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利用》茶己昭

24、第 24 章

　　卫锦其实并没有什么应对的方案。直接把人带走还是挺容易的，但是唐庭这个罪名可就洗不清了，他正直了一辈子，却平白背上这种污名，太可惜了。
　　但是他又要如何帮他洗清罪名呢？罗杰既然选择了他当替罪羊，那证据便是能够做得天衣无缝，甚至刚才他们经历的那场战斗，都有可能是摆上法庭的证据。
　　他以唐庭朋友的身份递交了探望申请，但是看起来不太乐观。阿德拉家族不会允许任何人有探望他的机会的，在宣判死刑之前，而且会让判决下得越快越好。
　　十天。真的是迫不及待啊。
　　卫锦觉得还是直接劫狱比较简单。
　　他这几天住进了首都星的那套房子，明明是想着带着另一个人甜蜜入住的，现在却因为这种事情提前来了，卫锦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这几天他也没做出些成就，他试图打听一下法官是谁，但是阿德拉家族的保密措施做得实在是太好了，又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乎法官是谁，反正结果都会是一样的。
　　事关军火，意义重大，在阿德拉家族的胁迫下，唐庭甚至有可能不能有自己的律师，他那张嘴又不会说话，一定会百口莫辩，卫锦越想越觉得急。
　　谁能救他？谁能抗衡阿德拉家族？
　　卫锦躺在床上，遮住了眼睛，他知道谁能抗衡阿德拉家族，可是他......都出走这么多年了，还要腆着脸回去吗？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阿德拉家族不是什么好东西，卡纳家族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卫锦坐起身，翻出了通讯录，似乎是加过阿曼妮莎和格里弗的好友，唐庭这件事应当是对外保密的，福西没事也不会和他们说，阿曼妮莎和格里弗应该也不知道。
　　闹事这种事自然是交给小孩比较好。
　　【约翰逊】：卡纳小姐，我能拜托你一个忙吗？
　　【阿曼妮莎】：嗯？
　　【约翰逊】：我不知道该找谁，我们在首都星也没有亲戚朋友，只能找到你了，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唐庭的案件到底是谁负责吗？
　　【阿曼妮莎】：？？？
　　【阿曼妮莎】：什么什么？
　　【阿曼妮莎】：什么案件？唐庭少将怎么了？
　　【约翰逊】：啊？你们还不知道吗？我以为这是公开信息，抱歉抱歉，打扰了
　　【阿曼妮莎】：等一下！
　　【阿曼妮莎】：你把话说清楚！
　　很好，上钩了，阿曼妮莎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骗。卫锦迅速将这件事向她说了，自然不可能说唐庭贩卖军火被抓了，而是说“不分青红皂白”“也不允许我们有异议”“唐庭少将的为人你们也清楚”“这件事一定有误会”等。
　　【阿曼妮莎】：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阿曼妮莎】：我知道了，一定是罗杰，他们阿德拉家族的人一向这么恶心
　　【阿曼妮莎】：你别急，我这就去问问福西
　　【约翰逊】：太感谢您了，卡纳小姐
　　卫锦放下了终端，回忆了一下雷曼上将，心疼自己的女儿就算了，从他呆在卡纳家族里的那段日子来看，他根本没有“疼爱孩子”这项功能，只是看能不能扯出点家族恩怨，毕竟卡纳家族一直都想打掉竞争对手。
　　但是寄希望于卡纳家族一样不现实，毕竟他们任何行动的目的都不会是“解救唐庭”，如果牺牲唐庭能给家族带来好处他们也一样会做。卫锦思考良久，还是决定让独眼做好接应的准备，若是什么都行不通，那也只有明抢了。
　　但是在明抢前还是尽可能试试文明一点的办法，他最终还是向法庭提出了自己是证人的申请，见招拆招好了，他总比唐庭会说。
　　开庭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阿曼妮莎那边也不知道闹得怎么样了，雷曼上将完全不听也有可能，卫锦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证据”，一边想着任何的可能。门铃突然响了，卫锦抬起头，脸上有些戒备的神色。这里的住址他只告诉过唐庭，连独眼都不知道，没道理会有客人上门。但是门铃还在继续，不会是按错了。
　　他收起终端，指尖的异能蓄势待发，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门边，先透过猫眼探视了一下。
　　竟然是福西。他找自己干什么？阿曼妮莎和他说了什么？不对，阿曼妮莎也不知道他住在这里。
　　抱着种种猜疑，卫锦还是打开了门，他刚刚露出属于约翰逊的得体的微笑，福西就摘下了帽子，朝他微微弯了腰：“好久不见，德布莱兹少爷。”
　　卫锦：“......”
