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准备高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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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镇开发区”这个看似普通的地名，却犹如一把精准的利刃，直直地切中了叶凡内心深处的要害。他神情专注，目光中透着急切与期待，迅速打开那台陪伴他许久的电脑，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敲击着，屏幕上的页面不断跳转，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焦虑与渴望。
这杨镇的常德街，对于叶凡而言，可不仅仅是一条普通的街道。它承载着叶凡的希望与梦想，距离他即将要参加考试的学校，也就是那所他梦寐以求的学校，仅仅只有两公里左右的路程。这短短的两公里，在叶凡的心中，却仿佛是一条通往与涟漪未来的黄金通道。
从那一天开始，叶凡仿佛置身于一片迷茫的迷雾之中，他和涟漪的分别就那样猝不及防地发生了。那分别的场景，如同电影中的慢镜头，每一帧都深深烙印在叶凡的心头。涟漪眼中的泪光，叶凡心中的不舍，都交织成了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
分别，对于叶凡而言，并非是终结，而只是为了下一次更加体面的见面。他深知，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拼搏，才能为未来的相聚打下坚实的基础。
于是，叶凡毅然决然地决定参加 2002年高考。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时间对于他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珍贵。此时，距离民办学院的专业课考试时间仅仅还剩两个星期。这两个星期，就像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叶凡的每一个步伐都充满了紧张与焦虑。
而且，由于 7月天气炎热，为了给考生们创造一个相对舒适的考试环境，这一年的高考文化课时间被特意安排在了 6月份的 7号和 8号。那炽热的阳光仿佛在预示着这场考试的激烈与重要。叶凡深知，他必须要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做好最充分的准备，去迎接这场决定命运的挑战。
满打满算，细细算来也就仅仅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了。这三个月，对于叶凡而言，每一秒都显得如此珍贵，每一刻都承载着巨大的压力。叶凡虽然坚定地选择了高考这条道路，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他必定已经耽误了整整一整年的宝贵时光。
此刻，正当他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思绪如同乱麻般交织，内心充满了焦虑与不安的时候，忽然，一个身影在他的脑海中浮现——那是一位老朋友，刚刚成功考入内海工业大学的屈奋进。
从马来西亚回来的这些日子里，叶凡的生活仿佛陷入了一场混乱的漩涡。每一天，他要么是在为选择一份合适的工作而四处奔波，面对着各种各样的招聘信息，内心纠结不已；要么是在无奈地面对大狮胡同里那些大妈们的议论纷纷。那些或好奇、或质疑、或嘲讽的话语，如同尖锐的刺，时不时地刺痛他的内心。
当生活稍有起色的时候，他又满心焦急地忙着去杨镇寻找涟漪。在这一路的奔波与忙碌中，叶凡感觉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他在匆忙中前行，却又在不经意间忽略了很多曾经的朋友。那些曾经一起欢笑、一起奋斗的伙伴，在他忙碌的脚步中渐渐被遗忘在了时光的角落里。他回首过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愧疚与失落。
那时候的屈奋进，着实令人感到诧异，居然还在使用传呼机。要知道，传呼机这玩意儿早年间就已经问世了。叶凡清晰地记得，他第一次看见传呼机的时候，自己还只是个懵懵懂懂在上小学的孩子。那时，他们一家居住在河东的那个老旧板楼里。
那座板楼有着特殊的来历，是卷烟厂分房时分配到奶奶名下的一所公产房。后来，它摇身一变，成为了叶凡爸妈温馨的婚房，也成为了叶凡呱呱坠地时的第一所住宅。这里承载了叶凡童年的诸多回忆，见证了他成长的点点滴滴。
随着时光的悄然流逝，叶凡渐渐长大了。他生性活泼好动，经常跑到楼对面的自由市场玩耍。在那里，他如同一只自由的小鸟，尽情地探索着这个充满新奇的世界。由于去的次数多了，时间久了，周围的人和事物也就变得无比熟悉起来。也正因如此，他的爸爸那时让他独自出去买早点的时候，心里也是格外放心。
