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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命定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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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卷起海浪,层层浪花冲洗浮沙。
沈屿白穿过小渔村就看到一个如同宫殿般的房子,它看起来与旁边的平房格格不入,外侧的一圈铁栅栏上爬满了红蔷薇。
如果不是门上立着‘多多酒店’他恐怕会诧异的看几眼走开。
铁门上系着一根红线,他也没有多想扯下红线推开了铁门,霎时间红线消失不见,就在他低头四处寻找之时,前台站在大门前笑着向他招手,他这才回过神走进酒店。
他办理好入住后拿着房卡去了房间,丝毫没有注意到前台正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沈屿白看了看他近期四处游玩的图片,再看看另一只手握着的检查单上面赫然显示着三个大字‘胶质瘤’,他无奈一笑。
这个酒店是他旅行的最后一站,他选择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地方离开人世。
他手里的安定药瓶缓缓滑落在地。
沈屿白再次睁开双眼,自己正躺在一个男人怀里,他缓缓抬起头正对那人视线。
沈屿白看清那人瞳孔竟是红色,沈屿白吓得一惊。只见那人眉头紧皱,眼睛微闭,咬紧牙关,手上的黑棋被捏的粉碎。
沈屿白感觉身体腾空,他被抱起扔了出去,当他在半空之时,他看见自己的小指上突然出现一根红线发着微光正与那人相连,红线随着他飞出而飘荡。
沈屿白落地后摸着背怒目抬头望向那人,刚好与那人四目相对。
沈屿白缓过神看清眼前的景象,眼前是一排书柜,书柜前摆放了一个长桌,桌子两侧一男一女正看着他,他不自觉地说着:“难道我到天堂了?”
此时一旁一个女人忍不住嘲笑:“天堂?这里可不是什么天堂。”
沈屿白转头望去,只见身穿红色露背紧身长裙的女子脚踩高跟正向他走来,她腰系水晶流苏腰链,走起路来婀娜多姿,腰链的水晶随着灯光照耀散出五彩光芒,再抬头只见她一双眼睛似桃花流水,眼角下勾眼尾上扬,正带着笑意,红唇衬得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有光泽,她的长发卷起更是风情万种。
沈屿白瞥见她手上正玩弄着一支簪子,这簪尾端锋利似剑,头部雕刻着一朵盛开的梅花,两端用两个骨节连接,也不知是什么骨头制成。
沈屿白下巴被那簪子挑起,眼前的女人正上下打量他。
那女人看了一会在转头说:“还有人能来你家,他是谁?”
沈屿白抬头看见刚才扔他的男子正目光炙热看着他。他眼前掉落一些碎发让他的眼睛若隐若现,棱角分明的脸庞配上高挺的鼻梁让他看起来英气十足,身穿黑色衬衣,敞开到胸前,胸前的线条清晰可见,配上暗红色龙纹西装,整个人身姿挺拔,更有威严,他转动着左手食指的戒指。
“他是命定之人。”
眼前的女子听后眼睛亮了起来:“真的,等了几百年你终于等到了。”
沈屿白脑子飞速运转,全然看不清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两个诡异的人,一段听不懂的对话,一根突然出现的红线。
“什么命定之人?”沈屿白起身看着男子。
那桌子面前的男人慢慢走近他,他抬起手,眼神看了看小指的红绳又看看沈屿白,连接他们的红绳也随着距离缩短了许多。
沈屿白被看得很不自在,忍不住出声:“你们到底是谁?这红绳又是什么?”
眼前的男人没有作答只是看着沈屿白。
沈屿白看他不回话扭头望向那女子希望她能给出解释。
“他是鬼,叫抚夜,这红绳代表你是他的鬼新娘。”
沈屿白听后笑出了声:“开什么玩笑,我是死了不是傻了,哪有男人做新娘的。”
一旁的女人只是轻笑一声:“你没死,谁又想得到他等了几百年的新娘居然是个男人。”
沈屿白只觉得眼前这两人是神经病,他不想再搭理。
他推开书房门来到客厅,便看到一扇暗红色的门,门上刻着火焰图纹很是显眼。
他暗自念叨着:“那应该是大门。”
他上前推开门想要离开此地,他准备踏出脚却发现面前像有一堵无形的墙,他始终无法迈出一步。
沈屿白尝试了多次还是一样,没隔多久他只感觉面前黑了下来,身后似乎站了一个人,抚夜扯起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沈屿白感觉只有脚尖碰到地,默默的自己就被扔到了沙发上。
“听着,我只说一遍,你手中的红线与我相连你便是我的新娘,没有我的允许你无法随意出入,你必须我一起完成一些事。”眼前的男人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沈屿白此时开始慌了:“什么新娘?我是男人怎么可能做你的新娘,搞笑!”
沈屿白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女声,他扭头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的女人正坐在他身边,笑意盈盈看着他。
“你已经逃不了鬼新娘这个命运了。”
沈屿白听后面色煞白,脸上漏出不自然的笑,“什么鬼新娘?你们是在拍戏是吧!”不敢抬头看抚夜。
一旁的女人听后笑的更大声了:“非也非也。”
沈屿白慢慢挪动视线:“所以我死了到地狱了?”
