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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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冒着蒸汽的热水被两个太监搬着进入皇帝寝殿，皇帝身披亵衣坐在闭紧的床帘前。
其中一个太监细心瞥到皇帝床榻前多出来的黑色靴子，心下诧异，又觉合乎情理。皇帝平日里从不近女色男色，想来还是没有长大，这不，今日终于正常了。只是不知道哪个太监或侍卫这么好运，承了龙恩。
“就放在床头就好，”皇帝说，“你们都出去。”
皇帝平日洗澡也一贯不喜人伺候，两个太监没有犹豫，匆匆退下去，并为皇帝关好门。
朱翊钧拉开床帘，春色旖旎的床榻上，张居正正平躺着微闭着双眼。
“起来了先生。”朱翊钧说，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轻柔，“弄了一身，洗干净再睡。”
张居正慵懒着哼一声，睁开眼睛。
“腰和后面都很痛，”张居正说，开口后才意识到自己声音有多沙哑。
皇帝回忆起刚才画面，此刻清醒后只觉十分yin乱。指尖抚上对方腰部，轻轻揉捏按摩，“对不起啊，我下次掌握力道………”
张居正轻笑起来。后因身体颤动带动酸痛，然后嘶了一声。
皇帝不知所措停住动作，以为自己按疼了对方。
张居正见皇帝的样子，心叹对方就像张白纸。首辅闪过一丝后悔，但随即说服自己。此时皇帝的纯粹只是暂时的，对方迟早会意识到自己的权力代表什么。迟早会睡遍天下所有俊男美女。见识世间万种风姿。
张居正暗笑自己想这些做什么。
自从到了床上后，朱翊钧与张居正说的每一句话，都和皇帝这一身份割离得很是彻底。此刻小皇帝贤惠得就像是自己的小妾。但首辅大人并不谦让，他似乎很快适应了自己的角色。他懒懒道，“起不来，你把我抱进浴桶吧。”
这种带着沙哑的撒娇音调让皇帝听在耳朵里都要酥麻了身子，当下照办，小心翼翼扶起对方，让张居正环抱着他的脖子，自己另一只手臂从对方腿弯处撑起。
皇帝年轻身体，抱起来也不吃力。只是张居正身体贴住他，又叫他心猿意马。
皇帝之前已试过水温，年长者被放入飘着花瓣的浴桶里。皇帝亲自拿毛巾替对方轻轻擦拭身体。
张居正皮肤上片片红色痕迹让皇帝一脸笑意。他打赌高拱肯定没有见过张居正这副样子。他又回想起刚才张居正慵懒的撒娇，笑意扩得更大了。
“此事断不能泄露出去……”张居正的话让皇帝从傻笑中回神。
年长者已经清理好了自己，此刻正惬意着泡在热水里，皮肤被蒸汽熏染着发红。
只是眼睛依旧半张着，透露出一种疲惫感，似乎刚才的运动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
“内侍、外臣、包括太后，”张居正的语言已经恢复成了床外的正经样子，“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皇帝点点头。他明白，如果当朝首辅卧了龙床这件事传出去，会给二人带来怎样的灾难。
“好在现在是白天，待臣休息片刻，就可以回去了。”
“你可以么……”
皇帝担忧的语气让张居正有一种自己才是小妾的别扭感。
张居正斜睨一眼，“那要看陛下的手艺了。”
当张居正在皇帝的帮助下换好衣服，并趴在龙床上，任由皇帝轻轻揉捏自己酸痛的后腰时，首辅大人心下总有挥之不去的怪异感。
他仍旧一口一个陛下称呼朱翊钧。但他确实仍有胆子指使对方做伺候自己。
靠自己站在权力顶峰的首辅大人，是最为了解权力是什么的人。因此他很清楚，如果一个皇帝告诉你，他拿你当恋人。那么你最好不要当真，你需要做的只是让他行使恋人的权力，并依旧把他当皇帝。同样，张居正是名义上的帝师，但以前的张居正从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皇帝的老师。他明白自己只是一个需要行使答疑教导义务的臣子而已。
但此时此刻，现在的张居正却做着真的把皇帝当恋人的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恋人。是那种任由自己摆布的恋人。
张居正清楚，自己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皇帝从未用他的身份和自己相处。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毕竟这世间没有什么比皇权更加诱人。站在巅峰的位置上，皇帝本就是与皇权相伴相生的。但眼前的皇帝竟能够和皇权完全割裂开。这种割裂十分明显，丝毫不因为对方身穿一丝不苟的龙袍就减弱半分。
张居正决定与皇帝捅破那层窗户纸，很大程度来源于皇帝的这种真诚。
既然皇帝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那么，他为何不能为皇帝背负一些名声上的丑闻呢？
人活一世。不仅要为国为民。于己，亦要至情至性。
张居正庆幸自己的冲动。
皇帝足足揉捏了半个小时，等张居正回过神，觉得酸痛几乎完全缓解。
“别揉了，”张居正转回身说，“陛下再揉手要酸了。”
皇帝听出关心的话音，露出笑容，“为你死都不怕，还怕手酸？”
情话脱口而出后朱翊钧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张居正啧了一声。
朱翊钧以为对方要笑他，强调，“我真这么想！”
“不，我是说，你多说，我爱听。”
皇帝心脏又怦怦跳起来。
张居正躺在床上深深注视着他。
“过来。”
虽不是第一次，但朱翊钧意识到，表明心意后，张居正身上所发生的巨大变化。他不再把他当皇帝了……
朱翊钧惊喜得眼神发亮。张居正近乎强势的命令让他甘之如饴。
皇帝俯下身靠近对方，张居正的黑色眸子微微垂下来，盯住皇帝的红唇。
“再说一次。”
鼻尖几乎碰在一起，“我爱你，”皇帝认真说，“所以为你，我死都不怕。”
张居正嘴角微微勾起。
皇帝沉醉着感受着年长着的气息，没看见对方微皱的眉头。
“还愣着干什么……”张居正眼神微暗，“快亲我呀。”
皇帝一顿。
“遵命，我的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