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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往事回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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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小半年,我将这件事情忘得彻底。
最近新闻总是报道周边的杀人犯才让我想起这件往事。我隐约觉察到了些不对劲。
同事李海程看出了我这几天状态不太好说要下班请我喝酒。我安静的坐在工位上,终于到了下班点。
李海程带我去了酒吧。
看着面前的酒,我闷了一大口,我的酒量不好,这一口足以让我的脑子感到晕乎。
李海程不禁调侃道:“够意思。”
当时我脑子沉,根本没搭理他,自顾自念叨着胡话。
“杀人犯。”
“什么?”
李海程听着我的胡话拍腿大笑。
“你最近就因为这个把自己搞得这么憔悴?”
我不语,李海程便笑得更欢。
明天是周末,所以我们喝到了下半夜。
凌晨3点,我们像两个老酒鬼一样勾肩搭背的从酒吧里出来,这副样子显然是不能开车的,李海程酒幸好没有醉,而我已经在酒精的麻痹下昏睡过去。
李海辰打了辆车,想着先把我送回家,然后再回去。
半路司机开的太颠簸,胃中的酒到了嗓子眼,我来不及反应,顺势吐了出来。
司机倒挺不乐意。
“唉,唉,不要拖到我车上啊,大半夜的我可不想洗车。”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李海程向司机道歉,可我的胃却没消停下来,没办法,李海城只能让司机停在郊边。
这么黑的天,我一个酒鬼被同事搀扶着到浇边呕吐。
酒在胃里翻涌,我吐了一阵又一阵吐,难受了开始有些模糊的意识。
“扑——”
“什么声音?”
李海程甩了甩脚说:“没事,就是踩到了一个小水坑。”
我有些体力不支,身体瘫软着趴在地上,手撑着地,又直起背坐起来。
坐在那摊呕吐物旁边,着实恶心。
“我们回去吧!”
我把手抬起来又因为没力气放了下来,这一放我摸到了个东西。
我眼神迷离着将那东西拿了起来,凑近仔细看了看,再看清楚的那一刻,立马丢了出去。
这不是我半年前丢进地窖里的小刀吗?
我的酒瞬间醒了,小刀刀尖的血迹形状也和半年前的那把一模一样,我敢确定他们是同一把,不过当时地窖不是被封死了吗?谁会进去拿回出来放在这里。
这一切真实而诡异,我跌跌撞撞的往马路边跑,司机还在那里。
路边的司机好像看到了我,启动了车子在我马上要碰到车门的时候,车已经开了。
“人还没上去!”
虽然我看不到司机的反应,但我敢肯定我的声音足够让司机听见。司机还是往前开,我往前跑想追上去。
我遇见我松散的鞋带,让我摔了一跤。他都是司机,已经走了,我头痛的厉害,干脆就趴在地上睡了。
清早我从床上起来,顺手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早上6点。
“昨晚喝到那么晚,今早6点就醒了?”
我的头有隐隐作痛,真当我想感慨上班族这神奇的生物钟时,看到了时间下面的日期,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
“周日?”
今天是周日,我不是周五晚上和李海程喝的酒吗?过了一会儿我不可置信的盯着手机笑半天,还确信我睡了整整一天。
“少放一天假……”
我边看手机边起身上厕所,脑子突然接上了记忆。
我什么时候回的家?
周五晚上我不是放弃了与意识的抗争倒在路边睡下了吗?难道有好心人把我捡回家了,这个答案不可能。那就只能是李海程送我回来的了。
思绪瞬间通了,更想回床上点外卖。门铃却响了,连带着几下敲门声。
打开门的一瞬间,我打了个机灵,门口站着三名警察。
警察来干什么?我回忆了这星期的种种,也没有一个可以让警察来的理由,我象征性的问了问:“警察同志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走错了?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说到了最后我还特意强调了一下,不然有警察来找我这件事被街坊邻里的传出去多难听。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李海程的人?”
“啊?认……识,他犯什么事了?”
“他失踪了。”
见我紧张,两位警察对视了一眼,我立马把他们请进了屋子给他们搬了椅子,转身又想给他们倒点水,其中一位把我叫了回来说不用这么麻烦他们问完就走。
我就在他们对面心里说不紧张都是假的。
“你和李海程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没想到他们一上来就问的这么直接。最后一次我不太确定,喝完酒之后一直一直都不清醒,除了司机的事还有点印象,之后就断片了。
“大概是周五晚上或者是周六早上。”
“怎么说?”
