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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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飞行器，于潇习惯性走向驾驶座，魏钊先一步扣住座椅：“你认识路吗，你开？”
于潇疑惑眨了眨眼，自动驾驶要什么认识路。
之前他们说好的，天上的他来，地上的魏钊来。
他现在都记得魏钊小跳着跟他说话的语气，张扬明媚，像颗热烈的小太阳。
“一禽一兽，上天入地。”
……
魏钊低咳一声，他也想到了同一段回忆，尴尬得脚趾扣地。
他那时年纪小，中二病晚期，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劲，上蹿下跳，说话都扯着嗓子喊。
时至今日，他终于能理解为什么三天两头挨打。
于潇拉下他的手，推着他坐上副驾驶，扣好安全带。
他也不急着后退，压着椅背，将人锁在小空间内：“你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不是……”魏钊要起身，先被安全带勒回去。
他就要去摘，于潇先一步扣住他手，轻轻一笑：“疲劳驾驶很危险的，我心疼你。”
魏钊一愣，这么明显吗？
他蓦然瞪大了眼睛：不是不是，重点不在“疲劳”，在……
于潇觉得他这样子呆呆的真可爱，忍住上手戳的欲望：“都是我的错，以后都陪你睡。”
“……”
魏钊嘴角一抽，背过身睡觉。
不多时，身上一沉，睁眼一看是张毯子，于潇正笑着看着他。
毯子聚起暖意，烘出睡意，他眼前逐渐模糊，唯独于潇嘴角的笑意越发清晰。
他的记忆被拉回那个他们再次相遇的夏夜。
白日的燥热在夜晚尚有余威，被小吃摊的烟火气推着往人身上爬，蒸出一身汗。
整个夜市却空无一人。
一队哨兵警惕地列队巡视，检测仪上下波动，时而C级，时而猛地爆发到A级，搞得众人心态都焦躁得很。
魏钊被烤鱿鱼的香气吸引，看到冒着油光滴酱料的鱿鱼哈喇子直流。
还没偷摸过去，队长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往后一提：“不要命了！污染区的东西你也敢吃！”
魏钊22岁，刚从大学出来，跟着行动队出了几次低等级任务。
反正用不上他，主要起到一个调解氛围的作用。
他哈哈一笑：“就是观察……”
“警惕！”
警报器突然闪起红光，硕大的A浮在半空。
“异种已经完成污染区内的吞噬，污染等级提高，加倍小心！”
魏钊学着他们的样子警惕，头却好奇地四处张望，跟个到新环境没适应的小孩。
突然，他眼睛一亮，不可置信地揉了揉：“队长，那个人是不是……在飞啊？”
队长不耐烦地伸出一只触手打掉他的手，紧紧握住手中枪，低声呵斥：“安静！”
“可是……”
魏钊着急地继续拍他，触手却死死揪住手腕，他疼得立马松手，看着粘液糊一手，嫌弃地在队长身上擦手。
他再也不想吃烤鱿鱼了。
他一抬头，两楼直接的狭长缝隙里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踪迹。
刚刚是往他们相反的方向去的。
魏钊很想认识一下这位……鸟人，很酷。
他慢慢后退，从队伍里脱离出来，众人各个严阵以待，丝毫没留意少了个打酱油的。
避开哨兵视线，他快步跑起来，心里有种不可言说的激动。
他要和鸟人交朋友，太酷了！
长腿迈到最大，他已经跑出了夜市范围。
寒鸦凄切，偶尔几声“嘤嘤嘤”的怪叫，老城区的破旧楼房散乱，藤蔓爬上最高层，在昏暗中看着格外瘆人。
不知何时，燥热一扫而空，他反倒觉得有些凉，后背直冒冷汗。
他猛地回头，什么也没有。
天生的敏锐让他觉出不对劲，拔出腰间的匕首横在身前。
越来越冷了，寒凉的浓雾将他包围，他的呼吸打在匕首上，凝出一片小水珠。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指挥官说他实习期没过，不能配枪，可这情况不是个实习生能解决的啊！
“魏钊呼叫白塔。”
“魏钊呼叫白塔。”
通讯器里一片沙沙声，他皱了眉，信号被切断了。
人还是异种？
呼吸越来越重，骨骼肌战栗，指关节都僵硬不能动弹，匕首都快握不住了。
他哈口热气，朝着来时的方向快速奔跑起来，他要去找队伍。
“停。”
突然清冷一声刺穿夜幕而来，魏钊一激灵，下意识顿住脚步，面前一杆长枪擦着他鼻尖飞过！
好险！
伴随着一声鸟类凄惨的嚎叫，他闻到了令人作呕的恶臭。
他手忙脚乱从兜里找出哨兵专用口罩，戴上一刹那，他呼出一口浊气，感觉世界都清新许多。
出门前领取物资的时候，后勤无差别发放，没在意他是个向导。
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浓雾散去，他侧方五步外，一只大型蝙蝠被一杆长枪戳穿着胸口，钉在墙上，还在剧烈挣扎。
