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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有时候也挺无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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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泥瓦匠看着苏旷，嘴唇翕动片刻，“是他！就是他！”
看他的样子竟是已被弓手们给吓破了胆。
苏旷不怪他这般举动，这种时候任何人都会首先选择保护自己的。
“不是要找凶手吗？来呀。”苏旷道。
他这句话声音不大，但却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几名弓手对视一眼，慢慢放开泥瓦匠，拔出刀来。
“不许动！”弓手们大喝一声。
【老大，你下手轻点。】
（系统嗑瓜子。）
苏旷很快就把这八名弓手揍趴下。
他拽着泥瓦匠顺当离开，来到一条小巷子里才放下。
苏旷依旧蒙着脸，“你赶紧走吧，他们找了你一次，难保不来找你第二次。”
泥瓦匠早认出他来，抹了一把脑门的冷汗，道：“少侠，刚才真是对不住，我要是不那样说，他们就要抓我顶包了！我真不是有意的……”
“无妨。”苏旷道。
泥瓦匠道：“你也快走吧，他们满城地找你，京城你别再待了！”
【官府可真够锲而不舍的，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想着抓你。】
【只要八爪还在催，他们就不敢不找。】
不过，他今晚大闹了这一场，官府的人都知道杀八爪的另有其人了，应该不会再去乱抓无辜者了。
*
暗中观察了几日之后，苏旷得知在附近开始有怪异出没。
他这一闹的确把怪异给吸引了来，还好劫走泥瓦匠的地方距离住处和牡丹棚有一段距离，怪异就算来也不一定会看见他。
这天晚上，苏旷准备登台。今天他唱的是一首时兴的曲，底下早就坐满了。
【嘿嘿，看今天的场面，你又可以满满进账了~】
苏旷微微勾唇。
这几天的收入挺高，再多唱几场，他估计就能自己添置房产了。
上了台后，苏旷正唱着，突然瞥到进门处有一阵骚动。
今天座满，有不少客人都站在入口处。骚动看起来就像是有人从外面推挤进来。平常迟到来乱挤乱推找位置的客人不少，但那点动静不算什么，可今天动静刚响起没多久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看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素质了？
苏旷侧头看过去。
人群之间，一个高出常人两个头的人正在四下张望走动，高挑的身材极为惹眼，长相也相当有异域风情，不仅眼珠是白色的，皮肤也像渡了银一般。这个人的额头上长着两根垂下来的白色触须，一看便知是化为人形的怪异。
苏旷心里咯噔一下，换了个站法，侧脸对着怪异。
那么多地方，这家伙怎么就专挑他上台的时候进来了？
苏旷心里祈祷他可千万别往台上看。守城的登记官说这些怪异通过被杀的那只见过他的长相，要是被他看见，不知会不会认出他来。
【老大，你唱快点，唱完赶紧下去。】
他这首曲本来也不长，只是为了能多讨彩头而把唱段给加长了。他这会也不在乎那些彩头了，只想赶紧把该唱的部分都唱完。
一曲终了。台下照常扔上来不少的彩头。苏旷微笑着点头致谢，脚步已经开始准备开溜。
可就在他悄悄抬头去看怪异动向时，正好对方也往台上看来。双方目光一触，苏旷随即转过身去。
下台后。
【他没看见我吧？！】
【没有吧……】
【你说话一点也不坚定！】
【你们都对视了！他再怎么样也看见了个侧脸！】
