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千钧一发，自由2，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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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空气随着这句话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有人在想，要怎么说自己知道但不介意这件事，会显得不那么若至，打算把人保下来；有人却立马意识到什么，摸上了腰间的手枪，就要发动异能力，实施刺/杀。
「这是最好的机会。」
果戈里想。
他来到这里，见到了小蝴蝶的真身。不像灵魂，她现在看起来那么脆弱，浑身都是破绽。他有信心自己能杀死她。
「可能这次真的要永别了吧，我的挚友。」
果戈里伤感了一下下，手上的动作却半点没停。
赶紧动手，杀完就跑，偷/渡回国，其他的老弱病残不足为惧。
看出他意图的优秀刑警.老.江户川繁男：“……”
看出他意图的柔弱女子.江户川由美子和自己故事里世界级第一杀手的「妈妈」：“……”
看出他意图的病好没多久的太宰治：“……”
看出他意图的缠了一只眼睛被认为是残障人士的if线黑时宰:“……”
果戈里出手很快，但有人比他更快。他的手刚透过金色漩涡，要拿枪抵上小蝴蝶的脑袋。三个人的手就先后抓了上来。
「妈妈」最先到。她抓住透过漩涡的手一扭，直接给人家缴械，额外附赠了个手臂脱臼。手枪掉下来，她漫不经心的一踢，又抓回手中，随手拆了丢在一旁。
“啧，这枪型号真老。”
一边的江户川繁男不由侧目，对方拆解过程最多两秒。这速度，放在特殊部队里面也是顶尖的存在。
但看身手，却又不像是经过系统的训练，倒像是玩命搏杀练出来的野路子……杀手吗？
if线黑时宰紧追而至，一只手抓住果戈里的手，无效化了他的异能力。一只手从后腰翻出手枪，抵在他的腰间。
与此同时，太宰治接收到平行世界自己的信号，扯掉了果戈里的披风。
「妈妈」把枪械零件踢到一边，拍拍手，上前接过太宰治的位置，挟制住果戈里。
等小蝴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场刺/杀已经虎头蛇尾地落下了帷幕。
她故作老成地叹气，蹲在被按趴下的果戈里旁边，“哎，你看，你又急。”
“没办法嘛，”果戈里的手骨错了位，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脸上居然还是笑盈盈的，“你知道了我的杀意，逃得远远的话，我就很难再找到你、杀了你了。”
if线黑时宰挑眉，“不问问他为什么要杀你吗？”
“知道的事没有必要再问，”小蝴蝶回答完他，又转向趴着的果戈里，“果果，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有，”果戈里道，“我亲爱的挚友，为什么知道我想杀你，却不远离我呢？”
“那当然是因为我不怕死呀，”小蝴蝶学着他之前的语调，甜蜜蜜道，“那么，该我提问了——你觉得自由是什么？”
果戈里不说话了。他带着极强的攻击性死死盯着小蝴蝶，浑身紧绷，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暴起，仿佛一个可为了心中教义而死的卫道士。
但小蝴蝶并没有试图攻击他认定的自由。
“你说不出来，对不对？但你能感受到，什么是不自由。你感觉到和我成为朋友是快乐的，却也发现由此而生的情感羁绊是枷锁，你觉得这是不自由。你想通过解决我，摆脱这种不自由。”
“但实际上，你又要怎么确定，被这种想法驱使着的你，是自由的呢？”
果戈里睁大了眼。
小蝴蝶道：“自由不是让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自由是让你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你已被自己追求自由的想法困住，早就不自由了呀。哪里是只需要解决一个我这么简单。”
虽然感觉她一个生活在规则下、被内耗压垮的人，跟果戈里讲自由，实在有点滑稽。但托九年义务教育的福，辩倒一个刚从实验室出来没多久的少年文盲，她感觉自己还是挺绰绰有余的。
反正她也不奢求随便说个道理就让人奉为圭臬。能忽悠过这一时，让她把这个聚会活动好好进行下去就行。
“那我到底要怎么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果戈里会思考，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正因如此，他才茫然。
“想知道？”小蝴蝶为自己现在人生导师一样的姿态感到好笑，从头发里掏出牌，“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她抬头，“妈妈，把他的骨头正正。”
今天就算是福地樱痴来了，也得跟她把这个《谁是卧底》的游戏玩完！
……
“和你说玩游戏，又没说一定要赢。你能不能别这么积极用异能力作弊？”小蝴蝶无奈地看果戈里的头、第n次从众人身后被江户川繁男按回金色漩涡里，“而且，这牌是道具，只有牌主人才能看到上面的字。”
果戈里恍然大悟，“我说我看了这么多次，怎么一个字也没看到。”
