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窥视，饺子，烟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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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谢野晶子没犹豫多久，小蝴蝶就艰难支棱起来，三下五除二地把众人遣散。
她先是用让对方也给自己准备贺卡和新年礼物的理由，哄走果戈里。再以睡这里会着凉、着凉会难受的事实，劝动了太宰治回房睡觉。
最后小蝴蝶揉了把脸，转向与谢野晶子，轻声细语:“晶子姐姐，我们也回房间吧？这里不好睡的。”
她伸出手，想要拉一把与谢野晶子，帮助她从沙发上起来。
其实与谢野晶子根本不累。说实话，以前在点心点打工时，每天要干的活比今天这点多多的。那时候回了住处，她都是匆匆洗漱、倒头就睡。
今天这点活，她在沙发上瘫了一会，精力就完全恢复了。
与谢野晶子在小蝴蝶眼下的青黑上顿了顿，目测了一下她的身高。借着她的力起来后，不但没有收回手，还又往对方腿窝送了另一只。蹲下一使劲，直接把对方抱起来了。
「好轻。」
与谢野晶子皱了皱眉，心道，「看来以后要监督她多吃肉。」
小蝴蝶毫无防备，悬空的一刻，才无措地把手搭上她的肩膀，“诶诶诶？！？！”
“累就不要撑着。我是你们的姐姐，该我照顾你们才对，”与谢野晶子稳稳当当地把小蝴蝶抱向她的房间，“还有，你的黑眼圈真的很明显，几天没睡好了？”
小蝴蝶稍微想想最近一个月的作息，竟然找不出一个看起来正常说得出口的，就不敢吱声。她心虚地移开视线，一时都顾不上激动自己被公主抱了。
“也就、一两天！我皮肤白，容易显黑，黑眼圈才会这么重的。”她狡辩着，往与谢野晶子怀里缩了缩。
「快睡快睡，睡着了就不用回答问题了。」
这么想着，小蝴蝶成功在与谢野晶子第二次开口之前睡了过去。
与谢野晶子又絮絮叨叨了一会，才发现小蝴蝶睡着。只好无奈闭嘴，将人送到床上，拉上被子盖好。
做完这些，她停在小蝴蝶床边，若有所思地张望了一下。
明明这空间里只有她和小蝴蝶两个人，小蝴蝶已经睡着。她却总能感觉到，一种被窥视的不适如蛆附骨、挥之不去。
与谢野晶子垂下眉眼，重新把视线移回小蝴蝶身上，再次确认她是真正睡着。但与此同时，这道暗处的目光，也随着她看小蝴蝶的动作，前所未有的紧绷尖锐起来。
昏黄灯光下，浮尘翩翩起落，自在而悠闲。她却仿佛感觉空气都生出重量，拼命往她耳鼻喉里坠。
「潜在的危险。」
与谢野晶子下了定论，闭眼舍弃眼部感官，来换取敏锐的直觉。当她感觉到那视线是从睡着的小蝴蝶身上传来时，顿了顿，旋即面色如常，叹息着自言自语道：“逃避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啊，小蝴蝶。”
「不是危险，是她身上的秘密之一，不会伤害到她……那就没事了。」
意料之中，没有人回答她，与谢野晶子沉默地退了出去。
……
如与谢野晶子所料，她感受到的视线的确来自于睡着的小蝴蝶。
是她以灵魂状态，从意识空间往外望造成的。
此时她正惴惴不安，「系统，她是不是发现我在偷看她了？」
系统安慰道：【就算感觉到有目光在盯着自己，一般人也想不到是你的，毕竟你已经睡着了呀。】
那她临走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蝴蝶很想问，但终究没有问出来。她下意识略过了这个问题，写贺卡以及把礼物装盒打包去了。
……
跨年当天，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上，大家按照小蝴蝶划分好的餐桌区域放着餐品。
果戈里把蛋糕端上桌子。趁人不注意，拎起上面的樱桃就吃。结果被监工小蝴蝶发现，用筷子敲了一下手。
虽然力道不重，但果戈里很委屈，“就我一个吃蛋糕，我先尝尝怎么了？”
小蝴蝶白了他一眼，“十英寸的蛋糕，你吃的完么你，每种吃的都是准备了大家可以互相尝尝的量的。”
“你要真馋水果，喏，”她从一边端来一盘葡萄，“你先吃这个。”
果戈里重新笑起来，接过葡萄，“好哦～”
与谢野晶子往她和太宰治那边的桌子放上了荞麦面，宁秋心端着满满一盆饺子上了桌。
“开饭啦！”
开好彩灯的太宰治走向桌边，跟着众人在桌旁坐下，然后敏锐的发现桌上还有两副碗筷空着。
果不其然，下一秒小蝴蝶急道：“等等等等，先别动筷！还有两个人。”
她伸手往空地一召，红色的异能力之门拔地而起。因为她异能力熟练度高了，现在能控制它被众人看见。
门里两个身影渐渐清晰。一个是乌发蓝眸、身穿蓝色和服的温婉女子，另一个是披着外套、穿着西装的阴郁少年。
