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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这就算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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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晏炀回家的时候一家人还不知道他昨晚上跑出去了,晏崇看到他,随口说了一句,让他收拾一下,跟着去老家走亲戚。
说的老家其实是晏崇的老家,爷爷奶奶住的乡下,晏杉杉不喜欢那个地方,每次去都不高兴,去了也只躲在自己房间里,晏炀前两年过去都会被晏志延叫去干农活,这对他也不难,反正小时候也是农村长大的。
这次回去,不知道晏志延是不是心里还有气,就没叫他,晏炀也懒得起,窝在床上。
偏偏乡下的房子隔音不好,他们住在二楼,背后就是一片农地,晏志延和领居家人在唠嗑,问他怎么今年没见着那个俊俏的小孙子来帮忙。
晏志延说话时还有气:“那个没良心的狼崽子,我可不敢使唤他了。”
乡下人可太喜欢听八卦了,赶忙问晏志延怎么了,晏炀在楼上听得清清楚楚,从他们晏家怎么把他接回去,怎么悉心教导他,关心他,照顾他,再到他怎么没良心,怎么不孝顺,噼里啪啦抱怨了一大堆。
晏炀翻了个身,插上了耳机。
但他此刻能堵着耳朵有什么用,等到了吃饭的时候,走亲戚的时候,这事儿早就传开了,周围邻居和亲戚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好像他真是一个吃里扒外不懂感恩狼心狗肺的东西。
也还有心眼好爱操心的婆婆拉着他,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孩子啊,你现在还小,就是叛逆期,不懂得孝顺父母的重要性,可别耍坏心了啊,没有父母,你可什么都干不了呢。”
晏炀听着,知道她们是为他好,也不反驳,只是心里明白,或许要不了两年,他就真的要没有父母了,就看晏崇还能忍受他到几时吧。
在乡下待了十多天,晏炀感觉浑身都是负能量和戾气,回来的第一天他就约上丁绍找人一起打球,因为心里不痛快,打得也狠。
“我说炀哥,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要虐死人啊。”丁绍弯着腰,手掌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汗珠大滴大滴往下落。
“对啊炀哥,我们都快被你虐的不敢打了。”另一个男生道。
晏炀自己也累的够呛,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岔开,拿起水拧开仰头灌了几大口。
冬天的矿泉水像冰镇过一样,滑进喉咙里,让整个燃烧的肺部都清爽不少。
这种时候,晏炀才找回点自我的感觉,有时候被人说的多了,在那样的环境下待的久了,人也容易迷失自己,甚至怀疑自己,难道我真是这样的人?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晏炀回头,果然看到双手插在大衣兜里的江宴朝他走来。
“你怎么来了?”话是这么问,晏炀看向的却是丁绍。
丁绍哈哈哈笑着:“刚休息的时候我就给宴哥打电话了,我看你除了需要好好打一场球,也需要人陪着说说话。”
说完丁绍就很有眼力见儿地跟兄弟们勾肩搭背地走了。
晏炀还能听到有人小声问:“邵哥,校草和校霸不会真和帖子上说的一样在一起了吧?”
最后被丁绍在脑瓜上拍了一下:“不想死就别多问。”
这个白痴,不知道欲盖弥彰吗?这也等于说是承认了。不过晏炀现在懒得考虑那么多,他抬头望着江宴,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裤腿,手钻进去,耍流氓似的摸了摸,“腿真长啊。”
江宴就这么好整以暇地低头看着他。
晏炀摸了一会儿,才把手伸出来递给他:“没力气了,拉我起来一下。”
江宴握住他的手,将人拉起来,另一只手环过他的腰,却不打算松开。
晏炀气还有些喘,一只手抵着他的胸膛,“喂,松开,我身上都是汗。”
“不臭,”江宴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我很想你。”
晏炀心跳有些失速,舔了一下湿润的嘴唇,别过视线,“不每天都有打视频?”
江宴理直气壮:“那也不够,摸不到碰不着的。”
“你想摸哪里,碰哪里?”晏炀眼神灼灼地看着他。
江宴垂眸,盯了他一会儿,噗嗤笑了,捏了捏他的鼻尖,“晏炀,你在耍流氓吗?”
晏炀拍开他的手,“你先口出狂言的。”
两人就在附近逛逛,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可以牵着手,晏炀现在也不扭捏了,逮着江宴就开始抱怨,好像要把所有的负能量都倾吐出来,江宴也确实是个很好的听众,他不会刻意安慰,只是安静听着,然后应和两句。
晏炀实在太喜欢这种感觉了,倾吐完以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完了他问江宴,自己烦不烦。
江宴撸了一把他的头发,说:“我喜欢听你抱怨。”
晏炀不知道,在江宴眼里,晏炀这幅劲劲的样子,也很让他心动,而且以前的晏炀问了都不一定会说,把自己关的可紧了,现在却肯向他倾诉,这说明他已经很信任自己了。
逛了一会儿,晏炀说他饿了,江宴就说带他去吃饭,晏炀却看着他:“想吃你做的饭了。”
江宴一笑,说:“好。”
回到人流多的街道上,晏炀主动松开手,插进裤兜里,因为还有些热,外套搭在肩上,两人走到小区,他才想起:“对了,乔桑阿姨……”
“回去了,我爸也回来了。”江宴说。
“哦。”电梯叮地一声,两人走进去。
吃过饭后,晏炀窝在沙发上,随便开了一部电影,也没看,就玩着手机里的小游戏,厨房里传来江宴洗碗的声音,水流声很慢,还有碗筷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放松下来。
晏炀忍不住趴在沙发扶手上,闭上眼,细细聆听,真好啊,如果能一直听就好了。
[炀炀……]
小爱心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出声了,乍然出声,让晏炀惊了一跳。
[我没事]
[嗯,炀炀现在和宴宴感情越来越深了,我也很开心]
小爱心这么一说,晏炀才想起去看很久不看的好感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已经突破70%
他一笑:[这东西稳步上升,不用做什么任务也能完成了吧,小爱心,你快要解放了]
然而小爱心声音有些奇怪:[我倒希望这样]
[嗯?]
