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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好兄弟背一下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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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发一甩,把盛佘从无用的思考里抽了出来。
课题研究失败的人没搭理他的洋屁,吸管戳开奶茶送到嘴边:“这场拍的挺久,少冰变成了常温,你将就一下吧。”
姜舒就着他的手嘬了一口,黏腻的珍珠直接糊到了嗓子眼。记得这里是人群聚集地,忍住呕吐的冲动咽下去后,果断拒绝道:“怎么这味儿,我不喝。”
盛佘看他这幅痛苦的样子不像作假,想也没想便举到嘴边自己也尝了一口。
除了非常甜,并没有任何很难喝或者恶心反胃什么的味道,遂疑问道:“就一般的糖精植脂末味儿啊,怎么了?”
差点喝吐了的姜舒听到他直白的剖析成分,垮下脸委屈巴巴地瞪了他一眼:“那你喝了吧。”
盛佘最受不住他用这副柔弱素颜对着自己进行容貌攻击,忙改口问道:“我再给你点杯草莓啵啵?”
“不用,现在我听到啵啵嗓子眼就齁得慌,走了,吃饭去。”
姜舒所有想喝奶茶的激情都被这一口甜腻的啵啵奶茶给击垮了,现在只想吃口人类能入嘴的饭来缓冲一下受到的冲击。
躲房车上吃了一盘提子后,姜舒终于满血复活。慢悠悠地趴到桌上玩跳一跳,也不着急睡觉了。
盛佘坐他对面气定神闲地喝着啵啵奶茶,顺便偷瞄他的现场直播。
姜舒出手讲究个快准狠稳,俩眼就跟测距仪似的,吭吭吭二十分钟不带停的。
他下午要吊威亚,中午如果吃饱了就睡,等下吊威亚的时候肯定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有了经验的他选择先消化会儿再稍作休息。
一点的闹钟一响,微信秒关,趴桌子上就要睡。
盛佘担心他窝到胃,赶紧喊他去床上睡。
“我就趴一会儿,没事。”
闷闷的声音从桌子下方传来,疲惫懒散。
盛佘不禁失笑,既然都这么困了,那刚才还强打精神玩什么游戏。真的没有觉得自己有点本末倒置了吗?
下午拍的戏没什么好玩的,换了室内戏后依旧是热的要死疯狂脱妆,很快很赶地拍完,天还是敞亮敞亮的。
需要重拍的那场戏必须得是晚上天黑了才能开始,所以现在的情况很尴尬,说是收工,其实不然,若说没收工,今天的原计划又算是结束了。
唐易尧拉着男三于汝成开黑组队,倒是不介意在片场等着。
姜舒刷了半小时论坛眼睛就累了,歪到躺椅上闭目养神,空调管子对着他呼呼的吹。
他一身短裤短袖,露着胳膊和腿,没有再出汗。
盛佘坐在躺椅旁边的小马扎上,看他昏昏欲睡的样子,担心真睡着了会被冻着。
没话找话的从网上找了两个搞笑段子说着玩,起初姜舒还能嗯啊两声给他当捧哏,结果一个冷笑话讲完,躺椅上的人已经开始做匀速呼吸运动了。
绵长的呼吸带动胸膛浅浅起伏,睡得还挺香。
没办法,盛佘只好起来找人要了件衣服给盖上。
有一种冷,叫做你妈觉得你冷。
还有一种冷,叫做事儿妈觉得你冷。
托他的福气,姜舒也没睡多久,没一会儿就给热醒了。
他身上盖着的是封聿泽的戏服,相当保暖,空调管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拐了方向,刚睡着就梦到自己变成了宿舍烧水的热得快。
“盛佘。你喊我就行,用不着给我做spa。”掀了戏服坐起来,动一下都能感受到前胸后背上的热汗。
自从早上喊了一声盛佘的大名,这两个字在姜舒嘴里竟然变得越来越顺口起来。
小蛇这个黏糊糊的称呼在今天出现的频率明显低了盛佘一大截。
一直对他直呼大名的盛佘对此没什么表态,接过他手里的戏服,观察了一下他发光的眼珠子,确定已经完全清醒后,提议道:“出去溜溜吧,现在有风。”
姜舒站到空调口抖擞自己的短袖,跺了跺麻劲上来的脚,点头道:“行啊。”
被挡住半管子风的唐易尧于百忙之中抬头看了一眼姜舒的背影,道:“泽泽,一会儿还得上妆,你别乱跑啊。”
姜舒应声回过头,这才发现睡着之前还在的于汝成已经走了,只有唐易尧一个人在孤军奋战联盟峡谷,遂热情邀请道:“你打完没,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走两圈?”
