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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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瑾认命再次进入帐篷，语气厌厌道：“王爷，属下在这儿！”
“嗯？在啊，那退下吧！”沈曜挑眉看向一脸生不如死的霍瑾，轻笑着，看着孩子还没出帐篷，连忙补充道：“不要跑的太远，不然本王怕找不到你！”
无端对此非常无语，上前询问道：“王爷可是要问许姑娘？”
沈曜拖着一具病体在这边塞，虽是住在主帐篷，但相比较都城而言，自然是衣食住行样样比不过的，尤其是药材治疗方面。
每当体内毒发之际，沈曜总是要忍受万虫噬骨之痛，面色惨白却还提防着。
半晌，沈曜才放松下唇，开口道：“她可还好。”
“勉强。”无端回想自己那傻兄弟所给的书信，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描述。
“太后好像注意到许姑娘的问题，开始针对了，许姑娘那性子。”说到此处，无端紧皱眉头，像是想到什么，揉了揉眉心，道：“无弦说，许姑娘应该是得罪了陛下。”
“得罪了陛下？！”
沈曜对此有些惊讶，太后会对许今昭起疑心，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萧景逸不该会对许今昭有间隙，除非。
对于许今昭而言，这世间仿佛除去她自己便都是身外之事，沈曜也拿不准那人究竟是何性格，总是对所有人所有事漠不关心，高高在上。
若是仅仅因为性格不同，萧景逸其实并不会厌恶许今昭，除非……但是无端并未说京中出现其他这般女子。
简单来说，就是萧景逸不可能对这张脸厌恶一分，除非正主回归。
如今萧景逸厌恶许今昭无非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想让其服软，忍太后的刁钻，可许今昭的性格看似软弱，实则骨子里满是执拗，她对所有的东西都冷淡至极，顶多是对待相处久的人，有一丝笑意，但绝不会因此下调自己的底线。
唯独对……沈曜想到此处，脑海中想起那日的短暂碰触，她好像并未推开自己。
或许她自己也没察觉，但沈曜在深宫之中摸爬滚打多年，早就对一切异样有着敏锐的观察能力。
许今昭好像对自己有情。
不是因为雏鸟情节，而是下意识，内心深处对自己有情。
沈曜无心再听无端说些什么，闭上眼，吐槽着，难不成那人并未自愿成为皇后？
无端看着显然已经分神的沈曜，敛声悄悄离开。
多日后，许今昭对于皇帝不来叨扰自己，太后又厌恶自己，于是不让自己的请安的情况，感到十分满意。
翠儿一进殿内，就瞧见许今昭捧着那多日还没看完的不知从何而来的书册子，正是津津有味的样子，沉默片刻，上前为她替换茶水后，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道：“小主不觉得日日呆在殿内无聊吗？”
“还不错？”许今昭头也不抬地回复道：“既没有芽芽公主来烦我，还不必早起去请安，岂不乐哉！”
许是因为多日以来睡到自然醒，许今昭打眼瞧去，确实是比前些日子，皮肤红润上几分，精神也不错，甚至还能打趣翠儿几句。
见状，翠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更别提是让许今昭出宫走走，只能留下一句：“小主记得多看看识字册，省得看个话本子还要奴婢来口译。”
许今昭不以为意地点头，随后摆手示意翠儿去忙别的事情，还不忘说上一句：“无事就不要打搅我。”
“小主！”许今昭话音刚落，王婆子时常无波澜如今添上几分紧张的声音便从殿外传来，她向来行事稳重，断没有如此行事鲁莽过。
王婆子自许今昭进入王府便一直贴心伺候，还时不时关心嘱咐上许今昭几句。
对此，许今昭对于王婆子以下犯上，有时嘴无遮拦之事，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发生了何事？”许今昭将手中的书册子放好，这才下榻，迎接脚步匆匆而至的王婆子。
王婆子神色匆匆地殿外赶来，看向一旁的翠儿，脸色凝重地嘱咐道：“将宫中的侍女太监都召集过来。”
“哎！”翠儿对此十分不解，问：“是很棘手的事情要发生吗？”
“快去就行。”王婆子说着，上手推了一把翠儿，转头又看向许今昭，这才缓声道：“小主，无弦被隔绝于宫外了，刚托采购宫人到老奴这里。”
无弦功夫了得，断不可能因为宫中侍卫加强警惕而无法入宫，否则沈曜也不会让他在此一直传话。