苏旷叹了口气，准备立刻卸妆走人，只要他溜得快，怪异就找不到他！
*
这一边，苏旷在这边担忧自己被怪异识破，另一边，外头不远处的河渠花船中，一个陪酒女正看着面前的人迷惑。
坐在她面前的是苏孟白没错，可为什么这位传说中的公子和传言中不太一样？
三天前一个男人找到她，让她今晚陪着苏公子游船喝酒，要求没有多少，只让她多与公子说话。
但她好话逗趣话说了一车，苏孟白却只是淡淡的。
她是阁中的头牌，头一回这么被人下面子，还是一向以谦和有礼著称的苏孟白，不由不忿又奇怪。
“苏公子，”陪酒女再次发起冲锋，“看你的样子像是有心事，不如说出来，我为公子解解忧？”她的笑容甜美，语调温柔，按理说没有几个男人能不为所动。
苏孟白淡淡一笑，拿起酒杯，“姑娘以为我有什么心事？”
“公子名满天下，家财万贯，要什么没有？如此忧思上眉头，只怕是为一个情字？”陪酒女道。
苏孟白笑了笑。
陪酒女以为自己说对了，笑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让苏公子如此动心？”
“我若说了，你能为我解忧？”苏孟白道。
“女人的心事，我最了解不过了。”陪酒女道。
苏孟白顿了顿，忽然俯身上前来。
陪酒女以为他开了窍，立刻笑眯眯地俯耳来听。
可是，她什么都没听见。
而就在这时，苏孟白突然从桌子下抽出一张短弓，一箭射向后方高处！
一个人被利箭擦伤，转身就跑。
陪酒女：？？？
与此同时，苏孟白如同老鹰般掠起，追了上去。
陪酒女看着空荡荡的花船：这是怎么回事？？？
*
苏孟白紧追那人来到人流众多的东市瓦舍之内。
其实，今天他正是为了揪出楼里的内鬼才特意设的这局。
这内鬼最爱打探他与陌生人见面，他让管家特意寻来一位从未见过面的花魁陪他游船，内鬼果然耐不住性子，亲自跑来打探，终于被他逮住了马脚。
这一带最为繁华，内鬼此举显然是想趁乱脱身。
苏孟白不给他机会，从屋顶到地面，一路紧追不舍，目光钉死在内鬼身上。
内鬼最后瞄准了一家生意火爆的勾栏闯了进去。
苏孟白跟着闯进去，从前台去到后台，一路不见丝毫停歇。
满后台的伶人瞧见他来，都露出惊讶神色。
苏孟白无暇他顾，一把推开一扇挡路的屏风，却不期然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苏孟白愣住。
他怎么在这？
但苏孟白动作并为减慢，又紧跟着从后院跑了出去。他一路跟到湖畔，将内鬼一把按倒。
他将内鬼一把翻过来，“敢在星月交辉楼当奸细，你的胆子可真不小！”
不久，星月交辉楼审讯室内。
一番问讯后，内鬼终于招了，“是海爷让我来的！”
“做什么？”苏孟白问。
“他……让我按时将楼主的行踪动向都向他汇报……只要我做了，便给我家……每月送五两黄金……”
“楼里可还有其他内鬼？”苏孟白问。
“只有我一人。”
“看他样子倒像是实话。”乔渊说。
八爪派人来监视他，说明对他并不信任。他若杀了这个叛徒，就说明对八爪有二心。
苏孟白一想，道：“你既已认罪，便是承认背叛星月交辉楼。你自己说，按照规矩，出卖楼内信息该当何罪？”
内鬼哆嗦一下，“……我没做多久啊，楼主！你就放我一马吧！”
“出卖楼主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有今天？”乔渊道。
“我……我都是财迷了眼，我知道错了！”内鬼喊道。
苏孟白不理会，“既是叛徒，按规矩应当废武功，逐出星月交辉楼，永不再用。”
“楼主！楼主！”
苏孟白大步离开。
审讯室内，内鬼的惨叫声格外凄厉。
可是，处理了这件事，苏孟白的心里并没有多么好受。
他回到静室，乔渊紧随而来。
“看来八爪已对你有了戒心。”乔渊道。
“他们怀疑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苏孟白道，“但怀疑只是怀疑，只要我还是星月交辉楼的楼主，他们就还需要我。”