晏炀还来不及多问,头顶突然被揉了一下,熟悉的气息靠近,可能是他闭着眼靠在沙发上的样子太让人心疼了,江宴忍不住就放轻了声音:“困了?”
晏炀睁开眼,坐起身,拍拍旁边的位置让江宴坐过来,然后腿一跨,直接坐在了江宴身上。
江宴挑了一下眉,看着他的眼睛。晏炀今天很不一样,从刚才摸自己小腿开始江宴就觉得了,他身上有一种情绪,好像不发泄出来不甘心。
晏炀看了他一会儿,俯身吻住他的唇,江宴也很纵容他,一只手兜着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晏炀其实不太会接吻,大部分时候都是被江宴牵引着,不过吻得次数多了,也学了点门窍,比如把舌尖钻进对方口中,学着对方的样子去逗弄,但他不知道这是在点火。
腰间的手力气很明显重了些,江宴的呼吸也重了,半睁开眼,看到晏炀闭着眼乖顺的样子,又闭上眼,缠住他的舌尖,一个想发泄,一个被激起了火,这个吻愈演愈烈,有些收不住。
江宴的手往里探了探,晏炀微蹙着眉,有些不习惯,但他没躲,甚至贴的江宴更近了,或许真的是太想江宴了,心里又太乱太多情绪了,总觉得还不够,还不够,他想感受江宴的更多,他的唇,他的身体,还有他的手。
江宴总是温柔的体贴的,还能很好的理解他的情绪,他是主动方,带着晏炀一起沉沦。
两人在沙发上干了坏事,江宴搂着他的腰倾身在茶几上抽了张纸巾擦手,又给晏炀擦了擦,晏炀后知后觉有点脸红,“我自己来吧。”
随后,晏炀趴在江宴肩膀上缓了一阵,突然笑了:“你说,我俩这样是不是很坏?”
江宴不明所以,把他拉起来看他坏笑的眼,问他哪里坏?
“在沙发上就做这样的事,难道还不够坏?”
江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靠近他耳边,用还很滚烫的嗓音说着烫人的话:“这就算坏了?那以后怎么办?”
晏炀耳朵瞬间被烫红了,一把推开江宴,走路都是慌乱的,“我去洗澡了。”
乔桑在的时候两人都住在一起,现在更不可能分房间睡,晏炀正式搬进江宴的卧室了。
直到开学前,晏炀都没再回晏家,晏崇假期短,从乡下回来后就回公司了,忙的没时间管家里的事。
开学后,课业明显繁重了不少,老师们都铆足劲要把课程赶完,每天卷子雪花一样洒下来,晏炀有时候觉得作业多了,就把试卷往江宴桌上一甩,让他圈一些重点题出来,只做那些。
反正有了江宴,基本等于有了个挂,成绩仍旧稳步上升中,到了半期,晏炀已经能在3班排前二十了,也挤进了年级前一百,不过他也知道,后面就不好再提升了。
半期过后本来要开家长会,不知道怎么就取消了,说是等期末才开,所有同学都高兴了,毕竟想开的也就那么一两个。
半期后放了个小短假,之后紧接着就是运动会,紧张了半学期总算可以让人放松一下了,体委早就嚷嚷着让大家快报名。
晏炀昨年都没跑掉,今年还是被硬塞了一个3000米,江宴也报了好几项。
今年班长弄了个班服,说是从外形上就要有再登第一的气势,只不过他的审美实在不算好,橘色的运动服,谁穿谁显黑。
“我靠,看看,咱们班还是有穿上好看的嘛。”有人看着从厕所换完衣服出来的晏炀和江宴,吹了声口哨。
“可不是,这俩都太白了,身材又好,脸蛋也帅,再丑的衣服都能撑起来。”
“你别说,有种情侣装的既视感,咱们站过去都得沦为他俩的背景板吧?”
众人都笑了。
自从开学以来,晏炀和江宴被大家调侃也不是头一次了,也许是那次丁绍无意中的欲盖弥彰,他俩是搞真的这事不知道怎么就传开了,第一个开他俩玩笑的还是经常一起打球的熟脸,当时也是一时嘴快,说完就后悔了。
结果没想到校霸没有抡起椅子砸人,校草也没有动怒,直把大家都震惊坏了,虽说两人没官宣,但这也没否认的态度让一众cp迷都沸腾了,论坛上的cp热帖更放肆了,算是学习之余的一点娱乐。
“妈的同性恋有什么帅的。”一个男生从他们身后经过,好像是其他班的。
像这样嘲讽的声音也有,不过因为太少所以直接被忽略了。
但今天这个逼明显就是故意找事,丁绍直接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把人扯了回来:“你他妈说什么,嘴巴放干净点!”
“对啊对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歧视,以为自己很帅?”走廊上也有其他班的同学,尤其是女生忿忿不平。
反而被议论的主角对视一眼,没事人一样,晏炀拍拍丁绍的肩,瞥了那人一眼,“消消火,待会儿操场上发泄去。”
那人被抓住本就怂了,又被校霸不咸不淡地瞥了那么一眼,魂都快吓没了。
丁邵松开他,“怂蛋。”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江宴,见对方根本没看他,咬着下嘴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