那时的叶凡，还只是个尚未达到学龄的孩子呢。有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去买早点，在长长的队伍中，忽然看见有那么一个人的肥大腰间，拴着一个小巧的小黑盒子。连接着这个小黑盒子的，是一根又粗又大的不锈钢链子，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起初，叶凡对这个新奇的物件充满了好奇和疑惑，后来经过打听，他才知道了那东西叫传呼机。那条不锈钢链子，或许是为了防止传呼机被盗，毕竟在那个年代，这也算是个稀罕且贵重的物件。但也有可能，这个人是想通过这条醒目的链子向外界展示，他是买早点队伍中唯一拥有“先进科技”的人，从而获得一种别样的满足感和自豪感。
那传呼机的操作流程，即便在今天以更为先进和复杂的科技视角来看，也是极为容易理解和操作的。一个人只需走到街边的公共电话亭，拿起那略显陈旧的话筒，按照数字键盘依次拨通传呼机的号码。随后，在另一方的传呼机屏幕上，就会清晰地显示出来电的号码。这时，收到传呼的机主，便能够根据显示的号码，四处寻找一台可用的电话，给来电的人回拨过去，从而实现双方的沟通交流。
后来，就连叶凡他自己也拥有了一台传呼机。那些拥有传呼机的日子，如今都已成为了叶凡回忆中遥远的过去，那都是他小时候所经历的事情。时光匆匆，转眼间来到了 2002年，在这个科技飞速发展、日新月异的时代，传呼机这种曾经风靡一时的通讯工具，估计距离被彻底淘汰也剩不了几年的时间了。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屈奋进却仍然在坚持使用着它。只需交上仅仅 15块钱的年费，便能够整整用上一整年。
叶凡已经整整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和屈奋进取得联系了。在这漫长的一年里，生活的琐碎与繁忙让他们彼此的交流逐渐减少，那份曾经深厚的情谊仿佛被时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尘埃。
这天，叶凡翻出了那本已经有些泛黄的电话本，目光停留在了上面记录着的屈奋进的旧号码上。带着一丝期待和忐忑，他试着拨了过去。
接着，叶凡便守在那部略显陈旧的电话座机旁边，内心充满了焦急与渴望，耐心地等待着。每一秒钟的流逝都显得如此漫长，他的思绪也在不断地翻腾。十分钟过去了，就在叶凡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他居然收到了屈奋进的回电。
叶凡急忙看向来电显示，那是一组座机号码。凭借着以往对屈奋进的了解，他猜测那应该是屈奋进宿舍的 IC卡电话。在那一刻，叶凡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仿佛过去一年的疏远在这一刻都开始渐渐消散。
“喂！哪位？”屈奋进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些许疑惑。
“我，我呀！叶凡。”叶凡的声音中明显透着激动，那语调微微上扬，仿佛压抑不住内心的波澜。
“哦！叶凡，回来这么长时间怎么也不联系我呢？”屈奋进的语气中既有重逢的欣喜，又夹杂着一丝嗔怪。
叶凡一时间语塞，无从解释也不想解释自己从马来西亚回来后的种种经历与过往。那些复杂的遭遇、内心的纠结，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于是，他连忙调转了话题，“你是在宿舍里给我回的电话吧？”
“寝室，这叫寝室。”许久未见，屈奋进身上那爱纠正名词的毛病始终没改。可就是这样熟悉的习惯，却又让人倍感亲切。
记得那年内海商业街刚刚升级为步行街的时候，各大媒体上都纷纷称之为“金街”。有一次他们聚会就定在了那里，每个人都依旧沿用着过去那老的街名称呼它，只有屈奋进坚定地纠正着大家，强调那叫“金街”。也正因如此，那场聚会的主题不由自主地就变成了“金街”和“内海商业街”真正叫法的辩论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却又充满了欢声笑语。那热闹的场景，至今回想起来，都仿佛还在眼前，让人不禁怀念起那段纯真而美好的时光。
叶凡压根不想和他争论关于“宿舍”或“寝室”的问题，此刻的他更没有心思和精力去和屈奋进交代从马来西亚回国后的种种纷繁复杂的是是非非以及沉重的压力。他满心所想的，只是尽快切入主题，解决自己心头最为关切的事情。
“屈奋进，我想参加今年的高考！”叶凡的语气坚定而急切。
“靠！你居然想高考？你知道我 2000年时分到了高考班学了一年么？现在就还几个月时间了，来不及。”屈奋进在惊讶之余，忍不住对叶凡说了一些高中三年级时分班的事情。
那时，叶凡和张彼得出于对快速离开学校、尽早步入社会的渴望，比较倾向于早日结束学业投身工作。于是，他们就让家长写了个条子表示认可，从而加入了就业班。那一年，他们班上有很多同学去了校内的动画公司，叶凡也不例外。然而，叶凡在那里只待了一阵子，之后便一直和张彼得混在一起。可如此盲目地闯荡，并没有为他们带来理想的就业机会，四处碰壁，就业无门。在经历了诸多挫折与迷茫之后，叶凡无奈之下选择了出国，试图寻找新的出路。