乔渊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但你还是要多加小心。往后那边指望你的事，恐怕还多着呢。”
苏孟白叹了口气。既要在八爪内做好人，又不违背良心做造孽的事，他实在难以两全。今天既然能查出楼中有内鬼，难保来日还会有更多的小跳蚤出现。他已治下极严，但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还能找到空隙，实在是防不胜防。
沉默良久，苏孟白忽然想起今天在勾栏里看见的人，“苏旷的情况你查的如何？”
“都已经打探全了。”乔渊说了一遍。
苏孟白仔细听后，确定苏旷没有骗他——他的确出身名门，来京之前没有接触过特殊的人，来京城只是想要在江湖中获得名声。
他没想到这样一个高贵出身的青年竟然会去勾栏卖唱，这是什么缘故？
“他进京的时间与八爪被杀的时间十分相近，前几天有一个人劫走了官府捉拿的嫌犯。我比对过旁观者的描述，苏旷的身形与他颇有几分相似。”
苏孟白目光微动。
“我知道了，此事不要声张。”
*
这一边苏孟白正在议论苏旷的事，他不知那一头苏旷正因他烦心。
“怎么办？被看见了，被看见了！我的形象全毁了！”苏旷躺在床上滚来滚去。
【没事，他不过是看了你一眼，肯定认不出来~】
“苏公子是什么人，他的眼睛比鹰还要厉害！而且他那眼神像是没看出来吗？”
苏旷一想到苏孟白今天瞧见他时那愣神的样子就不由涌起一阵羞赧之感。
“他要是从此以为我就是个唱曲的可怎么办，我还想着要进楼里去呢！”苏旷捂着脸在床上翻滚。
【你往好处想，说不定苏孟白没认出你，倒是那只八爪认出你了呢？】
“这叫什么好处？”苏旷道。
（系统吹口哨。）
【说真的，你要是真被八爪认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翻滚的思绪稍微冷却下来，苏旷定了定神。
“要是真被发现了，我就只能把他们先解决了。”苏旷道。
【你打算怎么办？】
苏旷想了想，“我有办法。”
*
第二天，苏旷起了个大早，天刚亮就去找了老板。
老板拉开门时还在打哈欠，“呦，苏灵，这么早来有事吗？”
“老板，我想跟你告个假。”苏旷笑着说，“我有个朋友最近有事需要我去照看一下，恐怕这半个月我都没办法来上工了。”
“这么久，什么事啊？”老板问。
“只是来信说要我去陪陪他。要是有人找我，就让他去这个地方吧。”苏旷报了个地址。
老板听了，一脸惋惜，“半个月可不是短时间，就不能早点回来？”
“我一定早点回，但就怕耽误了你们排戏，先预支半个月的假。”苏旷道。
老板总算点头，“那好吧，不过你的契约可得往后延啊。”
“没问题。”苏旷道。
安排好后，苏旷立刻启程出发。
他刚才所说的地址其实就是之前救了苏孟白的那个地方。那里偏僻无人，正是做陷阱的好地方，但之前闹得个乱七八糟，他得早点去收拾布置才行。
*
就在苏旷离去后不久，老板又迎来了一个客人。
小厮脸色仓惶地倒退着进来。
老板抬头。
正午的阳光下，一个个头奇高、肤色雪白的怪异走了进来，问：“你就是牡丹棚的老板？”
老板吓了一跳，立刻上前躬身道：“我是。不知大人驾临有何贵干？”
“把你这所有的人都叫来。”八爪道。
老板不敢违抗，立刻把在外的人都给喊了来。
现在是众人歇息吃午饭的时间，全被聚集到棚里来，各个脸色都不太好，但瞧着眼前的八爪也不敢说什么。
“人全都在这了？”八爪挨个看后道。
“有一个告了假，因为地方远没能叫来。”老板说。
“叫什么，长什么样？”八爪问。
老板正想说明，却不知为何脑子突然一阵昏沉。
伶人们看老板一副昏昏然似要摔倒的样子，不由又惊又疑，但无人敢上前搀扶。
八爪站了一会，突然转身离开。众人目光惊疑，不知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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