　　这就是退伍老兵的特殊嗅觉吗？
　　他也不想再辩解什么了，只是收起了笑容，没那么客气了：“进来吧。”
　　福西将帽子拿在手中，他看起来只是一个在散步的普通老头，没有带任何武器，来这里也像进卡纳家一样自然，也不需要主人招呼，就自己坐到了沙发上：“没想到你会把头发染成这种颜色，我记得你曾经很喜欢那头红色的头发。”
　　卫锦也不再和他多废话了，好歹也是在卡纳家呆了十年的，福西只是太听雷曼上将的话了，除此之外和他也没什么恩怨，他也不再需要扮演礼貌的约翰逊了，坐下去就翘起了二郎腿：“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当我在阿曼妮莎和格里弗的项链里发现了追踪器的时候我就怀疑了。”福西比他还是要优雅一点，“不过只是怀疑有人图谋不轨，就顺着多查了一点，发现约翰逊·裘德克这个人很有意思，说真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无论染成什么颜色我都认得出来。”
　　“行吧，不用再展开讲了。”卫锦打住了他，知道福西并没有查到RE那一层就够了，“说说你的来意。”
　　“你想救唐庭。”
　　“显而易见。”
　　“但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宝石商人根本没法对付阿德拉家族。”
　　“说重点。”
　　“只有卡纳家族可以对付他们。”
　　卫锦抬起头看向他：“所以呢？你带着什么条件来的？”
　　“条件？那太见外了，我的孩子。”福西笑了起来，“你是卡纳家族的长子，卡纳家族保护自己的孩子需要什么条件呢？”
　　那当然不会如此简单。福西要他回归卡纳家族，势必也会让他作出某种牺牲，卫锦冷笑了一声：“和哪个家族？嘉南还是尤克？”
　　“这次你可以选择的。”
　　“二选一？”
　　“四选一。一共有四个适龄的人选。”
　　为什么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卡纳家族还是没有放弃把自己找回去联姻啊，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完全断绝他们的这个想法啊？
　　卫锦一撇嘴：“我有喜欢的人。”
　　“不影响，那是你的事。”
　　“......”
　　见卫锦半天没有回应，福西站起身，他并不打算在这里耗费太多时间，他只是用那种命令一般的语气说道：“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有点艰难，但是能救他的，只有我们卡纳家族。如果你答应了，就在法庭上说出来，你是卡纳家族的长子，德布莱兹，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了。”
　　福西说完就离开了，他胜券在握，不需要卫锦的回答。
　　真狠啊，当庭说出来，岂不是让自己一点退路都没有。
　　卫锦站起身，拿起公文包，忽然想起了什么，拿出终端向独眼发送了信息。
　　【卫锦】：独眼，从今以后，你就是RE的老大了，我正式把RE移交给你，我与RE没有任何关系
　　发完信息，他就将终端关机了。
　　法部并没有虐待嫌疑人的传统，所以唐庭呆得还算舒心，只是他不被允许碰触任何可能与外界取得联系的东西，那些人甚至不告诉他为什么要把他抓起来，手上和脚上也有限制活动的电子镣铐，这让人很不舒服。
　　也许只是一次误会，而公正的法官会还给他清白的。他如此安慰自己。只是自己失联这么久，甜甜一定会担心的。
　　当他踏上法庭的时候，看见卫锦的时候，表情已经不止能用惊讶来形容了。可惜二人离得有些远，除非在话筒上说，不然根本听不见。卫锦并没有去看唐庭，毕竟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实在是有些不好让唐庭看见。
　　“唐庭少将，关于你贩卖军火的事，我们已经提前审理了，证据确凿，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唐庭更加迷茫地看向法官，贩卖军火？他还没来及开口为自己辩解，卫锦就先他一步答话了：“我有异议。”
　　他是以证人的身份上来的，虽然不知道拿的是正的还是反的证据。卫锦抬头看向陪审团，大家族的人基本都在，雷曼上将和福西也在，福西甚至带着某种鼓励的神情看着他，但是他的眼神轻飘飘地掠过了卡纳家族，放到了阿德拉家族身上，领头的就是罗杰上将。
　　“我可以证明贩卖军火的不是唐庭。”
　　卫锦忽然笑了，他看了一眼手中的“证据”，然后将它们全部抛开，纷纷扬扬落了一地，他直视着罗杰，笑得一脸匪气。
　　“因为我就是买军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