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香雅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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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吱呀吱呀地晃到了集市，易秀娟拒绝了同村小娘子同行的请求，带上婆婆儿子，跳下牛车，七拐八拐一会儿就走得不见人影了。
都来到了集市当然是先要祭好五脏庙喽，小混沌，大肉包，油条，恩……就这些吧！吃不下了。
吃完早饭，婆媳两人抱着孩子，开始寻找适合合作的胭脂铺子。
“滚滚滚，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你们能买的起东西的地方吗？穷酸鬼！赶紧走！”
听着伙计的呵斥声，易秀娟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了看牌匾“兰香阁，没错啊！”又瞅了一眼拿着抹布左打一下，右擦一下的伙计。
易秀娟刚想开口问话，就见刚刚还凶神恶煞的伙计突然就变脸了那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路小跑地上前虚扶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娘子。
“柳姑娘您怎么来啦！您想看什么，让翠儿姐姐招呼一声，小的亲自给您送到府上去，那能劳您亲自来一趟。”伙计边点头哈腰的跟着柳娘子边一脸谄媚的夹着嗓子说道。
这时一个小丫鬟走上前来挤开了伙计呵斥道：“你这小二，我家姑娘想干嘛！用得着跟你说？起开，晦气的东西。”
“哎！哎！是小的不是，污了柳姑娘的眼睛，小的这就告退。”面对小丫环的呵斥，小二一边嘻笑着掌自己的嘴，一边退了开来。
易秀娟目瞪口呆的看着前后变化如此之大的伙计，半响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来是易秀娟三人刚到县城里最大的胭脂店兰香阁，还没进门呢！就被门口的伙计给拦住了往外轰。
易秀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虽不是绫罗绸缎，但也是干干净净没有补丁的，只叹那伙计真真是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看什么看，还不走！”那伙计看易秀娟一行还站在店门口不动，又一副趾高气昂的呵斥道。
易秀娟回头冷冷的撇了一眼骂骂咧咧的伙计，拉上李老太头也不回的走了。
就这还古城县第一胭脂铺呢！能纵容这样的伙计想必这家店上下都是一个德行，也没有合作的必要，易秀娟也不屑于与一个伙计争论，浪费时间。
“秀娟，你别理他，那就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做的精油有多好娘知道，他们赶我们走，是他们没眼光。”李老太看着一言不发的易秀娟绞尽脑汁地安慰道。
易秀娟回头摸了摸虎子的后颈发现没有汗才回道：“娘，我没生气，跟一个伙计置气不值当，我呀！是在想下一家店该去哪儿。”说着易秀娟想起了县城曾经的第一胭脂铺现在的第二胭脂铺“香雅阁”。
“走吧！娘，我们去香雅阁，香雅阁是几十年的老牌子了，能开这么多年店还能名声在外，想来是不会错的。”说完三人转战香雅阁。
刚跨进香雅阁的门槛，就闻到各种甜滋滋的胭脂味，靠墙的多宝阁上摆放着一个个精美的漆盒，柜台上的木盘里也放了各式的或圆，或方，或长，或描金，或木质，或白瓷的胭脂盒。
柜台后站着一位略带轻愁的明艳妇人，妇人弯眉轻蹙，嘴角抿直，纤细的手指飞快的拨着算盘珠子。
店里的女店员见到易秀娟一行人，赶紧迎了上来，小嘴像抹了蜜一样说道：“这位妇人，娘子快快里边请，想要瞧一些什么，尽管说来，我都为妇人娘子找来。”
“我观娘子气色真真是好，面色白皙，没有一点儿瑕疵，娘子只需来上一盒胭脂点缀一二就是极好看的了，娘子可要瞧瞧胭脂？”
女店员说着从柜台上的木盒子里拿出小巧的圆形白瓷瓶，细白的瓶盖上是一枝盛开的桃花，让人一看就知道盒子里装的是桃花粉。
易秀娟没有接过盒子而是回头对李老太说：“娘，你抱着虎子怪重的，我看那边有椅子，你过去坐着一会儿。”
女店员闻音知意赶紧说道：“对，对，瞧我都忙糊涂了，妇人您这边请。”
