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这病有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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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澈！”一下笑凌剑，顾夜白就看到游走在人群中不断送药诊断安慰病人的年晓澈。
一贯乌黑顺滑的长发乱蓬蓬得垂着，甚至看上去有些发黄。向来带着的白手套也一只不见踪影，指甲间满是漆黑的药垢。虽依旧笑容和煦，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不过是穷驽之末，再多一点压力就能完全累垮他。
一直把年晓澈当成亲弟弟的顾夜白登时心疼得不行，看到年晓澈这苦涩的笑容更是觉得心脏处酸酸的。
已经分不清是原主残留的情感还是自己的心情了，或许两者皆有吧。
“师兄，师姨，各位师弟师妹们，你们来了。”年晓澈向众人点点示意，将他们引入身后的小破木屋。
来不及寒暄，年晓澈当即将再次开口：“相信各位也知道冀国现下的困境，至于病人的情况......”
年晓澈咬咬牙，道：“你们在来的途中应该也见过不少，在此不多赘述。我现在研制出的药方，只能缓解症状，稍稍延续些性命......”
“我......”年晓澈忍了又忍，在宗门中人关怀的目光下还是承受不住哽咽了。
顾夜白揽住他的肩，轻拍后背，一下又一下地顺着他的后背。
静默几秒后，年晓澈又恢复常态，将一张写满字的纸递给宣羽涅，道：“师姨，这是我现在的药方。您看看能不能做些参考。”
“好。”宣羽涅接过，收入自己的袖中，“能带我去近距离看一下患者么？”
“可以。”年晓澈引着宣羽涅离开，在走之前看向顾夜白，“师兄，剩下的师弟师妹们就靠你帮我安排了。”
“好。”
安置好各位师弟师妹后，顾夜白还是打算跟随宣羽涅他们去看下患者。
路上的时候就觉得这些患者的症状太相似了，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除了原文那堪称没有的描写以及来时得到的情报外，就是特别眼熟，也许细致地看两眼能知道吧……
踏入房间，本以为自己已经适应腐臭味的顾夜白还是皱紧了眉头。
浓郁的腐烂味和酸臭味扑面而来，伴随着药若隐若现的苦味，味道堪比乱葬岗。
……要是剧情不改变，或许这里就是下一个乱葬岗了。
“师兄。”年晓澈正忙着为宣羽涅打下手，看到顾夜白进来便轻轻地唤了一声。
顾夜白点点头，选择屏息。
倒也不是真忍不了，就是这身娇体弱的破身板，已经感觉要咳血了。
年晓澈打了声招呼就自顾自忙去了，留下顾夜白一人查看病患。
其他师弟师妹们也陆续各司其职，其中沈洛清就是被分到了照料病人这一块。
沈洛清和魏禧凌俩人在路上跟唱双簧似的说够了丧气话，现在却一副乐观开朗的阳光大男孩模样。
“放心，我们的医疗是天下一流，你们肯定能治好的。”
“哎呀，小姑娘真可爱，等你长大一定能把所有的糖果都吃一遍的！”
“安慰？怎么可能是安慰。我们是专业的！”
“我知道先前有些道友不幸染病身陨……但是没事，我们能坚持到最后！”
顾夜白也跟着照料病患，不过很可惜，自己冷冰着一张脸根本没几个患者愿意被自己照顾。
笑一笑又假得很，反倒起了反效果吓倒一片。
他羡慕地看着沈洛清，长得阳光就是好啊……旁边奄奄一息的大姨甚至都开始给他说媒了。
不过……顾夜白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病患身上。
疫病症状很像尸体腐烂，先是人肌肉慢慢变僵变松，然后大块尸斑，再一点点腐烂……
这
这不就是在魔界魔族贫民窟见到的那种病症吗？！
怎么到冀国来了！
顾夜白赶忙在脑中疯狂搜索原文内容，绞尽脑汁也只回想起原文中描述的一句“遍地都是腐臭味”。
算了，原文没用。
顾夜白放弃回想，投入实干。
一日又一日，在宣羽涅的帮助下，死亡率也算是大大下降。
人人歌颂，九天门神医降世救我冀国黎民百姓。
九天门的声望越发水涨船高。
但是，这只是百姓们的希望罢了。
任谁都知道，这只是延缓死亡，麻痹痛苦。
从仙门到皇族成员，谁都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而等到那根摇摇欲坠的稻草彻底断了的时候，便是冀国暴乱的开始之时。
期间，被连九天门药仙峰都难以攻克的病症这个噱头吸引而来的能人异士也不计其数。
但可惜，或无功而返，或染疾抱恙，或暂留协助……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和原文中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冀国由盛转衰乃至彻底崩散的悲况而去，却无能为力。