许今昭打起精神，看向王婆子，语气恳切道：“您说，我听着。”
王婆子对许今昭的敬语顾不上指点一番，反倒是凑上前去，小声道：“外城，似有疫病蔓延。”
就像被猛然摇醒的醉汉，许今昭瞪大眼睛，仔细打量起王婆子的神色，疫病自古以来，都是闻者就已经两股战栗。
而在两人交谈之际，百米开外的理政殿内，萧景逸此刻也是神情严肃。
瞧着前方密探来报，只是短短“疫病似起”四个字，就让这位刚登基不久，正是豪情壮志的年轻帝王，彻底失语，紧皱眉头。
“所以，定国公去时，便已经有征兆？”萧景逸将手中的密报伸向那上下窜动火苗。
前一刻还虚弱，大小如豆的火苗，纸张刚刚接近，就被其肆意舔舐，火焰暴涨暴跌随后纸张化为小片灰烬散落于烛台旁。
察觉到萧景逸语气中的不对，福海连忙下跪道：“王爷去时，前方只说是外邦压境，有些躁动，似是有开战之疑，并未说有疫病该事。”
萧景逸听此，冷哼一声，起身走至窗边，看向外面天空，许久，开口道：“如此便已按捺不住了吗？”
“那陛下可要将王爷召回都城，王爷虽说有忤逆之罪恶，但身子此时断断是扛不住疫病。”福海说着，余光将萧景逸的反应收入眼中。
“召回？”萧景逸摇摇头，道：“朕明白，沈曜该死，也不该这时死，可是朕又该如何召回他呢？”
福海说到此处，也不知如何回答。
许久，萧景逸深深叹息，沈曜罪该万死，但是如今暗里的敌人并未铲除，此人还是要保住。于是轻声道：“派些太医，前去援助吧！”
“哎，老奴这就去和国公爷说。”福海说着，快步离去。
萧景逸仍是记得沈曜紧紧盯着自己时，说出那句“只愿海晏河清”，两人相互扶持至今，才登上这大位。
“所以你的意思是”许今昭对此甚是不能理解，明明自己从不会拿疫病做玩笑，自己写过数本小说，从未有一本写过疫病泛滥。
“也罢，陛下可知？”许今昭瞧着神色皆是惶恐离去的宫人，叹息道，“外城似有，那都城可要迟早做准备。”
说完，许今昭垂眸看向小案下的暗格，里面有着自己回忆的片段，虽是不多，但是依照自己写作惯性也可推出一二。
将其书稿拿出之际，许今昭脑海中猛地闪现一幅画面，自己好像……
看样子是在自己卧室中，一女子在一旁躺着与自己嬉笑说话，瞧自己神情放松，应该是非常相熟之人。
那人是自己的朋友吗？
“小主？小主可是要去理政殿探望陛下？”王婆子瞧着许今昭话只说一半，便又走神之态，上前，轻声道。
“啊！不用，想必他早已知晓。”许今昭想了想，觉得是自己忧虑过多，低声道：“无弦可知道疫病从何而起？”
“老奴这就没问了，左右不过是哪里有水涝，或旱灾，方才会滋生疫病。”王婆子说着，皱眉，片刻，再次开口道：“今年似是并无此事发生。”
“不过也可能是某处谎报，恰逢元宵，正是人流躁动之际，这才肆意横行，说不准只是风寒流行，高热几天，服一些柴胡汤也就消退了。”
王婆子说着说着，猛地拍向自己额头，恍然大悟道：“若是如此，老奴这就去拿些柴胡备着，以备不时之需。”
“宫中妃嫔众多。”王婆子摇头，看向许今昭，瞧着她摆手示意，便脚步匆匆离去，“可别是不给了。”
翠儿刚将众侍女太监送出主殿，就瞧着王婆子点上几个侍女，风风火火地出门而去。
“王妈妈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怎么比我还不稳重？”翠儿刚还害怕自己的小命不保，恨不得哭死在许今昭面前，如今反过头来说，王婆子不稳重。
“你可知风寒肆行？”许今昭瞧着自己的书册子，并不想接翠儿此时的话题，只管将自己的疑惑抛出去。
“风寒啊！哎呀，左不过是高热几天，身子乏味，喉咙疼上几天，便就好了。严重点，也就是鼻子彻底堵塞，用嘴巴呼吸几天的事情。”翠儿说着，将一旁的茶水重新更换一遍，忽是侧首看向许今昭，小声道：“小主该不会是想感染风寒，躲陛下和公主吧？”
许今昭对此迫是无奈，自己哪有这般幼稚。
刚还面带微笑，随后便紧皱眉心，而后，冷笑一声。
这些天，她原还有些纪念沈曜，想着他之前对自己的诸多关心招抚，现在恨不得把前几天的自己狠狠打一顿。
沈曜从始至终没有说自己究竟中何毒，萧景逸也不曾派人查看。
唯独放自己出宫，见那所谓的最后一面。
沈曜自是和皇帝不合，但萧景逸作为帝王，也不会臣子患病，丝毫没有一丝关心。
因此他们是在谋划一种不为人知的大局，而自己正是其中的棋子，或者是诱饵。
想到此处，眉心放缓，许今昭一时也不知自己是因沈曜没死而放松，还是因为猜透属于自己的结局而彻底无奈。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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