便找个人结婚的。他终究要回归正道的,而那条正道,无论是不是许烛,都一定不会是她姜临夏。
      门不当户不对才是原罪。
      难怪这些年慕锡川始终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姿态,原来在他眼里,是她不配了。
      其实那天姜临夏说完分手,就该坚定地分开的。如果那时没有心软,没有舍不得这段孽缘,今天她也就不用在人家未婚妻的面前如此难堪。
      这偷来的两个月的欢愉,也该结束了。
      刚刚跟许烛之间的那场较量,看似是姜临夏赢了,但实际上,她们两个都是输家,都输给了慕锡川为她们营造出来的幸福假象里。
      她说许烛无能,说许烛不清醒,可她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
      面前是一个火坑,睁眼跳和闭眼跳都是死路一条,究竟谁的样子更加狼狈,又有什么好比较的?
      想到这儿,姜临夏忽然心生悲凉。
      她找了个路边的停车位,把车停好后拿出手机,点开慕锡川的聊天框。一条消息反复编辑了几次,才终于写下一句【晚上回来一趟,有事说】点击发送。
      本以为慕锡川不会很快有回应,却没想到,消息刚一发出,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可这会儿姜临夏心里很乱,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干脆按了拒接键。
      深深舒了口气后,姜临夏重新启动车子,朝着家的方向开去。
      九月初的陵城正是好时节,秋高云淡,树叶苍翠,是姜临夏最喜欢的月份。
      可如今心境不同了,一想到马上就要亲手结束这场持续了四年之久的感情,看着车窗外的青天白日,她只觉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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