正是川上雪枝和if线黑时宰。
if线黑时宰本来不想来，但耐不住小蝴蝶软磨硬泡，哀求哄骗，夸夸与许诺齐上阵。最后他嫌小蝴蝶麻烦，还是答应了。
与谢野晶子疑惑道：“他们是……？还有这位先生，和太宰长得好像啊。”
不待两人说话，小蝴蝶就先一步窜出去，抓住川上雪枝的衣袖，积极介绍道：“这就是上次带我去种花旅游的姨母。”
接收到小蝴蝶通过纽带传来的消息，川上雪枝含笑点头。
说完，她又转向if线黑时宰，“这是……”
if线黑时宰顺畅接道：“我是太宰治的表哥，叫津岛修治，目前在一家商社工作。”
被自己「表」了的太宰治：“……”
他感觉牙齿有点发痒，莫名地想要磨牙。
小蝴蝶愣了下，迅速把自己给他编的身份丢到一边，合掌笑道：“就是这样，过年要人多才热闹，我就把他们一起请来了。”
待到两人都选好位置坐下，她举起杯子，与大家碰杯，“年夜饭正式开场，大家尽情开动吧！”
“碰”的一声清脆响过，小蝴蝶收回杯子，美滋滋地喝起橙汁。
为了照顾场上大多数未成年，桌上没有酒，只有各种果汁汽水。唯二的成年人川上雪枝和宁秋心毫无异议。
只有席间一大一小两只宰发出抗议。
if线黑时宰不满道：“为什么没有酒？”
太宰治附和，“就是，过年就不用在意这么多了吧？”
小蝴蝶往他俩面前各推了一盘清蒸螃蟹，笑眯眯道：“你们这不已经喝上了吗，来，吃菜、吃菜。”
她的意思很明显：喝高了吧，居然妄想以未成年身份向她要酒喝。
白日做梦。
两宰撇撇嘴，自然意会到她的意思。但见目的达到了一半，便开开心心吃起螃蟹来。
「不对、……」
小蝴蝶看着他俩，迟疑对系统道：「他俩不会是，叫我推下盘子不好意思，然后套路我吧？」
系统憋笑：【我猜是。】
「好别扭的人。」
小蝴蝶吐槽着舀了一碗饺子。端着蛋糕的果戈里不知何时离开了座位，溜达到她这边来，看到她碗里的东西，问：“这是……饺子？你们也吃饺子吗？”
“对呀对呀，”讲到自己国家的美食，小蝴蝶精神起来，饶有兴趣问道，“你们那也吃饺子？是什么样的？怎么吃呢？”
果戈里挖了一勺蛋糕，回忆道：“有两种。一种是乌克兰那边传过来的，有奶渣馅、葡萄干馅、浆果馅；一种是我们本土的，是纯肉馅、菜馅还有土豆馅，一般蘸酸奶油吃。”
「……」
「……什么玩意儿。」
小蝴蝶越听脸色越僵硬，好起来的精神状态急转直下。看果戈里视线又转回来了，勉强笑道：“哈哈，听起来真不错，有机会真想尝尝呀。”
「千万别给我这样的机会别给别给别给别给别给别给别给别给……」
她念经式在心里拼命祈祷。
果戈里没听出她语气里的牵强，热情道：“你想吃？下次你来我这，我给你准备！”
「呵呵，再也不找你了，找你我就是狗！」
小蝴蝶在心里恶狠狠地赌咒发誓，面上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不答应也不拒绝，“嗯嗯。”
得赶紧结束掉这个危险的话题。
她左右看了看，碗里的饺子还没凉，现在吃肯定会烫到。于是赶紧从旁边盘子里拿了颗红枣塞嘴里，表明自己不想说话专注吃东西的决心。
果戈里见状，也往那盘子里抓了一把干果，乐呵呵走了。
吃完饭，一行人带着烟花行至门口空地。
川上雪枝摆好一箱箱烟花，宁秋心拿着打火机，欢呼道：“准备好了吗？大家！让我听见你们的声音！”
小蝴蝶带着其他人响应。
“芜湖！”
“准备好了！”
“乌拉！”
“好！”
“好！那么大家捂住耳朵——3、2、1！”宁秋心和川上雪枝点燃引线。
“咻——砰——！”
“砰砰砰——”
一朵朵烟花推进至半空炸开，分裂，变色，又二次延伸，扩张到极致。没等上一个烟花从夜幕中消逝，下几朵烟花就复又接上，仿佛无穷无尽，无终无止，巨大的光火把半边夜幕都映成了白昼。
一整个小镇都被他们这边的动静惊动了，胆子大的纷纷出门查看情况。本来以为是外国打进来了，却措不及防对上了这一场绚烂而盛大的花火。
在时局混乱的黯淡年代里，它美好鲜明得几近梦境。
“真美……”有镇民喃喃，与爱人相拥。
“哇！妈妈快看！烟花！”有小女孩惊喜的蹦跳起来，拉来屋里还在做家务的妈妈。
不和谐的邻里带着凳椅在门前相遇，相视一笑。难得没有起口角，而是默默地下楼，混入人群。
学生放下笔、老板给员工放了假……千家万户，越来越多的人，或带着椅子走出家门，或打开窗户，共同观赏烟花。
“嘀、嘀、嘀——”
系统内置的报时声响起。当这尾音突然拖长，小蝴蝶便知道，时间已来到十二点。
她按之前想的那样，转身面向众人，亮出手表，笑容和烟花一样灿烂，“大家，新年快乐！”
手表表盘上，时针和分针都指向了十二，秒针跳至下格。
新的一年，的的确确，已经悄然到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窥视，饺子，烟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