但是，这一次，顾夜白却有了新的思路。
半个月前，他告别师门中人，与文玖渊联络后，便选择再次前往魔界。
魔界既然比冀国更早爆发，而原文中没有提及，想必它肯定有了解决方法！
自己虽是托文玖渊的福，才与魔族之主韶天倾有过一面之交，但到底也算有些交情。
她按照人设，确实会见死不救，但是......自己不是还有和他们魔族的那什么，双生镜有关联吗？既然连魔尊韶天倾都一副不可多说的表情，想必是很重要的东西吧？她会帮自己的吧？
就算那个双生镜是后期的重要道具，那也，只能提前了。
一路风尘烟雨，御剑穿过中州九天门万山，又飞过东州，在东州与魔界的交界口看到了游走不定的极乐谷，见到一个熟悉但想不起来的人影一闪而过，路过几乎永远在着火的魔修地界，最后终于到达了魔族边界。
每每下来时，腿都软得不像话。
太可怕了，这个世界的山川河谷怎么会这么多，怎么会各个这么高耸！尤其是你，九天门穹顶峰，就算是九州正中间，也不用这么高吧！之前周围万山围绕感想还没这么深，这次从平原飞过山顶再飞到平原真的是头一次直观体验到这山的高啊啊啊啊——！
自己都当男主了能不能抛弃怕死恐高的心理啊喂！很丢脸的——！
算了，主角死就是从悬崖跳下的，潜意识在呢，不是自己不行克服不了是原主问题哈哈哈——
个鬼。
丢死人了，别想了。
进入那一如既往摇摇欲坠的城门，里面场景也是一如既往的破败。大小魔族的吃喝拉撒都直接在大街上进行，尸体依旧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也仍然到处是烧杀抢掠。
但是，地上不再是脓水堆积，躺在地上哀嚎的人身上也不再提前出现尸斑，尸体们也能明显看出新死不久，未曾出现巨人观和满身的尸斑......
总而言之，一切都在告诉顾夜白，魔族们的这场灾难，已经过去了，只要韶天倾乐意，自己说不定能取到经，以此来帮助冀国，帮助年晓澈，修改原文内容。
尽管现在不论地图人物还是剧情，都已经和原文有些许不同了，结局谁也不知道，但是能轻松一点是一点吧。
外围的城门纯纯摆设，没人看守，也根本不用看守。连个小孩高兴了拿个勺子挖两天说不定就能挖倒。
但是一到内城，一切都不一样了。
护城河城墙这类基础的东西就暂且不论，明显有变化的是，看守明显增多了，且巡查更为严格。
黑甲护卫一个个查看来往人员的通关文牒，再一一辨认人员外貌和身份，生怕混入了个对魔族有不轨之心的家伙。
幸好自己有上次跟文玖渊来时顺便跟韶天倾讨的文牒，不然说不定连进都进不去。
顾夜白再次检查幂篱，确认自己身上没一点修仙者的气味后，又往嘴里丢了两颗魔气丸，再三检查万无一失后，才加入进城门的队伍中。
“文牒呢？”一把大斧头库一下拦在顾夜白面前，黑甲护卫的声音从面罩中传来，瓮声瓮气的，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顾夜白默默递上文牒，静等通关。
就算隔着幂篱和黑甲面罩，顾夜白也能明显地感觉到那人的目光在上下扫视自己，连带着打量和明显的轻蔑。
“魔修？”
“嗯。”
魔气丸由修士来吃，能做到一段时间将真气伪装成魔气的效果，皆是由内而外散发。与魔族全身上下都是魔气不大一样，这也是辨别魔修与魔族的一种手段。
那护卫的嫌弃已经不再掩饰，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哼声，随即开口道：“魔修来魔族地盘做什么？在自己那打不过活不下去？还是想来我们的春风苑玩玩？怕不是直接拒接哟。不过，你要是去接客，说不定很多好这一口的会来玩玩呢！”
说完，他还连同一旁的护卫一起发出尖锐刺耳的大笑。
很好，换成原文男主你已经没了。
但我脾气好，我搞阴的。
“大人，通融通融。”顾夜白压低嗓子，往门卫那塞了五两银子，“小人也只是讨生活的。”
门卫一把抢过银子，颠了颠，随即心安理得地放进盔甲中，里面赫然已经有了满满当当的银子，真不知道这么多银子穿身上会不会搁着慌。
“早这么干不就好了？”他摆摆手，示意顾夜白赶紧走。
呵，那银子可是在年晓澈研制失败的药水中浸过，长时间贴身放置毒素可是会随着皮肤渗入扩散，且隔一阵子才会感觉到刺痒难受，并有可能出现脱皮烂皮的现象。并且因为研制失败，目前还没解药。
你就一直难受着吧。顾夜白想，虽然魔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魔族风评也好不到哪去，天天窝里横呢这是。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这病有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