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玖卿musa

10、囚爱

　　“好了，回家吧。”我刚要伸出手，又抽了回去。手上还有未干的鲜血在流淌。
　　“你也来吧。”舒桉没等我同意就拉着我一起上楼。
　　“我等一下要走，不能陪你太久。”我解释道。
　　“就一会儿嘛，我怕黑。”她圈住我的手臂撒娇。
　　“唉，好吧。”我搬来一个板凳坐在她的榻榻米旁边。
　　两个小时过去，她的呼吸逐渐平稳。我看向窗外，已经隐隐有了光亮。
　　是时候该回去了。我起身却碰到了一旁的床头柜，抬眼，只见墙角已经脱了一层皮，屋顶还有点发霉。
　　住在这里很糟糕啊，难以想象这些年她是如何生活的。
　　于是我在走之前给她转了二十万，希望这些钱可以帮到她。
　　女孩熟睡着，微微泛红的脸颊如同出水芙蓉。许多年前，她也是这样躺在我的□□。
　　她比我小了四岁，我和她认识的时候，她比我矮了一个头。
　　她总是缠着我叫我姐姐，动不动就哭，笨手笨脚的。她第一次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烫伤了，哭了很久。
　　“明知道自己做不好，为什么还要做？”我为她擦拭。
　　“因为你喜欢吃啊。”她泪眼蒙蒙地看着我，肉嘟嘟的小脸好似柔嫩的云。
　　我看了看灶台上的排骨，确实是我最爱吃的。只是，这孩子太小了，照着大人做饭的模样还是做不好，把酱料弄的到处都是。
　　“你先别动，我叫阿姨过来。”我正要去叫她的母亲，却被她一把拉住。
　　“不要，妈妈会骂我的。”她晃了晃我的手臂祈求道。
　　无奈，我只好自己先收拾，然后把小家伙安顿好。
　　我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对于这些一窍不通。因为家里有保姆，所以我不用亲自动手。
　　她的家境没有我这么好，她的母亲是一个普通的法官，父亲是位检察官，但也算是个小康家庭。
　　“记住，下次不能再这么做了。”我敲了敲她的额头，让她长点记性。
　　“好吧。”她鼓着腮帮子，竟有点可爱。
　　十五岁的那场浩劫过后，我消失在了她的世界，甚至都没有留下一句“再见”。
　　“姐姐，你在哪？”在我看不见的角落，她疯狂寻找我的身影。
　　对于我来说，她可能只是我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但对她来说，我可能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
　　相识就像一场梦，我逐渐忘了她，那张精致的脸变得模糊。“舒桉”两个字也成为了陌生的词汇。
　　我问过她以后想要做什么，她的回答是：我的父母希望我可以去学法律，打击不法分子。
　　“那你自己想要做什么工作？”
　　“我想做一个医生。”她笑得灿烂。
　　现在她圆梦了，但我却成为了她最恨的那种人。我是黑暗中的魔鬼，而她是阳光中闪耀的天使。
　　“九琰，听说你昨晚动了宫青会的人。”郭林焕一脸严肃，“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抱歉，我是为了自保。”我回答道。
　　“是吗？”郭林焕扯了扯嘴角，“那么，这是什么？”
　　她拿出一张照片，只见照片里赫然是躲在我身边的舒桉。
　　“九琰啊，你撒谎了。”郭林焕走到我跟前，“这次是我亲自出面帮你解决了，原本宫青会是想让你去致歉的。”
　　“谢谢会长，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低下头。
　　“但愿如此。”她坐回老板椅，“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再和那个omega见面。”
　　这样也好，她不会被牵扯进黑组织里。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去见舒桉了。”我开口道。
　　“这就对了。”郭林焕勾了勾手指，“很久没有了吧，过来。”
　　我跨上她的大腿，任她褪去我的制服。
　　“这些日子我可是没有和别人在一起呢，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她靠在椅背上，一脸轻松。
　　“我会的。”我俯下身与她交缠在一起。
　　“九琰啊，我爱你。”她扼住我的后背，迫使我埋进她的怀里。
　　“我，爱你。”我垂下眼眸，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
　　那么，就把我最好的一面留给舒桉吧。这一刻，我变成了个胆小鬼，不愿被她看见我糟糕透顶的样子。
　　“九琰啊。”意识模糊之际，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好像又出现了。
　　他轻吻我的脸颊，让我留恋。
　　“江哲啊。”我小声呼唤他的名字，却没能把他留住。
　　身下人一顿，猩红的瞳孔淬满愤怒。
　　“苏九琰，你刚才在说什么？”她尖锐的喊声让我瞬间清醒。
　　“抱歉，没什么。”我小心翼翼起身却被她狠狠拽住了长发。
　　“苏九琰，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爱他，为什么要喊他的名字！”郭林焕失去了理智，把我重重地按在桌上。
　　“对不起。”我平静地道歉。
　　郭林焕还是不罢休，紧紧掐住我的脖子。肉眼可见，我的脖颈被掐出了一道深深的红痕。
　　“咳……”空气凝滞，我完全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大脑无法运作，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郭林焕终于松开了手。
　　看着凌乱的一切，她瘫倒在地，捂着头不敢直视近乎疯魔的自己。
　　“会长。”我轻抚自己的脖颈处，缓了缓。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连道歉，匍匐着跪倒在我面前，“不要离开我啊，求你……”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她，她向来是高高在上的，是可怕的主宰者。
　　“会长，您先起来。”我皱了皱眉，伸手将她拉起。
　　“求你，不要离开我，求你了……”她一把抱住我，让我喘不过气。
　　“先放开吧。”我轻轻把她推开。
　　她不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瞪大了双眼：“不，我这辈子都不会放手，我要你一直陪我到死。”
　　“会长，请你清醒点。”我和她拉开距离，把制服扣好。
　　安静了片刻，她终于开口：“你回去吧。”
　　“是。”我大步走到门外。
　　迎面走来的是欧阳澈，他淡淡瞥了我一眼，嗤笑一声：“苏九琰啊，等到哪天这个老东西厌倦你了，你就完蛋了哦。”
　　我没有理会，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