李老太跟着女店员走过去坐下，易秀娟看着女店员给老太太倒上水，又拿出糕点给虎子吃，才拿过瓷瓶，仔细的打量着。
易秀娟打开盖子，闻了闻味道只闻到甜腻腻的味道，并没有花香，用刷子粘上一点在手背上轻轻晕开，粉质细腻却不易推开，颜色也过于浓重了些。
易秀娟微微摇头，放下胭脂道“颜色过于浓重了些，也不好推开，一个涂不好就成了一张大红脸了。”
女店员拿起胭脂看了看“娘子这话怎么说，胭脂不都是这个样子吗？”
易秀娟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个清浅的笑：“那是你没见过更好的胭脂。”
“哦！娘子这么说想必是见过了，可惜我等无缘得见那等好东西。”
“你看看我的胭脂怎么样？”易秀娟说着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手心那么大的宽口胭脂盒递给女店员。
那女店员起先还是一脸不以为意地打开盖子，等闻到扑面而来的花香，味道浓郁纯正，像是正在闻一朵开得艳丽的鲜花而非甜腻腻的胭脂味，女店员这才收起轻慢之心。
她抬头看了眼正浅浅微笑着看着她的易秀娟，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声。
那边虽在看着账本却也一直留意着易秀娟一行人的掌柜，听见女店员的轻咳声就知是有新的情况，便合上账本走了过来。
掌柜接过小瓷瓶看了看，只见浅浅的一层粉紫色胭脂，不用凑近就闻到了浓郁的花香，香味自然。
她上下打量着易秀娟淡淡的道：“娘子这胭脂从味道到颜色都是上好的，只是……不知娘子这胭脂是在哪家店买的？”
易秀娟轻轻摇头，“那家店都买不到。”
掌柜眉梢一挑，她明白易秀娟一行人的目的了。
“这颜色是看着不错，不知用起来如何？
易秀娟比了个请便的手势自信的道：“掌柜尽管试。”
掌柜取来新的小刷子，粘上胭脂，轻轻的刷在手背上，粉质细腻均匀，轻轻一刷就晕染开来，颜色柔和娇嫩，却不显轻浮，粉中带紫又显的神秘高贵，掌柜对着手背吹了吹，胭脂在手背上依然水润不干燥。
掌柜眼睛发亮，有些激动的问道：“不知娘子这胭脂准备怎么卖？”
易秀娟却没回答掌柜的话，而是反问道：“不知掌柜的能不能做主。”
“自然是能，我虽是掌柜也是东家。”
“哦！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私礼了。”易秀娟说着又问道：“那掌柜觉得我这胭脂好不好。”
“自然是好的，娘子的胭脂是上等的好胭脂，不，是比市面上我见过的所有的胭脂都好。”
“那不知掌柜的觉得这一盒胭脂价值几何？”
“这……市面上，上好的胭脂是紫梗做原材料的一盒6两，娘子这胭脂不知是用什么花做的，不知原材料，我也不知价值几何。”掌柜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我这胭脂用的是紫玉玫瑰做的，这紫玉玫瑰本是一种可以入药的花，其功效非常的多，可以补气血，调理身体，最明显的功效是理气解郁，和血散瘀和调经止痛，而美容养颜是它最不值得一提的功效。”想要合作，当然得让人知道它的价值易秀娟认真的介绍着胭脂的功效。
掌柜听说有如此多的功效着实有些意外，先不说那些功效是真是假，光做成胭脂就有如此的好成色，如果她们香雅阁能卖这种胭脂，想必能扭转目前的状况。
掌柜转动着手里小小的胭脂盒，低垂着眼压下心底的想法，疑惑的道：“紫玉玫瑰？为何没听过！”
“这花本生在我国西部的沙漠和天山中间的绿洲之上，那里环境特殊，长出的紫玉玫瑰也格外特殊，我也是废了很大功夫才能在我们这里养活的。”易秀娟先是科普一翻紫玉玫瑰的生长之地，最后还不忘提到紫玉玫瑰有多难养活。
“哦！原是如此难得！只是不知娘子家有多少这紫玉玫瑰？”
“不多，目前也就半亩来地，要是胭脂卖的好的话，也是可以多种些的。”
不多？掌柜的听到不多两个字刚刚还火热的心，瞬间凉了半截，看了看手里的胭脂，不死心地试探道：“原料珍贵，又不多，这该价值几何。嗯～不如娘子7两一盒卖于我。”
易秀娟听闻掌柜的话突兀的笑了，笑了半响才冷然道：“掌柜的说笑了，我这胭脂好不好用，用过了就知道，7两一盒卖给掌柜我觉得不太合适。”
“吧嗒”掌柜放下手里的胭脂盒，重新打量了一番易秀娟，“哦！不知娘子要价几何？”
易秀娟想了想道：“不如这样吧！这胭脂好不好卖你我都不知道，不如我们共同给它定个价，放在你这店里卖，卖不出去算我的，卖出去了我和掌柜一九分。”
掌柜听完易秀娟的话猛地握紧拳头，不可置信的问了句废话，“一九分？不知谁一谁九。”
易秀娟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你一，我九了。”
