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党教母在伟大航道》是一只小幽灵

3、圣灵节

　　海军的船只悄悄停靠在史瓦洛岛，中将青雉不知从哪里扒拉出一张沙滩椅，就这么大摇大摆在军舰甲板上晒起了太阳。
　　“青雉先生，你这样会感冒的。”一旁的士兵好心提醒道。史瓦洛岛常年冰雪覆盖，一年有四分之三的季节都是冬季，饶是今日艳阳高照，来自北部冰原的寒风还是毫不留情地刮伤着每个行人的脸颊。
　　“多谢关心。”戴着墨镜的男人语调慵懒，手中的报纸赫然印着哈德·婕徳的照片，标题是“怪物新人——第一次出航便击败沙獾海贼团，悬赏金一亿两千万贝里”。
　　“调查猎犬海贼团的进度如何了，”青雉把报纸翻了个面继续阅读，“小心一点别被发现了，这里整座岛可都是哈德家族的地盘。”
　　“是，罗西南迪少佐已带人潜入调查，应该马上就会回来！”士兵立马站立行了个海军礼义正词严道。
　　“......那个冒失的笨蛋吗？”青雉的语调难得出现一丝颤抖。
　　“是！罗西南迪少佐说他其实很擅长潜行！”
　　但愿吧，青雉祈祷道。
　　此时脱下海军服的罗西南迪正悠哉地在街道闲晃，马上就到圣灵降临节了，整个史瓦洛岛都在为节日做准备，飘扬的彩色旗帜和丝带在街道上空飞舞，家家户户都在门口墙壁装点上奇形怪状的风筝，浓郁的小麦香和甜腻的奶油气混合在一起，打扮成王宫侍卫、小丑和精怪的民众随处可见，其中最常见的装扮便是火红的兽耳兽尾，这一形象似乎在孩子间分外受欢迎。
　　“嘿，小家伙，要吃糖吗，可以和我讲讲这个为什么大家都要穿成一只火狐狸吗？”罗西南迪蹲下身和几个兽人装扮的孩子们套近乎道，虽然身材高大，但出乎意料地，他是个很喜欢小孩子的人。
　　“安妮，godmother说了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名为安妮的小女孩正要伸手把糖果拿走，另一个女孩突然冲上来挡在安妮面前，一脸警惕地看着罗西南迪。“哼，能问出这种问题，一看就是外邦人！我们是小红豺，不是什么火狐狸！”
　　“好的，好吧，艾琳娜。”安妮有些失落地看着罗西南迪手中的糖果，艰难地把视线移开。
　　“安妮你个贪吃鬼，godmother说了今晚的宴会蛋糕糖果不限量，别忘了我们今天可是有任务的！”艾琳娜气冲冲地教训着安妮。
　　看着艾琳娜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罗西南迪不由得觉得有趣，他极力摆出一副和善的样子问道：“那可爱的小红豺，你们有什么任务呀？”
　　“哼哼，在圣灵节，哈德家的小红豺会巡视godmother的每一寸领地，然后评选出年度最好吃的香肠、饺子和炸牛排。”艾琳娜得意洋洋得举起她的钱包。
　　“还有蛋糕和糖果。”安妮在一旁小声接话道。
　　正说着，面包店的老板探出头来对两个小家伙说道：“嘿，艾琳娜，安妮，要买点面包吗！”
　　“抱歉啊，安德烈大叔，我的活动经费还要留着吃炸牛排呢，你可以问问安妮。”
　　“都吃光了......买蛋糕，黑森林蛋糕和水果蛋糕......”安妮小心翼翼答道。
　　“笨蛋安妮，水果多贵呢，只有沃尔夫爷爷家才能种出来，钱当然是要留着吃正餐啦！”
　　罗西南迪在一旁听得乐了，小红豺、活动经费、年度榜单，北海臭名昭著的哈德家族居然还会在节假日给孩子们发零花钱，听上去比他们海军还要阔绰。
　　“你们是哈德家收养的孩子？我是第一次来史瓦洛，小红豺，可以和我讲讲你们的godmother吗？”
　　“大哥哥你笑得好瘆人啊......”艾琳娜护着安妮向后退了几步，“不过godmother的故事我当然可以讲给你听，那些来岛上的坏人总是人云亦云地说着godmother的坏话，你愿意了解真正的godmother那最好不过了。”
　　艾琳娜满意地看着罗西南迪，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殊不知罗西正因那句“笑得瘆人”默默心碎。
　　“godmother是在一年前成立的哈德家族，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过在那之前，哈德孤儿院其实不叫哈德孤儿院，而是巴伯孤儿院。不过以前的院长对我们并不好，孤儿院的大家常常吃不饱饭......不对，不是吃不饱，而是如果不去‘运货’或者偷东西，院长根本不会给我们东西吃。
　　后来失踪的明娜姐姐回来了，她会打架，还学会了用剑和开枪，脑子也灵光，马上成了巴伯家族的干部，有她照应，我们的日子比之前稍微好过了那么一点。突然有一天godmother出现了，明娜姐姐带着她过来的，她说巴伯家族已经覆灭了，我们是明娜姐姐的家人，明娜姐姐是她的家人，所以我们都是她的家人，她就是我们的‘新godmother’，所有人都是哈德家的一员。如果有人不愿意做她的孩子，可以一直在孤儿院待到16岁，不愿意叫她godmother可以称她为婕徳女士，因为每个人都有选择家人的权利。”
　　“明娜......‘孤儿院院长’哈德·明娜吗，是个无论剑术还是枪法都相当棘手的家伙呢......”罗西南迪不自觉出声道，他们海军取绰号的思路也真是简单粗暴啊。