江户川由美子温柔提醒：“第一轮发言开始，小蝴蝶，你要发言了。”
小蝴蝶不再理会闹腾的果戈里，看着自己的词「壁画」道：“和墙有点关系，过。”
一局六人，四个平民两个卧底。这局平民拿到的词是时钟，卧底的是壁画。小蝴蝶、if线黑时宰是卧底。
第二个发言的是「妈妈」，她简洁明了道：“圆的，过。”
第三个是if线黑时宰，“和时间有关。”
第四个是江户川乱步，“会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声。”
第五个是果戈里，“很常见，大部分人家的墙上都会有。”
太宰治最后发言：“一种工具。”
一轮说完，大家其实已经能推出彼此的身份了。然而投票下来，果戈里还是第一个出局。
“你们绝对都带了点个人恩怨在里面、绝对——”他忿忿不平。
其他人都假装没听见他的抱怨，嘻嘻哈哈地开启了第二轮。只有小蝴蝶忙里偷闲地安慰了下他，“没事的果子狸，还有下一局。再说了，我也玩不过大家，说不定就很快出局来陪你了呢。”
“真的吗？真的吗？”果戈里在她身边转来转去，“我的挚友，那你一定要快点出局啊。”
「居然有比我还不会说话的人。」
小蝴蝶假笑敷衍道：“尽量尽量。”
结果又一轮过去了，太宰治出局，无人投小蝴蝶。
第三轮，江户川乱步出局，无人投小蝴蝶。
第四轮……
被大家送赢，小蝴蝶简直想输都难。对上一边等待的果戈里哀怨的眼神，她心虚道：“这可不能怪我。”
谁叫你人缘这么差。
后面又玩了几局，这次的游戏才总算圆满落幕。小蝴蝶开了任意门，正要一个个送他们回去，却见大家互相谦让，谁也不肯走。
她哪能不清楚他们的心思——多半是想看她怎么处理果戈里，总不能是他们也对她的自由论好奇吧？
……那他们可得失望了，她这里没什么自由论，只有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要撕碎别人的伞、看着理智实则早已疯了很久式劝学。
“刚才说到，要怎么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小蝴蝶翻了一下系统里之前的聊天记录，重拾话头，“第一，你不要刻意去对生活里的每件事、每种感受，以自由为标准去拆分和评判。你越想急切地得到自由，就离它越远。”
在果戈里全神贯注，期待她下一句真知灼见时，就听她道：“第二，你得去上学。放心，我可以资助你。”
果戈里缓缓打出一个“？”。
“这和自由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小蝴蝶道，“上学可以帮助你培养思维、创造力、学习能力和融入正常社会。学到了这些，你才能自主思考自己追求的自由是什么、怎么做才能实现它。”
见他还沉默着不发一言，小蝴蝶使劲将他推入任意门，“好好想想吧，之后手机上给我答复。放心，我不会因为今天的事跟你断交的。下一位。”
if线黑时宰走上前来。
“跨世界联系道具是吗？我找找，这就给你。”
小蝴蝶把关键词给异能力，它瞬间筛选出合适的物品。她草草挑了一个，挑中一对纸杯，和他说了用法。
「道具」纸杯电话:儿童过家家玩的简陋电话，因上面寄托的回忆而有了特殊能力。无论天涯海角，持有纸杯的双方都可以相互联系。
if线黑时宰拎着它放在眼前看了看，有些嫌弃，“没有别的了吗？这个好幼稚。”
“有啊，还有系统。它需要放进你大脑里，而且是读你的意念发消息……”
他当机立断地收起了纸杯，“我觉得这个就非常不错。”
小蝴蝶其实是故意挑了个他绝对不喜欢的道具说的。和这么多人相处，她早就累了。哪还有心思顺着他的意精挑细选，只想赶紧把所有人速速送走。
见达到了自己要的效果，她迫不及待解除召唤，“好的，再见。”
if线黑时宰向她略一点头，走进了红色的异能力之门里。
「妈妈」紧跟着上前。她转向小蝴蝶，眼里似有不舍，“之前说好的雇佣时间到了。那个小朋友，是叫与谢野的吧？她已经复习完了，合适的学校我也谈好了，后面只要入学就行。”
小蝴蝶听她交代后事一样的口吻，心里隐约有了点猜想。
果不其然，她道：“我也该回自己的世界了。”
“也好，这是之前说好的报酬。”小蝴蝶呼出一口气，从身后拿出一颗透明的果实。细看之下，里面有一个蜷缩如婴儿的小小身影，面容与「妈妈」有七分相似。
小蝴蝶道：“只要把它放进你女儿的尸体里，她就能复活了。”
「妈妈」珍而重之地捧过它，小心收好。蹲下来抱了抱小蝴蝶，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愿你早日放过自己，终有一天得到解脱。”
小蝴蝶脸上没了笑影，冰冷而执拗地盯着她。她却并不恼怒，只是用一种看不懂的神色，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很久以后，她才明白这位「妈妈」的神色——那是慈母看到游子即将远行的眼神，殷殷切切，饱含眷恋，饱含期望。
而现在，她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
系统：【小蝴蝶，你是在难过吗？】
「才没有。」
小蝴蝶把太宰治也送走，和江户川一家道别，往风雪里走去。
「我只是在苦恼，下一个妈妈，该选怎样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千钧一发，自由2，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