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老乡见老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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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旁观而已，没什么不可以的。”
【任务进度完成80%】
听到系统播报进度，池婠心跳加速，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逐渐平复下来。
张老师为了把主要精力用于猪鱼实验上，缩短了对池婠的实验流程，增加了每次注射试药的剂量，希望能尽快做出结果。
接下来池婠过上了上午在实验室抽血，注射，身体素质测试，检测身体数据，下午和晚上留宿研究所并旁观猪鱼研究的生活。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池婠身上的关节出现了圆圆的印记，是玩偶化的症状。她猜测由于实验增加了剂量，所以体内的进化有偏向玩偶人的趋势。同时她见证了猪鱼的实验过程，得知猪鱼确实有一个生物原型，如果能接触那个原型，她离完成任务也不远了。
不尽人意的是，系统任务不再有进展，而她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
原本池婠以为自己是幸运儿，得了肝癌的存活时间肯定是最长的那6个月的例子。
直到某天吐了血，才发现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
她可能是倒霉的3个月的例子，在这个异世界的时间她至少待了一个半月，而早在进研究所之前的一个月原身就收到了病危通知书。
所以池婠现在最多还剩下半个月时间，再倒霉点来看，她也许会随时嗝屁。
当初池婠成为实验品之前向研究所提了三点要求：
第一，我是个学生，你们不得干扰我的日常上课；
第二，如果我的身体不适合继续进行实验，你们不得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来强迫我；
第三，实验是我个人与研究所的事情，不得泄露给我周围的亲朋好友以及父母。
第一条由于海洋生物的袭击学校停课，至今还未恢复。研究所本来就想缩小影响范围，第三条对双方来说保密正中下怀。最关键的是第二条，池婠当时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她无比庆幸自己提了这个要求。
为了小命着想，池婠表示自己的身体已经快极限了，向上要求暂缓对她的实验。
张老师立马同意了她的要求。
这天不用做基因实验，而旁观猪鱼实验也不再有意义，池婠站在窗口俯瞰一众蓝银色建筑，观察这座城市，思索着自己的后路。
现在的情况是，她能够旁观猪鱼的研究实验，但仍然接触不到核心，有时候张老师和吴老师会拿着黑色通行卡牌进入一个房间，门口有瞳孔验证，目前她还不足以踏入。
对于池婠的疑问，张老师会帮助解答，更多的信息还是靠自己去观察和推测，吴老师态度亲和，但池婠和她没有进一步沟通，只停留在熟悉的陌生人阶段。
就像她和这个异世界。
稀碎的灰尘杂质在空中飘荡，一些小颗粒糊在了窗上，吸引了池婠的注意力。
自从切割分离了东南角地区之后，那块失去防御罩保护的土地已经被风与海水弄得面目全非，由于底下的柱子支撑才迟迟没有沉入海底。
有时候风会把那里的小玩意儿吹走，有的进入了大海，有的吹到了玩偶城的其他角落里。在防御罩的作用下，大物件是进不来的，小的东西可以透过防御罩，像雨一样无法阻挡在外。
它们可能是尘土，可能是燃烧的灰烬，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杂质，重新在回到玩偶城防御罩下受到久违的保护。
然而这种保护是短暂的，玩偶城注重清洁管理，灰尘的存在注定不会长久，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尘埃重新蒙上这座城市。
失去土地的影响是延绵着的。
玩偶城为自保选择了自断一臂，池婠为生存也付出了代价，可他们都还未走入绝境。
土地还有剩余，池婠也还有时间。
仅仅旁观实验还不够，得另想办法。
“有机会可以来我办公室坐坐。”
记忆中的声音骤然在脑海中响起，池婠想起了吴老师的邀请，她们见面多，交流少，可此刻她突然觉得吴老师兴许能帮到自己。
路多了一条，她选择走走看。
……
“叩，叩，叩。”
“进。”
浓重的咖啡味随着推门的动作迎面袭来，地上铺满了纸张，纸上有许多圈画的痕迹，这是池婠第一次进吴老师的办公室，而之前她在另一个办公室里见过与之类似的焦头烂额的场景。
她还疑惑地问过为什么不在电子手环上做笔记。