　　“嗯嗯，明娜姐姐是我们哈德家族仅次于godmother的强者哦！不久后godmother还带回来了绮丽尔老师，绮丽尔老师懂很多草药知识，平时她还会教我们认字看书，不过最近她很少来上课了，大人好像是会越来越忙的。”
　　“药剂师”绮丽尔，哈德家烟草线的负责人。
　　“还有漂亮的斯黛拉女士，总是亮晶晶的斯黛拉女士......”安妮摸着自己的肚子补充道。
　　“godmother每次得到漂亮的宝石和衣服时，都会挑出最好看的送给斯黛拉女士，斯黛拉女士的皮草是全史瓦洛最华丽最温暖的！我也好想像斯黛拉女士一样漂亮哇，这样godmother也会送我衣服和首饰了吧。”艾琳娜有些钦羡地说道。
　　“只要好好读书......godmother就会......倾听并实现我们的愿望的。我想......把宝石，都献给godmother。”安妮有气无力道：“想吃东西，艾琳娜。”
　　“好吧好吧，你总是这样，说好了我只会给你买最便宜的面包，我午饭要吃炸牛排的。”
　　“谢谢你......艾琳娜。”
　　哈德家的第三位高级干部，“赌徒”斯黛拉，掌管着史瓦洛最大的赌场，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一个美丽且极尽奢华的女人。
　　就在罗西南迪和艾琳娜、安妮聊天时，阴暗狭窄的小巷里，一双眼睛默默地关注着这两只落单的小红豺。
　　哈德家宅邸。
　　圣灵节的夜晚照例要举办宴会，奢华时髦的服装首饰流水般被送往府邸，哈德家的女人们齐聚客厅挑选着今晚的着装。
　　“明娜，还是咖色西服套装吗，皮鞋要不要换一双？”婕徳站在衣架前挑挑拣拣。
　　“那就换一双吧，”哈德明娜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你的悬赏金出来了leader，一亿两千万，比沙獾的船长高了四千万。”作为哈德家的二把手，明娜对衣着的要求只有“便于行动”这一点，不过为了迎合婕徳的“我们是有格调的黑手党”这一企业文化，她的衣柜里会挂满剪裁得体的咖色西装。“这个颜色和你的发色很搭诶，你现在就像一杯摩卡咖啡。”婕徳是这么说的，所以她也就不再费心去尝试其他款式。
　　“哇哦，比我爱豆第一次上榜高了四倍诶，我真是干得漂亮！”婕徳将一套咖色西装扔给明娜，随后爱不释手地拿起了一条黑色深V长裙。“说一下大家的悬赏金嘛，今晚庆功，为我们的第一次出航！”
　　“我是九千万贝里。”明娜打量了下手中的西装，随后放下报纸利落地扯开领带开始换装，虽然只是从浅一点的咖色换成深一点的咖色。
　　“斯黛拉七千三百万，哦，他们叫你‘赌徒’哦。”
　　“真是没有格调。”黑色短卷发的斯黛拉拿起一枚夸张的红宝石耳坠对着镜子试戴，昂贵的皮草被堆在一旁，她的一举一动优雅得像只黑猫。
　　“绮丽尔是四千七百万，这张照片把你的脸拍得有点宽。”
　　“我上镜总是容易显脸大。”总算把蕾丝长筒袜提溜上来的绮丽尔开始对着镜子整理她的海军帽，金色长发如瀑布般垂在脑后。
　　“他们把你叫做‘怪物新人’呢，婕徳，”换好衣服的明娜再次拾起沙发上的报纸说道，“君临北海的教母哈德·婕徳，世经报把你的照片和白胡子的马尔高、百兽的‘炎灾’烬、big mom的卡塔库栗、鹰眼米霍克、天夜叉多弗朗明哥以及鳄鱼克洛克达尔排在一起，说什么是‘备受瞩目的年轻一代’，真的假的，你吗，哈德婕徳？”明娜有些怀疑地看向婕徳。
　　婕徳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长发盘好，选了一对祖母绿耳坠戴上，对着镜子中的明娜翻了一个白眼。“你就不能像激励孩子们一样激励我嘛。”婕徳抱怨道，不过她还是客观比对了下自己和卡塔库栗的实力差距——从几次浅尝辄止的交锋中。“还差得远呢，世经报看中的是包括力量在内的综合实力吧，或许还包括他们主观意愿强烈的潜质评估在内。”比如把路飞酱评为海上的第五位皇帝，就当时而言是虚高了的。
　　“这时候该说一声世经报真是‘慧眼如炬’啊。”斯黛拉不知从何时起靠了过来，把自己的下巴枕在婕徳的肩膀上。
　　“感觉以后的日子很危险啊......”绮丽尔后知后觉地开始发虚，尤其是听到她们船长的名字与那些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并列后，“要保护好我哦，leader......还有明娜~”穿戴好的绮丽尔看婕徳身边已经粘着个斯黛拉，忙去抱明娜的大腿。
　　“好好好，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明娜敷衍道，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布朗家还在联系你吗？”
　　“嗯嗯，为了白粉的事情呢。”说起正事，绮丽尔一改瑟缩的模样，“我不知道回绝了多少次了，哈德家是不会触碰毒品的。”
　　“下次她们再找你，你直接拿枪打爆他们的脑袋好了，听不懂人话的脑子也不需要再运转了。”明娜皱皱眉头厌烦地说道。
　　“好主意，”绮丽尔爽快地接受了明娜的建议，“可不能让那些脏东西污染了我们leader的领地。”
　　“真是令人安心。”婕徳靠在长椅上，脖颈后仰，嘴角扯出一个温暖的弧度，在颠倒的世界中望向她可靠又性感的女孩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