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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漆黑小巷的跟踪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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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收银台处接过找零,在服务生小姐热情的欢送下再次推开们,伴随着清浅的风铃声离开了餐厅。
好听,像我一样。
走之前,我的目光忍不住又扫向了那桌奇形怪状的组合。
透过餐厅的玻璃窗,我看到他们面前的酒杯还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我不禁在心里默默为他们的酒量鼓掌,同时也为他们明天注定惨烈的宿醉默哀三秒。
离开餐厅后,我并没有立刻回到公寓,而是选择在附近转了转,准备熟悉熟悉街区的设施。
夜幕低垂,街道两旁的路灯次第亮起,为这个陌生的街道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我沿着以社区为中心半径200米的圆慢慢溜达着,好奇地探索起新领地。
街道上人来人往,有刚下班疲惫的上班族,也有手牵手散步的情侣。空气中飘散着各种面包店的香气,不时有自行车从身边呼啸而过,车铃声清脆悦耳。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这座城市的气息充满肺部,仿佛这样就能更快地融入这个全新的环境。
噢,这里有便利店。
24小时便利店的招牌散发着明亮光芒。看来早上可以从这里买一些饭团作为早餐。
饭团。
联想到了让人无语的茄子头帅哥。
我甩甩头,再往前是药妆店。
咦,之前是想买什么呢?
我在门口伫立了一会,任由感应门开开合合,站了许久也不记得到底需要什么。
看来记忆力和钱包一样,都是会不定期清空的神奇存在啊。
至少这次是记忆先清空,钱包还算幸运。
算了,我重新提起脚步。
右转过去是一条长长的,窄窄的,仅约莫两人宽的巷子,也是通往新公寓的最后一段路。
与主街道的繁华热闹形成鲜明对比,这条巷子安静得有些诡异。
街边昏黄的路灯下,萦绕着一两只小飞虫,灯光忽闪忽闪的,看得也不大清晰。
斑驳的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诡异的影子。这场景让我想起了恐怖片里的经典场景,不禁打了个寒颤。
好了,一鼓作气穿过去吧,看起来不是一个应该久留的地方。
然而我又忽略了我是一个运气极差及其倒霉的人。
每当我抱着侥幸心理去做某件事的时候,这件事往往会按照我最不期望的走向进行。
人们甚至为我这种体验取了一个名字——墨菲效应。
我是在走进巷子里约莫十来步的时候才发现异常的。在昏黄的灯光下,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巷子两侧堆积着各种杂物,有破旧的纸箱,生锈的自行车,甚至还有一两个破布娃娃藏匿在角落对我龇牙笑着,仿佛这里是被遗忘之物的归宿。
好,恐怖片要素齐全了。
就在这时,伴随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后面来人的影子也被拉得很长。
对方的步子似乎比我的大一些,渐渐缩进了距离,与我的影子重叠上了。那脚步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我脆弱的神经上。
我的内心一阵惊惶,汗毛直立,不着痕迹地从包里摸到随身携带的辣椒液喷雾,攥在手心里。
我的脚步也一点一点加快了,后面那个本来有些慢下来的影子,也随着我的加快逐渐加快。
这场你追我赶的无声比赛,让我紧张到了极点,甚至不敢发出呼吸的声音。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恐怖片里那个注定要惨遭毒手的倒霉蛋,心跳快得仿佛要跳出胸腔。
眼看着就要走出这条巷子踏入公寓大厅了。
巷子仿佛变得更长了。
我的脚步越来越快,几乎要跑起来了。
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急促,距离似乎在不断缩短。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回想着所有看过的自卫技巧:要害在哪里?如何有效反击?
“小朋友们,当遇到有危险的时候...”
不对啊,不是这个儿童节目啊喂!
眼看着就要走出这条巷子踏入公寓大厅了,我在心里默默倒数:“三、二、一...”
跑!
我朝着光亮的地方狂奔而去,仿佛身后有一群丧尸在追赶。
冷风呼啸而过,刮得脸颊生疼,但我顾不上这些,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大厅电梯前。
明亮的灯光瞬间驱散了黑暗带来的恐惧,但我的心跳依旧快得像擂鼓。喉咙干燥得快要冒烟了,胸口也因紧张而呼吸紊乱地大喘气起伏着。
我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努力平复呼吸。
大厅里弥漫着淡淡的柠檬清洁剂味道,墙上挂着的艺术画作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我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逃出生天,那熟悉的啪嗒啪嗒脚步声如附骨之蛆一般又出现了。
紧接着在我背后站定,也不再发出声响。
他是怎么通过门禁进来的,难道是趁我刷开门时贴着溜进来的?这样的距离我竟然没有发现??
“叮——”
电梯到了,但很不幸,并没有人可以让我求助。
我不敢往电梯里迈步,身后的人也没有任何动静。这诡异的沉默让我更加紧张,感觉时间都变慢了。电梯里播放着轻柔的广告音乐,与此刻紧张的氛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过了好几秒,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身后的人才从我旁边擦肩而过,走入电梯。
我瞥见这正是那个在餐厅中像地鼠一般不断被按下又站起,按下又站起,按下又站起的奇怪男人。
他身上的T恤已经变得皱巴巴,头发也有些软软地塌着,看起来憔悴不堪。
“难道他就这么一路跟着我?”我心里暗想,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什么脸上带疤,手上握刀的连环杀手。
但随即又涌上一股莫名的恼火,为什么这个奇怪的家伙要跟着我?
“你不进来吗?”男人一手拦着门,语气冷淡地问着,仿佛刚才那场追逐战是我的幻觉。
他的眼神空洞,看起来像一具已经蛀空的躯壳。
仿佛满脸写着:我一滴也没有了。
好熟悉的脸。
看着电梯门合上,缓缓上行。
我才长舒一口气,啊,大乌龙。
好吧,至少今天的运动量达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