而屈奋进则与他们截然不同，他的方向一直没有变过。他分入了高考班，经过一年的刻苦学习，之后参加高考，并最终取得了成功。也正因如此，才有了现在他嘴里那所谓的“寝室”。屈奋进的坚持和努力，让他走上了与叶凡截然不同的道路。
“嗯，我知道时间来不及，但是我想考个试试。”叶凡回答道。
“得先考专业课。”屈奋进提醒道。
“我知道，我就是看到涟漪她们学校正在考专业课，我才决定高考的。”叶凡说。
“现在大部分学校的专业课都应该考完了吧？”屈奋进皱着眉头问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不过，他迟疑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接着说道，“靠！你去找涟漪了。”
“对！”叶凡毫不犹豫地回答，紧接着跟屈奋进详细地说了自己去涟漪学校的事情，“我还发现要考的民办学院离她上的影视艺术学院很近，所以这就是我决定考学的原因。”叶凡的脸上带着几分坚定和憧憬。
“行！不论什么原因高考都算是正事儿。先练练素描和水粉吧？”屈奋进语气认真地说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叶凡的关心和鼓励，“嗯！你记住了两个不要脸，这是秘诀！”屈奋进加重了语气，表情严肃，仿佛这“两个不要脸”有着神奇的魔力，能够帮助叶凡在高考的道路上披荆斩棘。他继续解释道：“这第一个不要脸，就是不要怕向老师请教，哪怕问题很简单，也要厚着脸皮去问，才能真正搞懂知识点。第二个不要脸，就是不要怕自己画得不好被人嘲笑，大胆地展示自己的作品，接受批评，才能不断进步。”
“什么？什么？”叶凡睁大眼睛，满脸好奇地听着这所谓“两个不要脸”的事儿。屈奋进一脸认真地向叶凡解释道：“画画的时候一定要做到不要脸，因为在画画的时候，周围会有很多人围观。如果别人一瞧你的画儿，你就脸皮薄了，心里一慌，那肯定就画不好了。所以啊，得把脸皮练厚点，别要那所谓的面子。”
这第二个不要脸屈奋进倒是没有着重去说，毕竟那与眼下的考试无关。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几句，说那应该是到了大学校园里才会遇到的事儿。在那里，如果遇到漂亮女生，想要去追求她们的时候，一定要做到不要脸。道理很简单，要是在这种时候脸皮薄，不敢大胆去追求，很可能就会遗憾终生。
要知道，在青春的时光里，爱情常常是稍纵即逝的。若是因为自己的羞怯和顾虑而错过了心仪的人，那将会成为心中永远无法弥补的缺憾。所以，在面对爱情时，勇敢地放下脸面，大胆去追求，才有可能收获那份美好的情感。
“你就先玩命的练画画吧？把以前的东西都拾起来。”屈奋进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语气坚定而急切。叶凡感觉出屈奋进即将挂断电话，心里一紧，赶忙追问一句，“那文化课考试怎么办？”
“一个字！背！”这斩钉截铁的回答，便是屈奋进给叶凡的秘诀。当年的高考科目分别是语文、数学、英语三科，然后再加上文科综合，也就是历史、地理和政治。听到这些学科的名字，叶凡的脑海中迅速闪过相关的知识框架，大概就明白了一半。确实，像文科综合里的历史，有着众多的年代、事件和人物需要铭记；地理中的各种气候类型、地形地貌等知识点也得牢记于心；政治更是充满了各种理论和概念，都需要大量的背诵才能掌握。
数学在艺术类大学考试时是不算分数的，这让叶凡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这次考试的难点应该是英语。叶凡虽然出过国，在日常交流中或许能够应对自如，可这是考试呀！又不是口语交流那种相对轻松随意的场景。考试有着严格的语法规则、词汇要求以及特定的题型，需要系统的复习和准备，绝不是凭借日常的口语能力就能轻松应对的。想到这里，叶凡不禁感到一阵压力涌上心头。
“英语的话，我送你一句话。”屈奋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貌似在故意卖关子。叶凡哪能等得急，他的心早已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快说啊！”
屈奋进这才缓缓开口：“考试的时候，你宁可相信别人也别相信自己。”叶凡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满脸疑惑，眉头紧皱。屈奋进紧接着解释道：“你想想，在考试那种紧张的氛围下，人的大脑很容易出现混乱和错误的判断。尤其是英语考试，各种语法、词汇的选择，有时候我们自己的第一感觉未必准确。而别人，尤其是那些成绩优秀、知识扎实的同学，他们的答案往往更具参考性。当然，这不是让你盲目抄袭，而是在自己犹豫不决、无法确定的时候，多参考一下别人的选择，也许能让你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错误。”叶凡听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准备高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