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同心，与谢野，赤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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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在「妈妈」心里比过小蝴蝶，她的女儿。
即使小蝴蝶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他们，但异能力下的母女连心作用，使召唤出来的「妈妈」总能感觉到她内心的痛苦。于是她果断减少和太宰治的交谈，把关注重心放回小蝴蝶身上。
表现出来就是，小蝴蝶自认把对研讨会的不耐和厌烦掩饰的很好，但还是发觉研讨会的频率莫名其妙地降低了。
同行的三人中，其中两人对彼此兴趣降低，那一定是他们把注意力放在了第三方——剩下的那个人或其他事物上。
而现在没什么值得「妈妈」和太宰治注意的事物，他们的注意力会放在哪儿，就显而易见了。
从透明到被重新关注，这种「厚爱」小蝴蝶显然承受不来，很是焦虑不安。他们视线一扫过来，她就炸毛，然后开始一分钟八百个假动作。
又是调整手里熊猫玩偶位置，又是捋刘海，又是吃东西的，还要忙里偷闲看下手表，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个什么。
太宰治察觉到这一点后，还刻意逗她。先是假作和「妈妈」聊天，然后聊着聊着视线突然看向小蝴蝶。几次三番，欣赏她小动物一样的炸毛反应。
「……噗。」
他恶趣味地心想:「好有趣。」
后面小蝴蝶都反应过来，开始和「妈妈」一起瞪他了，他才遗憾地停止这种恶劣的行为。
……
又是一天清晨。
火车站里，十一岁但已经是一名熟练的点心铺店员的与谢野晶子，在跟店长忙碌着开张。
在当下的年代并没有童工的概念，作为孤儿，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是难得的好运。和成年人竞争，与谢野晶子并不占优势。她想要保住工作，干活时便总是力求尽善尽美。
忙碌的上午过去，与谢野晶子连汗都来不及擦，便又勤快地从库房里取用去的包装油纸和打包绳等补上，再打扫起店里的边边角角。
店长没注意她在冰水下冻得通红的小手，店里没了客人，便缩在一边烤火。兼之时不时往她那边看一眼，检查她有没有偷懒。
“呜——”
轱辘轱辘的声音渐渐止息，又一路火车的停靠，象征着下一波客人的到来。与谢野晶子放好水桶和抹布，洗好手，和店长一起往店外张望。
列车门开了，一群人涌出，纷杂的声音瞬间盈满了这座本就不大的火车站。人们提着行李急匆匆地走过，一窝蜂地跟着大部队挤向出站口。
也有人向着他们这间点心铺走来。店长从炭火边直起腰来，已经摆出了迎客的笑脸。
“欢迎光临。请问要点什么？”
人未到声先至。
“我想先自己看看。”
“好好好。”店长打量着来客的装扮，看她手里拿着的钱，笑眯了眼。
伴随着“梭梭”的踩雪声，进店的是个小女孩，声音很甜。她个子不高，年纪看起来比与谢野小一点，八九岁的样子。脸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微卷的灰发低低地编了两条辫子，垂在身前。
打扮很暖和，倒不如说过于暖和了。一身棕色的毛衣裙，和同色系的耳罩、手套、围巾、雪地靴，装备齐全。手里还抱着一只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玩偶，看起来像熊，毛茸茸的，黑白两色。
与谢野晶子看了看自己冻红的小手，视线不由自主地扫过小女孩身上保暖的衣物，抿了抿唇，把手放在身后，扬起笑脸上前。
“有不知道的点心的也可以问我，或许我能给你一些推荐。”
与谢野晶子说着，目光无意识地落到了小女孩头上的花朵发卡上。花朵是毛线织就的，幼稚的造型和胖乎乎的花瓣有种别样的童趣。
小女孩抱着玩偶转向她。灰色长睫一眨，青色的大眼睛一弯，便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来。
“好呀！谢谢姐姐！”
「……和她头上的那朵胖花一样可爱。」
与谢野晶子想着，脸上莫名有点发热。在小女孩崇拜的眼神中，讲解着造型各异的点心，腰背也悄悄挺直了。
「要是我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与谢野晶子看着小女孩的笑脸，悄悄地幻想了一下。却在想起自己身上现实情况的一刻，眼神暗淡下来。
小女孩——也就是小蝴蝶敏锐地察觉到了面前的与谢野晶子对自己的喜欢，感同身受地愉快起来。
虽然嘴上说着要买完赶紧回去，迫不及待地在与谢野晶子的推荐下，拿出钱买好了点心，却又没立马就走，反而分享起来。
阻止了店长对点心的打包，多要了两张油纸。小蝴蝶在柜台前把点心分成三份，一份用油纸包着，捧给了与谢野晶子。
“哎？这是……”与谢野晶子看着热腾腾的点心，小手抓着围裙摩挲，擦了又擦，几乎不敢伸手去接。