双翼扑腾，眼睛瞪得快掉出来，比人还大的爪子差一点就将魏钊扎个对穿。
他狼狈地一屁股栽倒在地，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那杆枪……
一回头，水塔之上立着黑衣男子，俊秀挺拔，长发飞扬，身后羽翼展开，迎风起伏，已然是要起飞。
魏钊心跳得迅疾，赶忙出声阻拦：“等等！”
不知道那人听没听到，他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眼看着修长的身影高高跃起，双腿并拢绷出姣好的外形。
他吞了口口水，目瞪口呆。
好腿……
于潇从塔上飞跃而下，滑翔落地，羽翼掀起一阵风。
魏钊眼里进了沙子，愣是没眨眼，看着那人落在身前，舌头直打结：“我、我、我……”
于潇瞥他一眼，对他伸出手。
魏钊受宠若惊，赶忙把手搭上去。
于潇眉头一皱，捏住他手腕，借力将他手中匕首甩出去，正中蝙蝠眉心。
而后撤手撤得迅速，轻足一点就要起飞。
“那个！”魏钊赶忙起身，伸手就抓那对翅膀。
抓住了……抓错了！
他看着手里柔顺的发丝，手感是真不错，一时竟忘了放。
于潇半侧过头，冰冷看他一眼：“放手。”
清冷一声似水珠滴落琴弦，魏钊猛地一哆嗦，想起来在哪听过这个声音。
“于于于……于潇？”
于潇有些诧异这个莽撞愚笨的小孩知道他的名字，上下打量一番。
S级，向导。
视线落在他手里握着的发丝上，赤红眼眸陡然闪现，羽翼倏忽展开。
魏钊一个不留神被打个正着，飞出去老远，重重砸在墙上。
旁边就是晕了的蝙蝠。
眼看着人要走，他不顾散架的身体，高升呼唤：“等等！我是魏钊，我救过你！”
于潇脚步一顿，却没回头。
魏钊见有戏，连滚带爬跑到他身边，一把摘了口罩，露出个阳光笑容，对他伸出手。
“我是魏钊，也在白塔工作，请多指教。”
于潇没动，神情不悦盯着他的脸。
手都快举麻，魏钊悻悻收了手，尴尬抿唇，视线飘忽不敢看他。
怎么于潇一直盯着他的脸啊，是不是有脏东西啊！
他侧过头抹脸，手蹭过鼻尖，没控住直接呕了出来。
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蝙蝠的臭血！
“我……呕……不是……”
他话说得他支离破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
瞥见于潇脸色越发不好，知道自己犯了多大错，这给人第一印象太差了，还怎么做朋友！
“魏钊！”
传来队友由远及近的呼唤，已经能看到不远处跑来的几人。
魏钊面上一喜，还没出声，突然腹腔挨上重重一脚。
“啊！”
飞出去的时候，他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咔嚓”声。
瘫倒在地，他看到于潇飞跃天际，身体绷出一条紧致的直线，眼中冷淡。
猛地一对视，魏钊全身一颤，过了电流似的酥麻。
天呐，比异种杀伤力还强的人。
……
飞行器内，魏钊仿佛又感受到肋骨断裂的疼，他不舒服“唔”一声，眼睁一半陡然睁大。
座椅放平，于潇正坐在他胸膛上，手撑在他肩头，上半身压得很低。
“于潇！下去！”
声音有些大，于潇微微侧头，不满敲敲他的额头：“小猫咪，是你梦里叫我的，别抵赖，想我就直说。”
魏钊咬牙切齿，就要上手掀开他。
一动手，于潇头大幅度歪了一下，痛得“嘶”一声，有些责备地瞪他一眼。
那一眼，四分柔情，三分嗔怪，三分得意。
魏钊从头麻到脚，这才反应过来他手里握着于潇的发丝！
还在手中缠绕两圈，越急越松不开，扯得于潇被迫偏头，眉心皱紧忍疼。
魏钊慌乱地解开发丝，见于潇揉着头皮，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也没再固执推他下去。
他尴尬一咳：“你……还好吧？”
“还好——”
于潇突然压低，鼻尖快碰到魏钊侧脸：“倒是你，梦到我什么了？”
魏钊下意识屏住呼吸，脸颊发烫：“没……”
于潇掐住他下巴，食指抵在嘴唇上，指尖擦过鼻尖，声音又轻又柔：“有就是有，放不下就是放不下，承认没什么大不了的。”
放不下……
魏钊喉头滚动，垂落的长发时不时擦过喉结，惹得那块越发干痒。
心里烧起一捧火，理智快要崩盘。
他很想好好报复回去，让渣男知道他这三年怎么忍的，看他求饶道歉，承诺再也不走。
于潇也在等，等小猫咪彻底暴露心底的欲望。
他有错在先，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两人挨的近，什么反应都瞒不过对方。
气温逐渐上升，呼吸的频率不自觉加快，普通情侣这时候已经进入正题，两人还在僵持。
良久，魏钊呼出一口热气，再睁眼时清明一片，毫不留情掀翻身上人，快步走向洗手间。
于潇也不恼，轻笑出声：“阿钊，耳朵露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9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