“噗呲……娘子应当知道，我是生意人，生意人怎会做亏本的买卖。”
“不不不，掌柜这做的不是亏本的买卖，你这分明是无本的买卖。”
易秀娟一副风轻云淡的转动着木盘里的胭脂瓶，说出口的话却是无比刻薄，“这胭脂从头到尾，从原料到制作都是我完成的，我借掌柜的地儿卖货一层我觉得很多了，掌柜不愿意，我再找别的地就是。”
说着伸出手，一副要回胭脂就准备走的样子。
掌柜紧紧地握着手里的胭脂瓶不愿松开，她轻蹙着眉头看着面前伸出的那只白嫩的手，她不想放走这个难得的机会，“娘子也忒心急了些，谈生意、谈生意，自然是要慢慢的谈喽！”
“这样吧！这儿也不是谈生意的地方，不如我们去茶楼叫上个包间坐下慢慢谈。”
“包间？”易秀娟回头看了一眼虎子和李老太，“不必了，掌柜的也看到了，我带着老人孩子呢！等会儿还有事，我还是喜欢速战速决。”
至从上次卖首饰以后，听到包间两个字，易秀娟就心底发毛她一个人也就罢了，如今还带着老人孩子呢！
“让我猜猜掌柜之所以不答应，想必是怕东西卖的好了，我就跑路了吧！而且东西买的太好，只拿那一层的寄卖银子，掌柜的也是不甘心的，卖也不甘心，放走了也不甘心，这如何是好呢？”
掌柜看着似笑非笑一副为她思虑的易秀娟，气笑了，“娘子看着面嫩，没想到还是个做生意的老手。”
这是说她脸皮厚？易秀娟璀然一笑，“掌柜谬赞了，既然如此，那我们换个方式如何。”
“哦！什么方式。”话一出口掌柜的就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牵着鼻子走了，再想改口已是来不及了。
当然易秀娟也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我的胭脂10两一瓶买给掌柜，掌柜在这古城县里最高只能卖15两一瓶。”
“这……”
“掌柜别急，先听我说完，我能保证整个古城县只此一家，也就是说我只卖给你一家，至于你开不开分店，开几个分店，那都是你的事，但只能是在古城县内。”
“掌柜的，我的话说完了，能不能合作你自己想想吧！”
易秀娟虽说让掌柜自己想，但她还是在一边看似自言自语实则提醒的道：“这紫玉玫瑰只有我能种出来，或者换句话说这紫玉玫瑰只有我种出来的才有这般好的效果。”
说完易秀娟往外看了看，时辰已经不早了。
“这样吧！说再多掌柜都可能不信，我这次一共带来15盒胭脂，共三种颜色，10两一盒卖给掌柜，这15盒卖多少钱由掌柜说的算，等下次见面我们再谈合作的事，不知可行？”
10两一盒的胭脂对比刚刚的一九分，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掌柜的爽快的道：“如此也好，如此也好。”
易秀娟把背篓放在柜台上，故意把背篓盖子完全打开，一瓶一瓶地往外拿胭脂，15盒胭脂全部拿出来后，才慢吞吞的合上背篓盖子。
掌柜的盯着易秀娟一盒一盒的往外拿着胭脂，最后看到背篓里还有两个大瓶，易秀娟却没拿出来，而是盖上了背篓盖子，忙问道：“娘子，我看里面还有两瓶，为何不一块儿卖与我？”
“哦！这两瓶不是胭脂！”易秀娟笑眯眯的看着掌柜的道。
看着掌柜的宝贝似的抚着柜台上的胭脂，放轻松精神后才嘴角噙笑着狡猾的道：“这两瓶是玫瑰精油，效果比这些胭脂加起来都好。”
“什么？”掌柜的顾不得抚摸刚到手地宝贝睁大眼吃惊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那两瓶是什么？”
“玫瑰精油啊！”
“你说的效果是……”
“哦！”易秀娟说着拿出一瓶玫瑰精油，打开盖子递到掌柜的鼻子下给她闻闻。
一瞬间掌柜觉得自己仿佛置身玫瑰花海，身上地每一根毛孔都张开了，她贪婪地想多闻一闻味道，可惜易秀娟已经拿了回去，并盖紧了瓶盖。
掌柜眼巴巴的看着易秀娟把玫瑰精油放进了背篓，还听易秀娟说道：“这玫瑰精油是我用了很多玫瑰花瓣才炼制的这一点，你别看它少，洗澡时滴上几滴，全身都会散发着玫瑰花香，而且能让皮肤光滑细腻，洗完脸滴上几滴敷面能去除皮肤里的暗沉，美白肌肤，当然洗头时也一样，滴上几滴可以让头发乌黑油亮还顺滑。”
掌柜的听完两眼发亮，她直勾勾的盯着易秀娟。
仿佛想通过眼神传达两个大字。
“想要。”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香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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