“我请姐姐的，姐姐也吃。”小蝴蝶笑眯眯道。
与谢野晶子看向店长。店长看往她那边瞟了一眼，看点心的分量不多，收好钱，对她点了点头，“现在人少，也不耽误什么，去吧。”
与谢野晶子这才接过点心。感受着手上温暖的触感，她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小蝴蝶见她接了，还是没离开柜台，又把一份点心推向店长。
“叔叔，我也请你吃点心。”
店长愣住了，脸上那种商业化带着精明的假笑不知何时消失无踪，“我、我也有吗？”
小蝴蝶点点头，“对呀对呀。这样，大家就都有点心吃了。”
说完，她踮起脚抓起剩下那份，终于离开了柜台，去和与谢野晶子一起蹲在店门口吃点心。
店长愣怔地看着柜台上被人分享的点心，在成年人的世界打拼浸/淫/麻木许久的心忽然一动，捏起来吃了一块。
很甜、发腻的甜。
明明是自己的手艺，味道却遥远的仿佛是上辈子尝过。
他在这里卖了多少年点心？其中，又有几次，是真心地品尝自己做的点心呢？
店长看着门口两个孩子的笑脸，沉默着吃完了一块点心，细细地咀嚼。
他终于看见与谢野晶子冻得发红的小手，忽而一咬牙，把炭盆从柜台后搬出来，又去后厨搬了三张小凳子。
“孩子们，外面风雪大，进屋烤着火吃吧。”
“谢谢叔叔！”小蝴蝶欢呼着拉着与谢野晶子坐下，与谢野晶子短促地跟着道了谢。
看她们坐下，店长从柜台里数出钱，塞回给小蝴蝶，豪气道:“今天就算我请你们的，不要钱！你们还要什么点心，现在也可以去拿。”
与谢野晶子哪敢再要，现在有的已经是意外之喜，忙摇摇头。
“真的？谢谢叔叔！”小蝴蝶收回钱，毫不见外地起来，回来坐下时又带了一些点心。不多，还是店里最便宜的。
店长哪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这是承认了他请客，但不想让他的亏得太多呢。心里熨帖，给她把这后挑的点心打包好，放一边热着。把自己那份点心也端过来，坐到炭火前。
三个人就这么围坐在一起，吃着点心。脸被炭火映得红彤彤的，心也俱是暖融融的。
吃完了点心，小蝴蝶向他们挥手告别，提着点心跑入风雪。不多时，却又急匆匆地回来，在柜台上留下一板巧克力。
小蝴蝶指了指手上和玩偶一起抱着的点心，说了句“谢礼”，再次跑走。
这次她没有回来。
店长既惊且喜。
他以为自己被尘世的风霜消磨太久，难得遇到温暖，任性一次，当一回好人，不计得失地请一次客。
他本是做好了亏损的准备，却得到比自己能想象的远远更多。
「有这种人在，世界会变得越来越好的，对吧？」
与谢野晶子同样这么想。看着那个远去奔向家人的小小身影，她担忧地看向她头顶盘旋的风雪与雷云，第一次如此祈祷一个人的平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她与店长的注视下。那朵一直跟随着小女孩的雷云，似乎变小了一圈，颜色也淡了。
两人没有注意，收拾完残局，又各自忙碌去了。
……
系统看的心里暖暖的，在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点心的时候道:【我都想加入进来了。】
「当然啦，我怎么会忘记你，你看我在系统商城给你下单了什么？」
【！是零食大礼包！】系统感动不已，火速拆了一包薯片，【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欣慰。】
小蝴蝶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微笑，「不许欣慰！你是我的好姐妹不是我妈！」
【好好好，咔嚓咔嚓、你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咔嚓咔嚓，】系统得了吃的，嘴上也不消停，【不过，小蝴蝶，你为什么想到要分享点心呢？】
「因为他们会开心，他们开心，我也能跟着开心。」
系统眼神复杂，【小蝴蝶，没想到你是一个这么善良的人。】
小蝴蝶感到一阵恶寒，「你想到哪里去了。这纯粹是因为我共情能力强，更容易被他人的情感感染，所以会有意保持共情对象的开心让自己好受点罢了。完全是我的人格缺陷跟善良扯不上半毛钱关系谢谢。」
送完谢礼回去的路上，系统喝着可乐道:【你看，那雷云是不是小了一圈？】
小蝴蝶本来在专注地听自己走在雪地上雪粒摩擦的声音，闻言抬头，「啊？有吗？」
她皱着眉看了一会，实在想不起它先前是什么样子。前面已经能看到在等她的「妈妈」和太宰治了，遂不再注意。
“我回来啦！久等了各位。”小蝴蝶跑向「妈妈」，被她抱了个满怀。
站稳后，小蝴蝶从怀里拿出那包还冒着热气的点心，递给一边的太宰治。
她很公平的。「妈妈」怀里抱着她，太宰治抱着点心，谁也不闲着，完美。
装扮也是一样。她穿齐了过冬全套装备，「妈妈」和太宰治也别想落下。
太宰治嫌弃的评价:“现在大家就都被裹成球了。”
小蝴蝶:“有逗我恶劣前科的人没有发言权。”
“切。”太宰治撇撇嘴。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同心，与谢野，赤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