走到衣物架边上拿起衣服架子准备把戏服撑起来的盛佘停住上抬的手,直到听见唐易尧左推右搡地说了一句刚开局,才重新抖擞了一把将它收拾平整。
“那行,你加油!”姜舒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刚才的邀请也不过脑子抽风。
从善如流地从空调管子口撤离,打着哆嗦走向盛佘,抱怨道:“我又热又冷,你能理解吗?我吹空调刺激的难受,不吹热的难受。”
盛佘把胸前挎包里的小风扇拿出来打开对着他吹,缺德地笑道:“那你下次裹着棉被吹。”
两人说说笑笑地离开片场,一直在角落偷偷吃瓜的工作人员悄悄地对身边的同事嘀咕道:“姜哥对他助理真的很好啊。”
唐易尧耳朵贼尖,听到她们在讨论八卦,好心地解释道:“他俩是老同学了。”
经常给唐易尧打下手的工作人员竖起耳朵,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好奇地问道:“唐总,你知道这么多吗?”
输了游戏的唐易尧把手机关上,掉了个方向跟他们面对面,装深沉道:“也不是很多,但我知道盛佘跟姜舒认识好多年了,是高中同学。”
“那怪不得。”工作人员甲女士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笑容,挡住嘴悄声对身边的同事乙说道:“昨天李希不是在休息室呆着吗,姜哥跟他助理就进来了,我听李希说,姜哥跟他助理讲话的方式跟对咱们完全不一样……”
同事乙也是个喜欢吃瓜的主,看到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别提多痒痒了,猴急地推搡她的肩膀,追问道:“怎么?是不是腻腻歪歪的啊?”
唐易尧看她俩聊的忘乎所以,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特地大咳一声,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这里来。
谁知两位姑娘没什么脑子,除了应声抬头看了一眼,再不做其他噤声表示。
甲女士被推的摇摇晃晃,低下头跟同事乙凑到一块嘀嘀咕咕地说道:“很骄横,李希说的昂,跟我没关系。就是那种野蛮女友的感觉,当时他听了吓得赶紧跑了!”
“不会吧,我看他对……挺那啥的,怎么还对助理这样?”
低下去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在讨论谁,唐易尧默默地把手机揣回裤兜,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既然无法让她们闭嘴,那就迈开哥的长腿……
踏出门槛的那一刻,他听到甲女士煞有其事地总结道:“所以说他是娱乐圈自来水嘛。”
自来水?透明人做什么都会被原谅吗?
晚上八点,群里发来消息让演员集合,姜舒第一个到达拍摄场地,在棚子底下跟盛佘讲戏。
不过他这讲戏的姿势很奇葩,整个人挂在盛佘身上,还美名其曰是不想说话被听到。
“你打伞。”
姜舒环顾四周,总觉得有谁在看他,毛里毛躁的,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也不管现在天色已黑,蛮横着让盛佘撑开伞。
盛佘站的位置地势不平,被他压着本来就压力山大,现在又要撑伞,这姿势,好比石缝里长出的一颗倔强的野蘑菇。
周围的视线被隔断后,姜舒才感受到了真正的放松,脑袋靠到身边人肩膀上,因为略微明显的身高差,整个人也是站不稳,只能靠踮起的脚尖和向上拉拽的腰身来强行配平。
寻好姿势后,他才不急不慢地开口,向盛佘介绍等下重拍的内容。
“上次我们拍的时候,有唐尧把我背起来向前走的镜头,还没有今天被他用衣服包住贴的近呢,所以我觉得不大可能是因为姿势pass的。小蛇,你觉得这动作亲密吗?正常好兄弟也可以这样子吧?嗯?”
讲话的人一边问一边搂着受害者的脖子晃荡,盛佘被他扒拉地站不稳,向前赶了一步,身上挂着的人也跟着亦步亦趋地靠过去,就跟没骨头一样。
关于这个问题盛佘还真不好回答,如果说是一个月前,那他的答案肯定是当然可以。但是今天呢?盛佘扪心自问,以他拙劣的演技,是绝对没办法坦然自若地说出“对啊,我觉得好兄弟当然可以这样做啊”的假话的。
好在老天开眼,没给他露馅的机会。
工作人员跑过来喊姜舒去换衣服,工作当前,姜舒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给别人出考题,放弃连体婴儿的姿势,撒开手跟着跑了。
盛佘赶紧找了个平坦的地方站着,一边收起支开的伞,一边收拾混乱的心情。
就在这时,唐易尧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手指悄悄指了指肉眼看不到的远处,提醒道:“那边刚才有人。”
盛佘当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眼睛不自然地向姜舒的方向瞟了一眼,低声道了一句谢。
唐易尧笑哈哈地摆手,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掉头朝姜舒走去。
是啊,有人就有眼睛,怎么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盛佘看着他走近自己的二货哥们,抽出掖在腰带里的令牌挑动调皮的发梢,面带笑容地嬉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