他再抬头只看见眼前的抚夜阴沉着脸眯着眼看他。
他的衣领被揪起,抚夜俯下身凑近他说:“你还没死,就算死也要死在该死的地方,现在你身上已经有特殊的味道会吸引恶鬼,所以你只有呆在我身边最安全。”
沈屿白打开他的手,努力装的镇定,“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什么鬼新娘,还特殊味道吸引恶鬼,恶作剧也不是这么玩的。”
抚夜看着自己被打开的手闭着双眼深叹一口气脸上满是不悦,而那女人却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沈屿白也不顾及他的想法,他再次尝试走出大门,这次他居然奇迹的能踏出去了,他踏出门后回到了自己的家,手中的红线也消失不见。
等沈屿白回家后他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选择紫砂的地方不对一定是酒店的问题,所以他又一次尝试,这次他选择了在家自杀。
没想到自杀后还是回到了抚夜的家里,他不信邪反反复复了好几次最后结果都是回到抚夜家里。
那俩人似乎早就料到这结果丝毫不在意来来回回好几次沈屿白。
“好,自杀就会去他家是吧!诶!我不死了可以了吧!”沈屿白本想选择等癌症发作,可是一场意外改变了他的认知。
月色朦胧夜风轻拂,小区静悄悄只剩沈屿白手上的袋子发出声响。
他走着走着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回头看去却空无一人,他不自觉的脚步加快了许多,他靠近单元楼抬头看去无一家亮着灯。
他虽感到奇怪但还是想着快些回家,他刚想踏进单元楼就感觉背后阴风袭来,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他缓缓扭过头只看见一个黑影扭曲着头靠近他的肩膀,正死死盯着他,那黑影嘴角抬高弧度诡异,嘴角不知流着什么黑色液体,滴在地上。
“好香”黑影刚说完就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沈屿白,沈屿白被这一幕吓得瘫软在地。
黑影向他袭来,他伸出手闭上眼想要格挡,一个紫色飞镖突然飞出穿透黑影,黑影瞬间化为灰烬随风消散。
沈屿白再一睁眼只看见月色之下有一身身影漂浮在半空中,与月色融为一体,他的发丝随风飞舞,而刚才的飞镖也收起尖刺变回戒指飞回那人指尖,沈屿白手中的红线再次显现正与那人相连。
沈屿白再一眨眼抚夜已经到了跟前,抚夜伸出手似乎想要拉起沈屿白。
沈屿白努力保持镇定自己站了起来。
“刚才那是什么?”沈屿白一脸困惑的看着抚夜。
“恶鬼而已。”眼前之人倒是十分淡定。
“他舔我是想吃我?”沈屿白指着自己。
“自然是,你若是被他吃了可是死无全尸无法转世投胎。”
沈屿白不自然的冷笑几声:“所以我真是鬼新娘。”
抚夜没有回答只是拉起沈屿白的手又取下自己手上的戒指带在了沈屿白手指上。
“现在你要呆在我身边了吗?”他轻笑看着沈屿白。
沈屿白没有说话立马回家收拾了行李,跑到楼下,生怕抚夜跑掉。
抚夜抓住他的手,沈屿白只感觉眼前一阵眩晕再一睁眼就到了抚夜的家。
“现在你愿意留下了?”沈屿白转头看见之前的女人正坐在上发上笑着看她。
沈屿白无奈的笑了几声点了点头。
“既然我们要长久相处,那你叫什么新娘子!”那女人打趣的看着他。
沈屿白做了自我介绍,那女人也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千灵’。
“这戒指是做什么的?那我需要做什么?还有为什么这红线一会有一会没有?”沈屿白疑惑的看着抚夜。
“必要时它会保护你切记不要取下来,我们隔远了红线自然没了,现在好好休息,明天出发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取东西。”沈屿白本想继续追问结果抚夜已经回房,他转头看向千灵之时,千灵之时无奈的摊手。
沈屿白跟着千灵来到一间卧室,他打开门发现这卧室竟和自己家一模一样。
“这不是我家吗?”他走进里面左看右看。
“可能因为你是命定之人吧!这卧室空了很久,再打开就是这样了,原来是你家。”
沈屿白内心的质疑又消了一分。
第二天一早沈屿白就被叫醒,千灵指责他真能睡,抚夜也在客厅一脸不耐烦等他许久,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来到车库。
一辆车让他顿时清醒不少,“路虎卫士他的?”他指着车看向千灵。
千灵点点头,沈屿白不禁感叹:“他这么有钱?”
“怎么也是活了几千年的鬼,有钱不是正常,没钱才失败吧!”沈屿白听后想想也觉得说的没错。
他本想坐在后座,可是千灵却把他赶到副驾,他心里还是觉得极其尴尬的,毕竟做一个男人的新娘这是他人生头一遭,他偶尔撇向抚夜才发现他不知何时眼睛竟变成了自然的棕色。
一路上车子里除了千灵和沈屿白搭几句话其余时候都很安静,沈屿白只觉得更加尴尬。
车子开过一座座山,直到傍晚才停在一个寨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