对方怎么回来着？
张老师顶着万年不变的风骚大背头给出了回答：“电子版修改稿存太多会眼花缭乱，看得人想睡觉，专注力远不如直接在纸质稿上操作，最后只要记得将电子文件更新为最新版就可以了。”
池婠拉回了思绪，先开了口。
“吴老师，打扰你了吗？”
对方从忙碌中抬头，见到来人是池婠居然如释重负地笑了：“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找我了。请坐。”
“……”池婠依言坐下，腹诽她说话怎么怪怪的，她不会真的在等自己吧？
“啪！”吴老师拍下桌上的按钮，灯亮了，窗帘自动拉满，门也自动上锁，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突如其来的转变令池婠差点蹦起来。
“别害怕，这是必要措施，房间是隔音的……我猜你遇到了点麻烦。”吴老师安抚她，然后神棍兮兮地说，“接下来我跟你说的话，你可别太惊讶。”
“我跟你是一路人，我们都从另一个世界而来，带着系统在这里做任务。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有一项被动技能可以识别到同类，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所以说了那番话。”吴老师深情款款道，“我一直在等你。”
“池婠……你怎么不说话？”
“……信息量太大了，我惊讶到不知道该怎么说。”池婠深吸了一口气，试探道，“我像只鱼儿？”
“在你的荷塘？”
“套马滴汉子？”
“你威武雄壮~”
“团结就是力量？”
“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我相信你了。”池婠赶紧打断她的激情歌唱，“我们真的是老乡。”
吴老师嘿嘿两声：“还是直系老乡，真巧！”
人不可貌相，池婠深深体验到了这句话的含金量。
相互得知老乡身份，吴老师少了很多对外的威严，貌似变得更活泼话多了，增加了几分反差的喜感。
“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反而要我来找你？”池婠问，“难道就不怕我误以为你是生张老师的气，故意想挖他的墙角？”
她们互相表明了身份，这是信任的基石，因此有些疑问还是得弄清楚。
“如果我说了，你就会信任我吗？”吴老师幽幽反问。
即便她们是老乡，在不清楚对方为人的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按兵不动，因为无法判断对方是否存在恶意，如果遇到个喜欢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建立快乐的人就完了。
池婠相信这种人哪里都有，换做是她，她也会选择观察。
“你为什么让张老师把我拉进猪鱼的研究实验里？”这句是试探，池婠想知道她除了能识别老乡外还能识别出什么，比如任务内容。
“我和那个大背头可没有强买强卖，那是建议，提议，我对他说我很欣赏勇敢的人，建议他让你参与猪鱼实验罢了。”吴老师耸肩纠正，“我是个研究人员，想要接触你，除了实验我想不出更好的借口。”
作为旁观者参与实验，当时池婠用的理由是好奇猪鱼身上的秘密，而吴老师是提议给勇敢者一个参与实验的机会作为嘉奖，她们理由不同，却误打误撞说出了相同的诉求。后来池婠了解了猪鱼的更多信息，吴老师也得到了观察老乡的机会。
说法成立，这么看来她不知道池婠任务的具体内容。
想到这里池婠微不可闻地放松了肩膀：“你还见过其他老乡吗？”
“没有，你是第一个。”她摇摇头，“这个技能我也才获得不久，至今为止你是我碰到的第一个老乡，所以观察得久了点，你是不是……时间不多了？”
“我的任务是获取科研资料，据我所知那个科研资料是指猪鱼的原型，时间还剩下半个月吧。”池婠往椅子上一摊，主动透露自己的任务信息。
如果不是时间所剩无几决定试试不同的路线，估计她根本没有机会知道吴老师是同类吧。
这技能真令人羡慕啊。
收到来自旁边的无限同情的眼神，池婠摊不下去了，受不了地搓搓胳膊：“吴老师你呢，你的任务是什么？”
“我就知道。”吴老师小声嘟囔，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的任务是……放实验品自由。”
“这，这也太……”池婠有被震惊到。
“太圣母了，我也这么觉得。”吴老师说，“作为研究所的工作人员，这任务简直是在挑战科研权威。”
系统发布的任务真是难以言喻，池婠的任务描述得模棱两可，害她差点找错了方向，吴老师的任务违反研究人员的规定，又似乎是在做好事，着实令人无语。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老乡见老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