“周五晚上他拉我去喝酒,我们打车回去的时候我在半路吐了之后就不记得了。”
“在哪喝的酒?”
“公司楼下的酒吧。”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终于问到点上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也不知道。”
你们警察相互对视一眼,这个谎撒的不好可没办法,这是事实。
怕他们不信,我又补充了司机的事之后就离开了。
应付完警察,我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吃早饭的心思更是没有了,不过李海程到底去哪了?
我躺回床上,想睡个回笼觉,这时手机铃却响了是张宁打来的。
“喂?”
“喂,哥我想去你那住几天。”
“干嘛?”
“不想在家里呆着。”
“你来吧。”
挂了电话我继续睡觉和睡了一天的我怎么也合不上眼。
我抱着枕头一顿胖揍气愤、害怕、郁闷等一系列复杂的感情全部涌上心头,只能靠着对枕头和被子的拳脚相踢来发泄。
打累了,我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想象自己是一张白纸。
后面继母又给我打了电话,我没接,他还能说什么?无非是让我多照顾他儿子的那些话呗。
我弟是他和他前夫生的,和我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甚至到现在,我弟的户口还在他前夫那里。
继母刚来的时候我就不太喜欢他,因为我的母亲刚刚过世。
我母亲是父亲和奶奶买来的,打我记事起她就被一直关着,有一次她想跑被我爸揪着头发抓了,回来奶奶又一根小拇指粗的竹条打他,那种竹条细,打人最疼。
我躲在一旁悄悄看着他身上渐渐红肿起来的伤时才发现她是个哑巴。
或许现在是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她还是会说话的。
奶奶和父亲还在打她。时不时用脚踹几脚,又抓着她的头发扇她耳光,我都不敢想如果她还没哑,那这声音足够让我做好几天的噩梦。
奶奶要把母亲关了起来让我给她送饭。
说是饭实则就是碗稀薄的米汤,家里鸡吃的谷子都比碗里的多。
我看着母亲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红肿的伤口隐隐泛着血迹。我把汤递了过去,她没有什么动作,可能是疼麻木了吧,她不喜欢我,我放下碗后识趣的走了。
母亲死了。
听说是自杀的,当时奶奶还说晦气什么的听不懂,我还是很伤心。
在那之后父亲带了继母过来,他对我不好,不会给我做饭,有时候饿急了就跑到自家地里挖两个土豆红薯直接吃,不太饿的话会洗干净烤着吃。
虽然继母对我不好,但张宁我的弟弟对我很好。记得有一次他早上剩了一个鸡蛋揣在兜里,在和其他小孩玩前把那个鸡蛋给了坐在角落的我。
我本来不太敢接他一个劲的说:“没事的,被我妈发现就说是我吃的。”
我这才敢接。
然后我妈在我房间发现鸡蛋壳的时候,张宁站在门口说:“是我哥在房间吃的。”让我免了一顿毒打。
张宁可能是我童年里唯一的正常人。
现在他刚大学毕业没几年继母就在城里给他买了房子,他们一家三口住在里面,我从来没有去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
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平淡一点也无所谓。
周一我请了假。
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打算先在家里待一阵子,正好张宁今天来,我打算好好照顾他。
我做了一桌子踩在最后一份鱼汤,端上来后打算收工。门铃正巧也在这时候想了应该是张宁来了。
“小宁你来……”
还来不及受伤脸上的血,门外站着的警察却吓了我一跳。
“警……警察同志?怎么又来了?”
“我们找到了李海辰的尸体。”
尸体?!李海程死了?
我一时间说不出话。
怎么会呢?怎么会死呢?
“你喝酒呕吐后的郊外有一片湖,李海程的尸体是从湖里面捞到的,另外我们还捞到了一辆出租车,就是你们当天打的那一辆,但是没有司机得踪影。”
说完警察与我对视,我很是不爽,像是这些天所有的事情把我逼疯了。
“你们怀疑是我杀的李海程?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有什么证据?我把知道的都说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是想把我逼疯了才行吗?”
意识到我情绪不稳定,警察叫我冷静,这时候我怎么可能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